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煎熬
“怎麽回事？”楊羽趕回醫院的時候，笨二本又被推進了急救室。
“不知道，突然病情不穩定了。”劉寡婦已經淚流滿麵了。楊羽也跟著一下子緊張起來，百般煎熬，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醫生從急診室裏汗流浹背的出來了，搖搖頭！楊羽心想完了。
“病人是Rh陰性A型血，我們血庫已經沒有庫存了，要去市裏取，來回最快要兩個小時，我看病人熬不過去。”醫生說完時劉寡婦整個人都軟癱了下去。
“我是Rh陰性A型血，輸我的吧！”楊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巧的事。劉寡婦像恩人一樣看著楊羽，有點悔恨和慚愧，昨晚那麽罵他，打他，楊羽硬是沒哼一聲，反而還去買麵條給自己，幫她守班，感覺自己錯怪了人。
在楊羽的輸血下，笨二牛的命保住了。
楊羽還是一直信奉自己的做人準則：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也許哪一天，我楊羽出事了，笨二牛也許能反過來救我一命。
不僅笨二牛的命保住了，劉寡婦還在法庭上求情，說是自己兒子偷魚在先，希望法官輕判。
最後案子總算結了，楊羽的姨父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1.5年，但是所有的醫療費都算在了姨父身上，共花費了三萬塊，小姨家也因此欠下了兩萬元的巨額債務。
生活一下子翻天覆地的變化。
楊羽整整折騰了一周時間，來來回回在醫院，公安，法院，村子裏奔跑，又剛剛輸了血，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但這事，總是過去了。
楊羽又回到了那個浴女村，楊羽並沒有把姨父帶回來，多少讓小姨一家人失落，但要不是楊羽的幫助，也許姨父會被判的更加厲害。
四個人又坐在一起吃飯，家庭少了姨父的罵，也少了一個男人的頂梁柱。
“以後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小姨，表姐表妹，我會承擔起這個家的責任，我在這裏白吃白喝了那麽久，以後我跟著你們一起上山，砍柴，養魚，放牛等等，這事就當過去了，欠的債我來還，你們不用擔心。”楊羽這番話卻是肺腑之言。
“傻小羽，沒事，小姨能行的。”小姨勉強笑了笑。
“是啊，還有我們呢，我們三個都已經長大了。”表姐也欣慰的說道。
二表妹突然把手伸了出去，喊道：“大家一起加油，把債還了，掙很多很多的錢，大家一起開開心心。”二表妹從來沒有這麽說鼓舞人心的話。
楊羽看了看二表妹，把手放了上去，表姐也伸了出來，還有三妹，小姨，大家都把手握在一起！
這時，門外進來了個人，那人提著一水桶，手上還抓著一隻公雞。
大家一看，竟然是劉寡婦，對這個人，大家不知道是歡迎，還是怨恨，要不是他的笨兒子偷魚，姨父就不會這樣衝動，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是，劉寡婦又何嚐不是受害者？
“劉阿姨？有什麽事嗎？”小姨並沒有歡迎的意思，楊羽一看，這事都已經過去了，兩家人也應該和好。
“這水桶是魚，是我那笨兒子從你們田裏偷過來的。”劉寡婦輕輕的說，這些天，她的日子比誰都難過。
“我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二表妹最凶，別人都不敢說的話，她肯定會說。
“我知道你們不想要。那年我丈夫帶著兒子去河裏電魚，結果……”劉寡婦眼睛紅潤，大家也一直聽著，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那生活肯定非常艱辛。
劉寡婦定了定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結果那東西漏電，我丈夫就直接被電死了，我那兒子隔得遠，也被電暈了過去，等我們把他救過來的時候，他就成了傻子，他唯一記住的就是魚，所以每次看見魚，他就會去抓，說這是爸爸要抓的魚。其實我兒子真的沒有想偷你們的魚，魚是腦袋裏唯一知道的東西。就像燈蛾撲火一樣。”
聽到這些，所有人都明白了。
“兒子拿過來的魚，我們都沒有吃，養著，正想找個時間放回去或者過來跟你們說清楚，可誰知就發生了這種事！”劉寡婦已經老淚縱橫，靜靜的抽泣起來。
原來，所有人都誤會了。如果姨父哪怕稍微冷靜一下下，都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劉寡婦放下水和公雞就走了，那公雞是給楊羽補身子的。大家這才明白，劉寡婦壓根不是村民口中說的那麽惡毒，正好相反，她隻是在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
