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九章 春風
主角越來越象衛道夫了,但怎麼辦呢?與沒移氏來了一個小小的曖昧,居然那麼多人反感,衛道夫就衛道夫。[ . ]這一更算是彌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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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瑜盯著鄭朗說道:「鄭相公,你快樂嗎?」
「是啊,是啊,鄭相公也是他們這一類人,」鄭肅大拍馬屁。
鄭朗難得的臉一紅,說道:「不行,不行,我差得還遠啊。」
做做本職工作,自己比大多數官員好,但要自己過著象諸葛亮與范仲淹那樣苦逼的生活,自己萬萬是辦不到的。可是在田瑜與周沆、元絛心中,鄭朗同樣達到這樣的高度。鄭朗的智慧,盡職盡責,德cao,無論那一樣高度,皆讓人望而生畏。
這句話終於導致范仲淹故世。
本來范仲淹一直在蘇杭二地,或者江東任職,江東兩浙的氣候,對他身體略有幫助。今天傍晚說的話傳入京城,趙禎先是大怮,換誰為君王,手下有這樣的臣子,也會感動的。至於諸位相公,心中更不是滋味,但想否認都不行,換自己去嶺南,敢不敢在chun夏瘴癘橫行之時,巡視嶺南各州各縣?況且還有後面的種種事迹陸續傳來。不要說這個,換自己易位而處,能不能放棄京城的榮華富貴生活,主動請求深入南方不毛之所?敢不敢抱著必死的決心,孤身前去契丹?真的做不到。
趙禎下了一道命令,讓范仲淹以魯國公平章事身份判南京,又加官進爵了。可是范仲淹去了北方,冬天的嚴寒,身體沒有熬住,來年病重去世。
不過雖最終去世,可在死前也比史上的好,是榮去,而不是在徐州半路上凄慘的去世。
還有一個作用。這一句話傳出后,沒有一個言臣敢對鄭朗在南方所做的羅嗦半句。不能再羅嗦了,人家達到為人為父母官為臣子,問心無愧的地步。自己有什麼資格羅嗦。
最搞笑的是一件事,定遠知縣對百姓十分苛酷,怨聲載道,於是一些鄉紳糾集百姓,將這位水知縣攔住,問了一句:「水知縣,做人你快樂嗎?做為父母官。你快樂嗎?做為臣子,你快樂嗎?」
這件事傳為整個大宋的笑談,趙禎聽聞后,也是呵呵一樂,將這個知縣罷官,換了一個新知縣上任。
這句話最終與范仲淹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成為宋朝官員士大夫的道德標準。至此,鄭朗才真正與范仲淹一道成為君子心中兩大巨頭。
但後來又發生一件事,使鄭朗德cao評價又不及范仲淹。只是在功績上諸人評價遠遠勝過范仲淹。可那要過很久了。
還發生一件事,聽聞鄭朗這句話后,宮中某一個正在長大的少女,傻傻的痴笑,最後做出一件勇氣無比,使趙禎哭笑不得又火跳三丈,以後的趙頊拍手高興,鄭朗聲名嚴重受損的舉動。
總之,這句話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
眼下幾人都不知道,發自鄭朗內心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就說了出來,鄭朗自己也未想說出這句話後會產生什麼作用。僅是說出自己對幾位皇帝、謀臣與道德君子的評價罷了,說過了也就結束了。
又問道:「還有一部分人呢?」
「他們要河裡洗澡。」鄭肅說道。
不是所有生女真人都會游泳,可是東北水資源也十分發達,特別是這些生女真從遼東臨海邊緣買來的,有許多河流。不少人會游泳。僅是部分人望水生畏。所以才有了後世傳言生女真騎兵上山下河,如覆平地,個個力能敵虎豹,一個個比老虎與豹子還要厲害,狼那不用提了,是小菜,甚至能騎著馬上樹。但那是不可能的。
鄭朗說道:「去將他們喊回來。\\……\\」
「喏。」
一會兒,幾十個蕃兵,與一些正在河中游泳的宋朝兵士,一起被鄭朗集中,順便將其他兵士召集,鄭朗說道:「循州城邊上開發成熟,沒有多少瘴癘之害,天氣也不算太熱,蚊蟲不多。但自此以後,若是下河游泳,必須經過我允許。」
絕對絕對不是開玩笑。
想要在南方平安無事,必須保持嚴格的生活習慣,住類似吊腳樓的營帳,時常用鹽水洗澡,鹽水煮衣服,禁止任何跳虱產生,也禁止食用任何地方的生水,從三月起必須用蚊帳,最大限度不能讓蚊子叮咬,如有條件,營地下面還要撒上石灰,不能赤腳走路。游泳同樣是一件危險的事,別看有的活水很乾凈,天知道下面有沒有孑孓與其他的一些不好的水蟲子。一旦染上一些疾病,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治療。
瘴氣也許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所謂的蠱,大半更是假的,但種種疾病,會是真正致命的因素。
第二天,巡視開始。
田瑜與元絛回去,各有各的事務。
鮑軻留下來繼續審案子,這兩件大案通天了,沒有一兩個月時間,是弄不清楚。
配合鮑軻,鄭朗將幾百兵士一起留下來,聽從鮑軻指揮調動,自己僅帶著一百蕃騎與周沆上路。然而一百匹西北馬與鄭朗的座騎一起送到廣州,臨近海濱,氣候比內陸好,瘴癘良好,若需要,又可以隨時從船運向各地,於是擱在哪裡飼養。又從廣南東路調來一百餘匹南方馬當座騎或者馱馬,但現在馬還沒有送來,先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