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賣身為奴
“我幫他做事?給他做小弟?”聽到花姐這話,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事態是徹底的超出了我的預料啊。
聽到我的驚呼聲,花姐立馬就咯咯的嬌笑了起來,她一雙美目盯著我,煞有介事的說:“要是你在我第一次邀請你跟我的時候,你就跟了我,別的不說,起碼這屁大點的縣城沒人敢動你,可現在好了,你打了我的人,還背上了能讓你丟半條小命的債,真是造化弄人呀。”
雖然花姐是笑嗬嗬的,而且話語間也都表達出了她內心的驕傲,但是我也有我的驕傲,我才不會去給我的手下敗將當小弟,不然這事傳出去,我以後是徹底沒臉見人了。
我咬了咬牙,就準備離開了,可就在這時,花姐卻拿出了一份合同朝我扔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抓在手裏,想要隨手丟掉的時候,我的瞳孔卻猛地收縮了一下。
這份合同,簽署人是我的,而且,上麵還印著我的身份證複印件。
“我的借款合同!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這特麽是我剛跟放高利貸的那幫人簽訂的借款合同,而且,這特麽還不是複印件,這是原件。
弄到複印件並不難,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那幫放貸的人就去我住的地方貼廣告了,這份合同的複印件,就貼了許多張。
但是這個可是原件啊,這唯一的一份原件,不是應該在那幫放貸的人手裏嗎?
我猛然醒悟了過來,這一切,還是花姐那女人搞的鬼啊!
怒火瞬間就占滿了我的腦海,我不顧一切的甩開了生怕我不安分,一直扣著我肩膀的銳哥,三兩下把那張合同給撕了個粉碎。
花姐和銳哥還有那幫彪形大漢隻是冷眼看著我發瘋,壓根就沒有製止我的意思,他們不管我剛好,我狂笑著把碎紙片扔向了天花板,然後大步就走了出去。
我心裏很是痛快,我沒想到,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有接觸到那份合同的機會,更沒有想到花姐那胸大無腦的女人會這麽輕易的就把那份合同就遞到了我的手裏。
合同被毀,我隻覺得渾身輕鬆,內心更是得意無比,跟那份借款合同相比,花姐又算的了什麽?
隻要沒有合同,她敢動我,我大不了就去報警,她敢把我怎麽樣?
大步走出了包間,我甚至還不急不慢的點了支香煙,渾然忘記了這兒是花姐的地盤,更忘記了被撕了合同的花姐,會有多麽的暴怒。
果然,我剛剛點燃香煙,身後就傳來一陣尖銳的暴喝聲:“他撕了我價值三十萬的合同!把他給我抓回來!”
糟了!
我特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扔掉還沒來得及美美的抽上一口的香煙,撒丫子就往外跑,可就在這時,我隻覺得後背上一疼,緊跟著就察覺到一股溫熱黏膩的液體弄的我滿背都是。
痛感極其強烈,我強忍著沒有發出慘叫聲,反手一抹,入手一麵溫熱黏膩,是血液,而我後背上,則插著一把無柄飛刀。
媽的!這幫人下手這麽狠?
我頓時就被嚇壞了,顧不得多想,我把腿就往外跑,可就在這時,我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意識逐漸模糊。
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我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火辣辣的疼得厲害,而且,我的腦袋旁邊,就是一雙幹淨潔白的女士運動鞋。
抬頭看了一眼,我頓時就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是花姐,她正自上而下的俯視我,那眼神,就想看一個死人似的,絲毫沒有任何的感情。
“醒了?醒了就好,我還怕你死我這呢。”我整個人都被嚇壞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花姐就撇嘴衝我說了一句,然後就朝站在一旁的銳哥招了招手,下命令似的說:“阿銳,給他看看新合同。”
新合同?
我連忙往銳哥手裏看去,隻見他的手裏果然拿著一張A4紙,我隻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難道說,花姐這個惡毒的女人趁著我昏迷的時間,搞出了一份我壓根就不知情的合同?
正想著,銳哥就狠狠地往我臉上砸了一拳,我被這一下砸的眼冒金星,差點就要又一次昏迷了,而銳哥則是冷笑著說:“怎麽?腦子不清醒?是不是要幫忙讓你醒醒神?”