這口飯就更難咽下去了。
晚飯後，楊羽來到了表姐的房間。大家都經曆了很多的傷痛，大家都憔悴了許多。
李媛熙非常難得過去抱住了楊羽，靠在了他的肩上，說道：“謝謝你，表弟。”楊羽摸著表姐的那頭秀發，也抱住了她：“是我對不起才對，我沒有把姨父帶回來。”
李媛熙深吸了口氣，擦了擦濕紅的眼角，說道：“沒事，我爸脾氣太暴了，就當給他買個教訓，讓他好好在裏麵冷靜冷靜，反正也關得不長，也挺好的。隻是.……”
楊羽當然知道表姐想說什麽，如今姨父關下就關下吧，問題倒不大，問題是現在欠了兩萬塊錢的債！
“我已經在開始在計劃掙錢的事了，不過具體做什麽還沒想好，到時候，需要大家一起幫忙。”這事之後，楊羽深刻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自己那點教師工資隻能拿來喝喝稀飯。
要掙錢，還是要想些法子，不過，這事，要從長計議，急不的，這是楊羽的做事風格，收集數據，分析數據，最優入手。
楊羽走的時候，媛熙表姐非常主動的在楊羽臉上親了一口，雖然隻是很簡單的親一口，楊羽卻覺得這一口，比之前強吻表姐，纏著她舌.頭的強吻要幸福很多很多，原來放了情感和心的吻才是最幸福的。
這件事，大家也就慢慢的淡忘過去了。
楊羽的教師之路，掙錢養家路還要繼續過，最重要的事，這表姐表妹還沒泡到呢，但是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至少，現在表姐會主動親他，哪怕楊羽偷偷親下表姐表妹，她們也不好絲毫生氣，唯獨那個二表妹楊羽還是不敢惹，上次跟她開了個玩笑而已，就差點被打成了殘廢。
楊羽常常感慨，生活在同一片屋簷下，這二表妹和表姐三表妹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今天已經是楊羽在這個村的第四周！
姨父的突然入獄對楊羽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因為發現這個家裏四個女人都要依靠他了，可能不一定是生活物質，但是精神上，楊羽已經無形中成了大家的依靠。
楊羽覺得，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戲表姐和三表妹了。
這放學的路上，楊羽遇到了林依娜，正摟著一個男人，林依娜過幾天就要結婚了，想必這男人就是她未婚夫吧。
“依娜妹妹，老公來了也不介紹下？”楊羽是第一次見她的未婚夫，最近事情忙的要死，跟林依娜的接觸也不多，幾次趴在窗口等她洗澡，都無功而返，記得拉窗簾了，不過，那對奶.子楊羽可忘不了。
“什麽老公，還有幾天呢！”林依娜打趣道：“我男朋友崔強！他是我們村的高材生楊羽楊老師，是我們鄰居。”
楊羽打量了下，是個壯漢子，比楊羽矮，但是卻比他還強壯，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滿足得了林依娜吧。誰知這男子一開口就把楊羽和林依娜嚇個不輕：
“聽說你常偷看我家女人洗澡？”
楊羽一臉黑線，偷偷看了看林依娜，林依娜竟然連這事都跟她老公說，這下出醜了，看這男人一臉凶煞的樣子是不會放過楊羽了，楊羽隻能尷尬的傻笑，腿都軟了。
但是更尷尬的還是林依娜，因為她壓根就沒跟自己的老公說過這事，她也怕啊，當初自己把整個奶.子托起來給楊羽看了半天，被這男朋友知道，那連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可男朋友怎麽就知道了這事呢？
“哈哈，看把你給嚇的，我跟你開玩笑呢！”那催強哈哈大笑，自己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這高材生當真了，好玩好玩：“你這高才生要是偷看別人洗澡，那多丟臉的事呢。”
楊羽再次滿臉黑線，差點被坑了，差點就求饒說：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看的。楊羽狠狠的白了眼林依娜，發現她也正瞧過來，臉色比自己還難看。
這個男朋友可不是省油的燈，別看他矮，那胸肌都是能抖起來的，那一拳打來，別說林依娜，楊羽都未必頂得住。
“高才生，晚上有沒興趣打獵去？”催強是個打獵好手，這裏啥都沒有，隻有山，山巒重重，珍惜野生動物雖不多，但是野豬野兔那是相當多啊。
“這打獵違法的啊，何況我又沒槍！”楊羽對打獵倒不是沒興趣，這東西有危險，搞不好陪上了命，到時家裏的四個女人怎麽辦？
“野豬而已，還能把你怎麽樣？上次我徒手就打死了頭野豬，扛鎮上還賣了不少錢呢。”催強說的很得意。楊羽一想，靠打野豬賣錢，肯定掙不了幾塊錢，可現在手頭緊，何況很久沒吃肉了，要不去碰碰運氣？
“好！有催大哥在，我還怕什麽？”楊羽一口答應了下來，雖然自己是從小在城裏長大，但沒少來農村生活，也是半個農村人。
