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富可敵國的嫁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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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原路返回來時的第二間石室。
裴雲婠看著唯一沒有去過的第三條標記著“3”的甬道,“浮光,若我猜得沒錯,這條甬道應該是逃生用的,極有可能通向滎陽公主府外。”
“嗯,有可能。”浮光老神在在地表示讚同。
如果說最開始發現第一條甬道時,浮光是震驚無比的。
那麽,到得此時,浮光就是見怪不怪,淡定如斯了。
“浮光,咱們在這滎陽公主府裏待得也夠久了,省得來回跑,你把秀華郡主背著,咱們一道探路出去吧!”
裴雲婠想到這未知的第三條甬道可能是出路,就想著若是先去探路,等確認了是出路,一會兒還得跑回來把秀華郡主帶出去,那就幹脆直接帶著她一同探路,省事多了。
“我不要!”浮光想也不想地拒絕,“要不咱們還是把她放冰窖裏吧!等我們出去後,再到太子府傳信,太子自會派人來接她的。”
“”裴雲婠挑眉看著浮光,“你是不是對秀華郡主有意見啊?”
轉念想了一想,裴雲婠又立馬否決了,“不對啊!秀華郡主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姑娘,你先前也沒見過她,人家也沒得罪過你,那你為何如此不待見她啊?”
浮光也挑了挑眉,找了個借口敷衍道:“她太重了,我不想背。”
“”裴雲婠無話可說。
其實,浮光不想背秀華郡主是其一,其二是覺得好不容易又能與裴雲婠單獨相處,作甚要背個煞風景的旁人?
他寧可二人先一道去探路,等確定了的確是出路,再回來把秀華郡主給抬出去都行。
如此,雖然得耽誤不少功夫,但他卻可以與裴雲婠多待一會兒不是!
傻子才會把秀華郡主帶在身邊礙事呢!
裴雲婠瞧著浮光表現出的對秀華郡主的嫌棄不似作假,雖然她覺得浮光的嫌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選擇尊重他。
於是,二人一同走上了第三條標記著“3”的甬道。
這一條甬道是二人先前走過的甬道中最長的。
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小石室,裴雲婠按著從下至上“9——0”的順序排列油燈底座的圓環,果然打開了石室同往另一條甬道的門。
順著甬道繼續走,到得盡頭再按照從下至上“0——9”的順序排列油燈底座的圓環,就到了一間冰窖。
並且還是貨真價實的冰窖,裏麵堆滿了冰塊。
從冰窖裏出去,二人發現是在一處不知名的大宅子裏。
二人在大宅子裏搜尋了半天,也隻在宅子進門的倒座房裏發現兩個守門的小廝。
後廚房的下人房裏住著兩個婆子。
偌大的宅子裏再無其他人。
裴雲婠推測宅子可能是滎陽公主“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
滎陽公主平日裏怕是都不會到得此處來,隻是必要用到密道時,才可能來這邊。
而宅子裏的守門小廝和後廚的婆子,大概就是負責留守在此看家護院與打掃的。
確認出路安全,二人就再次原路返回。
再走一遍先前走過的路,裴雲婠就推演出了密道設置的規律。
佚名的宅子與滎陽公主府的冰窖裏,都有通往密道的入口,而啟動第一個機關進了第一條甬道後,還需要啟動第二個機關才能進入一間小石室。
小石室的另一頭有“生路”與“死路”兩條甬道,通往一個大石室。
大石室是最考驗人之處,因為八條甬道裏隻有三條“生路”。
若是有人分別從滎陽公主府的冰窖與佚名宅子的冰窖走到了此處,也未必能找到正確的那一條“生路”去往那個堆滿金銀財寶的巨大石室。
裴雲婠在腦海中勾勒著密道與石室的布局,驚歎設計者的巧妙。
於裴雲婠而言,她今晚是輕輕鬆鬆就發現了滎陽公主府的秘密。
但是,若裴雲婠不認識“阿拉伯數字”,今晚必將凶險萬分。
滎陽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讓人打造的密室存放金銀珠寶,怎麽可能讓人輕輕鬆鬆就找到?
