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心中有鬼
暗衛的速度驚人，緊緊幾個時辰就把徐之言的祖上三代都查清了。
“這位縣太爺是今年剛中的探花，因為性格耿直了點，所以被指派到這樣一個小地方來，能力如何還有點考量。”
暗衛上前請示，“是否需要屬下將他請來？”
合上那盆原本應該好好放在衙門的白菜豆腐湯，秦宇擺擺手，“不用了，且看看吧。”
身為皇叔，幫皇帝侄子順便考察一下地方官也是可以的。
暗衛行禮退下，其實心中無比希望能跟這位新來的縣太爺聊聊天，談談心，畢竟現在未來王妃還在牢裏關著呢，希望他心裏有點數。
去張府查探的人回來，說是遇上了武子琰，不過他倒也沒做什麽事，應該也是在調查那個女人。
秦宇武功高強，即便是站在牆外都能聽到林清顏說的話，自己也知道她讓武子琰去張府的事，所以隻問了查探結果。
“主子從收到消息就讓屬下跟著柳依依，但她從衙門離去後一直都在房間裏，哪裏也沒去，屬下看了一整天，她隻是在對著房中的佛像參拜念經，其他的也沒做什麽。”
早在武子琰半路攔下林清顏之前，暗衛就先一步知曉了消息，但因為不方便直說，所以隻能等著武子琰去打招呼。
但即便知道的這樣早，那柳依依還是沒有露出馬腳，哭哭啼啼的回到府裏就開始張羅張達的喪事，不知道是她真的無辜，還是她隱藏的太好。
“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查到問題。”暗衛自行請罪。
秦宇沒有多做責怪，畢竟隻有幾個時辰，連自己都不著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更何況那個女人遠遠沒有狐狸那樣聰明。
“繼續去盯著，相信用不了一天她就會有所不同。”
暗衛領命而去，卻不想回去的時候武子琰竟然還沒走。
“這麽巧，”雖然對方很明顯不想搭理自己，但武子琰早就被林清顏早就了一張厚如城牆的臉皮，所以還是主動的靠過去。
“幾位是秦公子的人嗎？好像一早就守在張府了。”
暗衛看也不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冷酷，“無可奉告。”
不想說啊，那沒關係，武子琰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方方正正的紙，暗衛鼻尖一動，那上麵殘留的味道似乎是砒霜。
“這是我從柳依依身上搜來的，幾位要不要拿回去交差？我瞧著秦公子好像挺凶的。”
這小子什麽時候找到的，為什麽他們在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一動不動，自己一走她就拿著毒藥的紙包滿地亂走。
“你從何處找到的？”暗衛皺眉。
“這個嘛，說來簡單，”武子琰捏著那張紙懶洋洋道。
“其實這東西一直在她身上，那女人殺了人投了毒卻不敢隨便處置，於是把剩下的砒霜倒在了後院，本來想撕了這張紙扔進水池裏，不過被丫鬟打斷了，慌亂中收進了衣服裏。”
暗衛見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就來氣，冷酷說道，“即便找到又如何，依舊不足以證明她就是殺人凶手。”
“幾位在查探上是專業的，但這種事的套路我才是最熟悉的，所以給幾位一點提示，首先，她的砒霜是哪裏來的，其次，張達吃下後身邊還有什麽人在場。”
暗衛皺眉，看武子琰的眼神都透著懷疑，這人要不是殺手，要不就是哪家高門裏的少爺，這樣熟悉謀殺陷害，尋常人家根本了解不到。
“又不是我殺得人，用不著這樣看我吧。”武子琰笑道，“我差不多該回去了，幾位辛苦，先告辭了。”
這些人查探起來有驚人的詳細資料，所以武子琰完全不用一起耗在這裏，回去好好休息，相信明天秦宇就會拿著消息去找林清顏了。
自己要珍惜這的來不及的休息機會。
在諸多可能中，武子琰說的這兩點算的上最清晰也最重要的，隻要查清楚，那物證認證就都有了。
暗衛跟著柳依依來佛像前，她依舊是在跪拜，看起來無比誠心，丫鬟進來送飯菜她也不肯吃，好像真的跟張達鶼鰈情深。
夜慢慢深了，柳依依終於停下念經站起身，似乎是想要休息，之前她在懷中摸了摸好像在找什麽，而後找的愈發急切。
暗衛互相遞了個眼神，猜測她應該是在找剛才武子琰拿的那張紙，包毒藥的紙。
做了虧心事就一定會心虛，柳依依現在就是這樣，雖然僅僅是一張紙，但藥店用來包藥的卻能讓人一眼認出來，她慌張的找遍全身依然沒有找到，頓時焦躁起來。
暗衛一邊怕她脫光衣服，一邊又怕她慌張的程度不夠，兩頭煎熬。
“來人，”柳依依衝門外喊道，一個小丫鬟走進來。
“姨娘有什麽吩咐？”
“去給我那幾個亮點的燈籠，我想去外麵透透氣。”
大半夜透氣？應該是想找那張紙吧。
要不說這點膽量都敢殺人，暗衛也驚奇不已。
為了防止丫鬟看出什麽，柳依依自己提著兩個燈籠，把白天走過的路又重新走一遍。
深夜之中寂靜無聲，偶爾有不知何處的野貓驚叫，也能嚇得人心慌一陣。
因為不知該不該說她膽小，要說是她卻敢殺掉自己的枕邊人，還是這個府上的老爺，更甚至此刻還獨自一人，但要說她膽大，又為了一張包裹毒藥的紙，嚇得半夜驚慌失措。
暗衛就看著她一遍遍的尋找，越是找不到越是惶恐。
那紙早就被武子琰拿走了，她哪裏找去，看這個架勢隻怕要找到天亮了。
“喵”
又是一聲野貓的驚叫，許是撓了誰家的看門狗被咬了，所以這聲叫的愈發淒厲。
柳依依不由的攥緊手裏燈籠，驚恐的四下打量，平日裏無比熟悉的事物在黑暗中好似都變得詭異了，一個個張牙舞爪，像極了來索命的冤魂。
“不，不要來找我，我也是沒辦法，根本就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林清顏，都是她的錯，你去找她啊……”
柳依依提著燈籠碎碎念，暗衛聽到這些隻覺得她不是快嚇傻，就是快被逼瘋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其中一個用石子打在她的腳邊，柳依依頓時不敢動彈。
隨後暗衛又是一顆石子，這下直接打在她的肩上，柳依依渾身發抖，僵硬的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