番外篇 那遙遠的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七)
番外篇——那遙遠的平行世界所發生的事
一、寒冬行俠傳(if線)
渾渾噩噩間,小寒冬隱約聽見了嘈雜的人聲、馬蹄聲,也似乎看見了有人將王二娘母女抬起。
太陽似乎是剛剛升起,也好像是臨近黃昏。無數的影響在腦海中重疊——有下山的山路,有那偏遠的醫館,有香噴噴的肉絲麵,也有廢棄的村落以及那染血的母親。
不知過了多久,小寒冬緩緩睜開眼睛。
“啊,是熟悉的天花板。”小寒冬小聲嘟囔了一句,緊接著一陣酸痛猛地從全身各處傳來,痛的小寒冬齜牙咧嘴。
倒也是應該的,與那群賊人纏鬥奔跑了近一個時辰,再加上不慎磕碰產生的傷口以及血契之力的大量消耗,沒丟下半條命都是好的了,隻是單單的渾身難受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嘶——疼疼疼”小寒冬抽著涼氣咬著後槽牙,緩了好一會才算適應了這股刺激的感覺。翻身坐起,小寒冬發現自己躺在月寒神府自己的房間裏,身上隻是披著一件寬大的長袍,窗下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除了平時自己學習所用的書籍和文房四寶之外還放著一碗湯藥和幾盤水果。
“看來是沒事了”小寒冬緊了緊衣服,下床走到桌子旁邊,抓起一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大口,甘甜的汁水和清脆的果肉給小寒冬一種‘啊,終於活過來了’的感覺。
門口的仆人似乎聽見了房間裏發出了聲音,隔著房門輕輕敲了敲,隨後試探的問道“小少爺,您醒了嗎?”
小寒冬隻是一日沒聽見這人的聲音,此時卻覺得無比親切“醒了!我醒了!”
“小少爺您且歇著,我馬上去叫老爺過來”下人見小寒冬醒來,趕忙跑去報告寒霜。
聽著仆人漸漸跑遠的聲音,小寒冬突然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父親平時對自己就很嚴厲,如果這回僅是偷偷跑下山還算解釋得通,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打,可是這回惹了這麽大的事,還險些搭上性命,還不知道父親要怎麽收拾自己呢,想著平時挨家法時那種酸爽的感覺,小寒冬覺得本來不怎麽疼的屁股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要不,我開溜吧?”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個想法,緊接著小寒冬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麽這幾天就是抑製不住自己作死的衝動了呢,俗話說得好,浪不過三,這自己都浪了多少次了怎麽還不吸收教訓呢,胡思亂想著,小韓童隱約聽見遠處傳來了幾個腳步聲,定是父親寒霜來了,小寒冬心中案中期盼母親也一起來了,因為平時父親收拾自己的時候母親總在一旁攔著。
想到這小寒冬趕忙翻身跳進了被窩,蓋好被子,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可惜小寒冬的願望終究是落空了,房門被兩位下人推開,陽光順著門戶照了進來,映在父親寒霜的身上,為父親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光——有如司掌刑法立律的天神,而且身旁沒有母親!
完了,這一波算是給自己浪死了……父親寒霜低下頭看著小寒冬。
小寒冬頓時覺得父親的目光有如一座大山,狠狠地壓在自己的身上——這可比和賊人搏命刺激多了。
寒霜冷哼了一聲,冷聲道“下床,跟我走。”。
小寒冬一聽就知道,自己這是免不了一頓胖揍了,誰想挨揍啊,小寒冬眼珠一轉,可憐兮兮的對著寒霜說“父親,我傷的太重了,下不了床啊。”同時還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佐證自己的觀點。
寒霜又哪能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呢,他指了指一旁桌子上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寒冬啊寒冬,我的好兒子,可別告訴我隻是出去了一天你就修煉到了血契之力外放,隔空禦物的境界了?”。
小寒冬心裏一苦,你說我閑的沒事幹咬那一口蘋果幹什麽,怎麽樣,暴露了吧,我真傻,真的。
沒辦法,小寒冬隻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翻身下床“父親,一會能輕點打嗎?”。
寒霜也是氣極反笑“小兔崽子你還知道你要挨打了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寒冬大俠?”
接著又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打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先跟我去丹藥閣看看你救回來的那兩個人。”
聽說暫時還挨不了打,小寒冬頓時來了精神,再加上他也著實關心母女的安全,趕忙登上鞋子,也顧不及穿戴整齊就要往外跑,卻被寒霜一把抓住。
“穿好衣服再出門,你看你這樣成何體統,被外人看見我月寒神府的人竟然如此不成體統還不被笑掉大牙!”頓了頓,似乎是想讓小寒冬放心,又道“你放心,那兩個人沒有性命之憂,收拾好再去也不遲,我在門外等你,你快些。”說完就背著手出去了。
一旁的下人連忙上前,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毛巾等物替小寒冬淨麵更衣,收拾的立立整整之後,帶著小寒冬走出了屋子,寒霜點了點頭,“跟我走吧”。
一路上寒霜也不說話,隻是在前麵走著,小寒冬則是在心裏暗中猜測著父親的想法同時心中奇怪——去丹藥閣最近的路線也不是這一條啊?想也沒用,也隻得老老實實的跟著父親。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月寒神府戒律院的門口,寒霜站住了腳步。小寒冬正胡思亂想,哪知道父親會突然停下,因此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寒霜的身上,也把他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抬頭看見戒律院這幾個由父親親筆題寫的大字,小寒冬一縮脖子,蕪湖,完蛋,怕不是要涼涼!
