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撕破臉皮
第0009章:撕破臉皮
楊沫當然認識韓凝煙,但對這個女子他卻沒有太大的好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韓凝煙還能算得上是他前世的初戀,但是後來這妮子看上了別人的錢財,就頭也不回的甩開楊沫走了。這件事對楊沫的打擊極其重大,這也是他為什麼後來一直意志消沉的原因。
「不太熟。」楊沫臉se有些僵硬的回答道。
韓凝煙聽了,心裡有些犯嘀咕:我們怎麼就不熟了?放暑假前你還跟我說,要和我在一起來著。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她心裡犯嘀咕,很快又想起一件事來:難不成是因為他知道我跟劉權的往來了?
一想到這兒,她頓時心裡就發虛了起來。但她還是決定試探一下,她向前一步,拉著楊沫的衣袖,身體緊緊貼著楊沫,甚至還帶有點磨蹭,嬌笑著道:「楊沫,這兒又不是別的地方,你跟我裝什麼陌生啊?我們家很開明的。湯爺爺你一定不會告訴我爸爸的,對不對?」
唐裝老頭一見韓凝煙這個語氣這種親密動作,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臉上所有的jing惕也放鬆了下來,指著楊沫,呵呵笑道:「原來是自家人啊。」
楊沫本來是想當面就撕破韓凝煙的偽善面具,但一看老頭就此放鬆jing惕,頓時就默然接受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老頭深不可測,他要真動了殺機,要留下自己,自己肯定逃不走。
見楊沫沒有繼續刻意拉開距離,韓凝煙頓時就鬆了口氣。她其實也不是真喜歡楊沫,她只是想借著跟楊沫的關係從而進入周一一的那個圈子。她調查過楊沫,知道楊沫只是一個紅se家族裡的野種,無權無勢更不可能接班。所以她不可能投入真感情,只是將其當做是進入另一個圈子的墊腳石,等目的達到了,就一腳踹飛。
就在這時,連青拿了個黑se塑料袋出來。他見到自己女兒緊挨著楊沫,當下就沉下臉去,沒好氣的教訓道:「凝煙,你在幹嘛?還不趕緊回房間去?」
「哦。」韓凝煙委屈的點點頭,低著頭就要往裡走。
這時,唐裝老頭卻樂呵呵的拉住韓凝煙,轉頭對一臉鐵青的韓連青說道:「連青啊,你還不知道?這位少年是凝煙的男朋友,剛剛你們翁婿二人差點沒打起來,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湯爺爺…不理你了。」韓凝煙輕輕一跺腳,也不知道是真嬌羞,還是假矯情,快速跑進裡面去了。
韓凝煙這麼走了,韓連青片刻間沒能反應過來。他錯愕了一下,才抬眼審視起楊沫了,那眼神,還真像是看待女婿似的。
楊沫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實在是沒法忍受。趕緊對唐裝老頭說道:「掌柜的,我們還是進行交易。」
唐裝老頭一聽這話,點點頭,正待說話。韓連青彎下腰來,用手摁住黑se塑料袋,對楊沫嘿嘿笑道:「你要想娶我女兒,這個錢你就不能全部拿走,你得留下十萬給岳父當茶錢。」
韓連青這話一出,不止楊沫沒反應過來,旁邊的唐裝老頭也是一臉詫異。
還真他媽是一家人,女兒見利忘義,父親見錢眼開。
楊沫心中嘀咕一句,很不客氣的伸手將韓連青的手挪開,然後將錢提到手中,緩緩說道:「結婚這種事情還早,我現高中都還沒畢業,距離法定結婚年齡尚且還有段距離,未來的事情實在是充滿變數。所以……」
楊沫將錢奪走,韓連青頓時就不高興了,趕緊說道:「小年輕,你真以為我是眼紅你的錢啊?這點錢我韓連青還不在乎,我是想看看你對我們家凝煙的誠意。你要是真愛我們家凝煙,十萬塊算什麼?」
