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哦？”俞振祥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這麽說你現在的想法已經不一樣了？”
“不錯。”楊洛故意放慢了語速，以強調後麵要說的話，“尤其在我知道，何複是個什麽樣的人之後，我更是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在這事上讓步！”
“何複老師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想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盡管清楚，黃明仍然決定開除你。”俞振祥輕鬆地道。
“那就要看俞校長和黃哥所謂的‘清楚’，到底包不包括他的黑社會背景了。”楊洛索性直接把殺手鐧甩了出來。
“什麽？”俞振祥一臉驚訝，“他有黑社會背景？”
楊洛笑了笑，靠到了椅背上。現在主動權已經轉到他手上，該對方積極一點了。
果然，俞振祥見他不語，忍不住問了出來：“楊老師，你怎麽知道他有黑社會背景？”
“查的。”楊洛坦白道。這事他也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隱瞞，何複要陷害自己，自己當然可以反擊。
“怎麽查？”俞振祥追問。
“有錢能使鬼推磨，俞校長肯定比我明白這個道理。”楊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心裏卻暗暗一驚。這個俞振祥不是個簡單人物，並不追問何複有什麽樣的背景，反而死纏著楊洛怎麽去查的事情追究。
俞振祥沉吟片刻，道：“楊老師，你所指的背景，是指何複和喜樂天大酒店老板的關係嗎？”
這句一出，楊洛差點跳起來，幸好強行壓住了心裏的驚詫。
這個老狐狸居然知道！
俞振祥看他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敲了敲辦公桌的桌麵：“你來這裏之前沒想過，黃明是知道誰動手的嗎？”
這話一出，楊洛刹時明白過來，心裏大叫失策。
他不是沒想過黃明已經知道了是何複找人動的手，但是當時心思轉到了如何查何複這方麵去了，一時無暇深思。這時聽俞振祥一說，他立刻明白了。
黃明既然知道是何複打的他，當然也會派人去查何複，那麽後者的黑道背景自然就暴露了，楊洛再把這個當成籌碼來談，當然沒了作用。
想到這裏，楊洛不由苦笑道：“校長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啟航是個正規學校，跟這種人扯上關係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我更不用我說。”
俞振祥歎了口氣，道：“你說得不錯，事實上昨天我剛從黃明那裏聽說何複的這層關係，第一反應就是舍他留你，但是那是行不通的。正如你所說，啟航是個正規學校，要是得罪了黑社會，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
來到這裏之前，楊洛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皺眉道：“難道校長為了這個，就可以向這些人渣屈服嗎？說句不客氣的，學校雖然是俞校長的，但是那些學員和老師才是學校的立足根本。如果他們知道學校裏有何複這樣的人，俞校長，你認為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俞振祥一臉頹然：“話是沒錯，但那也是將來的事。如果不開除你，眼前這關就過不了，楊老師，你要體諒學校的難處。”
楊洛想也不想，斷然道：“不！我楊洛絕對不會向何複那種人屈服！”
俞振祥愕道：“楊老師，難道你……”
“何複算什麽東西！”楊洛霍然站起，冷哼道，“校長，如果我能讓他不敢再侵犯學校，你會怎樣？”
“楊老師你不要衝動！”俞振祥急了，也站了起來，“不在啟航隻是丟一份工作，跟那種人鬥氣卻會丟掉性命！年輕人，憑著一股衝勁去做事，最後吃虧的隻是你自己！”
“哈！”楊洛有聲無意地笑了一下，“吃虧這種事還是留給他比較好。校長，多的我甭說了，咱們打個賭，如果我能在兩天內證明何複絕對不敢再侵犯啟航，你就取消開除我的決定，怎麽樣？”
對麵的俞振祥已經完全呆了。
楊洛怕他拒絕，立刻道：“就這麽說定了！”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楊洛走出辦公室，俞振祥臉上呆滯的表情迅速消失，歎了口氣，搖頭自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衝動了……”眼中卻露出一絲狡黠。
尹亮從門外走了進來，問道：“怎麽樣？”
俞振祥一臉輕鬆地坐了下去：“他主動提出兩天內解決這個問題，你說怎麽樣？”
尹亮扶了扶鼻上的鏡架。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楊洛當然看不到俞振祥的表情，飛快地走出辦公樓，往操場走去。兩天的時間不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能讓何複不敢再犯啟航也不是癡心妄想，楊洛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隻要順利實施，和俞振祥的賭他贏定了。
