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這個該死的龜毛男,怎麼就這麼討厭
顧念眉頭輕蹙了一下,瞟了一眼擋在前面的一隊黑衣人,眼裡閃過一抹煩悶。
這麼多人,她打不過啊!
「小姐!我們老大有請。」
見顧念愣著不動,為首的男人又說了一句。
邊上,慕司臣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眼前的女人,這一次,他倒想看看她如何解圍。
「小姐!」為首的男人加重了語氣,眼裡的不耐的也越發明顯。
皺了皺眉,顧念後退一步,手輕輕的挽住慕司臣的手臂,扭頭看向他,眉眼輕挑,「老公,他們要找我算賬。」
眾人:「……!」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無限的嬌柔之意,眼角含著無限風情,讓慕司臣一顆心詭異的振蕩了一下。
看著眼前這一幕,黑衣人愣了一下,「慕,慕少,她是你的……」
男人低頭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輕吐出一句:「不認識!」
顧念:「……!」
這個該死的龜毛男,怎麼就這麼討厭,他附和她一下會死是不是!
「小姐,你難道要我們動手么?」男人聲音加重了幾分,上前便來抓顧念,卻被一道黑影擋在了前面。
「慕,慕少?」眼裡帶著一抹畏懼,一時間弄不清他想做什麼,黑衣人眼裡閃過一抹遲疑。
「我想護的人誰敢為難!」他話語很輕,卻帶著一股睥睨的味道,讓人不敢多說一句。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低低的垂下頭,行了一禮,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顧念仰著頭,看著男人堅毅的下巴,心中一片柔軟,還是她的慕司臣,還是那個只要她有危險就會毫不猶豫出手相助的慕司臣,即便,現在他不認識她了。
感覺到顧念的視線,男人眉頭輕蹙了一下,順低頭看了過來,一眼就撞進她無限情誼的眼中,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看什麼?」
「慕司臣……」低低的叫了一聲,顧念猛地撲進他懷裡,牢牢地抱住他的腰,「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她最後一句話很輕,也很低,讓人完全的忽略了過去。
男人卻是因為她這個舉動猛地一愣,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沉寂了多年的**,竟然在這個女人撲進懷裡的瞬間而高漲了起來。
這個想法嚇了他一跳,猛地推開懷裡的女人,一張臉黑的難看,「隨便的女人。」
怒氣騰騰的丟下一句,他率先走出了包間。
「死男人!」顧念重重的一腳踢在面前的牆壁上,眼裡蒙起一股讓人忽視不掉的怒氣。
席楠默默的跟在慕司臣身後,看著他一臉鬱悶的模樣,嘴角猛地抽了抽,原本還是很擔心,可是看見他如今對顧念的態度,他反而不擔心了。
……
林清末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睛木訥獃滯的看著牆壁。
沒了,那還來不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臨,又這樣悄無聲息的走掉。
「清末……」
陸彥擔心的喚了一句,此時,一向驕傲的男人眼裡全是自責後悔,心疼,沒有知道在當顧念說出這些事的時候他心裡的抽疼。
更沒有知道他以為會失去她時那種痛到痙攣的感覺,那是在白安琪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原來,五年的默默相守,他已經對習慣了這個女人,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讓他曾經最討厭的女人。
「清末……」見林清末不說話,他又上前一步,手輕輕的拽住她的手,「清末,你別難過,孩子一定還會再有的。」
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她一雙眼睛終於有了焦距,「陸彥,簽字吧。」
真正讓她寒心的不是孩子的離去,而是他心狠的態度,她當是絕望的呼喚,換來的卻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輕輕吐出的離婚彷彿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讓他害怕的同時也憤怒了起來。
他握緊她的手,眸色認真,」林清末你聽著,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的。「
」呵呵……「嘴裡吐出一聲諷刺的低笑,含著無窮無盡的瘡痍蒼涼,她語氣嘲諷,」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不是白安琪么?「
」……「陸彥一愣,竟然發現自己沒法辯駁,嘴張了又張,閉了又閉,最終還是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這麼多年來,他以為他是討厭他的,所以,故意忽視她所做的一切,忽視她的好,把自己一顆心狠狠的封閉起來,一直冷漠的對待著她,可是到了現在,他突然又明了了。
他陸彥,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林清末。
他拽進她的手,眼裡蒙上了一層害怕的神色,」清末,我們重新開始,我們會有更多的孩子……「
」陸彥!「她有氣無力的打斷他的聲音,」我真的累了,放過我吧。「
她決絕的話終於讓他怒了,他一揮手打碎床頭柜上的鮮果,凝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如果要離婚,你便凈身出戶,不管是房子還是公司股份,我一樣不會給你。「
林清末面無表情,只是眼裡閃過一抹哀痛,原來,到了這個時候他最重視的還是財產。
還是財產。
」好。「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字,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卻忽略了陸彥一瞬間驚懼的臉。
他踉蹌的後退一步,靠著牆壁凝望著床上的女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他。
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把她留在身邊而已,可是,他沒有想到她為離婚居然會連自己爺爺留給她的東西也肯捨棄。
心,瞬間空了一片,感覺今生再難修復!
慕司臣出了大樓,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眉頭微蹙了一下,」她又來做什麼?「
席楠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是有事吧。「
」哼!「男人輕哼了一聲,抬腳走了下去,卻沒有看她一眼,直接來了個目不斜視。
顧念嘴角抽搐了一下,每天都有暴打一下這男人的衝動,跩什麼跩!失憶之後真是討厭到那麼一個極致了。
眼見他就要走過,顧念立即追了上去,」慕司臣!「
男人腳步一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語氣冰薄沒有一點溫度,」我的名字,你配叫么?「
顧念:」……「
忍住狠狠暴打他一頓的衝動,顧念臉上揚起一抹十分溫柔的笑容,」昨天你幫了我,所以,我請你吃飯吧。「
他面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淡漠的如同一個精緻的木偶,」跟我吃飯?你配么?「
聞言,顧念整個人都怒了,要不是看在他失憶的份上,她一定會分分鐘弄死他,這個賤人!
