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是我沒錯，你能怎樣？
最終，霍庭深想要立刻和沈南絮登記領證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並非後者不願意，打斷他原本計劃的，是來自沈從武的一通電話。
手機的持有人當然不是目前處於被囚禁狀態的沈從武，而是霍庭深指派給他的五個男人其中之一。
那人解釋，沈從武以死相逼，如果不讓他和沈南絮通話，他就自殺。
而他有勇氣和底氣做出這種威脅，概因昨晚突然增加到五個男人的承受量，以及五人無意間把霍庭深不讓沈從武輕易死掉這件事情說漏了嘴。
霍庭深之所以會下這種指示，不過是不想讓沈從武死得太痛快，沒想到會反被對方知曉並利用。
他猶豫一會兒，詢問地看向嘴角破裂的沈南絮：“沈從武的電話，接嗎？”
沈南絮愣了一下，從他手裏拿過手機放到了耳邊，刺耳尖銳的聲音立刻透過聽筒傳過來。
“沈南絮，是你！是你把我害成今天這個樣子，沒錯吧！”沈從武的情緒很激動，他的聲音裏滿是刻骨的仇恨，“你這個賤女人，抱上了霍庭深的大腿，就用這麽狠毒的手段對付我，賤人！”
對方罵得痛快，沈南絮聽得平靜。
雖然所有針對沈從武的安排都是霍庭深做的，沈南絮隻是事後知情沒有阻止，但她卻並不解釋，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我沒錯，你能怎樣？”
“果然是你！”
沈從武昨天雖然喝醉了，對那時候發生的事情記得並不非常清楚，但因為腳下踩滑誤傷了自己，他的腦袋有那麽一瞬間的清醒，因此，他清楚地記得那時候滿臉急切想要攙扶他的沈南絮的臉。
為什麽昨晚和他做的男人突然從一個增加到了五個？
明明在此之前，一直都隻有一個男人，沈南絮隻不過去那裏露了一麵，他的處境就變危險了。
沈從武也不管自己那時候看到的沈南絮到底是不是幻想，他偶然聽到男人們之間的談話，敏感地抓住了對自己有利的字眼，於是以死威脅。
“沈南絮，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可怕了？賤人，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沈從武語無倫次，破口大罵，“我生你養你，給你吃好的用好的，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老子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麽虐待我？！”
“你有哪裏對不起我，沈先生自己不清楚嗎？”沈南絮眼神冷漠，語氣低到冰點，“囚禁我，奴役我，明明和沈詩美一樣是你的女兒，卻在別墅裏做著和女傭一樣的事，三年來不曾出門一次，外麵世界的人隻知道沈家有一個千金大小姐沈詩美，甚至不知道有‘沈南絮’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她一件件細數，沈從武額頭的冷汗都掉了下來。
“這麽一樁樁一件件，沈先生還好意思問自己哪裏對不起我？”沈南絮笑得滿臉諷刺，“你我之間除了血緣關係和敵對關係外，還應該有什麽其他關係嗎？”
沈從武狡辯：“我平時的工作那麽忙，家裏的事情全部都是你媽和你妹妹在打理，如果你被女傭欺負了，為什麽不跟她們、跟我告狀？在這個家裏，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自己隱瞞不說，怪得了誰？”
“嗬嗬，沈先生現在是想把一切責任都推脫到女傭身上？你不覺得這種甩鍋的手段太low了嗎？”沈南絮眼神晦暗，“你以為，沒有雇主的允許，女傭會費盡心思地買到客雅思那種天價的神經性毒藥，一點點下在我的食物裏麵嗎？”
聽到她這一番話，霍庭深和沈從武都愣了一下。
“你說什麽？什麽客雅思？”沈從武的聲音裏充滿震驚，沈南絮仔細判斷和鑒別，應該不是作偽。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霍庭深則小小地納悶了一下。
知道“客雅思”這件事的隻有他和季莫，那個混蛋什麽時候把事情告知沈南絮的？怎麽不事先跟他知會一聲？
“沈南絮，你給老子說清楚？什麽天價的神經性毒藥，我根本不知道！”沈從武吼得大聲，心裏其實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沈南絮聲音冷淡地解釋：“‘客雅思’，一種神經性毒藥，無色無味，劑量達到某種程度，足以讓中毒的人產生幻覺，嚴重者將神經衰弱、精神崩潰，甚至變成白癡。”
沈從武似乎被她的解說噎了一下，聽筒裏傳來對方清晰的咽口水的聲音：“你是說，你在沈家的時候，被人下了這種藥？”
“哪怕這件事不是出自沈先生的手筆，你應該也已經猜到指使女傭對我下藥的人的身份了，不是嗎？”沈南絮眸光一閃，“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包庇她們嗎？”
“你、你在說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沈從武故作鎮定。
“是嗎？”沈南絮毫不意外對方的“無知”，淡定道：“‘客雅思’無色無味，薑瑩悠和沈詩美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我下藥，沈先生覺得，她們會給你下藥嗎？”
“沈南絮！”沈從武突然大叫她的名字，“你果然是個賤人！把我害成現在這副模樣還不夠，你還想挑撥我和妻女的關係，你特麽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如果我沒有人性和良心，你和那對毒辣的母女早就死得連骨灰都不剩了！”沈南絮唇角揚著笑，一字一頓地問，“我的母親，沈從武，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吧？”
沈從武立刻想起昨天的夢，那充滿鮮血的夢境裏，滿是沈南絮的母親淒厲怨毒的呐喊。
他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唇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沈南絮眼神一厲，心中哀痛，她的母親果然不是自然死亡。
沈從武尖叫：“沈南絮，你血口噴人！南雲煙是自殺的！她的死跟我沒有半點兒關係！”
嗬嗬！這種程度的狡辯，沈從武以為她會信？
聽不到對方的回答，沈從武心虛又心慌，高聲道：“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不管你怎麽妄想把罪過加諸在我的身上，我是無辜的！沈南絮，你趕緊把這些男人帶走，我是南雲煙的丈夫，是她最愛的人，她要是知道你讓我被這麽多男人強，她一定會恨你的！”
“她不會，”沈南絮語氣篤定，把沈從武噎得說不出話之後，突然話鋒一轉，“你終於承認了，薑瑩悠不是我的母親，沈詩美也不是我的妹妹。”
沈從武的腦子轟然炸響，一片空白。
沈南絮似乎看到了他麵如土色的樣子，低歎道：“真想讓母親親眼看看，你滿臉癡迷和爽快地躺在那麽多男人身下的淫亂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