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長兄如父,這債我攬著
這時,被我近乎於瘋狂的舉動嚇到的幾個保安也都回過了神,他們一個個拎著劈裏啪啦閃爍著電弧的電棍,很是警惕的打量著我,其中一個頭目似的家夥還冷笑說:“小子!你趕緊放人!這兒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小心你特麽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眼前這幾個如臨大敵的保安,我瘋瘋癲癲的笑了起來。
幾個看門狗一般的家夥口氣倒是不小,還特麽想讓老子吃不了兜著走?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我掃了一眼那小頭目,冷笑著問了一句,拎著匕首的右手卻緩緩加大了力道,那尖銳的匕首,頓時又刺入了被我扣住下巴的小保安脖頸中老深。
我隨身攜帶的這把小匕首刀鋒不過七八公分,這會兒足有三分之一刺入了小保安的脖頸中,鮮血順著刀柄滑落到了我的手心,我隻覺得黏膩膩的,那感覺很是惡心。
保安頭目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手中的匕首,有些懼怕的說:“我、我一個月四千,怎麽了?”
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看著我,不允許我進去的保安頭目也慫了,我心裏很是得意,猛地從哪小保安脖頸上拔出匕首,我獰笑著舔了一下上麵沾染的血跡,冷笑著說:“四千塊的工資不值得丟了小命,帶老子去富貴廳。”
一眾保安壓根就不敢攔我,那保安頭目更是主動在前麵給我帶路,至於被我捅了脖子的小保安,則在我抽出匕首的一瞬間就翻了白眼,生死不知的癱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還是我頭一次踏足天翔,不得不說的是,天翔不愧是我們縣城最牛的洗浴中心,這兒占地也太大了點,而且,似乎還有這足足七八層高的樣子。
跟著保安頭目來到了位於六樓的富貴廳,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至於那保安頭目,我看都沒看一眼。
這種慫貨壓根就不值得我正眼瞧他。
走進富貴廳的那一瞬間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
隻見在我眼中高貴的如同女神一般的李雨欣,這會兒正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她的臉頰鼓的老高,上麵還印著鮮明的掌印,白淨的脖子上也有著抓痕,分明就是被人打了一頓的樣子。
我目光愣愣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她的衣服雖然淩亂,但是還算完好,她,應該沒有受到侵犯。
這個包房很大很大,房間裏有著七八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臉上還有著一道常常的疤痕,我也是挨過刀子捅過人的,一眼就看出那道貫穿了他半張臉龐的傷疤是被人用刀子砍出來的,但是我卻壓根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我眼裏,隻有半跪在那兒低聲抽泣著的李雨欣,而那幾個大漢,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似的,依舊坐在那兒喝酒抽煙。
“雨欣!”我嘴巴動了動,有些沙啞的喊了一聲,小跑著朝跪在包房中央的李雨欣跑了過去。
聽到我的喊聲,李雨欣緩緩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她小臉上掛滿了淚珠,那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那楚楚可憐的眼神讓我很是心疼。
她呆呆的看著我,任由我跑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摟在懷裏,她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猛地用一雙小巧的手掌推開我,滿臉驚恐的衝我大喊:“你來幹嘛!趕緊走!快走!”
李雨欣話音剛落,旁邊一個懷裏摟著一個穿著暴露女子的壯漢就放下了二郎腿,他隨手把抽了不過半截的香煙仍在腳下,用鋥亮的皮鞋使勁碾了幾下之後,冷笑著對我說:“走?事情還沒有解決清楚,哪裏是你們想走就能走的?”
他說著,還衝旁邊幾個壯漢招了招手,頓時,那幾個比許榮榮還要壯碩的大個子就把我給圍了起來。
我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心裏卻猛地一沉。
這幾個家夥腰間都鼓鼓囊囊的,似乎,都帶了家夥的樣子。
用沾染了小保安鮮血的右手緊緊地攥著李雨欣的手腕,我把她護在身後,冷眼盯著坐在沙發上喝著白酒,正上下其手在姑娘身上摸著的刀疤臉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妹擄來幹嘛!”
“幹嘛?嗬嗬,小子,你帶錢來了沒?”那壯漢冷笑了兩聲,非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還問了我一句。
聽到他這話,我就有些懵逼了,這家夥問我帶沒帶錢?
這尼瑪是明目張膽的綁架?
正想著,那刀疤臉就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我,很是好奇的說:“剛才的電話不是你接的嗎?我不是說讓你帶二十萬過來嗎?”
二十萬!
我猛然間響起了剛才那電話,剛才那人的確在電話裏說要我帶著二十萬來贖李雨欣的。
媽的!
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我特麽太心急了,竟然把這事給忽略了,我剛才就應該報警,直接就報綁架案的啊!