蘇楚昇沒能找到這批金銀珠寶就是最好的例證!
裴雲婠與浮光合力將秀華郡主給抬出了密道,二人走走停停,用了近兩個時辰。
“我說你先前不是還背了秀華郡主嗎?為什麽轉眼就不願意背她了?”裴雲婠氣喘籲籲,累得不行。
“先前情況緊急,我心中也是不願意的。”浮光依然說得理直氣壯。
“”裴雲婠覺得心好累。
那處佚名的宅子裏沒有護衛,浮光打開後門,讓裴雲婠將秀華郡主背出去,他再從裏邊關上後門,然後飛身翻牆,躍到了外麵。
看著浮光身輕如燕,而自己卻背上馱了個人,裴雲婠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帶浮光了。
這貨根本帶不動,還淨給她添堵!
浮光朝著天空發出一束紅色信號焰火,不多時,浮屠帶人趕來了。
裴雲婠將秀華郡主交給浮屠,終於卸下了重擔!
“大師兄,我跟你說”裴雲婠把在滎陽公主府裏的見聞,簡要地說給了浮屠聽,略過了密室見聞那一段。
因為此時此地,不適宜詳說。
浮屠聽完,對裴雲婠說道:“小浮雲,你且同小師弟一道回去,餘下的事情就交由我帶人處理即可。”
“好嘞!”裴雲婠巴不得甩手,因此應答得格外爽快。
於是,一行人兵分兩路。
裴雲婠和浮光回了紅塵畫舫。
浮屠則帶人將秀華郡主送回了太子府。
裴雲婠打著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柳綠知道裴雲婠每日必有洗浴的習慣,因此還給她備著熱水。
裴雲婠泡了個熱水澡,就準備躺床上補眠。
折騰了一夜,裴雲婠要好好地睡個回籠覺。
此時已經將將要迎來破曉,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裴雲婠看著窗外漆黑黑的夜空,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那些藏在黑暗中作祟的鬼魅,已經蹦躂不了多久了,因為,天快要亮了
翌日上午,日上三竿。
裴雲婠將將醒來,發現佛兮在她的房間。
“師父,您怎麽來了?”裴雲婠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從床上爬坐起來。
佛兮溫柔地看著裴雲婠,“聽浮屠說,你和浮光夜探滎陽公主府,收獲不小,我來問問是真是假。”
裴雲婠的心思一翻轉,好奇地問道:“師父怎麽突然對滎陽公主府的事情感興趣了?”
佛兮搖了搖頭,“我對滎陽公主府不感興趣,是對那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寶感興趣而已。”
裴雲婠勾唇淺笑,“您不愧是我的親師父啊!”
財迷勁兒都是一樣一樣的!
“瞧你這般開心的模樣,那就是有發現了。如此,甚好!我也就無需再給你準備其他的嫁妝了”佛兮說著,起身往門外走去。
“師父!師父!您等等!我還沒聽明白您的意思呢?”裴雲婠激動地追了過去。
佛兮轉頭,一臉慈愛地看著裴雲婠,還忍不住伸手撫上了裴雲婠的小臉,先是摸摸,再是捏捏,等過足了手癮,才柔聲道:“我說,那些財寶,給你當嫁妝。”
當嫁妝?
富可敵國的嫁妝?
裴雲婠眨眨眼,她沒有聽錯吧?
“不收歸鎏光宗嗎?”
裴雲婠昨晚與浮光發現那些金銀財寶,就下意識地將之歸為了鎏光宗所有。
而她和浮光則是見者有份,定然能多分些。
左右那些金銀珠寶都已經成為了無主之物,裴雲婠與浮光不發現,說不定就會再也不見天日了。
若是別人發現,同樣也會占為己有不是。
裴雲婠願意充進鎏光宗的公中,已經是很大公無私了!