關鍵在一個人。
上午訓練結束後，楊洛獨自一人離校，一邊攔車一邊給秦冰冰打電話。
秦冰冰這時正在自己辦公桌的電腦前查資料，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頓時愕然。
她倒是給楊洛打過幾次電話，但是楊洛會主動給她打電話，那還真是稀罕事。
不過正好她今天一直有事耿耿於懷，立刻接通：“臭流氓什麽事？”
那頭楊洛被咽了一口，鬱悶道：“我說你別開口閉口的臭流氓死流氓好不好？我楊洛在別人眼中也是個大好青年，聲譽良好，要是被你破壞了我可……”
“怎麽？你還想對我行凶？”秦冰冰說到最後兩字，頓時臉上微紅，心裏暗惱。昨晚到底他有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麽？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中午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楊洛現在有求於人，也隻好放低姿態。
秦冰冰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楊洛耐心地道：“我說請你吃飯！我現在已經上車了，很快就到你們警局！”
秦冰冰失聲道：“你還過來了？！”不但請吃飯，還主動過去將就自己，這家夥腦袋燒糊了？
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而過，秦冰冰刹時臉色蒼白。
難道……他是因為覺得對不起自己，所以才這麽殷勤？！
“好！我等你！”秦冰冰差點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心裏緊張度已經攀上了新的高峰。要是不馬上把事情弄清楚，她覺得自己絕對會瘋掉。
掛了電話，秦冰冰飛快地跑出辦公室，迫不及待地衝出了公安局大門，穿過門前小廣場，焦急地等在路邊。
這個死流氓，怎麽還沒到？
這時白麒麟和小韓也從大門出來，看見秦冰冰一個人站著，前者立刻一溜小跑過去，殷勤地道：“冰冰，吃飯沒？要不一起去吧？我知道……”
“不吃！”秦冰冰瞪了他一眼。太礙事了！
白麒麟一啞，識相地走開。最近秦冰冰對他的態度比以前還差，關鍵還是上次那事造成的惡果，還是少跟她接觸為妙。
小韓迎過去低聲道：“白隊，秦隊還生氣哪？”
白麒麟瞪了他一眼，心說這不明擺著的嘛！正要拉他走，突然看到不遠處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個人，頓時一呆。
小韓也看見了，訝道：“那不是那個楊洛嗎？”
再一看，秦冰冰已經迎了過去，和楊洛一陣對話，然後兩人竟然一起走了。
“我操！”白麒麟一腳踢在旁邊的警戒欄上。這小子果然對冰冰有不軌企圖！
小韓當然明白他在發什麽火，立刻湊近，壓低聲音：“白隊，要不還是想個辦法治治他，我看這小子居心叵測，搞不好是真想跟你搶秦隊……”
“治個屁！”白麒麟大為光火，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兩天老爺子要過來看我，你給我安份點兒！”
小韓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隻好趕緊道：“是，是。”
蕭、秦兩人卻根本沒注意到這邊情況，見麵後後者直接提議去快餐廳，楊洛當然無不遵從。
兩人順著公安局的外牆走了一截，來到一家叫“三味雞”的中式快餐廳，楊洛非常紳士地搶前給她拉開玻璃門，作了個“請”的手勢。
他這麽殷勤，秦冰冰心裏更緊張了。要不是心裏有鬼，幹嘛無事獻殷勤？
進了餐廳，兩人點好東西，楊洛讓秦冰冰找個位子，自己則在取餐處等。這時候吃午飯的人正多，秦冰冰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靠角落的情侶座，芳心忐忑地坐下來。
旁邊一桌是兩個學生樣年輕人，忍不住偷瞄她，心裏驚歎——好漂亮的女警察！
秦冰冰發覺兩人眼神，麵若冰霜地回了一眼。
那倆頓時一個寒戰，趕緊低頭吃東西。
“怎麽了？”楊洛端著兩個餐盤過來，看出秦冰冰表情有點不對，就問了一句。
“沒什麽。”秦冰冰脫口而出。
楊洛聳聳肩，在她對麵坐下，道：“我有個事想跟你。”
秦冰冰心叫“來了”，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餐盤裏的筷子。至於是想等他說出事實後一筷子捅過去，還是隻是緊張，她也不知道。
楊洛看看周圍，稍微壓低了點聲音：“最近我想招個生，你能幫我從局裏找點嗎？”
秦冰冰嘴一張，沒能說出話來。
什麽？招生？
楊洛對她的表情倒不意外，忙道：“當然，你要幫了我這個忙，回扣什麽是少不了的……”
“楊洛！”秦冰冰一臉錯愕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請我吃飯就是為了說這個？”
楊洛很幹脆地道：“是。”
秦冰冰捏著筷子的手又緊了緊，心裏一陣複雜感覺湧動。他要是為的其它事情來的，那就說明他心裏無愧，昨晚應該真沒對自己做過會麽，但是……但是為會麽心裏那感覺不像是慶幸、反而像是失望？
“我問你，”秦冰冰調整了下呼吸，努力保持平靜，“昨晚我是怎麽回到自己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