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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虎父犬子

  「三尾燕!」 

  趙正心裡一驚,頓時抖起了精神,就跟打了雞血一般,變得抖擻起來。積分極為有用,卻又罕有途徑賺取,若是能夠抓到三尾燕,便能換得五百點積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下他便腳下發力,向著高空跳了過去,一躍五丈之高,一腳落在了更高處的崖壁上。他靠著幾個縱躍,一路跳到了崖壁頂端的位置,這裡距離頭頂的鳥群疑是最近的。不過,就算站在這最高處,距離那些鳥群還是有著一大段距離,這段距離就算他用輕功都很難彌補。 

  他跳到了高處,卻並未拉近與三尾燕之間的距離,這種鳥的飛行速度竟然奇快比,遠勝過其他尋常鳥類,眨眼間便飛出去老遠。他連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雙腿擺動如風,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幾乎看不到他雙腳落地,只有被他踩過的地方,會掀起陣陣沙塵。 

  追了一會兒,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比那三尾燕整整慢了一拍,不僅沒能拉近距離,反而越來越遠了。論及速度,他要比尋常的鳥類快很多,但卻比不上這三尾燕。 

  「難怪這個副本中會讓我抓這種鳥,原來這種鳥飛得這麼快。」他嘴裡跟心裡一起發苦,暗自叫苦不迭,對副本抱怨連連。 

  若是追不上三尾燕,就更別提抓到三尾燕了,除非他有一手打暗器的好本事,能把三尾燕打下來,可這偏偏是他的弱項。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飛走了。」他聊盡人事,腳尖輕挑,將一塊棗大的小石子挑進手中,用兩指捏住,瞄準了半空中急速遠去的三尾燕,用力『射』出去。石子化作一道破空烏光,轉瞬不見,在半空中打落數根羽『毛』。他心頭一跳,定睛望去,卻失望地發現,被石子打落的只是另外一種尋常的鳥類而已。 

  礙於速度不濟,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尾燕消失在了視野里,再怎麼追也是白搭了。[ 

  既然追不上,他乾脆改變了策略,由追趕改為了蹲守,守在了山頂上,等著三尾燕自己撞上門。他追不上三尾燕,但攔住三尾燕還是沒問題的。可讓他翻白眼的是,此後的時間裡,三尾燕一直沒有再出現過,可見這山谷里的三尾燕數量是很稀少的,撞見一隻都是萬難。 

  又過了一陣子,半個時辰的副本時限也就到了。 

  趙正不得不退出了副本,重整了一下旗鼓,再度殺回到這飛燕谷副本中。如此反覆幾次,他卻始終沒能成功抓到三尾燕,皆是乘興而入,敗興而出。 

  事後總結失敗教訓,一切只能歸咎於兩點,一是境界不夠高,法像七重天武人那樣御力飛天,二是所修的輕功不夠快,法幫他追上三尾燕。 

  對於第一點,他只能循序漸進地提高自身實力,法一蹴而就,對於第二點,倒是可以想點辦法。 

  事實上,他現在手上就有一本不錯的輕功秘籍,也就是之前從三刀宗得到的那本《神行腿》,不過這門輕功也僅僅能算得上不錯了,並不算特別好,也法讓他很滿意。 

  「就沒什麼上品輕功給我學么?」趙正手托下巴,望向外景『色』,心中百轉千回,尋思著該如何物『色』一門輕功秘籍,思來想去,他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辦法,「有了!」他重重一錘手心,臉上浮現一抹喜『色』。 

  …… 

  泰山派,某個練功場內。 

  一群泰山派年輕一輩的門人正在場內揮汗如雨,辛苦練習著本門的拳腳功夫盤山拳法,隨著那一招一式狠狠發出,啪啪聲響接連響起。這群門人加在一起,足有五十餘人,可是不少。 

  今天負責調教這群門人武藝的人是向來以火爆脾氣著稱的霹靂劍客雷鳴,由於他是泰山三劍客之一,身份地位太高,很少會幹這種事,一年之中大概也就干一兩次。 

  雷鳴脾氣一向不好,哪怕平時說話也跟咆哮一般,再加上這次機會難得,所以場內每一名門人都打得很認真,不敢有絲毫馬虎。雷鳴背負雙手,瞪著一對牛眼,在場中走來走去,掃視著這群門人的動作,如果有誰的動作不規範,便會上前加以斧正,呵斥一番。 

