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楚思雙
武道山莊對外話事人便是楚仁,若有什麽事情,也都是楚仁來商談,處理。
老二敖炎一心癡迷於武道,從不過問武道山莊情況,若是有事情,知會他一聲即可,多餘之事嫌心煩,不願去管。
老三司馬長空多是教導山莊內弟子修行,為人心態平和,和顏悅色,深得弟子們喜愛。
老四冷睿,人如其名,不願說話,但卻是麵冷心熱,教導弟子時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即便如此,莊內弟子還是很喜歡這個師傅,原因無他,若有人受到欺負了,冷睿一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若是自己弟子有錯在先,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但若是對方無理取鬧,那麽冷睿隻管先出手教訓對方一番,在慢慢講道理。
老五玉麟,在鎮子上有個店鋪。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平常無事的時候寫寫畫畫,日子過得也算清閑。
老六孫陌然則是負責山莊錢財方麵,偶爾心血來潮,也會出去擺個攤子,掛上仙人指路的牌子,替人算個姻緣,圖個樂嗬。
老七許詭因修行鬼道,業障太多,為了不給各位師兄徒增煩惱,躲進深山中,隱姓埋名,很少在俗世中走動。
楚思雙從小乖巧懂事,加上又是楚仁獨女,從小便備受各位叔叔的寵愛,看到如此可愛的孩子被病痛折磨,武道七修也是不忍,功夫不負有心人,詢問了半壁江湖,終於找到了藥引雪蓮,楚思雙的病可以治好了。
張雲軒在來的路上便已經知道楚仁為何要雪蓮,拜訪一說,隻是閑來無事,過來走走。
“不知道張少俠這次拜訪所為何事?”楚仁問道。
“這次前來隻是為了令愛。”說到這裏,楚仁緊緊盯著張雲軒,靜待下文。
“楚莊主不用害怕,我對令愛並無想法。早些年也曾學過幾年醫術,隻是想看看是什麽樣的病情需要用到雪蓮。”張雲軒淡淡地說道。
聽到張雲軒的話,楚仁神色一緩,說道:“小女病情也並不是什麽秘密,屬於家族遺傳病症。唉……”說到這裏,楚仁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遍查書籍我才知道,那也不算是病,而是一種體質,名為玄陰體質。據書上所說,凡此體質者,無一例外,活不過四十歲。若無雪蓮,難以根治。就算治好了,無法習武,壽命亦是不多,好在不用難麽痛苦。”說起自己的女兒,楚仁神色悲痛,為人父母,看到女兒這般,不求別的,隻求她健健康康生活下去。
張雲軒聽後,思索片刻說道:“能否讓我查看一番。”
“既然如此,跟我來吧。”楚仁相信的不是張雲軒,而是劍神。劍神之名武林皆知,若是其弟子品性不佳,不用旁人出手,劍神便會親自動手。
來到楚思雙閨房,張雲軒見到了那個病重的孩子。
見到自家莊主到來,正在和小主說笑的婢女急忙起身,欠身施禮。
楚仁示意她出去,自己走到女兒身旁,指著張雲軒說道:“雙兒,這位是張少俠,送你雪蓮之人,還不
快謝謝!”
楚思雙聞言,睜大了雙眼,看著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的張雲軒,輕聲說道:“謝謝大哥哥。”心中卻是心想:“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啦?還不錯嘛!”
張雲軒不知道楚思雙想寫什麽,隻覺得她甚是可愛,溫柔地說道:“客氣了。”隨即對著楚仁說到:“楚莊主,我可否為令愛把脈一番?”