韓連青想將自己說的高尚些,可他骨子裡還是散發著銅臭味。儘管楊沫很想回一句,我對你們家韓凝煙的愛頂多就值五分錢。但現在還存在著唐裝老頭那個變數,所以他還是盡量保持客氣的說道:「我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感情跟金錢向來分的很清楚,錢是錢,感情是感情。從不混淆。」
「你……」韓連青被楊沫這話噎的徹底無語。
這時,唐裝老頭卻收起了三隻銀蠍,說道:「好了,小兄弟,成交了。」
聽見老頭這話,楊沫趕緊看了看錢,沒發現什麼問題后,立即告辭道:「好,我有點事就先走了,要有新的蠍子,我一定拿過來跟你們做買賣。」
「好。這種銀se蠍子,你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價格還可以提高。」唐裝老頭也給了句爽快話。
楊沫則趕緊揮手告辭。
出了門,楊沫長舒一口氣,拍拍胸膛,總算沒出什麼變故。
楊沫走後,韓連青憤憤不平的感慨道:「就這守財奴的個xing,我們家凝煙絕對不能嫁給他。什麼玩意!」
韓連青憤憤不平,唐裝老頭卻呵呵一笑,淡淡說道:「人家未必想娶凝煙。我看這小子之所以沒跟你撕破臉皮,是害怕我對他下手。這小子,有點小聰明,卻不知道我要真的想對他動手,又豈會因為凝煙的關係而手下留情?」
「害怕您對他下手?他知道您會內家功夫?」韓連青一聽老頭的話,頓時就驚奇了。
「你沒看出來他的呼吸吐納很有內家養氣功夫的韻味嗎?而且還是極為高深的功夫。」唐裝老頭摸摸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
能讓臟老頭看得上的內家功夫能差到哪兒去?他給楊沫的,自然是好東西。
「他會內家功夫?」韓連青更加好奇了。
「他何止會內家功夫?而且他還一眼就看穿了我們收銀蠍的意圖。」
「他看穿了我們的意圖?」韓連青一拍手掌,道:「我趕緊去追上他,將他綁來,這件事可不能走漏風聲。」說著,便要往外跑。
「不用。」唐裝老頭卻伸手攔住了他,微微笑道:「這小子不是要害老爺的人,他應該是當年救了老爺一命的恩人後代。」
「恩人後代?您怎麼看出來的?」
「你不覺得他腰間掛著的竹筒很熟悉?」
「我沒注意到。」
「好了,趕緊將這三隻銀蠍給老爺送去。」唐裝老頭擺擺手,一副不願多說的神情,轉身就進了房間。
「恩人後代?」韓連青嘀咕一聲,下了個決心:看來還真得讓凝煙嫁給這小子不行了,這小子可是個寶藏啊。
韓連青想要楊沫做女婿,楊沫卻是噁心反胃,想著韓家父女那副嘴臉他就心裡堵得慌,哪裡還會娶她。
拿著十八萬回到家,楊沫直接往床底下一塞,便打起拳來。一套拳打完,神清氣爽了許多。再硬著頭皮看了半個小時chun-宮-圖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次ri一大早,楊沫便醒來,自己去吃了個早餐,接著往學校走去。由於楊沫上輩子已經很久沒有上過學了,閑散慣了的人對時間總是沒有概念的,所以儘管他起了個大早,到學校之後還是遲到了。
聽著各個教室里傳來的晨讀聲,他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波親切感。剛想走進熟悉又陌生的教室,卻發現教室門口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何寶寶。
何寶寶正氣勢洶洶的堵在門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她之所以這麼氣,是因為昨天楊鋮進了局子。要不是她動用關係,估計晚上都得在局子里過夜了。得知是楊沫暗中作祟后,她氣得當天晚上就狠狠地教訓了楊偉國一頓,說楊偉國當年不知檢點之類的,生出這麼個野種來禍害家庭。楊偉國想解釋,可又無從解釋,只能受著打罵。
在楊偉國身上發泄一頓,何寶寶的憤怒半點都沒有得到宣洩,反而更加的洶湧。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要楊偉國的司機將她送學校來了。
