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臨危受命
原來是腫瘤,腸道腫瘤。這種病,必須馬上手術,不能拖延。拖延只能導致擴散和免疫力下降。
彭化勇面對這個結果,內心還是堅強地抵抗著。他必須如實彙報內地的上級,他有自己獨有的通道,向上級聯繫。因為任務需要執行,他不能因此影響進展。
一行人員臉色憂鬱地回到住處,沒了剛來時的那股精神頭。劉剛與花蕾商議了從公司渠道逐級彙報的辦法。
劉剛陪伴著彭化勇在房間里休息。醫生先給開了些鎮痛和止瀉的藥物,彭化勇吃下后,就讓劉剛也回房間休息。
答應比爾的約會,劉剛想辭掉。他跟彭化勇說時,被彭化勇制止了。彭化勇要求他與陳敬都必須參加,晚飯的時候,他需要約會通道上的線人,給直接上級彙報情況。按照紀律,不能讓第三者知道。
劉剛只好服從彭化勇的安排。他極力安慰彭化勇,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就與彭化勇開玩笑,講了些腫瘤患者的一驚一乍的故事。
彭化勇也極力地不向惡性考慮,他自己達觀地說「這些病是小病,發現早,處理早,就沒事。有的醫生統計過,說三分之一,是過度治療治死的,有三分之一是嚇死的,還有三分之一不治而愈的。這不治而痊癒的,很可能是誤診的那部分。」
劉剛就講了個聽來的故事,是有關人精神支撐方面的。故事講的是一個健壯的青年在當地檢查出腫瘤,治來治去,神經衰弱,瘦得皮包骨,人都不能下地行走了。
他最要好的一位老同學從北京回去看望他,問他還有什麼願望,他提出來去北京看看天安門。他的幾位同學就用擔架將他抬著坐車到北京完成他最後的願望。
到了北京,其中一位同學提出,既然來了北京,就找個有名的醫院看看吧。結果,到了301醫院一陣檢查,嘛事也沒有。
小夥子下了擔架,高興地吃喝了一通,活蹦亂跳地自己走著去看了天安門。
「人有時候就是活了個精氣神,這個道理,我懂。在內地檢查時,也曾懷疑是腸道有問題。因為醫生是朋友,不向壞處想。這不誤診了。」彭化勇提醒劉剛注意,不要找太熟的醫生看病。
劉剛也有同感,熱情高了,檢查水準就會降低,檢查項目上也會打折扣,有些問題就發現不了。就象自己給自己找毛病一樣,難加上自信,等於基本上沒有。
劉剛尊重彭化勇的安排,他與陳敬約上金子環,按照約定的地點,由金子環領路,去了一家西餐廳赴宴。比爾與唐娜早就在那兒等著了。
餐廳在海邊,在是艘游輪上。上了游輪,彼此打個招呼,坐了下來。劉剛發現這個餐廳極為特別,等他們全坐好了,餐廳竟然動了起來。
「這兒的牛排是最美式的,請你來嘗嘗我們家鄉的美食,表示一下我的感謝。」比爾熱情的介紹著,他在香港工作過,是個香港通。
主要的的食物上齊了,餐廳就開始浮動。原來,店家別出心裁,把每個餐廳搞成獨立浮動的小船,沿著固定的軌道,順海岸自近到遠地慢慢移動。
這樣,餐廳就相對獨立,透過玻璃,還可以觀光,海上夜色仍然是燈火輝煌。
唐娜與服務生一起把正在烤制著的牛排分到每個人的面前,又將紅酒斟上。
比爾舉杯,致辭「感謝我的新朋友劉剛對我的幫助,也非常高興認識陳敬、金子環兩位新朋友。讓我們為友誼乾杯。」
紅酒下去,渾身熱騰騰的,一會兒,劉剛身上就出汗了。他把身後玻璃窗稍稍開了條縫,海上的風涼爽些。
唐娜關切地問「劉,你哪兒不舒服?你不喜歡喝紅酒,可以來些威士忌,還有金門紅高梁與八八坑道酒。你要哪一種喝呢?」
劉剛擺擺手,舉著紅酒杯,說「喝喝就習慣了,今後要少喝白酒。」
「唔,你是被彭先生的病情嚇著了還是擔憂啊?我們已經向紐約總部發郵件了,估計明天就會批下來治療計劃了。」唐娜很懂劉剛此時的心情。
她接著安慰說「沒有什麼問題的。彭先生的病只住進香港最好的醫院,經過手術,很快就可以康復的。來,讓我們再干一杯。」
美好的夜晚,美味的西餐,特別的餐廳,都沒能讓劉剛找到愉快的感覺,他表示了歉意。
比爾與唐娜表示理解,他們加快了進餐的速度,少喝了些酒。吃過一些主食,就一起回住處了。一路上,唐娜落落大方地摟著劉剛的胳膊,說些安慰的話。
劉剛回到住處,與陳敬先到了彭化勇的房間。顯然,彭化勇早完成了與內地的聯絡,通道只有他知道。
他與劉剛、陳敬談了內地傳來的批示,讓他就地治療,任務先由劉剛為主承擔下來,陳敬配合。然後,視彭化勇的治療情況,內地再派員支援。
顯然,內地對任務的安排還會加強。他們需要開會研究,集體討論研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劉剛無可奈何地等待明天的最終決定,他既擔心彭化勇的病情,他需要人陪護照料。他也擔心任務人手少了,完成起來困難加大,特別還要與美國佬較量個高低。不能輸,決不能輸。
接受了這項任務之後,對任務的全貌還不能全面把握。劉剛是第一次這樣沒底,他不知道彭化勇心裡有沒有底。
只有彭化勇交代給他任務核心時,他才能知曉。還是等待吧,別無他法。
在一種糾結中,劉剛迎來的第二天。進港第二天,全天安排還是觀光。他現在可是沒有這份心情了。他貓在屋裡等,等美國總部批下彭化勇的治療計劃,等內地上級傳來最終的指令。
早上,劉剛到樓頂健身房出透了汗。上午,呆在房間里看鳳凰衛視,觀想了一陣,可以靜心,想除去擔憂,卻無濟於事。
午餐時,彭化勇把劉剛和陳敬叫了他房間里去,傳達了上級指示。彭化勇住院,安心治療,擔當行動顧問,直至任務結束,再解密返境。
行動組長由劉剛擔任,陳敬任助理,省廳再派一名同志過來接替陳敬的工作。同時,也能夠兼顧彭化勇的治療關鍵期的陪護工作。
午休起來,鮑恩帶著唐娜與花蕾,鄭重其事地一起過來找彭化勇,把美國總部的批示給了他。
他們把醫院聯繫好了,主治醫師也找好了。彭化勇住院做全面檢查后,馬上就可以手術。手術前三天,由花蕾與唐娜輪流協助陪護,後面的陪護,僱用職業護工。
明天就去住院了。下午,彭化勇單獨與劉剛把任務交代了一下,他也是掌握了大體的任務內容。這些內容對外方都需要保密,只有全部調查清楚時,再解密。
聯繫內地的通道,是省廳設在香港的一個商業組織。彭化勇把聯繫方式告訴了劉剛。
最後,彭化勇有些遺憾地說「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國際刑警組織的聯合行動,真不想半途而廢啊。沒有辦法,你要承擔好,組織相信你。這是提高自己的最佳機會,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會有的。」
彭化勇重重地握著劉剛的雙手,眼睛有些濕潤,動情地說「任務也很殘酷,要經受生死考驗,這點你必須明白,要保重。組織上給你加派的人手,你會滿意的。」
此時此刻,一種悲壯,不由自主地在姜山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