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一章繞道而行
“……不,本王懂,一直都懂。”所以,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慕容澈重新抬腳跨進馬車,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
‘希望尋王殿下你能真的懂吧!’翠竹站在將軍府門口,目送著馬車的離開,剛一轉身就看到花瓷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目光平淡的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
“翠竹,幫我準備輛馬車,我想去趟相國寺。”
翠竹一愣問道:“相國寺?小姐要去相國寺做什麽?翠竹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留在將軍府,若還有人前來都一一回了吧!”
“我明白了小姐,我這就去給你準備馬車。”
翠竹轉身踏進將軍府,臉上有些疑惑,記得七年前,他們在將軍跟夫人未出事前也去過一趟相國寺,可自那事之後,除了每年的祭拜,小姐甚至連將軍府大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步,今日為何會突然說想去相國寺呢!
通往相國寺的官道上,一輛普通卻標著花府徽章的馬車正向相國寺緩行著。
馬車裏,花瓷閉目輕靠在窗口處,耳邊聽著咕嚕咕嚕的車輪聲,嘴角微動,無聲的不知在細吟著什麽。
‘籲’突然馬車被車夫強行停住,車身頓時向前傾斜去。
“怎麽了?”花瓷穩住身子掀開了車簾問
道。
“郡主恕罪,前麵突然橫穿而來一人,恰巧又正暈倒在了路中,小人這才不得不停下。”
“哦!”突然間,花瓷莞爾一笑,腦海中浮現起了現代的字眼‘碰瓷’兩字來。
順著往馬蹄旁下望去,隻見一渾身帶血已然快看不清衣色的‘人’暈倒在他們的馬車前,看身形不難看出這地上的人,應該是個男人,隻是此刻臉部已經被血跡發絲遮擋,看不清模樣如何。
“郡主,這人要怎麽辦?”車夫問道。
“本郡主從不喜歡多管閑事,繞道而行吧!”花瓷放下手中的簾子,不再看地上的人。她花瓷從今到古從來都不是個善心泛濫的人。
“呃……是。”車夫點頭,重新坐回了趕車的位置,將馬車小心的從地上的人的旁邊繞開。
就在馬車剛向後退了兩圈的時候,地上的人好像被驚醒了一般,用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自己單膝跪站了起來,最終因扯動了傷口再次跌倒了下去,可那雙犀利的眼睛卻死盯在對麵的馬車。
“郡主……”看著地上眼神犀利的男人,車夫還是有些害怕的哆嗦了一下。
馬車裏,花瓷嘴角劃個一抹淺笑,重新掀開車簾,掛著淺淺笑意的走了下來,半蹲著腰,目光無懼的直視地上男人的雙眼,然後伸手挑了挑擋住他樣子的發絲。
“嗯!長得還不錯。”花瓷放開了手站了起來,嘴角淺笑不變。
看著蒙著麵紗從馬車裏走下來彎腰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燕子痕一愣,不知是痛苦還是憤怒,眉頭緊皺在了一起。
“我現在突然想救一救你了,不過,我花瓷從來都不喜歡做沒有回報的買賣,在我身邊給我當一年的護衛,一年後我還你自由,當然了,像你們這些可能是行走江湖自命不凡的的‘人’,第一想法肯定是拒絕,對嗎?”
“如果我說是呢?想我堂堂男兒大丈夫,豈能為了苟且活命,去聽由一小小女子呼謔。”
“哦!堂堂男兒大丈夫…………嗬!這麽有骨氣呀,可我看你現在………連提劍的力氣也沒有了吧!不如……我就做做好人幫你一把,送你一程,怎樣?”花瓷突然麵色一變,眼底果真閃現殺意。
“你……”無恥女人,見死不救就算了,威脅不成就想殺人滅口,燕子痕氣得臉都憋紅了。
“這位公子皮象不錯,我想若做成標本的話肯定會很漂亮的,哦!對了,你肯定不知道標本是何物吧!標本就是把一件漂亮的東西,慢慢的慢慢的從它的表麵豪無損害的活剝下來,再結合許多藥材的浸泡,然後裝進一個透明瓷瓶中,就可以永遠永遠的保留它漂亮的樣子了,聽得懂嗎?”說著,花瓷突然從衣袖裏抽出了一把白色的匕首,匕首被她輕輕的拔出,鋒利的匕刃照射出兩人的倒影。
雖然燕子痕常年走南闖北,大風大浪也是見過不少的,可看眼前的女人用一種近聊家常的語氣,去告訴自己要將他剝皮做什麽標本,燕子痕心底還是一陣的惡寒,手心竟出了許多冷汗。
花瓷拿著匕首慢慢的靠近燕子痕的肌膚,然後像是問她你吃飯了嗎的說:“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剝了,放心,我剝皮的技術一向很好的,來……我要開始了,準備,一、二、…………”
最終,在花瓷的‘三’還沒有開口之前,燕子痕不知是怒火攻心還是寧死不屈,一口鮮血噴灑嘔出,人也直接徹底暈了過去。
在燕子痕徹底暈過去的時候,他死死看著眼前的女人好像在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嗤……還江湖人士呢!真是一點也不經嚇呀!”
花瓷咂咂嘴,看了眼有些傻眼的車夫,一個犀利狠辣的眼神掃了過去:“你不用送我去相國寺了,把他丟馬車裏送去將軍府交給翠竹姑娘。”
“……是,郡主。”車夫使勁咽了咽口水,急忙噌噌的將地上的人扶進了馬車,原路返回回了將軍府。
花瓷收斂起嘴角的淺笑,目光微冷的遠處。
相國寺,一如多年的香火鼎盛。
寺院禪房裏,了塵執起佛珠閉目輕念,清風劃過,窗外落葉隨風漂飛進來,他微微睜開緊閉的雙目,輕抬手拾起落在僧袍上的落葉,嘴角默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起身向禪房外走去。
自古都有山寺桃花始盛開,這話不假,如今夏季將至,放眼整個京城,除了那百花爭豔的皇宮中,也唯有這相國寺後院中這片桃花開得最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