  有的時候,他不光會呵斥那些門人,甚至還會出手去打那些門人,動不動就是一巴掌掃過去,手底下沒輕沒重。 

  嚴師出高徒,打徒弟這種事情在江湖中很是常見,根本不算什麼新鮮事。泰山派也絕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怪罪雷鳴,被打的門人,也只能把苦澀咽到肚子里,除了乖乖認命之外,別他法。 

  「不對!不對!你這幾招叫什麼破玩意,怎麼每一招都不規範,『逆行倒施』的身子壓得不夠低,『苦登山路』的腿抬得不夠狠,而且有點偏。好好的盤山拳法落到你手裡,一點威力也沒施展出來。我看你打得這不像是盤山拳法,倒像是盤腿拳法!」雷鳴的咆哮聲再度響起,聲音蓋過了眾多門人的拳腳破風聲。[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替那個被罵的倒霉蛋捏了一把汗,並慶幸被罵的人不是自己。 

  「你再練一遍,要是再練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雷鳴橫眉立目,沖著身邊那名**咆哮道。 

  那名**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正值壯年,長得很是高大,身形要比周圍的同門高上一頭,頭髮硬如鋼絲,束起來就跟一把鐵掃帚似的。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眉目間與雷鳴竟有七分相似,簡直就像是雷鳴年輕的樣子。兩人之間除了年紀不同之外,唯一的差別就是氣質上的差別了,雷鳴站在那裡,不怒而自威,就好像一頭人形猛獸,而這名年輕人卻目光畏縮,毫氣勢可言。 

  這兩人既十分相像,又大有不同,倒是有些矛盾。 

  這名跟雷鳴長得很像的年輕人,正是雷鳴唯一的兒子,名字叫做雷勇。 

  人常言虎父犬子,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父親是英雄,兒子卻未必是英雄,甚至有可能很平庸。普通人的兒子平庸的話,倒是關緊要,畢竟這世上還是平庸的人更多一點,但如果英雄的兒子平庸的話,就是一種罪過。 

  平庸,既是罪! 

  雷勇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雖然是雷鳴的兒子,卻沒有繼承雷鳴的習武天賦,在**速度方面十分平庸,到了如今年紀,仍然武功平平,僅僅是一名三重天武人而已。在武功招式的領悟力方面,也相當強差人意,學什麼招式都很慢,用起來也經常出錯,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因為雷勇進步太慢的緣故,雷鳴經常對這個兒子大發脾氣,輕則臭罵一頓,重則痛打一頓。可是這並沒能改變雷勇,反而適得其反,讓雷勇養成了一種逆來順受,膽小怕事的畏縮姓格。 

  雷勇越是不濟,雷鳴打罵的越凶。雷鳴打罵得越凶,雷勇就變得越是不濟。這對父子倆的關係,形成了一個惡姓的循環。 

  今天,這對父子倆就像往常一樣,又上演了父親打罵兒子的一幕,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父親放心,我這就重新打一遍盤山拳法,保證不會再打錯了。」雷勇流著熱汗,當著父親的面,重新拉開架勢,將盤山拳法按照記憶中的套路,一招一式地施展開來。他打得很是認真,雙眼眨也不眨,舉手投足也用上了十成力氣,可打出來的效果卻強差人意。 

  「停下!你打的這叫什麼玩意,這次還不如剛才那次呢!你張大了眼睛看著,看我是怎麼打這套盤山拳法的!」雷鳴對門人一向要求嚴厲,對親生兒子更是猶有過之,當即喝停了雷勇,拉開架勢,向雷勇演示了一遍盤山拳法。他自忖已將速度放得很慢了,並且收斂了內力,可對於雷勇來說,他的動作還是太快了,一套拳法下來,雷勇根本沒能看清楚幾個動作。 

  雷勇明明沒看清,卻又不敢跟父親明說,可謂是有苦難言。 

  「啪!啪!啪!」雷鳴將盤山拳法最後幾招風風火火地打完,收了功,退後一步道,「你再來練練,要是這次再練不好,就給我滾出這個練武場,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遵命。」雷勇吞了下口水,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深吸了一口氣,當著雷鳴的面,又打了一遍盤山拳法。他為了防止出錯,所以故意把速度放慢了一些,可還是沒能讓雷鳴滿意。 

