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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賭約

  日落西山,泰山派大部分的人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住處,杜萬也不例外,他今天練了一整天的蹴鞠,身體倒是不怎麼疲憊,可雙手被鞠球震得疼痛不已,就算塗抹了藥膏也沒能完全消除疼痛。 

  「唉,錢不好賺啊。」杜萬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要不是為了錢,他才不會加入什麼火龍隊,玩那些無聊的兒戲。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路邊忽然閃出了一人,此人攔在了他的面前,滿臉都帶著微笑。他定睛望向對方,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脫口道:「夏堂主,你怎麼在這裡。」 

  「我本來正要去你家找你,見你從這裡路過,便把你給攔下了,這倒是免去了一段腳程。」被稱為夏堂主的男人笑道。他姓夏,名叫八峰,人送綽號「無影靈狐」,是傳信堂的堂主,專管泰山派的書信往來。他跟杜萬倒是沒什麼太深的交情,但同屬一派,終歸是混了個臉熟。 

  「夏堂主找我所為何事?」杜萬意外道。 

  「事情是這樣的,再過幾天就要到年中盛會了,在盛會上會有蹴鞠比賽,這種比賽我每年都會組隊參加,這次也不例外。我知你如今到了六重天境界,修為高深,故此前來相邀,希望你能加入我組建的『靈狐隊』,還望你賞個臉,考慮考慮。我聽說你最近手頭有些緊,若是你能幫我這個忙的話,事後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夏八峰拱手笑道。 

  「原來你也是為了這種事找我,我就納悶了,怎麼年中盛會一到。我一下子變成了香餑餑。人人都來找我加入蹴鞠隊。」杜萬苦笑道。 

  「難不成已經有人先我一步跑來邀請你了?」夏八峰笑容一僵。猜測道。 

  「可不是么,前兩天先是鍛金堂的車堂主三番五次跑來邀請我,我沒答應,後來趙正又來邀請我,盛情難卻之下,我只要答應了,加入了車堂主組建的火龍隊。你看我的手,現在還紅著呢。」杜萬將雙手舉了起來。將手心展示給對方觀看,他的手心仍然有些紅腫,還沾了一層油油的膏藥。 

  夏八峰聽到哦趙正的名字時,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化作了兩點針眼般的寒芒,皺眉問道:「趙正跑來找你了?」 

  「沒錯,要不是他的話,我也不會加入什麼火龍隊。現在既然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就不可能再半路反悔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去。」 

  「你說的這個趙正。應該就是手持子初劍的那個趙正?」 

  「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 

  夏八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恨之色,點點頭道:「好。既然這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告辭。」說罷,拂袖而去,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怒氣。 

  杜萬有些莫名其妙,認為夏八峰發的是無名火,未免有些過分。他輕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走向了自己的家。走在半路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這才想通了夏八峰生氣的原因。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這個夏堂主跟前些日子被趙正扳倒的汪蒙好像有些交情,怪不得我一提起趙正,他就跟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杜萬恍然大悟,暗暗想道。 

  …… 

  朝陽居,屋內。 

  阿寶正在吃竹子,一屁股坐在牆邊,靠著牆壁,用長滿黑色絨毛的雙爪抓住綠油油的竹子,啃得嘎吱作響。在它的脖子上面,捆著一圈手指粗細的鐵鏈,多多少少有些分量,可絲毫沒能妨礙它的進食動作。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鐵鏈上有許多不同程度的抓痕,這些抓痕都是阿寶留下的。這條鐵鏈本來是用來困住它的,現在反倒成了它磨爪子的玩具。 

  趙正蹲在一旁,笑看著阿寶進食,偶爾還會伸手去摸對方几下。就算受到了觸碰或者撫摸,阿寶仍然埋頭拚命吃竹子,對旁人不理不睬,眼神中充滿憨呆之色,很是討人喜歡。 

  就在主寵兩者相處融洽的節骨眼上,朝陽居的院門被人給敲響了。 

  正好身在院中練武的人屠子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石鎖,跑過去打開了院門,上下打量了幾眼來人,盤問了兩句,而後將其引了引來。 

