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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這石頭不錯

  「公子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情?」馬安積極問道。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你到屋裡詳談。」趙正一指院中那破舊的土屋。 

  「沒錯,沒錯,談生意哪有在道上談的。公子請隨我來。」馬安家境貧寒,那五十兩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筆無法想象的巨資,當即打起了jing神,像是請財神爺般將趙正請進了院子里。 

  老婦人跟那馬安的女兒不明就裡,出言詢問。馬安自稱跟趙正有生意要談,讓這一對老小不要打擾,留在院里繼續編竹筐。 

  趙正跟著一瘸一拐的馬安進了土屋,裝作隨便看看的樣子,四下望了望,當看到屋角處的兩個大水缸的時候,目光微微一凝。兩個大缸,一個缸自然是留著裝水的,另一個缸就該是留著冬ri「積酸菜」的了。現在時候未到,估計那缸里此時是空著的。如果馬安家真有那塊隕石,那隕石八成就放在缸里。 

  「公子請坐。」馬安一指破舊的木椅。 

  趙正沒有聽馬安的話,不僅沒有入座,反而踱步在屋內參觀起來,東看看,西瞅瞅,不動聲se地接近了屋角兩口大缸。他邊走邊說道:「我這人有個特殊的愛好,最喜歡看別人家裡的擺設,每當到別人家裡,都喜歡四下看看。」 

  「這種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什麼好看的?」馬安苦笑道。 

  「只要是我沒看過的地方,我都想看看。而且窮人家未必就沒有好東西。」趙正說著躬下身,從一個裝有許多雜物的竹筐中撿起了一個撥浪鼓,這個撥浪鼓是用竹子編的,純手工製作,兩面的鼓面上封著普通的麻布,「這個撥浪鼓是你為孩子編的?」 

  「我窮,沒錢給妮兒買玩具,也就只能親手給她做了。」 

  趙正點點頭,將撥浪鼓放回原位,負起雙手,繼續參觀。 

  馬安站在桌旁,望著趙正的背影,心中疑竇叢生:「這位公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到底想讓我幫他做什麼。」 

  趙正悄然走到了屋角,瞥眼望了過去,眼皮不由得一跳,果然不出他所料,兩口大缸中,一口缸里滿是清水,另一口缸里空著,缸底放著一塊黑se的大石頭,必是天外隕石無疑。他嘴角翹了一下,心中有了底氣,轉過了身,說起了正事:「馬兄,我剛才說了,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那五十兩就是你的了,不過在談這筆交易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馬安一聽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姓氏,皺眉問道:「你我素不相識,你怎知道我姓馬?」 

  「我不僅知道你姓馬,還知道一些有關你的腳的事情。」 

  身有殘疾的人,最忌諱別人提及自己身上的缺陷,馬安尷尬道:「這些事情,公子是從哪裡聽來的?你為什麼要打聽有關我的事情?」 

  「這些事情是我跟來福集市的人打聽的,我之所以找你,當然有我的目的。」 

  「公子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去做么?」馬安小心問道。 

  「你的腳是錢沖領著一幫捕快打斷的,對?」趙正不答反問道。 

  「對……」馬安不情願地承認了,臉se難看起來,畢竟那件事對於他來說,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痛苦。 

  「你感覺錢沖這個人怎麼樣?」 

  「錢沖?他這個人簡直……簡直不怎麼樣。」馬安腦海里冒出了十幾句髒話,強壓著才沒有說出來。 

  「那可真是巧了,我也覺得他不怎麼樣。」趙正臉se嚴肅起來,一步步走向了馬安,「他作惡多端,在前幾ri還差點將一名獵戶屈打致死,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只可惜蒼天無眼,放縱惡人,他做了這麼多壞事,卻還是活得好好的。既然蒼天指望不上了,那吾輩就只有替天行道了。」 

  馬安看著口氣愈加狂放的趙正,只覺得趙正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眼角眉梢帶著一股子殺氣,咄咄逼人。他不由得倒退了一步,結巴道:「公子請慎言,那姓錢的可是堂堂捕快,是吃皇糧的人。」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何須慎言?就算有第三個人在聽,那也是老天在聽。」趙正豎起手指,指了指頭頂。 

  「話雖如此……可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好。」 

  「這種話我不僅要說,而且要做!」趙正目光一凜,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我要親手殺了錢沖。」 

  馬安張大了嘴巴,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呆若木雞。 

  趙正的雙眼一眨也不眨,緊緊盯著馬安,注意著馬安的反應,進一步說道:「我剛才說的話可不是在開玩笑,我是真的要殺了錢沖,我之所以將這件事告訴你,是想要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因為你跟錢沖有舊仇,所以我才能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你。」 

  「你、你真要殺錢沖?」馬安又驚又怕,可心裡又充滿了期待,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那錢沖可是個武人,手底下有真功夫的。」 

  「我也是武人,我手底下也有真功夫。」趙正為了證明自己,必須得露兩手才行。他四下一望,又一次看中了桌子角。掰這個東西沒什麼難度,又能鎮住人,實在是不二的首選。他伸手過去,暗運內力,將那桌角硬生生掰斷一角,對著馬安晃了晃。 

  「你的手勁好大!」馬安雙目大亮,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趙正才剛剛到達二重天境界,實力有限,掰掉桌角之後,雙指劇痛不已。他強忍痛楚,將手背到了身後,搓了兩下。 

