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隻找人不找麻煩
在酒吧街上溜達了好一圈,最終許榮榮這傻大個掏腰包給我租了一個房間,而且還直接就繳了半個月的房費,讓我安心住下。
許榮榮這麽大方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我跟他認識以後,還真沒幫他做過什麽,就前兩天我還給他惹了不小的麻煩呢。
按照我的想法,我從那出租房搬出來,估計李雨欣很快就會搬回家去住的,到時候我就可以再回去的,所以我本來隻想著去許榮榮的員工宿舍去對付幾天,壓根就沒想過要花錢租房子住呢,更沒想到許榮榮這傻大個會那麽強硬的直接交錢開房。
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帶行李,正準備回去拿行李箱的時候,許榮榮就打電話派了個小弟給我送了過來,許榮榮這家夥簡直就像是伺候大爺一般的伺候我。
這種被人當大爺伺候著的感覺讓我很是不爽,可許榮榮卻說他那小酒吧重新整頓了一遍,前前後後都算上,不過才花了幾千塊錢,而我上次給他的那張銀行卡,可是有著兩萬多塊的。
許榮榮這家夥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樣子,也不好讓我多說什麽了,在許榮榮那小弟把行李箱送過來之後,我就順其自然的在這兒住下了。
說實話,許榮榮給我租的這房子跟我之前那出租房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了,這小房間並不大,而且環境也十分的糟糕,緊挨著這邊的幾家住戶似乎都是些酒吧街的混混,其中還有一戶正對著這邊的陽台上,掛著滿滿當當的女性內衣,其中幾件十分的性感,甚至還有一件看上去特別的眼熟,那衣服似乎是某家洗浴中心或者是KTV陪酒女的製服。
魚龍混雜。
這四個字可以完美的形容我這個新住所附近的情況,不過我也沒有多想,這邊畢竟是酒吧街,混混和陪酒女之類的多了去了,隻是希望我隔壁不會有那種賣肉的,免得等生更半夜的時候被吵得睡不著覺。
躺在床上玩了一下午手機,等到傍晚時分,我突然想到了李雨欣,我特想知道李雨欣這丫頭有沒有吃飯,我想要知道這丫頭有沒有想我。
想到李雨欣,我有種按奈不住想要回去看看她的想法,不過再三思索之後,我還是把這種衝動強壓了下來。
我特麽好不容易才搬出來了,要是我回去見她,恐怕這丫頭隨便跟我哭訴下,我就不忍心再出來住了。
使勁甩了甩腦袋,李雨欣的樣子卻依舊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也沒有了吃晚飯的心思,當下就直接跑步來到了許榮榮的小酒吧,跟許榮榮他們喝了一場,然後就把那不倒翁上插了四把匕首,拳打腳踢的鍛煉了起來。
我一直練到了晚上十點多,這才滿身大汗的回了出租房,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新環境不適應,我腦子裏全部都是李雨欣的身影,我仿佛中了邪一般,隔上一會兒就看下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生怕那丫頭給我打電話被我錯過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要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一個人的,就連宋佳,我都沒有這麽思念過,更關鍵的是,我跟李雨欣剛剛分開到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的啊。
難道說,李雨欣那丫頭也占據了我心靈的很大一個部分?
一直熬夜熬到了夜裏一點多,我終於有了困意,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這才被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汽車轟鳴聲驚醒了。
外麵一直有人罵罵咧咧的叫囂著什麽,似乎有兩幫人在幹架的樣子。
我趿拉著拖鞋跑到窗口往外瞄了一眼,隻見距離這邊不遠的那酒吧街主幹道上圍滿了穿著打扮各異,但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這幫人其中有幾個拿著棍棒與砍刀的壯漢,在這群人的跟前,則停著幾輛看上去很是破舊的麵包車,這幾輛麵包車此刻正衝那幫攔住了去路的家夥發出一陣陣的咆哮聲,看那架勢,顯然是準備強衝過去的樣子。
我這邊剛剛睡醒,正迷糊著呢,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立馬就睡意全無了。
這酒吧街的大混混就是霸氣,大早晨的就搞出了這麽大的陣仗,這特麽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要知道那幫人手裏拿著的可是那種看上去將近一米長的大砍刀啊,要是被這刀給砍到了,不用多說,指定是看哪兒廢哪兒。
而那幾輛麵包車則一個勁的轟著油門,看那劇烈顫抖著的車身就不難想象這車子到底會有多麽恐怖的衝擊力,這要是被撞到了,那重則粉身碎骨,輕則,哎,就算僥幸不死怕是也要丟半條小命的啊。
“轟轟轟!”正想著,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跟著就看到那幾輛麵包車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直接迎著那群手握棍棒砍刀擋住道路的家夥衝了過去。
在車子衝出去的一瞬間,那群攔路的壯漢就像是被野獸追趕的食草動物一般,一個個轉身就往道路兩邊跑,更有幾個人已經把手裏的家夥都丟掉了,那樣子,簡直就像是被嚇破了膽子。
我這邊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幕卻又把我給驚呆了。
這氣勢洶洶的兩夥人剛才還擺明車馬炮,一副硬碰硬的架勢,這轉眼間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特麽是初中生打群架,動手之前扯著嗓子叫囂個半天,在動手的一瞬間就大潰敗的現象好不好?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突然覺得做混混似乎十分的適合我,畢竟我這人傻大膽,我絕對不會跟眼前這幫人似的那麽慫。
要是把我放在剛才那群攔路人的位置上,估計我會順手撿磚頭石塊之類的砸車,也不會扭頭就跑。
這些就是許榮榮那傻大個嘴裏的酒吧街前輩?這些人不要說跟花姐的手下比,就是跟我那些兄弟比都差遠了吧!
