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血修惡鬼重現人世
此話是真的嚇到我了,童年時發生在家鄉的那場夢魘,直接導致了我和家一別五年多,算是我一生中揮之不去的記憶。
所以關於現在白潼汐上了冉婭身體後帶來的尷尬,便因為戚先生的那句話而被我拋到九霄雲外!我隻是急促地追問戚先生:“師父,是誰?”
戚先生麵色沉重,緩緩地回了句:“既是你們村子的人,那還會有誰,當然是那賣國賊張巫!”
“張二爺?”我的心都差點跳到了嗓門,不相信地驚叫道:“那老死鬼不是已經被你們沉到十八層地地獄了嗎?怎麽還會又跑出來害人?我家裏麵……村子裏的那些鄉親們都……都還好嗎?”
戚先生發現我的聲音在打顫,過來輕輕地拍打了我的肩膀兩下後安慰道:“放心吧,那老鬼雖然機緣巧合地出來了,但修為遠未恢複,否則也不至於他出來一年多,連特殊分局的人都沒有察覺呢!”
“至於邊境那裏的鄉親,不但你家裏在,任何一個鄉親他都沒敢直接加害。”
先定住了我的神後,戚先生才一一將他了解的情況告訴我。
原來早在我們從上海回來時,戚先生在機場打了個電話給特殊分局,匯報了那個連鎖酒店裏的事情,並要求分局馬上派來進行調查。
因為各種不可明言的原因,特殊分局裏有的是大能之人,而且辦事效率也是極高,當晚便有人展開了各種調查。
收集到一些線索後,調查中的占卜高手一經推算,立即就查出問題出在當年的老山龍眼。王騰越得知消息後趕去查看,果然見當年雲峰道長打下的泄陰鎖已經被打開,張巫當年用來修煉的那口血棺材則被棄在旁邊,裏麵空無一物。不但如此,連我當年用鎮魂錢鎮住的湯致航的棺木也一並被毀。
王騰越判斷,定是有道行高深之人去取了鎮魂錢,先釋放了張大媽和張禮光兩母子的惡魂,並以某個厲鬼之魂衝破了泄陰鎖,所以才讓張巫那個鬼血修重回了陽世。
這事說起來也是和我脫不下關係!
這些年來,先是王騰越因我的事失去了左手,戚先生他們一眾老夥計也因為下那可汗墳以致修為受損,當年參與了處理張二爺事件的人全都不得不閉關恢複修煉,便沒人去理會我們村的事了。
我們村子後來是全村的人都陸續搬了出來,也幾乎沒有人再願意去那個當年“瘟疫”鬧得很凶的地方,所以張二爺、張大媽和張禮光逃出封鎮之事,也沒有其他人察覺。
其實大家誰都沒有想到,當年留下的那一絲絲隱患,竟會真的又出事了……
戚先生今天下山,表麵是去尋找陰魂來上冉婭的傀屍,其實是到鎮子裏去跟分局和相關的人通電話分析情況。
他從王騰越嘴裏得知,泄陰鎖被破應該是一年前左右的事了,再加上和分局掌握的線索一對照分析,基本上便得出了上海酒店傀屍采陽事件的大概經過。
“有些事情我沒向分局說,個中原因也不宜向你解釋了,但我在電話裏和王騰越及其他一些人分析了,按說張禮光那個小死鬼和他媽解封後,第一時間便是在當地又大鬧一場,可你們那個村搬出來的人及周邊這兩年並未有事發生。”
“所以隻有一個結論:張巫是他那厲鬼兒媳以魂飛魄散作為代價給衝破泄陰鎖放出來的!你封鎮他們母子的時候,張家母子就曾想去辦那事了。他們雖在張巫沉入地獄前與之翻臉,想來後麵為了張禮光那野種的將來,張婆娘是想通了獻身的。”
“張巫雖然痛恨兒媳出軌,也恨那個背著張家名、實際上卻是湯致航私生子的張禮光,但為了自己的利益,並看在張婆娘救他出來的情分上,便原諒了張禮光。”
“但張巫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敢在當地再有什麽動靜,便幹脆帶著惡鬼張禮光行了一步險棋,來個大隱隱於市,直接去到上海那個大都市裏休養修煉。”
“采陽補陽對於鬼修和血修來說是最有效的,隻不過張巫是很虛的,沒法去完成那采陽的害人過程,便讓張禮光上身某人後,具體去操辦此事。隻可惜那個小鬼對他與你家的恩怨始終耿耿於懷,機緣巧合之下又得到冉婭的消息,便行邪術去將其給害了!”