  「公子你當真要去找那錢沖的晦氣?」馬安的腳是被錢沖打斷的,對此一直懷恨在心,巴不得有人能把錢衝殺死,他見趙正有這個實力,立即積極起來。 

  「千真萬確。」趙正點頭道。 

  「你……有把握贏過錢沖?」 

  「如果現在讓我跟他交手,我只有一半的把握,但如果你肯幫我的話,我就有萬全的把握。」 

  「公子想讓我怎麼幫你?」 

  「我這裡有一壺毒酒,你將毒酒送給錢沖,這壺酒是陳年佳釀,價值不菲,你就說用這壺酒抵五個月的『酒錢』,錢沖肯定會收下。他將酒拿到手之後,難免要嘗上幾口,這一嘗就會著了道兒,我也就有機會殺死他了。」 

  「你讓我把他毒死?那怎麼能行!」馬安勃然變se,慌道,「毒死堂堂捕快可是殺頭的大罪!我雖然恨那錢沖,但可不想將自己的命也搭上。」 

  「別激動。」趙正擺了擺手,將那個裝有雞仔的布袋放到了桌子上,解釋道,「我這個毒酒是毒不死人的,人喝了之後,只能削減功力,並無其他大礙。錢沖一旦喝了這個毒酒,實力就會大打折扣,這樣一來,我就能輕鬆殺死他了。」 

  「你莫騙我,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毒酒?」馬安怎會聽信陌生人的三言兩語。 

  「我早就料到你不會信,所以帶了一隻雞仔過來作證。我給這雞仔喂一些毒酒,如果雞仔沒事的話,即可證明這毒酒並不會要人xing命。既然連雞仔都毒不死,你也就無需有什麼顧慮了,可以放心大膽地將毒酒送給錢沖喝。只要錢沖把毒酒喝了,剩下的事情就統統交給我了,我保證不會讓他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趙正說話間已將布袋打開,將渾身被捆的小雞仔拿了出來。 

  這雞仔也就巴掌大小,眨巴著眼睛望著四方,張開通紅小嘴咕咕叫著。 

  趙正探手入懷,將那壺毒酒取了出來,揭開蓋子,頓時酒香四溢,香氣撲鼻。他將壺嘴對準小雞的嘴,扣在了上面,將毒酒緩緩倒入了小雞嘴中,灌了下去。小雞渾身受制,只得乖乖把酒喝了下去。 

  雞仔太小,趙正灌了幾口下去就停了下來,然後將酒壺放下,拆開了雞仔身上的繩子,將雞仔放到了地上。雞仔的酒勁還沒上來,活蹦亂跳地走來走去,毫無異常癥狀。 

  「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可以多觀察一段時間,不管過多久,這隻小雞也不會有事的。既然這壺酒連小雞都毒不死,那就更別提毒死人了,你可以放心拿給錢沖喝。」趙正望向了馬安。 

  馬安皺眉緊盯著雞仔的行動,眼睛一眨也不眨。 

  「馬兄,我知道這是大事,換成誰一時間都難下決定。我給你一天思考的時間,等到明天我有空的時候,再來聽你的答案。」趙正將毒酒留在桌上,又從袖中將那五十兩銀票取出,放在了桌子上,「還有,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這五十兩都是你的了。」 

  「公子,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我不能妄下決定。不過公子你放心,如果……這毒酒當真如你所說,並不致命的話,那我就冒險幫你一把,助你一臂之力,剷除錢沖這個惡人!至於這五十兩銀子……」馬安有些猶猶豫豫,有點想要,又怕收了錢之後留下後患。 

  「這五十兩銀子你就收下,不用擔心。這點錢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趙正擺了擺手,完全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裡。他看那小姑娘挺可憐的,很想幫這家人一把。 

  馬安見趙正說得輕鬆,認定趙正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錢,這才將手放在了銀票上,將其收了起來,對著趙正作揖道:「多謝公子慷慨相助,此恩此德,實在無以為報。」 

  「我要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我得走了。」趙正說著望向了屋角,「不過在臨走之前,我還想要向你討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就在你屋裡,對我很有用處。」 

  「公子想要什麼?」馬安剛得到五十兩銀子,心中歡喜不已,只要趙正不是要這間房子,不管趙正把什麼東西拿走都無所謂。 

  「我想要那口缸中的石頭。」 

  「你想要那塊用來壓酸菜的石頭?」馬安大感訝異,他萬萬沒想到趙正想要這個東西。 

  「沒錯,我就是要那塊石頭。我除了喜歡看別人家的擺設之外,還喜歡收集石頭,我看你那塊石頭不錯,你就送給我好了。」趙正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其實他早就打算好了,一旦跟馬安碰頭,立即將隕石帶走。他可不會像遊戲中那樣按部就班,等到任務完成之後才把石頭帶走。 

  「既然公子喜歡,那就拿走好了,這種石頭隨處可見,我再找一塊來就是了。」馬安實在是沒理由拒絕這個請求。 

  「那就謝了。」趙正此時心中的喜悅並不亞於馬安得到五十兩銀子的喜悅,甚至猶有過之。他走向了屋角,探下身去,將缸底的隕石抱了出來。這塊石頭呈現扁平狀,有西瓜大小,重逾二十斤,通體漆黑,表面坑窪不平,上有許多「積酸菜」時留下的水漬。 

  趙正將隕石捧在手裡,跟馬安再度告別,走向門口。 

  「公子且慢,」馬安忽然叫住了趙正,問道,「公子你還沒有留下大名呢。」 

  「我的名字就先不告訴你了。如果你明天肯答應替我用毒酒害錢沖,我再告訴你不遲。」趙正搖搖頭,沒有直說。他推門出了屋,走向院外。 

  馬安目送著趙正遠去,回頭望了望屋裡那隻服下了毒酒的小雞,小雞還活得好好的,正在四處溜達,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毒酒,面露猶豫之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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