“收歸進了鎏光宗,等你將來成親了,還得再搬出來,何必如此麻煩不是?”佛兮輕輕地拂了拂裴雲婠額前的淩亂鬢發,“還有一點,你且盡管去你二師姐麵前炫耀就是。”
“”裴雲婠抽了抽眼角,“師父,這般做法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無事,你越是炫耀,你小師叔就越是有危機感,等你二師姐出嫁,他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給你二師姐補上與你相差無幾的嫁妝。”
“你要切記,你如此做,是在幫你二師姐。”
“”聽著自家師父老人家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裴雲婠就假裝自己信了。
其實,師父老人家不過是在同小師叔攀比,誰給徒弟的嫁妝更多罷了。
偏偏她老人家什麽都沒做,就將滎陽公主府裏的那一筆金銀財寶冠上了裴雲婠的嫁妝之名。
而裴雲婠好歹還動腦加跑腿才發現了這一筆財寶不是。
要是細細論,這還是裴雲婠自己給自己找來的嫁妝那!
師父老人家的這般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裴雲婠隻有佩服景仰的份。
學不來啊!
再給她十年時間長厚臉皮,怕是也學不來啊!
商定好嫁妝事宜其實是佛兮單方麵地決定了那一批財寶的用處之後。
佛兮就離開了紅塵畫舫。
而早飯中飯湊到一起吃的裴雲婠,在吃飯之時,聽得柳綠給她講述她在睡覺時發生的事情。
說是今晨浮屠親自將秀華郡主送到了太子府裏,再點開了她的睡穴。
浮屠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隱在暗中觀察著秀華郡主的一舉一動。
醒來的秀華郡主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閨房,當即大喊大叫,招來了一眾奴仆。
之後,秀華郡主就去找自家親爹太子哭訴。
得知親生女兒昨晚差一點被蘇雋彥給汙了清白,太子大怒。
再之後,就是太子派人予以反擊。
而這一道反擊,不是對蘇雋彥,也不是對蘇楚昇,而是對恒王。
因為,太子在先前主持的宮宴上被人擺了一道,因此還被永壽帝收回了監國之權。
自那時起,太子就派人追查幕後之人,就查到了恒王的頭上。
也就知道蘇楚昇其實多年前就已經投靠了恒王。
眼下啟王沒了,能夠威脅到太子的儲君地位的,就剩一個恒王。
而永壽帝一病不起,隨時可能病危駕崩。
如此緊要的關頭,太子也不允許有人撼動他的儲君之位。
太子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回敬了恒王。
你恒王的爪牙不是想要汙了本太子女兒的清白嗎?
那麽,本太子就派手下去汙了你恒王女兒的清白!
順道,再報了當日你毀我派係的吏部尚書一仇!
太子私下裏其實如永壽帝一樣,是個“女兒奴”。
若不是最最寵愛的一個女兒差點遭了欺負,一向有些優柔寡斷的太子,還真狠不下這個心去對付恒王。
太子破天荒地以雷霆手段,同恒王新仇舊恨一塊算!
並且,太子既然出手了,也就不打算收手,他要趁機解決了恒王這個虎視眈眈的大麻煩。
耀京城裏一時間呈現出劍拔弩張之態,城裏的老百姓人人自危。
裴雲婠聽得柳綠的講述,咂舌不已,“這可不就是一個小姑娘引發的血案啊!蘇楚昇這會兒怕是連場子都悔青了!”
“早先一直不知蘇楚昇在籌謀些什麽,我就猜他可能是背地裏參與了哪一黨派,默默地謀劃著造反之事。”
“何曾想還真讓我給猜對了!”
裴雲婠並不驚訝蘇楚昇參與了奪嫡的黨派之爭,因為蘇楚昇的野心昭然,斷然不會隻願屈居於滎陽公主府當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爺。
隻是,蘇楚昇選擇了恒王派係,這讓裴雲婠有些疑惑與費解。
相較於啟王,恒王是更加無能的一個王爺。
若不是二人身後有著世家大族的姻親擁護著,二人根本無法與太子派係抗衡。
蘇楚昇絕對不是個蠢的,不可能看不出啟王與恒王之間的懸殊。
因此,裴雲婠覺得蘇楚昇選擇恒王派係,本身的目的就不單純。
莫不是蘇楚昇還有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