  趙正聽到動靜,將手中僅存的幾根竹子放在阿寶身前,撣了撣手上的水珠,起身走向屋外,查看究竟。他走到外面,來客剛好走到了院中,兩人恰好打了個照面。 

  只見來人是個中年男人,身材精瘦,頭髮泛紅,長著雷公嘴,尖耳朵,一張臉怎麼看怎麼像一隻狐狸。 

  趙正一眼認出此人是傳信堂的堂主無影靈狐.夏八峰,心頭微微一動,臉色也生出了些許變化。他到泰山派已經有些時日了,對泰山派上上下下的人都有著一定了解,知道夏八峰跟死去不久的汪蒙有交情,而且交情還不淺,兩人師出同門,一起學藝多年,這種師兄弟的感情跟親兄弟之間的感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是趙正直接害死了汪蒙,夏八峰身為汪蒙的朋友,一定對他恨之入骨,此次前來,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兩人面對面站定,一切都擺在了臉上,都沒有刻意隱藏。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夏堂主此次前來,一定是有事。」趙正淡淡道。 

  「聽說你加入了車堂主組建的火龍隊,而且還在四處幫火龍隊拉人手,可有此事?」夏八峰不答反問道。 

  「有此事如何,沒有此事又如何?」 

  「如果有此事的話,我想藉機跟你打一場賭,為年中盛會的蹴鞠比賽再添一點彩頭。鄙人不才,也湊熱鬧組建了一個蹴鞠隊,起名為靈狐隊,會帶隊參加年中盛會的蹴鞠比賽。我的靈狐隊到時候肯定會跟你所在的火龍隊相遇。在鞠城內一較高下。我想以這場蹴鞠比賽做為賭局。你我各自押上一個彩頭。比個高低上下,不知你有沒有這份膽量?」夏八峰挑釁問道。 

  「答不答應這場賭局暫且不提,我倒是想先聽聽你要的彩頭是什麼,你特地來此找上我,只怕早已將彩頭想好了。」 

  「確實已經想好了,如果你所在的火龍隊輸給了我的靈狐隊,我要你在汪蒙的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響頭!如果我的靈狐隊輸了,彩頭你可以隨便要。哪怕要我的堂主之位或者是一條胳膊一條腿都可以,我照單全接。」夏八峰雙眼微眯,放慢了語速,惡狠狠道。 

  趙正所料不錯,夏八峰果然是來找麻煩的,竟然要借著蹴鞠比賽的機會,給他下個絆子。對於這種報仇性質的挑釁,他本可以一笑置之,可他忽然間想起了夏八峰所擁有的一樣東西,那個東西對他可是有著不小的用處。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其據為己有。 

  「看來你是想為汪蒙報仇。所以才來找上的我。」他抬了抬眼皮,看著對面的夏八峰說。 

  「報仇談不上,畢竟有派規在上,我可沒那個膽子犯規。只不過想要替死去的師兄弟出口氣而已,且不論他做得是對是錯,終歸是因你而死的,讓你去他墳前磕三個響頭,也沒那麼過分。」夏八峰臉色陰冷地悠悠道。 

  「讓我給汪蒙那種人磕頭是不可能的,他的死根本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慢著,我今天來這裡,不是來跟你辯論汪蒙的對錯,他對也好,錯也罷,都已經受到了派規處置,談這個已無意義。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跟你打賭,僅此而已。你有這個膽量,就答應這個賭約,沒這個膽量,我掉頭就走,絕不強求。我是守派規的人,如果你不答應,我也絕不會再給你找麻煩,這點你大可放心。」夏八峰說得輕巧,實際上卻把趙正逼到了死胡同上。武人最要面子,把膽量看得極重,如果做出膽怯的事情,流傳出去可是很丟人的。 

  「夏堂主盛情難卻,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你提的這個賭約,我接了!」趙正底氣十足道。 

  「好,爽快,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接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夏八峰連忙道。 

  「這是當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再反悔的道理。既然我答應了,就該談談你的彩頭了,我拿出的彩頭分量可是很重的,你也得拿出相應的彩頭才行。」 

