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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殃及池魚

  想要找到一個東西,就得知道這個東西在哪。 

  第二天一大早,蕭雲隱便帶著趙正離開了客棧,前去尋找驚神草的下落。兩人沒有盲目尋找,而是率先找到了當地的丐幫門人,向丐幫問起了有關驚神草的消息。丐幫身為天下第一大幫,雖然沒有雄霸武林的實力,但消息絕對靈通。 

  只可惜巨木縣只是個小地方,盤踞於此的丐幫門人也都是幫中的小蝦米,他們所掌握的情報,僅限於當地這一畝三分地,並不曉得其他地方的情報。 

  好在蕭雲隱與趙正兩人倒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找到驚神草的下落,之所以找上本地的丐幫幫眾,僅僅是為了讓這些人牽橋搭線而已。 

  丐幫跟泰山派都是典型的名門正派,兩個門派歷來交好,關係很是不錯。本地的丐幫很痛快地答應了蕭雲隱的請求,將其待若上賓,並通過飛鴿傳書的方式,向上級長老送去了消息。 

  信鴿速度夠快,數日後便帶回了其他各地的丐幫消息,這些消息猶如雪花般飛到了巨木縣這個小地方。 

  丐幫這次可是幫了蕭雲隱的大忙,不負所托地提供了驚神草的準確下落。在南贍省這片地界,目前僅有一株驚神草即將面臨成熟,而且已經被兩個武林勢力給盯上了。這兩大勢力現如今整日留在那株驚神草附近,就等著驚神草長成后伺機搶奪。 

  這兩個勢力一個名為神農幫,一個名為金湯鏢局,前者是個以採藥煉丹為主的門派,後者是個頗有名氣的鏢局。這兩個勢力規模不小,比上雖然不足,比下卻綽綽有餘了。據說兩個勢力的當家人都有著八重天的修為,算得上是當今世上的二流高手。 

  當然了,若是拿這兩個勢力跟泰山派比較的話,肯定是大有不如,甚至單憑蕭雲隱一個人,都能輕鬆剷平這兩個勢力。故此,從這兩個勢力的虎口中奪走驚神草,對於蕭雲隱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有了明確的目標,蕭雲隱的情緒提振不少,當即駕馭著寶劍,帶著趙正飛奔趕往了那株驚神草的所在地。兩日後,兩人順利抵達了這個名為「郁蔥林」的地方。這處森林佔地極廣,林中草木豐盛,土質也很是肥沃,是各種藥草生長的理想寶地,難怪會生長出驚神草這種稀有草藥。 

  兩人到了這裡之後,沒有急著闖入林中,而是選擇在林邊的一處小山村落了腳,打算在此稍事休息,另外再打聽一下本地的情況。 

  這處小山村的規模跟郁蔥林比起來可就要遜色多了,村中的村民很少,僅有寥寥數十戶人家,甚至連一處客棧都沒有。這些村民家裡的院子都很簡陋,皆是用木欄圍成,院中有著不少晒乾的藥草山貨,以及一些野獸皮毛,可見村中的人,皆靠這些東西維持生計。 

  「就這家吧。」蕭雲隱一眼看中了一個佔地面積最大的民家,當先走了過去,敲響了院門。 

  沒過多久,院中便有了回應,一名老婦人從屋中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詢問兩人有何貴幹。蕭雲隱簡單作答,聲稱要在此歇歇腳,討口水喝,並保證會給一些錢做為報答。老婦人見蕭雲隱兩人長得都很是不凡,不像壞人,答應了此事,將院門給打開了。 

  兩人道謝一番,跟隨老婦人一起進了屋,在老婦人的招待下,各自找了把斑駁老舊的木椅坐下。老婦人家裡沒有茶,僅僅是為兩人倒了兩碗清水,並端上了一盤瓜果梨桃。現在正是水果生長的旺季,這種東西倒是不缺。 