心裏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那群丟盔棄甲忙著跑路的家夥,突然間,我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我竟然在那群人影中見到了一個熟人。
沒錯,那群慫貨中的確有我的熟人,或許說是熟人也不太合適,嚴格來說,那家夥還是我的小弟呢。
我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滿臉都是驚恐表情,在同伴的拉扯下躲進了一條小巷子的家夥,心裏猛地一沉。
這家夥不是應該守著他農貿城的地盤安穩發展嘛?
他怎麽突然跑到酒吧街來了?更關鍵的是,他怎麽是跟人起了衝突?
難道說,他是受了花姐的命令,回來整頓酒吧街的?
心裏想到這兒,我連忙換了個鞋子穿上了校服,出了出租房之後,直接朝那家夥藏身的小巷子跑了過去,一路上我碰到了好幾撥混混,這幫家夥麵色不善的打量著我,那審視犯人一般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著,我心裏清楚這些人都怕我是對方的人手,於是一路走一路陪著笑臉,指著自己身上的校服說自己是去上學,從這兒路過的學生。
一溜小跑來到了那條小巷子,隻見我要找的人正和兩三個人正瑟瑟發抖的藏在一戶人家的門洞裏,顯然是被外麵的情況給嚇得不行。
這情況讓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外麵那動靜聽上去雖然不小,可那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我一路走過來壓根就沒看到有幾個動手的好不好?
這家夥也一大把年紀,再說他好歹也是街麵上混的,他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子吧?
心裏這麽想著,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大步朝那家夥走了過去。
這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頓時就把本就已經慫了的他們給嚇壞了,其中一人探頭探腦的朝我這邊瞄了一眼,那家夥看到我之後,立馬就把腦袋收了回去,緊接著就聽到有人低聲說:“大路哥,來人了啊,咱們咋辦?”
聽到這家夥的話,我不由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特麽就想問一句至於嗎?
我隻是過來找人的,我又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啊!
心裏暗罵了一句,正想開口表明身份呢,一道聽上去很是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們追過來了?來了幾個人?帶沒帶家夥啊?”
這家夥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慌亂與心虛的味道,他話剛說完,剛才探頭那家夥就又閃電般的探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縮回腦袋開口說:“就一個人,馬上到跟前了,咱咋辦啊。”
這幫家夥緊張的樣子讓有些懵逼,這特麽都看了我兩眼了,他就沒看出來我身上穿著的是校服?
就這點膽量也好意思出來混?真不知道這幫看上去怕是少說也有二十幾歲的成年人是怎麽想的。
“一個人?”正想著,一道驚呼聲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就聽到那人又開口說:“就一個人?這特麽一個人也敢追過來?哥幾個!等他過來咱們就弄他個措手不及啊。”
這罵罵咧咧低喊的家夥正是我要找的人,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這麽逗比,他也不看清情況就直接把我當成來追擊的人了?而且,在明知道隻有一個人過來的情況下,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
這家夥也太慫了吧,當初的他可不是這樣的啊。
“黑子,你狗日的出來看看我是誰。”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我這邊話音剛落,一道驚呼聲就突然響了起來:“臥槽!是豪哥的聲音?”
喲,我倆前前後後不過見了四五次麵,距離最後一次見麵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這家夥還記得我的聲音?
雖然我覺得挺意外的,不過我還是笑著說:“行了行了,別躲了,外麵那些人根本就沒怎麽動手,估摸著這會兒正聊各自的老大扯關係呢。”
我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覺得很是不自在。
說實話,在我們這小縣城打架的事情並不稀奇,畢竟我們這兒窮,經濟相對來說比較落後,許多男生到了高中甚至初中的時候就輟學當起了無業遊民,無業遊民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錢還缺乏管教的無業遊民,這些輟學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有混過的經曆,所以我們縣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