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擦槍走火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警笛聲忽然從遠處傳來，迅速逼近。
周世明吃了一驚，往大街兩頭望了一眼，隻見超過十輛警車飛奔而來。
周曉鵬也發現情況不對，忍著痛叫道：“爸！”他再怎麽驕狂，畢竟閱曆已豐，知道警方支援一到，自己這邊立刻吃了大虧。
“沒事！”周世明雖驚不亂，迅速冷靜下來，喝道，“把家夥都給我放下！”
幾個周府保鏢登時大叫：“聽到沒有！把槍都放下！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笨蛋！我讓你們把槍放下！”周世明臉色鐵青地喝道。
周府保鏢們無不愕然，但見他毫沒說笑的意思，隻好紛紛放下了槍。
秦冰冰等警察本來就因支援到達而大喜，這時見對方識相繳械，膽登壯，急忙喝叫：“全都給我靠牆！轉過身去舉起雙手！手放牆上！”
趁著眾人一陣忙亂，楊洛轉身就想閃人。他還有事，哪有多餘時間跟著這群人往公安局裏去耗？
“姓楊的，你想去哪？”周世明一直盯著他，見他欲溜，立刻迎上相攔，“要進局子，咱們一起進！”
“讓開！”楊洛看到他的臉就想起陳雪，差點壓不下揍他的衝動。
“哼，你不想救那賤人了？”周世明露出奸滑神情。
楊洛拳頭一捏，關節喀喀作響：“我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承認了！”
周世明冷笑道：“那天你敢給我恥辱，就該有收到我回報的覺悟”見兩頭警車已近，他拖延的目的已達，立刻閉嘴，退開兩步。
“舉起手來！”十來輛警車停到旁邊，車上的警察立刻下來，分出少許人手拉開警戒圈，其它人全拔槍逼住在場眾人，連秦冰冰等警察也沒放過。
“我們是北區分局的人！”秦冰冰急忙站了出來，清楚程序的她立刻把證件掏了出來。
“秦隊長？”不遠處一聲輕咦。
秦冰冰轉頭看去，看清來的是個闊臉無須的大漢，愕道：“古隊長，你怎麽在這兒？”她認得這是她所在北區分局的刑警隊隊長古海，大感驚訝。這地方是市公安局總局的管轄範圍，按說這時過來的應該是總局的人才對。
“我到總局匯報工作，順便跟朋友聚聚，聽說這裏有大規模械鬥，就跟著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幫忙的地方。”古海一邊目光環掃一邊解釋，看清形勢已定，也不掏槍，直接走到秦冰冰身籩，“你帶著你的治安隊到這兒幹嘛？”
秦冰冰早有準備，說道：“前幾天北市那兒不是有起打架鬥毆嗎？有個參與者溜了，今天我有個同事說在這裏看到了他，所以我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個流氓！”
“什麽流氓？”問這話的卻不是古海，而是不遠處另一名麵容穩重的警察，赫然竟是跟楊洛糾纏不休的封塵。
秦冰冰心裏一驚：“惡魔封怎麽來了？”表麵上卻不得不配合地解釋：“就那個小子，對我出言不遜，還……還企圖非禮我！”
“什麽？非禮你？非禮警察？”古海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望向蜷坐在牆邊的周曉鵬，登時臉色一變，“周曉鵬！”
周曉鵬的惡名幾乎是全江城的公安係統都知道，仗著家大世大關係網大，在江城橫行霸道，雖然沒出現過什麽大的惡行，但因為各種架鬥毆進了各區公安局的拘留好幾十回，每次都被他爸設法救出來。
封塵走了過來，皺眉道：“他受傷了？你打傷他的？”
秦冰冰冷冷道：“封警官，都是同事，你應該先關心我才對吧？”
“你被他非禮成功了？”封塵看她一眼。
秦冰冰頰上微紅，立刻道：“當然沒有！”
“那你需要什麽關心？”封塵半點也不因為她是美女就客氣點。
“你！”秦冰冰粉拳已經捏了起來，就差揮到他臉上。
“他是我打傷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封塵身後傳來。
封塵霍然轉身：“楊洛！又是你！”
楊洛啞然一笑：“正解！順便問一下，周曉鵬企圖非禮警察，我見義勇為，是不是該頒個錦旗什麽的？”
封塵迅速冷靜下來，板著臉道：“把他給我銬起來！”
楊洛還沒反應，秦冰冰已大急，搶到楊洛身前攔著想動手的幾個警察：“住手！封警官，他是救我的，你憑什麽銬他？”
“他是不是救人，或者是不是隻是救了人，這要審訊之後才知道。”封塵冷冷道，“秦隊長，你身為執法人員，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秦冰冰跟封塵唱反調也不是頭一回了，哪會怕他？雙臂一展，眸子一瞪：“對見義勇為的公民隨便施加對犯罪嫌疑人才會動用的手段，封警官，你這不是秉公執法，你這是在破壞人民警察在群眾心中的形象！”
