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逗樂
跟張子汝聊了一會兒,走了一會兒,楊羽感覺這是個很靦腆的女孩子,很難想象將她跟‘自慰’聯係在一起。但凡事不能看表麵,當初郭美也隻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子,卻願意給你上。
反而是這林誌鈺,裏裏外外都透著股騷味,為人處世也都騷,她卻一口否決不給你上。
所以,很多事,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而這次約會,楊羽也很正經,就中途路過漆黑的地方時,牽了她幾次手,就沒再做過分的事了。
張子汝回宿舍時,也不遲,林誌鈺見她回來,就馬上拉著她開始扯天扯地了,真的跟個媒婆一樣,這邊誇楊羽好,那邊給她洗腦,說村裏的規矩什麽什麽的,如果張子汝一反駁,林誌鈺就會說:我比你小啊,年紀還沒到呢,你可比我大了好幾個月呢。
張子汝就拿他沒辦法了。
跟楊羽約會,她也說不出感覺來,唯一的感覺就是:怪。也許這就是代溝吧。
楊羽回去後,洗澡,備課,然後就躺床上去了,望著天花板,然後又望著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出神。
"十月平湖霜滿天.……"楊羽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念道最後的時候,下麵是一個紅色印章,寫著:寧采臣印。以往看到這裏,楊羽也不去注意了,這今天,多注意了兩眼,他發現,下麵還有幾個小字,好像是落款日期,便起身去看了看。
這一看,楊羽的臉色頓時就蒼白了。
"不會這麽巧吧?這不可能!"楊羽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麽巧的事?
"是他?怎麽可能會是他?"楊羽打死也不信,自己偶爾間,發現了這事。
這個發現,楊羽突然睡不著了,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她。
清晨。
楊羽繼續晨跑著,這次又改變了路線,不經過韓嫂家,也不經過劉寡婦家,而是沿著浴女河往下跑,經過了何詩言家。
沒想到,遇到了何詩言。
何詩言還是穿著白裙子,一頭的秀發,跟當年的王祖賢演的聶小倩真的潑為相似。
這種古典美,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裏就散發著那種古典的美麗,是現代人無論如何都是偽裝不出來,楊羽甚至越來越相信,她是聶小倩。
"你的病恢複得如何了?"楊羽問道,何詩言做手術也有兩個月了,成功還是失敗差不多可以看出來了。很多人手術是成功的,但後麵由於免疫,機能問題,最後骨髓細胞還是沒有融入你的身體而死亡。
"應該沒事了。"何詩言微笑著說道。
她本來就是個想死的人,活著對她而言,不一定就是種幸福,隻要心結不解,對她而言,活著,是期望也是折磨。
楊羽瞧了眼何詩言,何詩言也看過來,兩人四目對視,那種感覺一言難盡啊,說不清道不明。
"你.……"楊羽想問,又結巴了,但還是問了出來:"你還要繼續等嗎?"
"嗯。"何詩言回答的很堅定。
"如果寧采臣已經把你忘了呢?"楊羽說道。
"他不會的。"何詩言知道,不會。
絕對不會。
楊羽欲言又止,他想說點什麽,何詩言對愛的癡情已經到了無法磨滅的地步。
"你一定要見他嗎?也許見了後,你比現在活得更痛呢?"楊羽知道,何詩言是一定要見寧采臣的,死也要見,這是她活著的意義。
“無怨無悔。”何詩言回答的很幹脆利落。
"很好,我帶你去見個人。"楊羽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何詩言一時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我幫你找到寧采臣了。"楊羽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麽?"何詩言這次聽懂了。頓時,臉色一下子變了。
寧采臣!
這三個字一筆一劃的刻在何詩言的心上,是真的拿刀刻進肉裏的。
這個人,左右了聶小倩幾生幾世的命運。
如果一個人的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他注定將悲哀一生。
楊羽不忍這樣的悲劇繼續下去了。也不需要再說話,也需要何詩言一個回答。
這一刻,何詩言等了五百年了,五百年,都在尋找著彼此,但是沒有找到彼此,這本來就已經說明,情已斷,緣已盡。
“嗯。”何詩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羽看著,沒有說話,眼眶濕潤了。
還是那條路,浴女村的北山路,這條已經被村民走爛了。
但今天,楊羽重走這條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沉重,沉重。
寧采臣是誰?楊羽又沒出去找,他怎麽會知道寧采臣是誰?
何詩言的腳步也是那麽重,五百年的等待,全是為了等今天啊。
屋子,一間老屋。
楊羽第一次來時,就感覺這老屋的風格很特別,很熟悉,那是因為,這屋子的風格很像蘭若寺。
蘭若寺,是他們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何詩言摸著門,摸著木頭,是如此的親切和熟悉。
"你進去吧,我不進去了。我在外麵等你。"楊羽淡淡的說道,坐到了門檻上,這是情人相見的地方,楊羽何必去當燈泡。
何詩言點點頭,便一步一步的朝裏麵而去。
走到房門的時候,停了,她聽見了些聲音。
"老婆,你為什麽這麽早離我而去?"
何詩言的心刺痛了一下,慢慢的走了進去。屋裏是個老人,老人躺在床上,正看著照片,眼淚止不住的流。他看見何詩言見來的那一瞬間,一個眼神,瞬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何詩言哪怕看見眼前的男人是個老頭子,頭發發白,已是暮年,但還是第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絕對是寧采臣。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就是這麽看著,眼眶都是紅的。
但是,何詩言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聽見剛才那句話,他突然明白了楊羽之前的警告,照片裏的那個女人當然不可能是何詩言。
"為什麽?"何詩言心在流血,眼淚在眼眶裏打滾。
"為什麽?"老師傅重複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