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察覺問題
“這位先生，請你出來一下！”那交警一臉嚴肅地對楊洛說。
秦冰冰和幾個下屬都是一愕。
楊洛無可奈何地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等等！”秦冰冰忽然叫了一聲，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我是北區分局的，能問一下我這個朋友有什麽問題嗎？”
剛才秦冰冰呆在車裏，光線不明，麗色未顯，這時在路燈映照下，竟有不可方物之美。那交警轉頭看到她時，明顯地愣了一愣，眼中露出驚豔之色。
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秦冰冰證件，卻仍是一臉嚴肅：“原來是秦同誌，你好。這位楊洛先生和一起鬥毆事件有關，我需要請他幫忙做一份筆錄。”
秦冰冰大感愕然，倒不是因為楊洛會與鬥毆事件有關，這家夥十足一個打貨，別說鬥毆了，就算是殺人她也相信他做得出來。她驚訝的是為了區區一個鬥毆事件，竟然會設點檢查，這也太誇張了吧？
她向來是所思即所言，立刻問道：“那這個檢查點是為他設的？”
那交警搖頭道：“不，這是為另一起案子，楊洛先生這事隻是巧合。”再不理秦冰冰，轉頭對楊洛道：“那天楊先生走得快，沒來得及做筆錄，麻煩你跟我回公安局一趟。”
楊洛認出他時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無奈道：“那個受害者醒了嗎？你問他就該知道我是無辜的。”
“正因為他已經醒了，所以才需要你的合作。”那交警毫不動容，“他說你參與了打架，但是我記得楊先生自稱隻是路過救人，其中有一些矛盾，需要你和當事人雙方印證。”
“好吧。”楊洛聽到吳青躍已經醒了，心事放下了一半，至少能證明自己不是搞破壞的一方，問題該不大。
那交警俯身對司機道：“你們可以走了。”起身向秦冰冰點了點頭，帶著楊洛往警車而去。
還沒走到警車邊，身後突然傳來秦冰冰的聲音：“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兩人均是愕然，轉身隻見秦冰冰彎腰對出租車裏的人說了兩句，朝他們走了過來。
“秦同誌，你跟著來做什麽？”那交警皺眉問道。
楊洛也大感意外，旋即想起上次被審訊的情況，不由大皺己眉。
難道她想借地方再收拾自己一次？
秦冰冰卻道：“這是我的朋友，請讓我和他一起去，我保證不會影響你們的正常審訊。”
“朋友？”那交警露出狐疑之色，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遍。
“不是你想的那種！”秦冰冰刹時明白了他在看什麽，頰上一紅，急忙分辯。
楊洛也是嚇了一跳：“警察同誌，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跟她沒有任何的不正當關係，就說朋友也隻是泛泛之交……”
“楊洛！”秦冰冰聽“不正當”關係三字，又羞又惱，要不是現場還有其它警察，她早衝過去把他宰了。
“好吧。”那交警考慮了片刻，走到警車邊，“兩位稍等，我交待一下。”
看他走向不遠處一個警察，楊洛低聲問秦冰冰：“那個是刑警吧？”
秦冰冰正惱他剛才胡說八道，沒好氣地道：“不知道！”嘴裏雖這麽說，卻忍不住轉頭去看，心裏也感奇怪。
出動了總局刑偵隊的同誌，他們要查的這案子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這時那交警走了回來，向兩人道：“請上車。”
三人上了車，楊洛仍是坐在後座，秦冰冰本想跟他坐一塊兒，臨時改變主意，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趁那交警開車的功夫，她問道：“陸同誌，我能問一下你們正查的那案子情況嗎？”
那交警全名陸亭，語氣生硬地道：“是兩個小時前剛剛發生的一起凶殺案，已經立案開始偵查。我也是協助查案，具體情況不是很了解，秦小姐如果想知道，可以向刑偵隊的同誌問一下。”
秦冰冰“哦”了一聲，轉移話題：“對了，不知道我這個朋友和你說的那起鬥毆事件有什麽牽連，不知道……”
“這個，”陸亭的聲音仍然很生硬，“你問楊先生比較清楚一點。”
秦冰冰大感意外，沒想到竟然有人會給她吃閉門羹。無意中從後視鏡裏看到楊洛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芳心大怒，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心內暗罵：“沒心沒肺！不知道我在幫你麽？”
楊洛聽得開心，他也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會對秦冰冰這種態度，本來對陸亭沒什麽好感，這時觀感大變。畢竟能抵擋秦冰冰的美麗的人，那是相當不多。