“可以,不過還請張少俠小心些。”楚仁說道。
“果然是玄陰體質,既然如此……”張雲軒心中已有主意。
期間,楚思雙隻是靜靜地看著張雲軒,未曾說過一句話。雖是病重,卻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楚莊主,還請借一步說話。”張雲軒和楚仁向屋外走去。
見莊主出來,那名婢女再次進屋,陪伴楚思雙,免得其一個人無聊。
“對你的條件,便是允許我收楚思雙為徒。”張雲軒說道。
“以你個人,還是你師傅的名義?”楚仁問道。
“以我個人的名義收徒。”
思慮一番,楚仁說道:“恕在下難以答應,在下從未想過讓小女習武,也不打算讓她涉及這片江湖,不求別的,隻求她能開開心心的活著。”
“閣下可是親口答應此事,難道想要反悔不成?”張雲軒冷笑道。
“除了我女兒外,其他事情皆允。”楚仁也不甘示弱,任何不利她女兒的想法,通通都要扼殺在萌芽中。
“哦?”張雲軒也不氣惱,此事總還會有辦法。
藥已熬好,楚仁親自喂藥,待女兒喝完之後,沉沉睡去,楚仁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放下了。
“楚莊主,雪蓮是可以治好你女兒的病,卻改變不了你女兒的體質,每當月圓之時,體內寒毒發作,你女兒依舊痛苦不堪,於情於理你都不忍才對。若我說,我有辦法徹底解決此事,你可否答應?”說罷,張雲軒看著楚仁,等待其答複。
楚仁也知道張雲軒所說是真,但對張雲軒能否徹底根治有些懷疑,隨即說道:“容我想想。”
“我先四處看看,想好了再來告訴我。”張雲軒相信,最後楚仁一定會答應的。
來到演武場,張雲軒見到了意誌消沉的敖炎,正在看著手裏的寶刀,鬱鬱寡歡。
因雪蓮一事,楚仁給莊內弟子一旬假期,讓其回家探親,若非如此,敖炎也不可能孤零零一人坐在此處。
早些時候司馬長空和冷睿曾來安慰敖炎,見並無起色,各自歎了一口氣,相繼離開了。
多年習武,敗給一個小娃娃,換成是誰都不會好過的,可沒想到僅此一招就打的敖炎一蹶不振,難不成這麽多年未曾一敗?又或者,隻是不願意輸給比自己年齡小的?
聽到身旁有腳步聲,敖炎以為還是他們來安慰自己的,便沒有說話。
“前輩這樣,可讓晚輩看了笑話啊!”張雲軒淡淡地說道。
“既然輸給你了,何談顏麵?什麽條件,盡管說吧,你辦不成的,我也辦不成。”敖炎無所謂地說道。
“前輩成名已久,是否忘記習武的初衷,也忘了那段坎坷的歲月,怎麽會因為微不足道的一次戰鬥,而心灰意冷呢?”張雲軒拾起敖炎身前的寶刀,細細打量。
“武道之路已到盡頭,再難攀登一步,又有什麽理由繼續練下去呢?”敖炎歎息一聲,心平氣和地說道。此事怪不得張雲軒,是自己武功不濟,怨不得別人,自然也談不上恨張雲軒。
張雲軒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揮舞寶刀。
感覺身旁的張雲軒有所動作,敖炎抬起了頭,看著張雲軒那一招一式。
兩人雖然隻見過一次,但張雲軒此刻演練的招式,正是敖炎多年使用的刀法。偶爾會有些不同,但那些不同,仿佛給敖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讓他看到了以後的道路該如何走下去。
敖炎緊緊盯著張雲軒,生怕自己錯過了某一小部分。
若說自己的刀法是凶狠,狂躁,那麽張雲軒在此基礎上增加了霸氣,讓其看起來虎虎生風。
演武場上的情況,武道七修除許詭外,紛紛駐足觀看。
若說當今刀法誰最強,非刀皇莫屬,雖張雲軒不曾見過刀皇出刀,但卻見過歐陽羽夢出刀,也就那一次,張雲軒記住了刀皇的招式,此時兩者融會貫通,雖不是最強,但卻是最適合敖炎的。
這個世界沒有最強的武功,隻有最適合這種武功的人。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終有一天才會踏上頂峰。
“呼龍嘯天!”張雲軒像飛龍一般,旋轉跳往半空中,並以刀背緊貼身體,快達最高點時,刀身緩緩的與身體肩膀平行並將轉速增快,將真元凝於全身集中於身體中心點,當速度快達極限時,垂直向下一斬,寶刀發出驚人刀氣,似乎是數條白龍以嘯天之姿急速飛落地麵。
如此一幕,震撼人心,在場眾人無不驚訝,尤其是敖炎,呆呆看著眼前一幕,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一刀,久久不能回神。
“前輩,這刀法如何?”張雲軒持刀而立,先問敖炎。
“好!”不可否認,張雲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武無止境,隻不過是自認為走到了盡頭,無法更進一步。這時不妨反省一下自己,重新審視自己的武學,還有那些不足之處。多去看看別人,參考一番,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張雲軒一番話自是往好了說,可即便是看了,天賦不足,依舊不行。努力固然重要,但天賦也是必不可少的。此番說辭,不過是讓敖炎重拾信心罷了。
“不錯,是我太較勁了,鑽進了死胡同,從今往後,放下心中那爭強好勝的勁,隨遇而安好了。”敖炎起身,看著張雲軒淡淡地說道,這一瞬間,敖炎好似放下了什麽,明白了什麽。
雖是和自己想的有些偏差,但結果總歸是好的,為了以後那個莫須有計劃,武道七修盡可能拉攏過來,如此一來,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