狠狠的壓下心中的怒火,顧念轉而看向席楠,」席楠陪我吃飯去吧。」
席楠清晰的看見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司臣瞬間沉下來的臉,這頓飯他如果去了,他絕對會死的很**。
尷尬的笑了笑,他摸了摸肚子,「不用了,我剛吃。」
「你不是剛下班么?怎麼就吃了?」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他笑了笑,胡扯道:「織諾送來的。」
「好吧。」挑了挑眉,顧念轉頭便走,她現在是沒有力氣再和慕龜毛周旋了,真的累得很。
然而,轉身的瞬間,身後男人一張臉卻徹底的黑了下來,一雙冷傲的眸子盯著顧念的背影。
他就知道,說什麼請客,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這個沒有絲毫的誠意的死女人。
「你跟她很熟?」
這段時間,這是席楠最常聽到的問題了。
「不是很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
「嗯!我餓了,去吃飯。」男人哼了一聲,長腿一邁便上了車,而席楠則十分明智的開車跟上了顧念的車。
感情便是這樣的,即便你忘記了一切,心底的習慣依然會改不掉,就這樣如影隨形。
慕司臣和席楠進來的時候,一眼便便看到了坐在窗戶邊上的女人,此時,她一手杵著下巴,雙眸失神的看著外面,看不出在想什麼。
眉頭輕蹙了一下,他大步走了上去,來到顧念桌子的旁邊坐了下來,神情冷騖,「點菜。」
服務員遞給他一般菜單,「先生,這是我們店裡的特色菜,您可以試一下。」
男人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菜單,一雙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窗戶邊的女人。
草草的點了幾個菜,慕司臣便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衝進一個女人,是白安琪。
她眼睛在屋中掃了一圈,立即鎖定在了顧念身上,大步跑了過來,「顧念!」
眉頭一皺,顧念仰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什麼事?」
「是不是你讓陸彥和林清末和好,拋棄我的?」
嘴角輕輕的浮起一抹淡笑,顧念道:「你被陸彥拋棄了?呵呵……這本就是預料中的,沒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
「你……」
白安琪從小被人捧在手心,完全沒有受過這種鳥氣,端起面前的手,朝著顧念的臉便潑了過去。
看穿她的舉動,顧念身子一歪,那水落到了地上。
「你還敢躲?」
她臉上的怒氣越發高漲,就著手裡的杯子朝著顧念的臉扔了過去,卻被她一把接住。
拿著手裡的杯子,顧念一張臉慢慢的沉了下來,「你找死是不是?」
說著,被子猛地一扔,砸到了白安琪的臉上,鮮紅的血液瞬間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她一聲聲驚叫響徹整個餐廳。
一聲女士西裝的外國女人走了過來,當看到白安琪的樣子時,用手捂住嘴巴,輕呼了一聲。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蹲在地上,白安琪指著顧念,「是她,她打我」!
女人看向顧念,伸手指著大門處,「這位客人,請您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您這樣的人。」
眉頭輕蹙了一下,顧念還想說什麼,一旁忽然響起男人的聲音,「你說什麼?」
女人一愣,扭過頭,當看到慕司臣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驚訝,「慕,慕少,您怎麼會來?」
瞧著那殷勤的模樣,顧念冷哼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可是,慕司臣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委屈,眉頭為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我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你呆,換一個地吧。」
說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臉獃滯渾然不解的女人。
夜涼如水,殘月如勾。
顧念在路上一步一步的走著,心中突然有些凄涼,原來,這便是被最愛的人忘了的感覺。
她記得彼此之間所有的過往,而那男人卻毫不知情,只當她是陌路。
恰在此時,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而她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依舊默默的走著,任憑雨滴淋濕她的所有。
身後,一倆車不遠不近的跟著,當看到女人自暴自棄的模樣,車裡的男人眉峰緊皺。
「她在做什麼?」
「應該是心情不好。」
席楠隨口答了一句,就見男人眼裡閃過一抹明顯的醋意,「你倒是很清楚。」
席楠:「……!」
這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的好么?
顧念心中越想越覺得悲涼,腳步一頓,爬上前面不遠的拱橋,扯著嗓子吼道——
「慕司臣!你就是個王八蛋!死龜毛!小氣鬼!悶騷男……」
那女人嘴裡還再連續不斷的吐出咒罵的話語,然而慕司臣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
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這到底哪來的瘋女人!他好心幫了她,她居然還罵他!
顧念還站在橋上冒著雨大罵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身後卻突然響起男人冷漠的聲音。
「你罵夠了沒有?」
「……!」
顧念臉上表情一點一滴的僵住,慢慢的轉過身子,當看到站在身後不遠處撐著傘的男人時,整個人一驚,身子一個不慎,朝著下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眉頭一皺,慕司臣快速跑了過來,將她帶進懷裡。
溫暖的溫度傳來,讓顧念微微恍惚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耳邊便響起男人刻薄的聲音。
「想尋思麻煩走遠點。」
眼裡閃過一抹薄怒,她猛地推開他:「干你毛事,我就是死在這又與你何干?」
他冷騖的眸子掃過她,撿起地上的傘遮住,語氣漠然,「這是慕氏,如果死了人會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