  「我剛才說了,彩頭你可以隨便提,甚至要我的堂主之位都沒關係。」 

  「我對你的堂主之位沒興趣,也不想攬那些麻煩到身上,我只想當個清閑的長老。」 

  「那你想要什麼彩頭?」 

  「我要你的家,」趙正頓了頓,補充道,「你的『古崖居』。若是我所在的火龍隊能在比賽上勝過你的靈狐隊,你就把你的『古崖居』借給我一個月,等一個月之後,我再還給你。」 

  夏八峰眼珠轉了轉,想了想此事,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我看好了你的古崖居,早就想進去住一住了。」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我把我的古崖居押上,火龍隊若是能勝,別說一個月了,古崖居可以徹底送給你,你想住多久都行。」 

  「那就一言為定了。」趙正一錘定音道。 

  …… 

  離開朝陽居,夏八峰的心裡很是坎坷,雖然他跑來找趙正打賭,試圖為死去的汪蒙出口氣,可事實並無必勝的把握。以前他也曾經數次帶隊跟車大力的蹴鞠隊交手,雙方各有勝負,相對來講他帶的隊獲勝的次數要多一些,但也僅是多一兩次而已,並不是每次都能贏。 

  火龍隊有趙正跟杜萬這種好手助陣,實力要比車大力以前的隊伍略勝一籌,想要贏這支隊伍,可不是易事。 

  萬幸的是,趙正索要的彩頭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是一處位於崖壁上的古居而已。這處古居是泰山派分給夏八峰的,留著給他居住。這處古居已經有些年頭了,據說當年的鶴冠道人都曾經在古居中住過。這處古居雖然歷史底蘊豐厚。地理位置特殊。可是年久失修。風化破敗,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好地方。就算輸給了趙正,夏八峰也不會太心疼,所以這場賭局他並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可以儘管放手一搏。 

  「怎麼才能讓我多幾分勝算呢?要是能贏下這場比賽,讓趙正為汪蒙磕幾個頭,汪蒙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夏八峰劃過這般念頭,緊鎖眉頭。苦思良策。想了一陣子,他還真想出了兩個人來,若能得到這兩人相助,勝算可就大多了。 

  他想到的這兩個人,一個人是摸著天.杜萬,另一個人是比賽當天的裁判。 

  …… 

  在萬眾期待之中,泰山派終於迎來了半年一度的慶祝盛會,整個門派張燈結綵,顯得喜氣洋洋,門人弟子的臉上。也均都洋溢起了笑臉。在這一天里,派內會舉辦很多慶祝活動。還會為大家奉上豐盛可口的酒菜,熱鬧程度跟過年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盛會從早上就已經開始了,金泰掌門穿著一件喜氣洋洋的袍子,將堂主、長老以及一些傑出弟子聚集在一起,當眾進行了一番講話。講話內容包羅萬象,涉及對以往的總結,未來的發展,以及有關三刀宗的事情。講話結束,金泰又領著人進行了祭祖活動,將鶴冠道人以及泰山派列祖列宗都拜祭了一遍。 

  祭祖結束,就是半年一次的弟子大比了,讓弟子們登台切磋,展現半年來的進步。這可是一個熱鬧的環節,旁觀者圍攏在擂台周圍,有的坐在看台上,有的只能站著圍觀。 

  這場弟子大比並沒有準備名單,只要有弟子不服氣,誰登台都可以,若是表現好就有可能得到門派給予的賞賜。弟子們年輕氣盛,擂台一開始就有人竄到了台上,先是當眾練了一趟劍法,而後點名叫號,喚其他人上台。很快就有了其他弟子應戰,跳上台與第一人戰在一處,斗得煞是好看。 

  前三場沒好戲,前面跳上台的一般都是些實力平平的弟子,修為也就在二到三重天左右,並無什麼好手。他們心裡也明白,越是到後來,登台的人修為越高,所以不如早早登台挑點軟柿子捏,這樣還能多幾分勝算。 

  頭頂的日頭緩緩移動,隨著時間流逝,擂台上的弟子猶如跑馬燈般連番輪換,登台弟子的修為漸漸高了起來,隨便跳上一個都是四到五重天的修為。 

  忽然,又有一道人影閃動,一腳踏上了擂台,看他的身法速度,遠比剛才所有人都快。此人是位很年輕的弟子,一身孑然,面帶傲色,手中提著一柄青光閃閃的寶劍,一看就不是俗物。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上台的正是泰山派中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快劍.辛令!據傳辛令自從在子初劍爭奪擂上失利之後,每天都在廢寢忘食地苦修,進步速度比之原來快了許多,在前幾天更是突破了瓶頸,到達了六重天境界,開始研修那高於蒼松劍法的蒼龍劍法了。派內許多長輩都對他寄予厚望,回春堂也為他提供了許多丹藥,全力助他修鍊。 