寒霜歎了口氣,沒等小寒冬求饒便先行開口,“給我講一講,這次偷溜下山都發生什麽了”
小寒冬哪敢耽擱,連忙對著父親說出了自己所遇見的事,“父親是這樣的……“
……
“嗯”聽完小寒冬所講,寒霜也沒有什麽表情上的變化,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接著走吧”說完便再次向前走去
小寒冬拿不準父親想怎麽處理自己,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寒霜走去。
不多時,便走到了神府中的丹藥閣。寒霜伸手推開了大門,邁步走了進去,小寒冬也趕忙跟上,再往前走百十來米就是病房,小寒冬聞到了一陣濃鬱的藥味,走到了病房前,小寒冬深吸了一口氣,看了寒霜一眼,寒霜點了點頭。
得到了父親的授意,小寒冬伸手推開了房門——王二娘靠在病床上,已經醒來,宓兒還在一旁的病床上安睡。
小寒冬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王二娘的床前,寒霜也跟了進來。
小寒冬看著病床上的王二娘,她的右臂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隱約還能看見幾點血跡從紗布中滲透出來。小寒冬不忍的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二娘,還疼嗎?”
王二娘看到小寒冬進來,想要欠欠身,可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讓她疼出了一腦門的細汗,聽小寒冬發問,王二娘回道“小少爺我沒事,勞您費心了。宓兒也沒事,先生說宓兒隻是身體虛弱加上驚嚇過度,調理一下就好了”
小寒冬這才徹底放心,又看見王二娘疼的一頭汗水,趕忙拿起旁邊的毛巾替她展去了汗水,連連道“二娘你先別動了,好好養傷,不用在意我的。”
王二娘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又牽動了傷口,皺了皺眉,看到小寒冬身後的寒霜,又問道“小少爺,這位是?”
寒霜在背後拉了小寒冬一下,小寒冬會意,往後退了一步。
寒霜走到床前,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輕聲道“我是這孩子的父親,月寒神府的主人,寒霜”
王二娘哪見過這麽樣的大人物,想要起身,寒霜伸手虛按,冰藍色的血契之力輕柔的托住了王二娘的身體,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是帶傷之身,就這麽說吧”待王二娘平複了一下心情,寒霜再次開口發問“聽寒冬那小子說,有一個叫玄陰宗的宗派追殺你,能跟我說一說為什麽嗎?”
王二娘聞言低下頭,歎了一口氣,沉吟了半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對著寒霜點了點頭,開始緩緩的講述。
她本是遙遠的城鎮中,一位富商的女兒,本名也不叫王二娘,而是王蕊。在那個地方,隻有玄陰宗一個小宗派,鎮宗老祖也不過是個五階三級的契神士,但在當地已是一股龐大無比的勢力,平日裏仗著自己是唯一的宗門,無惡不作。
老百姓雖然怨聲載道,但終究無法反抗,又不能離開祖輩生活的土地,故而雖年年進貢,可也無可奈何。
終於,玄陰宗不知是哪一天,從哪裏弄到了一本邪門陣法,據說這陣法可以強行抽取人的生命力,替人延壽、甚至助人修行。
那玄陰宗的宗主本就大限將至,又遲遲無法突破,得到這邪門陣法自然是無法放棄延壽的誘惑。那陣法要求需要集齊九九八十一位純陰之血的處子在月圓之夜以純陽之體的男性血液為材料,勾勒出陣法,再由主持陣法的人發功,吸取生命力。很遺憾,當時的王二娘,也就是王蕊恰好滿足了純陰之體的處子這一條件,被玄陰走擄去。
玄陰宗用了三年的時間搜集了施陣的材料,就在等待著最終命運的那段時間例,王二娘結識了丈夫——同樣被抓來的純陽之體的男子,王隆。二人都是王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故而很快熟絡並互相都對對方暗生情愫。不甘就此死去的二人開始秘密的計劃了起來。施陣的前一夜,二人協力逃了出去。那宗主的計劃也就此告破,自知大限將至的宗主自然是暴跳如雷,下令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二人不隻是宗門弟子,連江湖上的強盜也被玄陰宗買通,參與到了追殺的行列中。
二人一邊躲避著追殺邊逃,憑借著一點點的運氣和不斷的努力,終於是逃離了那個地方,並定居在了月寒神府之下的小村落中,還生下了女兒王宓。就當夫妻二人都認為當年的事情已經風平浪靜之時,恰巧有一夥參與了追殺的強盜以外的在此遇見了母女,於是就有了以上的故事……
王二娘的講述結束了,小寒冬聽完隻覺得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寒霜也是一臉的冷若冰霜,冷哼了一聲“哼,天下竟還有這等事”,說罷便拂袖走了出去。
小寒冬跟著父親出門,他仰起頭,看著父親,父親寒霜看了小寒冬一眼,想必此刻父子二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數月後……
王二娘養好了傷勢,寒霜收留了王二娘的丈夫王隆作為照顧小寒冬的下人,陪伴著小寒冬,王二娘和宓兒也做了丫鬟,服侍寒冬母親的起居。
至於那玄陰宗,大概從根本上被抹的一幹二淨了吧,誰又在乎呢……
寒冬行俠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