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老壇子醋了
“沒什麽，”蘭蘭用袖子將自己的拭幹了自己的眼淚，但眼睛卻紅紅的，她想哭，“這個王二慶出去這麽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都不知道寄點錢回來，三張嘴全靠大哥你。”說著，蘭蘭剛拭幹的眼睛，還是冒出了淚花，沾著她白皙的臉，顯得楚楚可憐。
但在張富貴看來，她是想王二慶，張富貴一陣心酸，他吃老壇子醋了，連他嘴裏可口的飯菜也似乎變酸了，他放慢了吃飯的速度，可口香濃的飯菜一下子味同嚼臘。
但他還是安慰道，“蘭蘭，你別這樣，王二慶剛出去，外麵打工沒那麽容易的，說不定他還在找活幹呢，他不向家裏伸手要錢，說明他能養活自己了，再過段時間，我想他就會寄錢回來了，你別急，反正家裏現在有吃有喝的，日子還算湊合，就是讓蘭蘭你受苦了，等等就好了，艱難的日子很快會過去的”，張富貴一邊說，一邊笑，心酸和委屈往自己肚裏咽。
“我是看你一個人肩上的擔子太重了”說著，蘭蘭站起來，跟他挨在一起坐著，頭靠了過去，靠在了張富貴的肩頭，她輕輕抽泣著，小身子抖著。
張富貴心酸又多了心疼，他沒了胃口，放下碗筷，把嘴裏嚼著的飯菜強咽了下去，張開手臂將蘭蘭摟在懷裏，另一隻摸著涼涼而柔軟的秀發，“瞧你還哭了，我沒事，我不覺得我肩上的負擔重，在你和寶寶我很高興，再苦再累我也不覺得苦，不覺得累。”
張富貴認真地訴著心腸，句句發自肺腑。
蘭蘭心震了一下，張富貴的話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成了她哭泣的催化劑，蘭蘭放聲哭泣，她的眼睛下雨了，他的世界也跟著下起了大雨，張富貴手足無措，隻不斷地用手擦著她的眼淚，越擦卻越多，他沒轍，隻將她緊緊地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張富貴當然不明白蘭蘭是被他的話感動了，他苦笑了一下，試圖讓她止哭，“你這樣，叫我怎麽吃飯啊！”
蘭蘭的眼淚如奔騰中的野馬一下子停不下來，她突然抬起淚眼，一隻小手把他的頭勾了過來，接著溫熱的小嘴貼了過去，緊緊地貼住他的還留著飯菜香和油光的唇，接著就張開了她的小嘴，親吻著他，如春風化雨般愛撫著張富貴。
張富貴一怔，他沒有料到蘭蘭會有這麽一初，他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喜歡蘭蘭這樣對他，反而是喜歡，隻是他知道這樣吻著吻著，接下來是什麽情況，今天不行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荷花那騷貨那裏，但看蘭蘭閉著雙眼，無比陶醉的樣子，還有她汩汩而出、不斷鑽出眼角的眼淚，他又有些不忍心，張富貴知道這種時候，蘭蘭她最需要男人的親吻來撫慰。
他隻有木納地回應著她。
蘭蘭顯然是進入了狀態，她的嘴上吻著，兩隻小手不知何時摸到了他的脖子，她的小手輕柔地在那裏上下來回地摸著，涼涼的，柔柔的，象一塊柔軟的緞子。
她的嘴裏卻嚶嚀了起來。
張富貴聽這聲音，知道蘭蘭需要什麽，但是現在不行，想到這，他有些驚慌，他猛得推開了她，猛搖了兩下頭，脫口而出“不行，今天不行。”
“啊……”蘭蘭猛開雙眼，她不解地看著他，心沉了一下，“怎麽，大哥，你不喜歡我了？”
張富貴想都沒想，就搖頭，“不是的。“
“那為什麽大哥，你要推開我？”
“我……”張富貴不知道怎麽說，總之不能把他與荷花發生的事告訴她，“呃……，我怕，我不行”
張富貴這樣說，蘭蘭明白了他推開她的意思，這樣她心裏還好受一些，她以為他不喜歡自己了呢。
蘭蘭拭幹了自己的淚痕，微微一笑，臉卻紅得象隻熟透的蘋果，“大哥，其實我可以再試試，可能是方法不對。”
“啊……”張富貴懵了，要知道他隻是個普通人，剛剛應付荷花已經抽空了，哪能再與蘭蘭做那事，不行，得想個轍，怎麽過了蘭蘭這關？
張富貴站了起來，走了開，“我覺得這樣對不起二慶”，說著，端起碗夾上菜到外麵去吃去了。
蘭蘭聽他這麽一說，自己也覺得對不起王二慶，於是她沒說什麽，走出廚房，看了一下蹲在走廊下吃著飯的張富貴，便朝自己的屋裏走去。
回到自己屋裏，蘭蘭責備起了自己，我怎麽這麽不要臉，大白天怎麽想跟張富貴做那事？想到這，蘭蘭一陣臉紅，可能是自己這麽久沒有做那事，有點想，再加上她確實對張富貴有意思，所以情不自禁了。
張富貴看見蘭蘭進了她自己的屋裏，緊繃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總是過了她這一關。
