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事都是我的,名聲都是你們的
正當沈詩美和薑瑩悠盡情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床上的人眼睫不安地顫了顫,似乎恢複了意識:“水……我要水……” 她的聲音沙啞得非常厲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卻流露出焦急的渴望。 沈詩美惡劣一笑,抄起桌上早已涼透的水杯,一手捏開沈南絮的嘴巴,另一手將水杯垂直傾倒下去。 “唔……咳咳……咳咳咳……” 沈南絮毫無疑問地被嗆住,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水咳得到處都是。 沈詩美躲避不及,身上也沾了幾團明顯的水漬。 她急忙起身,嘭地將玻璃杯扔到桌上,秀氣的眉猙獰地扭成一團,一邊掏手帕擦拭,一邊暗罵晦氣。 薑瑩悠滿臉嫌棄,等沈南絮好不容易理順了氣,才慢條斯理地坐到床邊,柔聲道:“南絮,你燒了一夜,媽媽擔心死了。” 沈詩美也迅速換了表情,急忙湊過去表達關愛之情:“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沈南絮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身體沉重,意識模糊,整個人的狀態仿佛靈魂出竅。 她費勁地瞥一眼床前的兩人,臉上滿是嘲諷:“你們是怕我死了,霍沈兩家的婚事也會黃了吧。” 說完話,又咳了幾聲。 “怎麽會?”薑瑩悠神情震驚,語氣受傷,“南絮,你是媽媽的女兒,是媽媽的寶貝,你這樣說真是太讓媽媽傷心了。” 她說著,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拚命擠出來的淚花。 沈詩美也是滿臉被冤枉的淒楚,“姐,你想想,這三個月來,你哪一次逃婚不是我和媽媽在暗中幫忙,要不然,你一個人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不正是因為有你們的幫忙,我才會每次都逃不遠嗎?”沈南絮絲毫不為所動,“我的好媽媽、好妹妹,你們到底還想演戲到什麽時候?” 擲地有聲的責問,讓沈詩美心裏咯噔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薑瑩悠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南絮,媽媽知道你不想嫁給霍庭雲,我也不想把你嫁給他。你心裏有怨、有恨,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 她嗚嗚哭著,說出口的話卻字正腔圓,條理清晰。 “你爸爸的公司資金周轉出了問題,如果得不到霍家的注資,公司就完了,那可是你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沈詩美也整理好了情緒,淚眼朦朧地咬了咬唇,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 “我們為人子女的,不就應該在爸媽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嗎?姐難道忍心眼睜睜看著爸爸一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甚至為此背上巨額的債務?” 沈南絮冷眼看著兩人唱作俱佳的雙簧表演,幾乎想要為她們拍手叫好。 “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不過是因為要嫁的人是我,如果兩天後的新娘是沈詩美,你們還能保持現在這副正義使者的嘴臉嗎?” 兩人被她這麽一問,雙雙噎住,一時竟忘了回答。 “惡事都是我的,名聲都是你們的,同樣是你和爸爸的女兒,憑什麽沈詩美活得像一位公主,而我卻要受到這種不平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