心裏這麽想著,我很是麻利的從兜裏摸出手機,咬牙切齒的盯著那刀疤說:“你們這是綁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綁架?報警?”刀疤臉似笑非笑的掃了我一眼,一把推開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從一旁的皮包裏拿出一張A4紙,隨手朝我甩了過來,與此同時,他還冷笑著說:“我們隻是按流程辦事,這東西你先看看。”
將信將疑的從地上撿起了那張A4紙,我隻是掃了兩眼,立馬就忍不住衝李雨欣大吼了起來:“這特麽到底什麽情況!你怎麽會借高利貸!”
我這麽歇斯底裏的衝李雨欣大吼,無非是因為那A4紙上的幾行大字刺激到了,那是一張欠條,借款人正是李雨欣,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李雨欣借了他們十五萬,還錢期限剛好就是今天,而且,在那借條下方,還有這李雨欣的身份證複印件和手印,顯然,這東西不是偽造的。
這是正兒八經的借條。
李雨欣被我吼了一通,眼淚立馬就成串的落了下來,她低垂著腦袋,用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著,壓根就不能回答我的問題。
若是放在平常,她哭成這樣我肯定會把她摟在懷裏好聲好氣的哄著她,但是今天不一樣。
這傻丫頭欠了放貸公司二十萬!這尼瑪可是二十萬!二十萬!在加點錢足夠在我們這小縣城買套百平米的房子了啊!
“你別在我這大呼小叫的,我就問你帶沒帶錢?”李雨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那刀疤臉有些不耐煩的衝我吼了一聲,我咬了咬牙,緊緊地攥著李雨欣的手腕說:“我沒帶錢,我也沒錢。”
“沒錢你特麽的來幹嘛!”刀疤似乎被我的話激怒了,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朝旁邊的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圍住我的壯漢立馬就伸手想要把我和李雨欣分開。
扭頭看了一眼抽泣不止的李雨欣,我猛地從拔出那還沾著血液的匕首,瘋魔似的揮舞著,逼退那幾個壯漢之後,又冷眼盯著那刀疤說:“就算你們不是綁架,那你們也是放高利貸的,如果我報警了,那你們也沒有好果子吃,放我們走,不然別怪小爺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我嘴上這麽說著,已經按出了報警電話,可就在這時,刀疤臉卻似笑非笑的盯著我說:“你想報警就報警吧,反正欠條在這兒擺著呢,不管怎麽搞怎麽鬧,這二十萬你必須一分不少的還給我,在這巴掌大的地,還從來沒有人能賴的了我刀疤的錢。”
聽到刀疤臉的話,我不由得泄了氣,他這話的確不假,若是沒有合同欠條之類的,我大可以報警,可他手裏有按著李雨欣手印和簽名的欠條,白紙黑字在這兒擺著,就算警察來了能怎麽樣?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把手機收了回來,一手攥著李雨欣的手腕,一手緊緊地抓著匕首防備著那幾個壯漢,迎著刀疤臉的目光,一副滾刀肉模樣的說:“我現在沒錢,我隻是高中生,暫時還不起,你看能不能緩幾天,也好讓我去籌錢。”
我話音剛落,刀疤就罵罵咧咧的說:“沒錢?沒錢跟老子說這麽多幹嘛!你特麽給你家裏打電話,讓他們帶錢過來換人。”
給家裏打電話?
我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就我那冷血的老爸和後媽知道了這事,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沒有照顧好李雨欣把我扒皮抽筋呢,讓他們拿錢來換人?
真尼瑪可笑。
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就在這時,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穿著高跟鞋,打扮的很是帶感的女人,她指著我身後的李雨欣說:“臭丫頭!別特麽哭哭啼啼的了!還不起錢就給老娘接客去!”
“接客?”聽到那女人的話,我直接就蒙了,接客,接什麽客?
難不成這勞什子天翔洗浴中心還做逼良為娼的事情?
“你們不是還不起錢嗎?還不起的話就肉償,這是道上的規矩,剛好陝西來的張老板看上這妞了,人家張老板開了兩萬塊的初夜費,她陪張老板睡一晚,你們就算還了我兩萬塊。”正想著,那刀疤臉就悠悠的說了一句,他說完之後,又指著我說:“你小子沒錢就趕緊滾,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初夜費?
我咬了咬牙,直接把李雨欣護在了身後,冷眼盯著刀疤說:“慢著!”
“怎麽?有錢了?”刀疤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我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說:“要錢沒有,但是你要她去肉償絕不可能,我想把這債務攬下來。”
刀疤臉似乎被我這話逗樂了,他笑嗬嗬的盯著我看了許久,這才開口說:“你攬?你憑什麽攬?”
憑什麽攬,我特麽哪知道我憑什麽,我隻是想暫時穩住腳跟,我隻是怕他們真的把李雨欣變成賺錢的機器。
我苦笑著說:“長兄如父,她的債我還,你給我一星期時間,我想辦法去搞錢。”
“不行!”我話剛說完,李雨欣就叫了起來,我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忍不住衝她大吼了起來:“那你說怎麽辦!你特麽沒有辦法就給老子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