警車走到半途，陸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楊洛坐在後排聽他說了兩句，頓時精神一振。
這麽巧，竟然是從醫院來的電話，似乎是陸亭的同事打來的，大意是說吳青躍堅持要出院，他攔不住，所以向陸亭問怎麽辦。
陸亭非常果斷地叫對方讓吳青躍稍等，自己馬上趕到。
接完電話，陸亭側頭道：“楊先生，那位受害者堅持要出院，為了方便筆錄和對質，我們現在直接去醫院，你沒問題吧？”
楊洛當然沒問題，當即點頭答應。
警車折向市第一人民醫院，十來分鍾後到了地方，三人下車往吳青躍的病房而去。
路上，秦冰冰低聲問楊洛：“到底是什麽事？”
“沒啥，我無意中救了個受傷的人，遇到了這位交警同誌，他幫我找到的醫院。後來我有事就先走了，沒想到影響了人家工作。”楊洛半真半假地回答。這事他完全沒有讓秦冰冰了解的意思，畢竟身份不同，吳青躍多半和黑社會帶點關係，讓秦冰冰知道自己和他認識，那還不追查到爪哇國去？
秦冰冰對他的話半信半疑，想想馬上就能和當事人對質，她暫時壓下了疑問，閉嘴隻管走路。
幾分鍾後，三人到了住院大樓，來到４樓吳青躍病房，往裏一看，雙人間的病房裏隻有一個陌生的病人在，吳青躍的床位空著，連陸亭留在這裏守著的同事也不見蹤影。
“怎麽回事？”秦冰冰莫名其妙地問陸亭。
後者皺起了眉，拿出手機給同事打了個電話。
趁他打電話的時候，楊洛進了病房，在吳青躍的床位左右看了看，心裏微感疑惑。
難道他真有急事，直接走了？
過了一分鍾，陸亭皺著眉把耳邊的電話放了下來，道：“奇怪，一直沒人接。”正好這時有個年輕女護士走了進來，陸亭立刻攔著她問道：“護士小姐，這床的病人去哪了？”
那護士看了看，也有點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陸亭說了聲謝謝，轉頭看看楊洛，道：“我們在這裏稍微等等，可能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說著走到吳青躍的床位邊找了把椅子坐下，掏出本子和筆，向楊洛說道：“楊先生，趁這個時間，我先給你做個筆錄，請配合一下。”
楊洛點頭道：“好的。”說著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旁邊的秦冰冰微微一訝，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居然這麽爽快答應了。
哪知道她這念頭還沒轉過，楊洛突然捂著肚子皺起了濃眉，微微彎起了腰。
陸亭訝道：“楊先生你怎麽了？”
楊洛臉上露出強忍痛苦的表情，勉強一笑：“沒……沒什麽，大概是中午吃的那飯真有問題，下午一直在拉肚子。沒事，我忍忍就行。”
陸亭點點頭，翻開本子：“那我們開……”
“噢……”楊洛一聲悶哼，臉上表情古裏古怪，“不好意思，我……我怕忍不住了，得去……去趟廁所！”
陸亭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半信半疑地道：“楊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吧。”
楊洛嚇了一跳，一起去了自己還怎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陸警官，我朋友都在這兒了，你還怕我跑麽？放心，我很快就……哎……忍不住了！”邊說邊往外跑。
陸亭心想也對，秦冰冰又是個警察，應該不會包庇楊洛，隻好任他跑了出去。
秦冰冰還在莫名其妙，怎麽突然間這家夥拉肚子了？
出了病房，楊洛看了看方位，往安全通道快速走去。他並不是想逃，而是隱隱覺得心裏有點不安。
剛才陸亭接電話時，說過要帶楊洛過去，按理說吳青躍再怎麽急，也不差這幾分鍾，應該有時間等楊洛過去對質。
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其中有點問題。
順著安全通道找到底樓，仍是沒看到吳青躍的蹤影。楊洛站在樓道上看了看，這地方是單向的出口，如果吳青躍要離開住院大樓，隻能從正門出去。
想到這裏，他奔到正門處的谘詢服務處，問道：“請問剛才是不是有一位頭部受傷的病人和一位警察同誌一起離開？”
谘詢台裏是個中年女護士，看他一臉焦急表情，還以為有什麽急事，不敢耽擱，想了想道：“是，是有這麽兩個人。”單是頭部受傷的病人，她還不一定記得住，但是再加上警察，她立刻了起來。
“什麽時候離開的？”
“大概十分鍾之前，走得有點急，當時我還奇怪了，怎麽警察同誌扶個病人扶成那樣，都快跑起來了……”
“什麽？”楊洛吃了一驚。按陸亭接電話時的情況，他的警察同事應該是在勸阻吳青躍離開，所以楊洛猜想的情景應該是後者堅持離開，前者努力攔著才對，怎麽變成協助離開了？
那中年女護士以為他沒聽清，正要重複一遍，突見這年輕人一轉身，直接跑向正門，不由心裏奇怪，喃喃道：“真是怪人，今天怎麽盡遇到怪人？”
這時楊洛已經走出了十多步遠，卻清楚聽到了她這句，心裏一驚，又跑了回去，急問道：“你今天還遇到什麽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