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逼問
葉以念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裏,她處在一個冰封世界裏,四麵都是穿著白衣服的人朝她湧過來。
那些人,麵無表情,臉色慘白如紙,有的臉上還帶著猙獰的傷口。
他們都是死去的人,他們僵直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伸著手,似乎想要掐她的脖子。
“不……不要……不要過來……”
她恐懼的看著他們,哀求著,下意識的往後退,隻退了兩步,就撞到一個人。
回頭一看,脖子猛地被掐住……“啊……”
“以念。”
有人在喊她。誰?是誰?
“以念。”
又是一聲,混沌的意識因這喊聲慢慢清明起來。
沉重的眼皮抬起,入眼就是許墨庭焦急的臉。
“許總……”
葉以念的聲音氣若遊絲。許墨庭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冷汗津津的臉,眼底一片憂色。
“是我。沒事了。不要怕。”
雖然她什麽都沒說,但是她的心境他很明白,剛剛那樣的瘋狂掙紮喊叫,就是昨晚被嚇出來的後遺症。
在夢裏,都是恐懼的。
也對。哪個女人受得了在那種地方被鎖一夜?
“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見葉以念不說話,許墨庭又急著安撫了一聲。
葉以念渾身依舊是軟綿綿的,但是沒了昨夜的寒冷,躺在被子下身體有了溫度,所以也覺得舒服了許多。
“是你救了我嗎?”
她輕聲問了句。許墨庭將她的手送回杯子下麵,掖好了被子。
“我昨天吃過晚飯後去找你,你不在,打你手機也不通,不太放心,就過來看了看。”
許墨庭說的風輕雲淡,掠過了昨夜那些揪心。
葉以念此時也將所有的事情想了起來,想到葉淩月的狠毒,眼底都是陰霾。
“我的手機被葉淩月拿走了。”
不用問都是這樣。
提到葉淩月,許墨庭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中迷藥昏倒在太平間也是她吧?”
葉以念被送來的時候做過檢查了,醫生在她的血液裏檢測出了迷藥的成分。
許墨庭的推測,葉以念沒否認,點了點頭。
“她約我去那裏商量我爸的後事。是我太大意了。”
“是她太惡毒。”
許墨庭糾正,說完又緩了緩臉色。
“算了,暫時不說這些。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告訴我,我替你去辦。”
“那怎麽好意思?”
葉以念幾乎想都沒想就帶出了這一句,說完就見許墨庭黑了臉。
“你還是這麽見外。”
他有點不高興。葉以念想了想,又尷尬的笑了笑:“那好吧。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麽事。我爸的遺體要火化,這個別人替代不了的。”
最後一程,她是要去的。現在躺在病床上,就隻能往後拖一拖。
許墨庭雖然覺得葉以念這樣有點跟他劃清界限的意思,但是也沒說什麽。畢竟,她說的也沒錯,有些事是別人代替不了的。
“那好。你就先休息。你的手機……我去幫你拿回來。”
許墨庭這麽說,葉以念愣了一下。
拿回來就要去找葉淩月。
而許墨庭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明顯的陰沉。大概他不隻是要去拿手機了,還會做點別的什麽。
她該阻止嗎?
算了,阻止什麽?她又不是聖母。
“謝謝你。”
最後,葉以念隻是道了謝。
許墨庭其實也怕她再為葉淩月求情,聽她隻說了這三個字,才露出笑顏。
“不用。舉手之勞。這樣,你剛剛醒也不要說太多話。我先走了,你先休息。外麵有我的人,有什麽事叫他們。我馬上就回來。”
“嗯。”
葉以念答應著,許墨庭隨即起身,沒再逗留。
出了醫院,許墨庭就帶人找到了葉淩月和張如蘭的住處。
“砰砰砰。”
被震天響的砸門聲驚醒時,葉淩月還在被窩裏做美夢。
她懶得起來,聽見了就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最後是張如蘭起來開門的。
“誰啊,這麽早。”
現在已經不早了,隻是這幾天被葉德去世的事情弄的也累了,張如蘭也疲憊的很,起來的晚。
她還沒完全清醒,拉開門,還沒看清門外的人,就被人猛推了一把。
“哎喲。”
靳北推的不重,張如蘭往後一踉蹌,嚇的驚醒了。
“你……許總?”
許墨庭她也見過。
“葉淩月呢?”
許墨庭懶得跟她廢話,直接開口。
張如蘭還算有社會經驗,一看許墨庭這臉色,再看他帶來的人,就知道事情不好。
她當然不會直接把女兒交出來,想了想,便把腰一挺,扯著脖子吼了一聲。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隨便闖進我家?你不是葉以念的朋友嗎?她又不在我這裏,你找她找我們這裏來幹什麽?走走走……”
張如蘭故意將嗓門喊得很大,又故意說了這些話,目的就是為了讓裏間的葉淩月聽到,做好準備。
可她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過許墨庭。
一見她這架勢,許墨庭便知,葉淩月就在這屋子裏。
冷眸一掃,靳北便帶著人去了內室。
張如蘭一看情況不對立即追了過來:“唉唉,你們幹什麽?憑什麽闖進去。來人啊,來人啊,搶劫啦……殺人啦……”
張如蘭見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止幾個大男人,便扯著嗓子嚎起來。
可一聽她開口,許墨庭反手就鎖上了門。
走進去,那邊靳北已經將葉淩月從床上拎了下來。
“你們……許總,你這是幹什麽?”
葉淩月看見許墨庭心裏有些害怕,但是還能勉強維持鎮定。
畢竟,在她眼裏,許墨庭是上流社會的人,他一個有身份的男人應該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他大概是來逼問葉以念的下落的。
那這麽說,那個賤人到現在還關在那沒出來?這麽久,該凍死了吧?
想到這裏,葉淩月心裏的害怕沒了,反倒高興起來了。
靳北將她往前一扔,她踉蹌了兩步才站穩,站穩後還不忘用很風騷的手勢撩撥了一下亂糟糟的長發,隨即又揚起笑臉看著許墨庭。
“許總為了什麽事這麽怒氣衝衝的?我無意中做了什麽事得罪了許總嗎?”
她做出一副媚態,許墨庭頓時有了一種五髒六腑都在翻騰的惡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