  兩人倒也沒客氣,吃吃喝喝一番,然後跟老婦人套起了近乎,問及了老婦人的身體狀況,而老婦人也反過來打聽了下他們的底細。一來二去,雙方漸漸混熟了,蕭雲隱這才提及了正事,問道:「我聽說最近有兩個幫派雲集於此,似乎是要搶一種藥草,是也不是?」 

  聽到這個問題,原本還和和氣氣的老婦人忽然把老臉沉了下來,皺眉反問道:「你們兩個打聽這個做什麼?莫非你們兩人跟這兩個門派有瓜葛么?」 

  「我們與他們並瓜葛,井水不犯河水。」蕭雲隱道。 

  「既瓜葛,那你們打聽這兩個門派的事情幹什麼?」 

  「實不相瞞,我們來到此地,其實是為了得到那株草藥。」 

  「你是說那株驚神草吧?」 

  「哦?您老人家也知道那種草藥?」 

  「唉,以前老身確實沒聽說過這種草藥,可現如今想不知道也不行了。正因為這裡長出了這麼一株驚神草,所以才害得我兒被打成了殘廢。那兩個想要搶奪驚神草的門派,可真是夠囂張跋扈的,他們這麼蠻橫,難道就不怕遭天譴么。」老婦人長嘆一聲,顯然是有著許多隱情。 

  蕭雲隱側過頭,跟身邊的趙正對視了一眼,而後繼續套話道:「老人家,你剛才說令郎被人打成了殘廢,這是怎麼回事?」[ 

  「我兒子是個獵戶,專門以打獵為生,在出事前天天到郁蔥林中打獵,基本每次進林,都能有點收穫。在一個月之前,不知哪個葯農在林中發現了一株驚神草,並把這個消息走漏了出去。據說這種藥草對於武人有著奇效,是很多武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個消息走漏出去后,很快便把神農幫跟金湯鏢局的人給引來了,這兩伙人都想搶奪驚神草,在本地打了幾架,死了不少人。後來這兩個門派也不知做了什麼約定,不再打架了,但誰也不肯離開,一起賴在了這郁蔥林中。兩個門派將郁蔥林圈了起來,禁止閑雜人等入內。那天我兒子只是在林邊轉轉,便被那兩個門派的人痛打了一頓,甚至連腿都被打斷了……」 

  老婦人說到這裡,不由得悲從中來,老眼一紅,眼角泛起了淚花。她繼續講述,聲音哽咽道:「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哪能斗得過那些大門派的人,只能向本地的官府求救,可官府也管不了這種事情,不願意為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人出頭。沒有辦法,我們一家只能認栽了。我兒子是家裡的頂樑柱,他的腿瘸了之後,就不能再去打獵了,以後我們娘倆可怎麼活啊。那些習武門派實在是太可惡了,仗著有一身本事,凈是欺負我們這些百姓。我平日里總聽人說起那些俠客行俠仗義的事情,現在出事了,卻一個俠客的影子都見不到。」 

  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在這世上屢見不鮮,蕭雲隱兩人聽完之後,並未覺得意外,但對於那兩個門派的印象變差了不少。仗著一身武功去欺負沒有武功的人,這在江湖上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情,就跟男人打女人一樣。不止是正道門派,就連一些邪道門派都很反感這種做法。 

  蕭雲隱眉頭微皺,繼續問道:「當時打令郎的門派到底是神農幫還是金湯鏢局?」 

  「是神農幫的人打的我兒子,不過金湯鏢局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群鏢師的囂張程度,比神農幫有過之而不及。雖然我的家人沒有被金湯鏢局欺負過,可村裡其他人有過被欺負的經歷,有個叫勇子的小夥子甚至被生生剁去了一根手指頭。因為這兩大幫派的緣故,村裡的人變得人人自危,誰也不敢再靠近郁蔥林了,生怕惹上麻煩。」老婦人哭哭啼啼道。 