銳哥臉上的笑容很是陰森,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但是我卻沒有什麽話語權,隻能咬牙堅持著,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生怕再一次昏迷。
就在這時,我隻覺得後背上猛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是銳哥,那狗日的竟然硬生生的把刺入我身體老深的飛刀拔了出去。
“當啷!”一聲脆響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分明看到那跌落在我眼前的飛刀上是帶著倒刺的,那飛刀上,赫然還掛著一元硬幣大小的肉塊。
是我的皮膚,是我的肌肉。
我疼的滿頭是汗,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不過還好,我死死的咬著牙,硬是沒有發出一絲慘叫。
“硬漢果然是硬漢,傻大膽就是傻大膽,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能打出一片天地啊。”銳哥麵色陰冷的盯著我,嘴裏說著不知道是稱讚我還是在嘲諷我的話語。
我直接就無視了他,我梗著脖子去看他手裏那A4紙。
隻看了一眼,我整個人都傻了眼,這的確是一份合同,上麵有我的簽名和手印,而且,就連我的身份證複印件都有。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份合同,哆嗦著雙手想要把合同奪回來,可銳哥卻直接把他那硬底皮鞋踩在了我的臉上,他冷笑著說:“三十年的合同,打現在起,你就是花姐的一條狗,三十年後,你將重獲自由,當然,如果你能拿出三百萬,那你隨時就可以親手撕毀這份合同。”
我冷眼盯著坐在那兒看電影的花姐,歇斯底裏的大喊著:“不!這合同壓根就不是我簽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是你們給我布的局!”
“不是你簽的?這兒可是有錄像的哦,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不是你親手簽的?”花姐似笑非笑的掃了我一眼,隨手抓起放在茶幾上的遙控板,衝那幾乎占據了整張牆壁的大屏幕點了一下。
大屏幕上的畫麵立馬就變了,一副讓我驚掉了下巴,讓我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畫麵出現了,不光隻有畫麵,還有著很清晰的對話。
畫麵中能看到我拿著一隻鋼筆坐在花姐的麵前,小茶幾上還擺著銳哥手裏的合同,我臉上滿是怪異的表情對花姐說:“花姐,不就是三百萬的欠款或者給您做三十年的狗嘛,我小陳簽就是了,不過我可沒有那麽多錢,我呢,就乖乖給您當狗吧。”
我說話的同時,手中的鋼筆還在合同上龍飛鳳舞的遊走著,很快,就留下了我的大名,然後,我還主動跟花姐要了印泥,在合同上印下了我的指紋。
這一切,仿佛就是夢,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甚至,我都有點懷疑花姐手下是不是有人懂得易容化妝,是不是有人化裝成了我的樣子簽下的這合同。
隻覺得喉嚨一甜,一股味道有些奇怪的鮮血從我嘴角流了出來,我不在意,我隻是瞪大了眼睛問花姐那女人到底什麽情況。
聽到我的問題,花姐立馬就花枝招展的笑了起來,她胸前的一對豐滿左右搖擺著,若是王重陽那家夥過來,恐怕能閃瞎他的狗眼,但是我卻沒有別的想法。
花姐笑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對我說:“知道你為什麽會吐血嗎?隻是因為你剛才吸食的量有些大,副作用有些大罷了,那什麽,有了這一次,你估計也有癮了,你呢,每個月有十克的量,隻要你乖乖做事,我肯定會好好對你的。”
吸食?癮?十克?
我直接就被花姐的話給搞的懵逼了,我特麽也算是半個混黑的,接管綠蘿巷這麽長時間,各家場子我都有玩過,我特麽一聽就知道花姐什麽意思。
這個臭婊子給我用了藥,而且,用的怕是大名鼎鼎的白粉,更加可怕的是用量恐怕還不會小,不然,怎麽能解釋我能被弄的神誌不清?
花姐真不愧是縣城裏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她竟然敢給我用那麽大的量,我可知道,致幻與致命,隻是一線之隔啊,說不得,我剛才可能就永遠沒辦法再睜開眼睛了啊。
可笑我前一秒還在因為撕了那份高利貸的合同而興奮狂笑,這一刻的我,似乎,徹底的墜入了深淵。
我知道,那份合同,已經生了效。
我被銳哥那孫子當死狗一樣的拉倒了街頭的一個小衛生室,我身上沒錢,結果那孫子也不肯為我花錢,我生平第一次沒有打麻醉縫了針。
那缺了一塊肉的後背上,多出了一個菊.花似的印記,再也沒有抹去的可能。
從小衛生室出去的時候,我幾乎疼的不會走路,連縫針帶包紮和用藥一塊,我這不過用了八十塊錢,可想而知,我這傷口處理的到底有多粗糙。
“這個號碼給你,明天一早,你到小黑那裏報道,花姐安排了,你先去跟小黑幹幾天,他那邊剛好缺個金牌打手。”
銳哥那狗日的隻留下了這麽一句話,開著他那輛很是拉風的越野車就呼嘯著離開了,他壓根就沒有送我回去的意思。
或許,我在他眼裏,真的隻是一條狗。
說實話,我很奇怪,就憑他們的手段,就是搞個什麽大富翁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他們為什麽要花這麽大的心思在我身上使出這毒計。
我隻是個高中生,隻是個小混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