見到何寶寶,楊沫心中也大概有數,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見到何寶寶他也沒什麼好怕的,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邁步就走了上去。
見到楊沫過來,何寶寶當下就沖了過來,指著楊沫劈頭蓋臉的訓斥起來:「你個死野種你還有臉到學校來,你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嗎?我們楊家哪裡虧待你了?這十八年來,可餓了你一頓飯?可少了你一件衣服?你不知道報恩,反而這麼陷害我們家鋮鋮,你還是個人嗎?你還有良心嗎?」
何寶寶很是暴戾,她如此潑婦罵街似的咆哮,立即引來了教室里學生的圍觀,整層樓的學生都或多或少的探出頭來,看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沫見何寶寶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他也不再顧忌什麼,上前一步,迎著何寶寶的眼光說道:「首先,楊鋮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我沒有唆使他做任何違反法律條文的事情,他自己做了事情,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其次,這十八年來,楊家確實沒怎麼餓過我,沒怎麼冷過我。但是,你們何曾給我半點應有的尊重?我充其量只不過是楊鋮的玩具而已?」
「你說什麼?你這個野種有什麼好喉大口開的……」見楊沫有反客為主的意思,何寶寶連忙試圖用高音將楊沫壓制下去。
可楊沫壓根就不吃她這一套,迎著她的目光,惡狠狠的說道:「你一口一個野種,你信不信我將你告到法院去?你這些年對我的家暴可不少。」
說著,楊沫擼起了袖子,指著一道滲人的肉疤說道:「這是我九歲那年,楊鋮向你告假狀說我搶了他的玩具,當時你在做菜,你直接一刀就飛了過來。如果我沒記錯,傷口當年就已經見骨了,縫了七十一針。我當時沒掉一滴眼淚,因為我知道,我是野種。」
沒等何寶寶說話,楊沫又將左腳的褲腿提了起來,指著小腿肚子上的一個**說道:「這是我十二歲那年,楊鋮自己玩水摔破了皮,你用保姆阿姨燙豬腿的鐵鉗向我擲來,燒紅的鐵鉗扎進我的肉里,當時我的肉就焦糊了。保姆阿姨見了心痛,跟你大吵,你隔天就開除了他。」
「還有這,這是你用藤條抽出來的。」
「這兒,這塊肉裡面,還有楊鋮留下的碎玻璃渣。」
「……」
楊沫說的激動,樁樁件件,全是痛徹心扉的回憶。兩邊圍觀的女同學有些都忍不住掉下淚來,很是動容。但是楊沫,沒有半點想哭的念頭,他不覺得自己可憐,他只覺得何寶寶可恨。
「你是反了嗎?你以為這樣博取同情我就會心軟?」何寶寶還是一副冷血心腸,她半點不為所動,對她來說,只有楊鋮是親骨肉,其他的,都跟她沒有半點干係。
「反了?呵呵。」楊沫冷笑一聲,說道:「我不是反了,而是大徹大悟了。從那天楊鋮將我推水裡醒來那一刻起,以前的楊沫已經死了。現在,你們若是再想欺負我一丁半點,我絕對會給你們十足的痛苦回憶。不信,你就試試。」
「楊沫,你要記住你的話。你有種就別回我們楊家,有種就別花我們楊家一分錢。」何寶寶見楊沫已經跳出自己掌控範圍,當下也顧不得什麼風度,直接開口威脅道:「從今天起,別想再蹭楊家半點便宜。」
「放心,我不但不會回楊家,更不會花你們半毛錢。至於前面十八年的錢,我一毛錢一分錢都會不差毫釐的還給你們。當然,你們在我身上留下的這些傷痕,我也會樁樁件件一併返還給你。放心,不用等太久。」楊沫撂下這話,也不再與何寶寶多說半句,揚著頭帶著高傲的姿態邁步走進教室。
楊沫像個勝利者似的走進教室,何寶寶儘管想讓自己更加理直氣壯一些,但無論怎麼看,都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