飯後，張富貴就扛著鋤頭出門，路過秀花家門口，他的腳步停了一下，他覺得有必要進去看看小蓮，不知道她的腳現在怎麽樣了，他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牽掛她。
她們家的院門開著，於是他走了進去。
老遠就看見一個人在客廳裏端坐著，做著針線活，她玉指修長，輕盈優雅地穿針引線，她清純可愛，紅潤的小嘴微閉，做得認真，就像一個小媳婦，張富貴心想，要是她手裏縫的是他的衣服該多好。
張富貴放下鋤頭，豎在牆根，然後輕輕地走過去。
小蓮做得很投入，她竟沒有發現有個人靠近了她，悄悄地站在了她的左側。
把細長的針從她手中的衣服裏穿來穿去，張富貴竟看得入神，這是多麽美好的一副畫麵，讓他聯想到織女。
張富貴不禁打量著小蓮的俏臉，她臉如凝脂，白裏透著紅潤，她的兩眼低垂著看著手裏的活，但依然可看出她的眼睛很大，烏黑的睫毛很長，小鼻子高聳著在頂端微微下勾，下巴尖尖處有一肉球甚是可愛，她真的很美，美地不像一個鄉下妹，反倒像一個大家閨秀。
小蓮忽然發現身後有人，她嚇了一跳，手上一緊張，那明晃晃的鋼針，便紮進了她的一根蔥指裏，鮮豔的血便從裏麵滲了出來，“啊”，她痛得尖叫了一下，但臉卻轉到張富貴身上，“富貴叔，你什麽時候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嚇死人了。”
張富貴傻嗬嗬地笑著，“我看你做得這麽認真，不想打攪你。”他馬上發現小蓮的手指在冒血，於是還沒等小蓮反應過來，便跨上一步，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嘴巴湊了過去，一口含住了她的受傷的手指，吸著她的血。
“你……”小蓮驚愕不已，手本能地往回縮，但張富貴的手抓緊了她的手腕，她的玉手縮不回去，她想發怒，但一想到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沒了脾氣，水靈靈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臉上頓上飛上兩朵鮮豔的雲彩。
張富貴吮吸著她的手指，像小牛吸著母牛的牛奶，很輕很溫柔，陣陣暖流從他的口中傳到她的受傷的手指，再傳到她的心田，她的手指不再那麽痛。
張富貴光吸不吐，小蓮覺得很奇怪，她秀眉微皺。
隻聽“咕”地一聲，張富貴的喉結活動了一下，原來他把她的血給吞進了肚子裏，半晌，張富貴絲毫沒有放開她手指的意思，繼續吸著。
小蓮一驚，原來這傻大哥又趁機占她便宜，她惱怒了起來，揚起另一隻手，啪地打在了他臉上，張富貴被她打得一愣，抓著她手腕的手一鬆，小蓮的那隻手一縮，這才收了回來。
“你幹嘛打我？”張富貴摸了摸他被打的臉。
小蓮麵紅耳赤，“你占我便宜。”
聽小蓮這麽一說，他沒有生氣，反而傻嗬嗬地笑了起來，“起先，我是幫你吸掉毒血，吸著吸著，覺得你的手指又嫩又滑，就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
小蓮撲哧一笑，“你真白癡，手指有什麽好舔的”
張富貴見她笑了，早就忘了自己被他打了臉，他樂嗬了起來，“你的手指不一樣，甜。”
“切，又沒放糖，怎麽會甜？”小蓮羞赧不已。
“嗬嗬，真的很甜，沒騙你。“
小蓮嗔道，“我看你是沒被打夠”
張富貴依然傻嗬嗬地笑著，小蓮也拿他沒辦法，她頓了頓，“你來這，有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想問一下你，你的腳傷怎麽樣了？”
“嗯，好多了”小蓮把眼睛又轉到她手裏的衣服上，“如果沒什麽事，你就回去吧。”
小蓮心想，實是不該與他再有更多的交流，雖然他救了她的命，但顯然張富貴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聽她下了逐客令，張富貴心涼了一截，沒想到，這小蓮依然與他相隔很遠，他始終都進不了她的內心。
張富貴歎了口氣，一聲傻笑掩蓋了自己的失意，“好吧，你沒事就好，那我走了啊！”
“嗯，去忙吧。”小蓮說著，眼都沒抬，繼續縫著她的衣服。
“我真走了。“張富貴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她仍然沒有抬頭，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也沒有回答他。張富貴有些不甘心，老子拚了命救你，你為什麽還是對我這麽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