  「這兩個門派確實有點過分。」 

  「可不是么,他們也太欺負人了。老身奉勸你們二位一句,你們還是別去蹚這個渾水了,就憑你們兩個人,哪能是那兩大幫派的對手。你們可別藥草沒採到,再把小命搭上。」老婦人好意提醒道。 

  「老人家放心,我們自有分寸。」蕭雲隱淡笑一下,點點頭道。 

  「你們遠道而來,不知道餓了沒有?要是餓了,我就去給你們做點吃的,山野小村,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一些青菜野味還是有的。」老婦人拭淚道。 

  「老人家想得真是周到,我們實在感激不盡,不過時間尚早,我們兩個還不餓,就不麻煩你了。我現在倒是想去看看令郎的傷勢,看看他傷得到底有多重,我略懂醫術,雖然算不上大夫,可也能治一些小傷小病。」蕭雲隱道。 

  一聽蕭雲隱是大夫,老婦人頓時止住了哭聲,儘管之前她已經請過大夫為兒子診病了,大夫也說了不可能把斷肢接好,可她還是不死心,總盼著兒子將來還能站起來。她抱著那一絲絲的希望,領著兩人到了后屋,前去看望兒子的傷勢。 

  蕭雲隱走到床邊,對那受傷的獵戶檢查了一番,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老婦人之前所說的沒錯,這獵戶的腿傷確實很嚴重,裡面的骨頭都已經被節節打斷了。他憑藉多年的經驗可以輕鬆判斷出來,這傷勢明顯是用內力震傷的,只有武人才能打出這樣的傷勢。 

  若是尋常的大夫,絕可能將這斷骨接上,但蕭雲隱卻有著特殊的醫治之法。這受傷的獵戶能遇到蕭雲隱,也算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走了大運。 

  「這種傷我遇見過,也親手治過一次,如果你們一家人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他將斷骨接上,並讓斷骨慢慢癒合。等到傷好之後,雖然不能讓他像以前那樣健步如飛,但至少也能自行走路,不用別人攙扶。」蕭雲隱正色道。 

  「要是你能把我兒子的腿治好,那可就太謝謝你了,到時候你要多少錢都行,要是我們家裡拿不出來這些錢,我就給你當牛做馬。」老婦人聞聽此言,激動萬分道。她的兒子身為當事人,則要更加激動一些,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老人家嚴重了,治病救人,天經地義。」蕭雲隱擺了擺手,穩住了這一家人的情緒,而後開始為獵戶治病。他先是用點穴之法將獵戶點暈了,接著捏住斷掉的大腿,將那些偏移的斷骨矯正到了正確的位置,並為獵戶服下了一些止痛、止血以及續骨用的靈丹妙藥,最後用布條以及木板徹底將傷腿給固定住了,防止獵戶醒來后亂動。 

  蕭雲隱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手到病除,直接就讓獵戶恢復如初。這個治病的過程可是很漫長的,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三兩個月的時間,不可能讓斷掉的骨頭長好。而且在將養期間,獵戶必須每隔幾日就服用一次續骨用的丹藥,只有這樣才有望復原。他將養病事宜跟老婦人詳細說了一遍,後者感激得法自已,對他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在養傷期間,獵戶除了得吃續骨丹藥之外,還得吃一些大補之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以這樣一個家徒四壁的家庭,根本承擔不起。而且,獵戶根本法恢復成以前那生龍活虎的樣子,以後再也法從事這個職業了,生計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正所謂幫人幫到底,蕭雲隱解囊相贈,送了這家人五十兩銀子。這點錢對於他這種武人來說不算什麼,卻能幫一個窮人家徹底擺脫貧困,足以用來做一些小本經營。 