封塵皺眉道：“不銬上他，你能保證他肯乖乖跟著回公安局配合筆錄？秦隊長，這位楊洛先生可是有逃供的前科的！”
秦冰冰挺胸道：“我當然能保證！”
“好！他就交給你了，如果他溜走，你該明白什麽叫瀆職！”封塵早料到她會這麽說，淡淡地說了這一句，轉身就朝周世明走去。
“這家夥太可惡了！”秦冰冰鬆了口氣，捏著粉拳衝著他背影揮了一下。
古海看得哭笑不得。他性格和封塵相近，彼此也是很好的朋友，不便替封塵說好話，隻好道：“秦隊長，你今天不是請假嗎？怎麽突然又跑這兒來抓人來了？”
楊洛還不知道這事，愕然看向秦冰冰。後者卻轉守頭去，避開他的目光說道：“我請假辦事來著，事完了當然就銷假了。”實情卻是她擔心了楊洛一整晚，到上午還不見楊洛回家，才想請假出去找找，不過要讓她對楊洛說出這一節，她寧可一頭撞死在周宅外牆上算了。
不一會兒，所有相關者都被銬好押上了警車，秦冰冰也帶著楊洛上了她的車，跟著總局的車子往公安總局而去。
楊洛皺著眉坐在警車後排，心中微感擔憂。
土仔去抓那倆人已經好一會兒，到現在還沒回信，難道出了什麽事？
秦冰冰坐在副駕上，側頭看見他表情，忍不住道：“沒事的，你是見義勇為，還怕他吃了你？”
楊洛錯愕道：“你居然安慰我？”
“誰安慰你了！我隻是就事論事！”秦冰冰臉上一紅，硬撐道。
楊洛大樂，把腦袋湊了過去：“我說秦警官，之前周曉鵬到底跟你說了啥？就逼著你又摸手銬又摸槍那會兒。”
“什麽？啊！閉嘴！你要敢再問一句，我就把你銬起來！”秦冰冰臉上的紅暈瞬間擴大，既羞又怒。當時周曉鵬連番對她搭訕無果，一時惱羞成怒，出口就汙穢起來，這些髒話她哪能重複得出口？
楊洛當然不怕她，心癢難耐地道：“說吧說吧！我真的很好奇，雖說你脾氣不咋的，但好歹也有一絲絲定力，那小子居然能瞬間爆你底限，說的東西一定很精彩！”
秦冰冰還沒說話，旁邊開車的小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笑什麽！我警告你，不準跟任何人說！聽到沒有！”秦冰冰又怒又氣又羞。小韓當時就在他旁邊，聽到了周曉鵬的話。
“明白！”小韓趕緊斂笑，專心開車。
楊洛正想再逗逗她，忽然感到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微一沉吟，還是把手機掏了出來，對秦冰冰道：“接個電話不犯法吧？”
秦冰冰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楊洛大喜，看來這美女現在對他是大開方便之門，有進步！
一看來電，果然是土仔，他立刻接通：“喂？是我。”
“洛哥，抓到了！”那頭傳來土仔興奮的聲音。
“嗯，好。”楊洛不便多說，隻是應著。
“那後麵該怎麽辦？”土仔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直接問道。
“你看著辦吧。”楊洛不動聲色在說道，眼角餘光發覺自己旁邊坐著的一個警察看來，而秦冰冰則豎著耳朵在聽。
土仔精明過人，得到個出乎意料的回答，不由一呆，隨即會意道：“好，那我掛了，有了結果再通知你。”
“不用，等我回去就行。”楊洛平靜地說完，掛了電話。
秦冰冰轉頭問：“誰的電話？”
“朋友的。”楊洛輕描淡寫地道。
秦冰冰沒再追問，把腦袋轉了回去。
楊洛的目光投向車外，看著明亮的天空，心裏暗暗祈禱。
老姐，你可千萬別有事！
到了公安總局，審訊立刻展開，連秦冰冰等北區分局的警察都成為了審問對象。由於涉案人數眾多，全局警力都動員起來，投入轟轟烈烈的審訊工作中。
楊洛本來以為封塵會親自審自己，結果卻隻有兩個陌生警察對他進行審訊。第一輪的初審隻是記錄事件經過，半個小時不到，楊洛就被從審訊室裏放了出來，卻被告知要在局裏等著，直到通知可以離開為止。
楊洛跟著一眾北區分局的警察一起呆在了內部休息室，連秦冰冰也一起坐了冷板凳。無聊中有人跑去找了兩副撲克，十來個警察分了兩組，就在休息室裏玩兒起來。
秦冰冰沒參與，有意無意地走到在旁邊抱胸觀戰的楊洛身旁：“你姐怎麽樣了？”
“沒消息。那事謝了，”楊洛轉頭看她，“晚上我要是能回去，就下廚做頓大餐請你。”
陳雪的事他大概地跟秦冰冰說了一下，本來這事已經屬於刑事案件範疇，屬於公訴的範圍，不能隱瞞，但秦冰冰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楊洛，不通報分局，隻以私人的身份幫他這個忙。這已經屬於違規行為，要是被人知道，秦冰冰就會受到處分。
不過秦冰冰對此毫不在乎，畢竟因為楊洛而違規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聽到楊洛的“謝”字，她心裏一熱，低頭道：“沒事，你姐是個好人，能幫到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