  時隔這麼多天,辛令跟以前發生了很大的轉變,這種轉變不僅僅是實力上的,還有外表上的。他比以前黑了很多,身上多了幾條傷疤,整個人顯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盛氣凌人了,讓人不敢小覷。 

  一見新上來的對手是快劍.辛令,原來站在擂台上的弟子臉色頓時苦了起來,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兩人禮數過後,在眾人的注視中打了起來,沒用上幾個回合,辛令便是毫不意外地將對方擊敗了,一劍搭在了對方的脖子邊上。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掉的弟子苦笑一下,悻悻下場,留下辛令一個人站在台上。 

  辛令手持青芒劍,傲視全場,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新弟子上來向他挑戰。這場擂台是專門為弟子們準備的,那些堂主跟長老縱然有著超過辛令的實力,也沒法上場打擂。半天無人上來,令這擂台賽霎時間變得冷場了。 

  既然沒有人上場,就只能判辛令是最終勝者了,可就在宣判結果出來之前。辛令忽然將目光對準了看台。沖著看台遙遙喊道:「趙長老。數月以前,你我齊聚於子初劍擂台之上,但卻無緣相遇,我對此一直深以為憾。時隔多日,泰山派上又擺下了一座擂台,給了我一個新的機會。不知你能不能彌補一下我之前的遺憾,屈尊下來與我切磋一下,也好讓我知道一下自己與子初劍擁有者的差距。」 

  此言一出。在周圍引起了一場小小的嘩然,因為這場擂台賽是禁止弟子向其他人提出挑戰的,辛令的這種行為,屬於越軌之舉。辛令的師父,當即起身當面呵斥了辛令一句,說辛令胡鬧,並讓這個吃了豹子膽的徒弟向掌門賠罪。 

  趙正以長老的身份端坐在看台之上,聽到辛令的挑釁之後,微微揚起了劍眉。他身為當事人,不管此事合規與否。總得說兩句才行。他緩緩起身,望向了坐在看台最高處的金泰。朗聲問道:「掌門,如果我現在下去應戰,合乎規矩嗎?」 

  「這座擂台是為門人弟子擺設的,初衷是為了檢驗這半年來廣大弟子有沒有偷懶,你身為長老,當然是不能登台切磋的。不過,依照辛令這孩子的性格,就算你今天不應戰,他以後還是會找你挑戰的。既然橫豎都得比過,你不妨藉此機會下台跟辛令切磋一下。你們兩人切磋一定精彩萬分,正好能為今天的盛會添點喜氣。」金泰允許道。 

  既然掌門都這麼說了,趙正就只能下台了,他多日未與人認真交手,倒是真有點手癢了。辛令剛剛達到六重天境界,正是個合適的對手。 

  趙正點了點頭,領了掌門之命,從一側緩步走下了看台,而後輕輕一躍跳到了半空中,在距離擂台還有半丈之遙的時候,使出羅煙步中的輕功身法,在空中二次發力,身體旋轉,右腳輕點左腳面,身形再度拔高,順勢落在了擂台上,站得穩穩噹噹。這漂亮的輕功身法,立即換來了周圍一陣響亮的喝彩聲,撥了個頭彩。 

  「辛令,好久不見,雖然我來泰山派有些時日了,但跟你面對面卻還是第一次。」趙正抱拳打招呼道。 

  「這些天我一直在埋頭苦練,如果今天不是年中盛會,我一定還在修鍊。上一次參加子初劍爭奪擂,我雖然什麼都沒能得到,但知道了自己與那些年輕俊傑之間的巨大差距,這極大的刺激了我,倒也是另一番收穫。」辛令瞪眼說著,說話時握劍的手更緊了三分,顯得極為不甘心。 

  「能激發鬥志,這是好事,這種收穫遠比得到一柄寶劍更大,我該跟你說句恭喜才對。」 

  「經過一番苦修之後,我比以前強多了,我現在很想知道,多日來的辛苦,到底有沒有幫我拉近與你這些年輕俊傑之間的距離。」 

  「年輕人有點好勝心是對的,不過一個人真正要勝過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天下間驚才艷絕之輩何等之多,你總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贏了,只要每天都有進步即可。」 