“晚上我來找你！”催強興奮的說道，摟緊了林依娜的腰也往家裏走。林依娜還不時回頭瞧瞧楊羽，那眼神是直勾勾的，好像晚上來找楊羽的人是她一樣。
楊羽也覺得奇怪，沒想到跟這林依娜的男朋友還聊得挺來，看他那副模樣，凶神惡煞的，可不像個好人。
晚上楊羽提出要跟著強哥去打獵的事。
“楊羽，你行不行啊？小白臉樣，別讓野豬給吃了？”二表妹說話從來不會吐出什麽好牙，但她是最樂觀的一個人，而且她從來都是楊羽名字。
“表哥，要不還是別去了？”相反三表妹就羞澀和膽小許多，當然這種擔心也是出於對楊羽的關心，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這個表哥了。
“有強哥在呢，他是捕獵好手！再說了，這山上除了野豬還能有啥？”楊羽其實心裏也沒底，畢竟這種事情，政府早就不讓幹了，也就這種偏僻的荒山野嶺，還有些野豬。
小姨可不樂意了：“不行，怎麽說你們也沒槍，小姨可不能再讓你們出事了。你要是再有事，這家還怎麽過？”
“表弟遲早也要去山上去鍛煉下，隻要不是去後山，我看行！”表姐心裏其實也很擔心表弟，但是她更多的是信任和支持。
小姨見攔不住這孩子，跟二女兒一樣倔強，隻能由他去了。
楊羽準備了蓄電手電筒，這農村壓根沒什麽雜貨店，這種東西都的去鎮上買，買電池的肯定都沒用幾天就得換電池，所以直接用蓄電的，也比較持續和牢固。
帶了把柴刀，柴刀分很多種，最簡單的就是分兩種，一種完全彎曲的鐮刀，一般用於割水稻麥子，雜草，小樹這一類的，另一種是厚重的大柴刀，用於砍大樹等費力的夥，楊羽就帶了後者。
同時，還裝備比較牢固的衣服，全身抱住，傳皮靴，這山上很多刺，路也很差，這些都是基礎裝備，整個就弄得特種部隊一樣。
天黑出發的時候，小姨，表姐，二表妹，三表妹是望著楊羽走的，尤其是三表妹，兩眼都淚汪汪的，弄得楊羽是上前線打戰一樣。看到此景，楊羽巴不得上去擦擦她的眼角，親親她的額頭，真是個惹人疼的女孩子。
楊羽是恨不得將四個人都親一口，不過，那就太喪屍了。
“婆婆媽媽啥呢？不就打個獵嗎？”崔強吼了句，推著楊羽走了。
兩人還是朝那條唯一的山路而上，隻是在半山腰的時候，走了一條小路，這小路那就已經不是路了，而這條小路朝西北方向，西麵就是後山。
“強哥，我們這是去後山？”楊羽疑惑的問了問，因為後山楊羽在村裏聽過好幾次，這後山就好像是個禁地，誰都不許去，難道強哥要帶著自己去那？
“後山？找死啊，那是人去的地方嗎？我們往裏麵走，後山邊緣，一般這帶沒人去，野豬也比較多，反正我們也不進後山，不危險。”強哥在前麵帶路，楊羽跟著，這路泥溺，還常有荊棘，偶爾劃破了皮，生疼生疼的。
“催強哥，你也知道，我才來這村子，這後山為什麽不能去呢？”楊羽隨口一問。誰知，強哥突然轉過了身，臉色露出了恐.怖的神色，這村裏還有讓強哥恐懼的事？
“你不知道本村的三大恐.怖禁地？”強哥一臉嚴肅，見楊羽搖搖頭，毫不知情的樣子，便特意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給楊羽講起了本村的三大恐.怖傳說。
“第一個禁地就是浴女水庫，傳說這深水庫下住著隻百年水鬼。”強哥的臉色一下子驚慌起來。
楊羽卻是噗嗤一口噴了出來，這世上哪有什麽鬼，那要麽是水草或者是底下漩渦，遊泳時一不小心，給纏住了感覺就像水下有人抓著你的腿，這以訛傳訛，加上農村迷.信，沒幾句，就搞出個水鬼來了，就這麽回事，其實都是大家自己嚇自己。再說了，這百年前有這水庫了嗎？
當然楊羽不會當麵去揭穿這些事，反正跟這些人也說不清，隻能在心裏嗬嗬一笑。
強哥繼續說著：“這水庫淹死的村民至少有幾十，之前有個不信邪的壯汗，他是本村難得的潛水高手，能足足憋三分鍾的氣，他當著村民的麵潛進去，你猜最後怎麽著？”
楊羽也隻好配合問怎麽了？
“那潛水高手潛下去後，才一分鍾，那水麵劇烈地冒泡，就像有人在水下掙紮一樣，然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這越說越懸啊，不過，楊羽還是認為肯定是在水底被水草給纏住了。
“你還別不信，就去年吧，山腰村口那劉寡婦認識不？”
這劉寡婦楊羽怎麽可能不認識？笨二牛他媽呀，上次姨夫砍的人就是她兒子。
“她丈夫帶著兒子來這水庫電魚，你說這不是找死嗎？結果把自己給電死了，後來，村民撈上來一看，嗎呀，那腳腕上兩隻大大的手印。這哪裏是電死的？這分明是被水鬼抓下去嗆死的。幸好他兒子僥幸活下來了，不過，聽說那笨二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是被活活嚇傻的，都說他兒子喜歡魚，其實吧，他兒子是想看看水中自己的樣子！”
“這麽玄乎？”楊羽被這段話給聽傻了，這段話雖然跟劉寡婦口中的講述有出入，但是也太玄乎了吧，楊羽也聽得一身冷汗，本打算還真去水庫釣魚，現在哪裏還敢去？
“那第二個？”楊羽來了興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