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平平淡淡
所有人都散了，陸川和趙虎兩個，卻是出了酒店后，也沒有到什麼地方去，就這麼兩人沿著街道走著。
張力、馬錫鋒跟著，距離十米左右。
「虎子，年後，拆件這一塊，我想暫時先停下來。」陸川哈了一口氣，帶著一些酒精味兒在。其實陸川並沒有喝多少，也就是讓身體暖和一點的量。
漢東市現在已經是接近零度，哈出來的氣兒，形成了一股氣霧。
趙虎的酒量不錯，喝得不少，可是人很清醒，走起路來連晃也沒有晃一下。聽到陸川的話，他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多問。
陸川笑了笑，趙虎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有時候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
停下拆件，陸川是經過考慮的。
長期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而且拆件的利潤相比起二手車來，還要低得多。現在自己手裡的汽車，幾乎是修一下，理一下，就可以當成二手車賣，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
抹掉發動機號，去掉車架號這一些特徵即可。
趙虎沒有吱聲，不過陸川還是繼續說下去：「年後，你還是和這一些人，成立一家新的修理廠，手續走正規的，到時候負責幫我將一些汽車維護修理一下。嗯，就是我走通了一條渠道，是往東南亞做些二手車，年後就會啟動。」
這一條渠道，也是時候用上的時候了。
「陸川哥，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趙虎只是憨笑了一下，他不需要去深究陸川其他什麼，他只會做好陸川哥交代給他的事情就行。
就好像陸川哥的其他事情，他從不去過問的原因。
陸川勾著趙虎的肩膀，用力緊了緊，說道：「我可能還需要三幾天後才能回去，你可以先自己回去。」
說著，陸川卻是取出了一張銀行卡，塞到了趙虎的手裡。
「裡面是一百萬。」陸川說著，卻是用不容拒絕的聲音說道：「虎子，這是你應得的，也是哥的一點心意。明天你先去提輛車，再回家將房子修修，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陸川哥，太多了。」趙虎將卡推了回來。
趙虎現在每個月的工資是三萬，拿這麼高的工資，他之前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安了，畢竟乾的活還沒有以前的汽修累，卻拿了這麼多。
現在陸川哥還給一百萬，趙虎實在不敢拿。
陸川笑了起來：「多個屁，讓你拿就拿著，總不能你哥發達了，你卻還吃苦吧？現在只是一個開始，明年好好乾，到時候在這裡弄套大房子，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談到這一個，趙虎就是咧嘴而笑，他的性格，想找個女朋友，還真不容易。
其實陸川完全可以給更多，不過陸川卻沒有，不是小氣，而是陸川有著自己的分寸，就像是一個階梯，總不能你直接就將他放到最頂層，這樣對趙虎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年一個台階，只有這樣，人才能很好地適應這一種台階帶來的影響。
一百萬，足夠讓趙虎在老家風風光光的了。
…………
公司的年飯吃過，也算是讓陸川了了一件事情。
次日。
康陽的電話就到了：「好小子，差點以為你已經回家了。年前早就想聚聚了，但三哥一直沒在漢東，所以一直到現在。你小子快來，三哥今天難得有空，錯過了，就要等明年了。」
身為省會副市長，在這一個節眼上，確實是忙碌到沒有一刻空閑。
今天這一個空，估計是三哥硬抽出來的。
「好。」陸川沒有遲疑，答應了下來。
從這一點上來看，陸川還真的是溶入到了這一個圈子中了。說來，也是陸川的這一份淡然不高攀，沒有急功近利，才這麼快得到認可。
換了其他人身份普通的人，能進入到漢東的這一種圈子，早就是諂媚不已，想盡辦法從中撈點什麼樣的好處了。比如說通過關係，介紹點什麼項目的。
但陸川卻沒有。
與他們相處，完全是淡然處之，更沒有要求他們為自己辦過什麼事情。
當然，最讓人看重的，還是陸川的這一種態度，像朋友間的這一種相處態度。
「還是皇莊山的老地方。」康陽交代著，便是掛了電話。他在圈子裡的角色，有些像跑腿的，也像是一個牽頭人一樣，忙上忙下的。
接到康陽的電話，陸川開始動身。
皇莊山陸川現在還是第二次去，也算不上什麼輕車熟路的，但認識路還是沒有問題的。
還是那一輛不起眼的A6L，車是馬錫鋒開，張力坐在副座上。
