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不是什麽高深的戰術
之後的一個小時，對葉以念來說是生死考驗。對陸宸來說也一樣。
他看著她從剛進來時的神誌混沌，掙紮輕呼，再到最後被一波強似一波的痛感逼的撕心裂肺的喊叫，他自己也快瘋了。
這個過程中他無數次的要求醫生實在不行就手術，但是醫生隻回以他無數次的白眼。
寶寶已經進入產道了，手術不成了，而且，大人會更遭罪。
醫生這樣回答他。末了，還補了一句：生孩子就這樣，不要大驚小怪。
都是這樣嗎？陸宸不知道。他隻知道，以後再也不要她生了。
再也不要了。
又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嬰兒響亮的啼哭聲終於響徹了產房。同時，葉以念也徹底的昏了過去。
醫生給孩子做了簡單的清洗，用包被包了起來，並沒有太關注力竭昏迷的葉以念。
她們見多了，心裏都是有數。知道沒什麽大事。
“還不錯，早產一個月還長的這樣白嫩。”
醫生把孩子遞到了陸宸麵前，陸宸卻顧不上看那白嫩嫩的小東西一眼，依舊隻盯著昏睡過去的葉以念。
“她真的沒事嗎？什麽時候會醒？”
”沒事。放心吧。觀察半小時再出去。喏，孩子在這。“
陸宸這才將目光轉過來看向醫生手裏那個小布包。
初生的嬰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原來這麽小，這麽軟。
心在第一個瞬間就被這閉著眼，撇著嘴，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小東西給融化了。
雙手接過來，他甚至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怎麽抱都抱不好，生怕弄疼了他。
這是他的孩子，她給他生的。
真好。
“好了，看一眼沒問題就給我吧。你先出去，我們這裏還要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後大人孩子一起回病房。”
醫生接過孩子，把陸宸趕了出來。
退到產房外麵，陸宸的眼睛還盯著裏麵，直到聽見阿美興奮的問話聲他才轉過臉來。
“陸總，夫人生了吧？男孩女孩啊？”
“男孩女孩？”
陸宸一臉茫然：“忘了問。”
阿美愣住了，心裏直吐槽她家老板。能靠譜點嗎？
陸宸也知道他的秘書心裏八成在鄙視他。不過，他無所謂，男孩女孩都無所謂，隻要是她生的就好了。
“阿美。”
他突然喊了一聲。還在吐槽不止的阿美驚了一下：“陸總，您什麽吩咐？”
“從下月起，給你上調百分之五十的工資。”
阿美：“……”
感謝夫人，感謝小王子小公主。
“謝謝陸總，恭喜陸總。”
阿美笑臉如花的恭維。陸宸那緊繃了許久的臉上終於蕩開了一絲笑意。
母子平安就好。
半小時的觀察期結束。葉以念和寶寶一起被轉送到了病房。
保姆是早就找好的，孩子有保姆照看，陸宸在葉以念的床邊坐了一夜。
醫生說葉以念頂多第二天就肯定會醒。到早上的時候，陸宸卻離開了。
阿美買了早點回來，見陸宸要走，很疑惑。
“陸總，您不等夫人醒了？”
“不了。”
守了一夜，他的嗓音疲憊沙啞。
目光朝依舊沉睡著的葉以念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跳。
“我……等幾天再來。”
“啊？”
阿美驚訝不已。陸宸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病房。
離開醫院，陸宸立即給楚向南打了個電話。
這時候才7點。被從被窩裏拽起來的楚向南相當的怨念。
陸宸到他的住處時，他還穿著睡衣，
煩躁的撓了一把亂糟糟的短發，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瞪著眼前的陸宸。
“我說，你又抽什麽風了？這才七點。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你要追到我家裏來？”
陸宸坐在那，雙手交握，低著臉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跟秦雨柔在床上被念念看見了。”
“……”
楚向南徹底石化了，瞪著一雙桃花眼盯了陸宸好一會，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了放置飲水機的地方，接了半杯涼水一口灌了下去。
“你讓我清醒一下。”
涼颼颼的液體下肚，整個人打了個激靈之後，他終於清醒了。
“你剛說什麽？你跟秦雨柔在床上？在，在床上是什麽意思？”
他走回來，陸宸瞪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自願的？”
“當然不是。”
又是一記冷眼。陸宸隨後將昨晚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楚向南那雙眼睛又瞪成了銅鈴：“所以你連自己有沒有跟她上床都不知道，但是卻被你老婆發現了。”
陸宸沒說話，算是默認。
“那你老婆怎麽樣啊？她還能受刺激嗎？”
楚向南皺著眉，陸宸沉鬱的臉色突然柔和了一些：“生了。雖然是早產，不過寶寶長得還好，是個男孩。”
這次，楚向南連嘴巴都張大了。
好半天才爆吼了一聲：“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早說啊？真行，你幹脆別告訴我了，我省了紅包了。”
瞪了陸宸一眼，他才又道：“那葉以念呢？她還好吧？”
“我走的時候她還沒醒。我不知道怎麽麵對她，所以先來找你。”
楚向南蒙圈：“……你找我幹什麽？”
“這種事，你不是更有經驗？”
陸宸反問，楚向南愣怔了兩秒，冷哼了一聲：“虧我剛剛還挺同情你的。我看你是活該。我可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我一向潔身自好，跟誰就是跟誰，不會同時踩著兩隻船。”
“我沒有。”
陸宸厲嗬了一聲，臉上又閃出煩躁的表情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現在腦子很亂。阿美說是我媽給念念打的電話。我媽怎麽會給念念打電話？向南，你覺得……”
話戛然而止，陸宸漆黑的眼眸微微緊縮盯著楚向南。
楚向南臉色一僵，想了一會才道：“你懷疑是你媽故意安排的？”
“我也不想這麽想。而且也不相信。”
陸宸神色痛楚，語聲沉悶：“我媽的情況你知道。她並不是完全的精神失常。她有的時候腦子是清醒的。雖然那時候不多，但是有。所以，她會不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我不確定。”
“嘶……”
楚向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樣看確實有可能啊。你媽那麽討厭葉以念，腦子清醒的話想出這一招也不難啊。這也不是什麽高深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