“你這個嫂嫂呀,命格就生在那裏,最後的下場也是不得而已,即使張禮光不刻意加害,最終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去。反而是她今生積了不少陰德,特別是與你這道體之間的因果,所以最後好歹也能讓身體繼續活下去。”
“這以說起來這事我們還真得感謝張禮光記仇,如受害人不是你嫂嫂,那我們對整個事件的分析可能還得再廢點力氣了!”
……
那晚戚先生和我講了很多,先從對張家爺孫的情況分析起,接著又借國恨家仇的事給我上了一堂課,算是又讓我對“道”有了更深的領悟。
但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告訴我說王騰越曾親自去我家拜訪,我的家人生活得都很好,王騰越怕出意外,現在已經讓太乙宮全體出動,專門去保護那旁邊的幾個村子了,讓我不必牽掛!
至於張家祖孫,戚先生說此事既然已經引起分局注意,那就先讓上級去處理,能消滅得了就最好,如果真的沒辦法對付,我們這場老朋友再重新去與他們對陣。
這一來是因為張巫的本事很高強,雖然才得以釋放的時候肯定很弱,但天知道在那大都市害了多人後,是不是已經恢複了!萬一要是回複到以前的水平,那我們師徒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另外就是,戚先生這個小組的老夥伴們不知都恢複得如何,即使可以像以往那樣並肩作戰了,但也還有更重要的鬆山陰魂等著去處理。
戚先生說張二爺他們至少還沒到公然敢直接害人的地步,可那鬆山陰魂要是搞不好,那可是會給這方圓都帶來之災的……
聽到張二爺和張禮光重新回到陽世,我心情很是不好,當夜跟戚先生聊完過後,我躺在床上幾乎是整夜未眠。
變成了冉婭的白潼汐倒沒受什麽影響,畢竟她自己就是個修道之人,對於我們村的事不覺得有什麽大驚小怪。所以一晚上都拿著把筍葉扇,坐在我的床邊幫我輕輕地扇風取涼。
在有那麽一瞬間,我差點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是真正的冉婭,因為隻有她才會那樣無微不至地照顧於我。
張二爺他們的事既然來了,我就得趕緊送冉婭回家,盡快完成自己的那個心願,否則如果哪天張家爺孫找上門來,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我可不想讓自己和家人也留下這個遺憾。
第二天一大早,戚先生聽了我的想法後,感歎著道:“那樣也好,我們之前使那陰陽殘門陣的目的就是這個。而且我們現在有暴露了自己行蹤的嫌疑,趁此機會躲一下也是好的。”
但戚先生告訴我,他不會跟我一起送冉婭回去,因為他得去走訪查看老夥伴們的情況,順便也和他們商量此事該如何善後,做到個有備無患。
盡管已經是個十七歲的大夥子了,但聽說又要與戚先生分開時,我心頭還是難過得要命。戚先生卻安慰我,說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是出去遇到個什麽意外,也絕對是能自己處理好的,況且白潼汐本身也是個修了幾世的道家人,關鍵時刻還可出其不意地幫我一把。
戚先生是過慣了那種說走就走的生活,我卻是一步三回頭地帶著冉婭離開望月居的。
臨走時我本來想去跟王瑜道別一下,但被戚先生給阻攔了!他說我們去辦事不知何日再歸,更有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了,道別隻是徒增了王瑜的想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