第一次時，陸川對皇莊山多少有些畏懼，畢竟當時的身份還沒有完全的適應。但現在第二次來，陸川就自然得多了，少了畏懼，多了一些尊重。
也許是心態的原因，道路兩邊的植物，第一次是驚駭於對方的財力，第二次，則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在看，更像是品味著人生。
陸川的這一輛車牌，已經儲存到了皇莊山裡的車輛信息系統里，自然不需要登記，更不需要停下來。
在經過入口時，掃描記錄在案，欄杆自然是升起來，任由通過。
「你們在車上等我就行了。」
到了停車場，陸川下車，交代了一聲，然後在迎賓的帶領下，到了上一次「紫竹園」。
若大的大堂里，被布置成了茶室一樣，安置在四個角的中央空調口，保證了這裡面的溫度控制在25度左右。在這裡，你就是穿短袖，都不會覺冷。
陸川進來，打開的門吹了一股冷風。
裡面來的不少人，在這一股冷風中，全都是望向了門口。
「三哥。」
見到坐於上首上的周繼平，陸川打著招呼，然後又是對著這裡的五人笑了笑。
這五個人，是新面孔，大概在他們的眼中，陸川也是新面孔了。不過能在這一個時間裡，出現在這裡，還能叫上一聲三哥的，應該是圈子裡的人。
周繼平笑了一下，說道：「陸川，隨意些，坐吧。」
康陽他們還沒有到，這裡卻已經有五個人了，足見這一個圈子正在迅速變大。
想想也正常，這圈子是周繼平建立起來的，他又是體系裡面的人，自然需要打造自己的一個關係網，為以後更上一層樓做準備。
而這關係網，有什麼比建立一個圈子，將兒時的玩伴帶進來更有效果？
能在兒時和周繼平玩到一塊的人，都不會是簡單的人，有些背景甚至能嚇到人。
與其他人不是很熟，主要還是陸川最近這一段時間少走動的原因。
不過……
其他的五人，卻是知道陸川的。
在他們的心中，陸川就是一個幸運兒，有了一條厲害的土狗，然後又是恰好踩了楊修明，才被康陽帶到這一個圈子裡來。
陸川的家底，很容易就查到，他們也是知道的。
一個才創業起步，還沒有什麼成績的人，能進到這圈子裡，還不是祖墳冒青煙了？
正是知道，他們對陸川的態度，自然也就是可有可無了。同為一個圈子，但也會有好與點頭之交之分，不是在一個圈子裡，就一定就是至交的。
這些，陸川自然知道，所以坐下后，便是喝著自己的茶，聽著他們的聊天。
總的來說，他們聊的，都是體系內的東西，陸川許多不是很懂。偶爾，也會聊一些經商上的事情，但張口閉口，卻是以億為單位的。
不會有假，畢竟他們的身份擺在這兒。
小半個小時，康陽他們才到了，像趙雲兵，還有畢崢他們幾個都到了。
頓時，這裡變得熱鬧起來。
一共是十二個人，在這裡，目前看得到的，就屬陸川最為寒磣。還好，口出狂言或者是出言諷刺的聲音，在這裡並不存在。
最為活躍的，自然是康陽，幾乎每一個人都能聊上一段。
「最近你的生意怎麼樣了？」到陸川時，康陽詢問著，他輕聲說道：「你上次和畢崢的事情，還是有搞頭的，他們家現在在東南亞一帶比較吃得開。」
陸川笑道：「年後再說吧，現在距離過年沒有幾天了，誰也沒有心思弄這個。」
「行，你明白就好。」康陽同樣是笑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康陽又說道：「原本王曉天這傢伙要過來的，不過被他老頭子拉去相親了，哈哈，這小子也有這麼一天，看他上次賺了點，就得瑟，這一下我倒要看看，他這花心蘿蔔怎麼辦？」
堂堂大集團的公子，要真相親，想必王曉天相親對象的身份，也不簡單了。
換了以前，陸川肯定是羨慕的，憑什麼人家出生這麼好，娶個老婆也是帶著多少億身家？而且兩家強強聯合，只要自己不作死，肯定是富貴一世。
但現在的陸川，卻只是笑笑，當成了一種談資而已。
小圈子的好處，就是彼此間，很容易就認識並記下了對方。陸川知道現在的自己人言輕微，身份擺在這兒，只能是多聽少說，偶爾被人問到了，才會應付一二句。
陸川現在也不奢望三哥能怎麼高看自己，自己現在什麼身份，什麼成就，人家三十多歲已經是省會副市長，身份顯赫的身份，在這裡正是主角，能和自己說上三幾句，算是不錯的了。
對此，陸川也是淡然。
自己的事情，陸川最為清楚。生化工廠再這麼發展下去，興許到時候自己的地位，來年的聚會，恐怕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無人問津。
更何況，這一種輕鬆，是陸川想要的。
手中已經執掌數千喪屍的陸川，只是不想表露出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來，否則自己的氣勢，連三哥恐怕也比不上。
執掌生死，放到現代來，不是誰都可以辦得到的。
三哥周繼平的時間確實是有限，所以喝了兩個多小時的茶，大家也攏絡感情差不多了，接下來便是一場提前了的年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