  「我不用贏所有的人,只要能贏你就行了。」辛令雙目一凜,挽了個寒光霍霍的劍花,亮了個客氣的起手式。 

  「你急著贏我,旁邊的人也急著看熱鬧,既然這樣,我就不耽擱時間了。」趙正拔齣子初劍,也挽了個相同的劍花,亮了個相同的起手式,「請進招!」 

  話音剛落,辛令陡然間攻了上來,一點也沒客氣,一出手就是剛剛學到第二層的蒼龍劍法,這門劍法哪怕剛學到第二層,也比蒼松劍法更具威力。他本身最善於施展快劍,再配上蒼龍劍法這等威力十足的劍法,如虎添翼一般,實力頓時暴增一截。只見他腳下龍行虎步,僅用兩步便衝到了趙正近前,使了招猛龍出海,劍尖右下至上,攻向趙正胸口,劍身外圍湧現一團犀利劍氣,雖然沒有龍形,卻也引發出了龍嘯之聲,聲威極大。 

  趙正以逸待勞,靜等辛令攻到近前,面對那兇猛的攻勢,竟然出劍迎了上去,施展出了由數種劍法匯合而成的摩訶劍法。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避開辛令的攻勢,就會讓辛令佔據先機,將後面的劍招一氣呵成地施展出來。這樣的話,局面就被動了,所以必須在一開始便挫掉辛令的銳氣,將一系列快劍都給逼住,扼殺於腹中。 

  子初劍左右輕顫兩下,分別斬出一左一右兩道劍氣,這兩道劍氣好似夾子一般,左右開弓,夾向了辛令的青芒劍,兩道劍氣正中其上,發出一聲脆響,粉碎了那團龍嘯劍氣,遏制住了青芒劍逼近的速度。子初劍的劍尖繼續向前,正刺在青芒劍的劍格上,將對方的餘威也給抵住了。 

  趙正順勢一抖手腕,力量從手掌傳送到劍身上,令劍身抖動如蛇,猛擊在青芒劍的劍背上。這一下力大勢沉,將辛令整個人震得向一側歪了一下,手中的劍也險些被震落。趙正乘勝追擊,施展出一通快劍,以快劍來狂攻辛令這個善用快劍的人。施展快劍的人,往往疏於防守,很少修鍊防守方面的招式,快劍既是他們的長處,也是他們的短處。趙正抓住辛令這個短處對症下藥,當即打了辛令一個措手不及。 

  摩訶劍法之中吸收了多門中品乃至上品劍法,其威力比起蒼龍劍法也是一點也不遜色,一番狂轟亂炸般的招式使出,辛令也是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味閃退。 

  趙正越打越是順手,劍招用得好似行雲流水一般,一招接著一招,招式銜接流暢,而且每次換招都精妙無比,專攻辛令必救之處。霎時間,擂台上變得流光溢彩起來,全是他刺出的三色劍氣,其中有白色,有金色,也有一絲綠色。這些顏色不一的劍氣以氣吞山河之勢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團,將辛令給吞了進去。 

  辛令咬牙堅持,將手中的劍舞得密不透風,緊守門戶,卻毫無還手之力,他幾次試圖還手,都被趙正那凌厲之極的攻勢給逼回來了。他漸漸陷入了被動,情況越來越不妙,只覺周圍全都是趙正的人影跟劍影,前前後後都是趙正,往哪裡去都沒有出路。這樣打下去,輸掉只是個時間問題。他苦練這麼久,結果卻仍不是趙正的對手,不禁悲從中來,一個不留神,躲得稍慢了一點,眼看著子初劍刺向了他的脖子。 

  趙正掌握著分寸,見大局已定,在緊要關頭收回了子初劍,抽身而退,跳出圈外,抱拳道:「得罪了。」 

  辛令余驚未消,看著身邊的各種影子漸漸散去,這才鬆了口氣。他沖著趙正還了個禮,鬱悶道:「怪不得你能在子初劍爭奪擂上拔得頭籌,確實比我強上一大截,我苦修了這麼久,仍不是你的對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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