  老婦人一家起初不敢要這些錢,見蕭雲隱態度堅決,這才歡天喜地的收下了。這家人萬萬沒想到能在今天碰到蕭雲隱兩人這麼好的人,儼然將這兩人當成了活菩薩在世。 

  打聽出了所需的情況,蕭雲隱兩人跟這一家人告了別,趁著時間尚早,前往了被兩大勢力霸佔著的郁蔥林。 

  臨走前,老婦人對兩人又是叮囑了一番,讓兩人萬萬小心。由於老婦人孤陋寡聞,並未聽過蕭雲隱的大名,如果她知道蕭雲隱有著何等本領的話,肯定不會再為蕭雲隱二人感到擔心了。別說那兩大勢力不敢對蕭雲隱怎麼樣,就算他們敢動手,憑蕭雲隱的實力,也可以在林中自由來去,猶如闖入人之境。 

  走在半路上,趙正試探問道:「前輩,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是先跟那兩個勢力交涉一下,還是直接動手搶奪?那兩個勢力行事如此囂張跋扈,就算直接跟他們動手搶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還是先禮後兵比較好,先跟他們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溫和的方式將驚神草弄到手。我們畢竟是泰山派門人,做事不能仗勢欺人,而是要以理服人。直接動手搶奪,將來難免會給人留下口實,壞了我的名聲倒是所謂,但不能牽連到泰山派。」蕭雲隱答道。 

  「好吧。全憑前輩安排便是。」趙正點頭道。 

  兩人不徐不疾地走向郁蔥林,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漸漸深入到了林中腹地。兩人之前已經跟老婦人打探出了驚神草所在的大致位置,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 

  「前面有人,應該是那兩個勢力之中的人吧。」蕭雲隱忽然道。他已達十重天境界,擁有天人感知的能力,感知力遠非趙正能夠比擬,能夠提前感知到周圍的細微變化。 

  果然如蕭雲隱所說,沒過多久,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異動,幾道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了他們兩人面前。跳下來這幾人身穿著統一的服裝,衣服都是綠色的,胸口綉著草葉圖案。看這裝束,明顯是神農幫的人。在這些人的身上,佩戴著各式各樣的兵刃,很是雜亂,在這方面,倒是沒有統一。 

  「呔!你們兩個給我站住!這裡已經被神農幫佔領了,嚴禁閑雜人等入內,你們趕緊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們手下情!」神農幫當中一名為首的青年人大放厥詞道。此人長得頗具英氣,只是顯得太凶了一些。 

  聞聽此言,蕭雲隱稍稍皺了下眉頭,抱拳道:「這位小兄弟,我乃泰山派門人蕭雲隱,還望你行個方便,替我向你家幫主傳個話,就說蕭雲隱有事來訪,想要跟他見上一面。」 

  「蕭雲隱……」那為首的英氣青年沉吟了一聲,目光頓時巨震一下,失聲道,「難道你是那個萬里蹤蕭雲隱嗎?」 

  「正是。」 

  那英氣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氣,人的名樹的影,論泰山派的名頭,還是蕭雲隱的名頭,在這江湖上都足夠響亮,一般的門派勢力,都得給這兩者三分薄面。在這南贍省地界,泰山派已經是一頂一的大門派了,只有三刀宗這樣的宗門能夠與之抗衡。像是神農幫這種幫派,若是跟泰山派比較起來,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跟一名成年人站在了一起,有著截然不同的高度。 

  幾名神農幫的門人對視幾眼,竊竊私語了一陣子,而後仍由那名英氣青年出面道:「好吧。蕭大俠,我們敬重你是一號人物,你在此稍候,我們這就回去通報幫主。」 

  「有勞小兄弟了。」蕭雲隱淡淡道。 

  幾名神農幫門人分成兩撥,一撥人留在原地,另一撥人回去送信。 

  蕭雲隱跟趙正都是沉得住氣的人,耐著性子在此等候回信。 

  留下來的幾名神農幫門人,顯然聽過蕭雲隱的名頭,對其有著濃郁的興趣,一直在緊盯著蕭雲隱看,就好像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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