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老謀深算的謝軍
苗鬆華嘶聲道：“我……我自己解不了，我得去找幫……幫手！”
楊洛一愣，想起了上次來這裏時，那個聲音斯文的人。
“找誰？”墨宇沉聲問道。
“找……找……”苗鬆華連說了幾個“找”字，卻沒說出來，神情中透出恐懼，似乎是對要找的人帶著懼意。
“看來你是在騙我。”楊洛故意道。
“沒有！”苗鬆華當然明白眼下保命更重要，脫口道，“找我朋友，那毒是他幫我配的，他就算沒有解藥，也肯定知道解的辦法！”
“名字，來曆，年齡，性別！”楊洛毫不停留地逼問。
“他叫苗昆，是……是我哥哥！”苗鬆華被逼得沒法思考，脫口而出，“那天你也見過的……啊不，你聽過他的聲音，那天用宋遠橋和木垣來引你上鉤時，他跟你說過話的。”
“耍我是吧？年齡呢？性別呢？”楊洛一腳踹在他腰上。
苗鬆華痛不欲生，心裏卻大感委屈。都說是“哥哥”了，能是女的嗎？年齡也不可能比自己小吧？
墨宇知道楊洛是故意那麽做，意在不斷逼迫苗鬆華的神經，使他沒法正常思考，隻能依照本能反應，所以並不插嘴。
這時周圍旁邊的人已經把鐵盒子都撿了起來，不過由於盒口鎖著，一時也打不開。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這個放哪？”
楊洛回身一看，撓頭道：“我也揣不下，暫時放你們兜裏吧。”
幾個人均是一愣，自是心喜，紛紛把東西揣了起來。
“不過為防萬一，我得先把你們綁起來。”楊洛正色道，“免得有人偷偷報信。”
地上的苗鬆華不敢接口，悄悄向幾個人打眼色。
啪！
墨宇用腳背給了他一耳光：“你倒是小動作挺多的。”
苗鬆華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夾著幾顆牙齒，再不敢做小動作。
形勢轉眼之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楊洛和墨宇押著苗鬆華離開霸拳拳館，坐車離開。
為了防止這家夥使什麽手腳，楊洛直接把他肅得隻剩條內褲。前幾次吃虧，讓楊洛長了記性，知道不能對這家夥掉以輕心。要是突然被他什麽蟲啊毒的搞翻，那才虧大了！
向著苗鬆華供出的地址去時，楊洛摸出了那杆錄音筆，轉頭問道：“這裏麵是啥？”
後座的苗鬆華縮在座位上，艱難地道：“是……是錄音！”
楊洛作勢欲打：“你耍我是不是？我不知道這是錄音？”
苗鬆華往邊角上一縮，驚道：“是和謝軍交易的錄音！”
墨宇明顯地一震。
楊洛皺眉追問：“交易？什麽交易？”
事到如今，苗鬆華再沒法隱瞞，隻得說道：“他……他知道我在接殺人的買賣，所以找到我，要我幫他殺個人。”
楊洛雙眉一挑：“殺我？”
“不錯。”苗鬆華忍著身上各處傷的劇痛說道。
“為什麽要殺我？”
“他……他不肯說，他是上家，我隻是殺手，沒……沒理由多問的。”苗鬆華低著頭說。
楊洛看了墨宇一眼，見後者臉色陰沉，若有所思地道：“會留下錄音，看來你不隻是想和他做交易而已嘛。”
“事關重大，我怕他事後反悔。”苗鬆華無奈地道，“你該知道，我隻是開個小小的拳館，根本無力和江平幫做對。”
楊洛轉頭看墨宇，一臉驚奇：“聽到沒有？這家夥到現在還不忘胡說八道來騙我，好像誰不知道他是苗教的人一樣。”
苗鬆華沒想到他連這個也知道，震驚道：“你……你怎麽會……”
楊洛轉回頭，咧嘴一笑：“告訴你個秘密，知道木垣想用來跟你換解藥的消息是什麽嗎？就是你身邊有我的內奸——意外吧？”
苗鬆華不能置信地道：“不可能！沒人不怕死的！”
“我讚成你後一句。”楊洛一本正經地道，“也有可能我騙你的，所以你不用信。廢話少說，回正題，你留下錄音到底是為什麽？”
苗鬆華沒了辦法，隻好說道：“我……我想用來威脅他。”
“這話還比較可靠點。”楊洛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來，現在告訴我，你有沒有用這來威脅他說出殺我的原因？”
苗鬆華頹然道：“什麽都被你看穿了。他說不殺你不行，因為你會威脅到他爭奪幫主的位子！”
雖然已經有所察覺，但楊洛仍是心內一震。
由此推想，謝軍其實是個城府極深的陰謀者，從一開始故意向楊洛表示願意支持他，就是在鋪路。這樣一來，楊洛怎麽也不會把想殺自己的人聯想到他身上。
同時不由想起宋研。
從一開始，隻有這美若天仙的女孩看透了關鍵所在。要不是她的提醒，恐怕自己現在還蒙在鼓裏。
“那抓木垣和宋遠橋，也是他的主意？”楊洛追問道。
“本……本來不是的。那天木垣來找我，我知道事情敗露，就把他給抓了起來，然後通知了謝軍。本來是想藉他擺平這件事，哪知道他……他居然讓我把宋遠橋也抓起來。”苗鬆華恨恨地道，“早知道會惹出這麽多麻煩，我就不幫他了！”
楊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苗鬆華心裏一緊，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楊洛指著自己腦袋：“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苗鬆華完全不明白自己哪兒出了錯，慌亂道：“沒有！我真的是說了實話！”
“行，告訴我，謝軍既然要當幫主，為什麽隻讓你把宋遠橋給抓起來，而不讓你殺了他？”楊洛冷笑道，“你別告訴我他其實是個好人，準備當上幫主以後再放了他們！”
苗鬆華登時啞口無言。
在楊洛的麵前，好像什麽也瞞不過他一樣，那種被人徹底看透的恐懼感，讓他無比緊張。
楊洛轉頭對墨宇道：“停車。我現在對這家夥的話極度懷疑，所謂的哥哥肯定也是瞎編的，就在這做了他，解藥的事我另外想辦法！”
墨宇一個急刹，車子停在了路邊。
“不要！”苗青驚恐大叫，“我說！我什麽都說！我保證絕對再不騙你了！”
楊洛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苗鬆華頹然道：“謝軍確實是讓我殺了他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會在事後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苗鬆華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所以並沒有殺人。幾個小時前，謝軍知道我沒殺了宋遠橋和木垣，還跑到我的地方跟我大吵了一架，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當時我就宰了他了。”說到後來，他想起當時情景，聲音也變得凶狠起來。
楊洛暗忖這才合理，謝軍不是好東西，苗鬆華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雙方的合作自然不可能是完全真心。
墨宇忽然道：“這些事以後可以問，當務之急，是要救宋哥和木哥！”
楊洛一想也對，打了個響指：“開車！”
後座的苗鬆華鬆了口氣。被楊洛連續這麽高強度地追問，那種精神上的壓力，實在讓他受不了。
自出道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心下不禁暗自後悔。早知道這小子這麽厲害，當初就不該心動，想藉謝軍這件事來發動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