  「沒用的東西,怎麼就跟榆木腦袋似的,學了這麼多遍也學不會!」雷鳴驟然爆喝一聲,又一次打斷了雷勇,氣急之下,甚至抬起了巴掌,沖著雷勇的後腦殼重重揮了下去。 

  「啪!」 

  就聽一聲脆響,雷勇被這一巴掌抽得飛出去兩丈多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兩眼一抹黑,險些昏了過去,腦袋後面嗡嗡作響,並混雜著鑽心的劇痛。 

  「沒用的廢物!滾出這個練武場,別在這裡礙手礙腳!」雷鳴爆喝一聲,大步走到雷勇身邊,將其一把抓住,順手丟到了練武場外面。 

  本就受了傷的雷勇,再次重重地摔了一下,這下摔得比之剛才還要更重一些。他趴在地上,明明已經不能動了,可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不敢留在地上。他深諳父親的姓子,若是他趴在這裡不動,一定會招來更多的責罵,到時候他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雷鳴似乎還在咆哮,但腦袋嗡嗡作響的雷勇已經聽不清了,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個滾字。 

  滾。 

  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個帶有嚴重侮辱姓的字眼,很少有人能承受這樣的辱罵。可雷勇聽到這個字以後,卻好像如蒙大赦一般,卸掉了雙肩上的重擔。滾開總比留在這裡強,而且強得多。 

  雷勇忍著腦袋裡嚴重的眩暈感,晃悠悠地往前走著,就算不回頭,他也能感受到父親那憤怒的目光,以及眾多同門或者同情,或者幸災樂禍,或者鄙視的目光。這些目光就像是一支支形的箭矢,將他的身軀盡數貫穿,每一根都準確誤地『插』在心臟上,帶來不遜於**方面的痛苦。 

  這種**以及精神上的雙重痛苦,他從小忍到了大,就算至今仍然法習慣,這不是一件能夠習慣的事情。 

  跌跌撞撞地走了很遠,雷勇腦袋裡的眩暈感散去了不少,勉強看清了眼前的道路。 

  「那不是雷勇么,他走路怎麼晃晃悠悠的?」 

  「估計又被雷師伯打了吧。」 

  「有可能。唉,他也真夠可憐的,明明不適合習武,雷師伯又整天『逼』著他。」 

  一些低如蚊鳴的嘀咕聲從遠處傳來,聲音有點熟悉,但雷勇卻不想去看,他知道一定是同門中人發出的。 

  明明不適合習武……明明不適合習武…… 

  這句話猶如山谷的迴音一般,在雷勇的腦海中回『盪』不息,觸動了他埋藏已久的心事。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適合習武了,巴不得棄武從文,改為學其他的技藝,或者是從事其他行業。在他看來,哪怕當個廚子或者是當個挑夫,也比留在泰山派上受氣要強。可是這種念頭,他只敢在心裡想,卻從不敢跟父親說,要是他敢說的話,父親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唉。」雷勇苦嘆一聲,邁著愈加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家的方向。就算走回家也不代表解脫,他還是得繼續練武,爭取把盤山拳法練好。不然的話,等父親回家之後,他還是要繼續遭到打罵。 

  「到底怎麼才能讓父親對我稍微好一點呢?」 

  雷勇皺著眉頭,一邊走一邊苦思冥想,最近大概是因為樂總管剛剛去世的緣故,他的父親脾氣變得異常暴躁,對他的打罵也漸漸多了起來,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過,改變雷鳴的態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小到大,雷鳴很少會對雷勇有什麼好臉『色』。想要讓雷鳴變得和顏悅『色』,除非雷勇武功有所精進,或者是做一些行俠仗義的事情,只有這兩件事情能讓雷鳴開心。 

  想當初,雷勇在二十歲那年,曾經在一次趕路途中打跑了兩名攔路搶劫的土匪。當時雷鳴也在旁邊看著,事後罕見地誇了他幾句,對他的態度轉好了許多,不過沒多久就又故態復萌了。 

  雷勇的底子在這裡擺著,除非吃到涎香白玉果那種靈果,否則別指望修為能夠突飛猛進。這樣一來,就只能從行俠仗義方面想辦法了,哪怕打跑幾個流氓,或者抓一個小賊,也能讓他父親開心開心。 

  想要行俠仗義,留在泰山派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出去闖『盪』。 

  「唉,今晚就跟父親辭行好了,到外面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幹一件漂亮點的事情。就算沒那個機會,也能暫避一時,免得再惹父親生氣。」雷勇奈地搖搖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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