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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 忘卻

  隨著時間的流逝,芝滄海身上漸漸生出更多的變化。他的神『色』表情變得越來越柔和,緩緩閉上了眼睛,就好像陷入了沉睡的嬰兒,顯得特別恬靜。這種顯著的變化,直接證明了『葯』湯的效果,至少讓人看到了根除心魔的希望。 

  見此情景,泰山派眾人的臉上全都浮現出一種欣喜之『色』,雙眼也跟著亮了起來。只要是泰山派的人,全都知道芝滄海被心魔纏身的事情,也都希望這位泰山派的頂樑柱能夠早日擺脫這種折磨。 

  根除心魔可不只是芝滄海一個人的事情,也關乎著整個泰山派的安危。芝滄海的心魔一日不除,就隨時可能爆發,這對於那些實力不濟的門人弟子來說,可是個潛在威脅。而且,芝滄海若是能夠徹底根除心魔,在實力方面應該也能有所長進,心魔纏身,終歸是個拖累。 

  有著這些利害關係在內,所以泰山派的人都巴不得芝滄海能夠根除心魔,恢復健康。 

  不過,也並非人人都這樣想,也有著一小部分人不願意見到芝滄海被治好,廖三針就是此類人的代表。 

  「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讓趙正那小子成功,要是他把芝滄海的心魔除掉了,那我可就要丟臉了。」廖三針看著漸漸好轉的芝滄海,急得冷汗都流了下來,心裡一直在祈禱著趙正不要成功。 

  可惜老天並沒有聽從廖三針的祈禱,事情仍然在向著好的方面發展,在孟婆湯的幫助下。芝滄海忘卻了那些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痛苦回憶。把誤殺弟弟那天的所遭所遇忘了個乾乾淨淨。這份記憶就是心魔爆發的源頭。記憶沒有了,那種悔恨以及自責也就沒有了,心魔也跟著相應散去,不復存在。 

  「芝施主的情緒越來越平穩了,體內的情況也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常之處。」玄明目『露』喜『色』,喃喃彙報道。 

  聽到這番話,泰山派眾人更高興了。尤其是金泰掌門,臉上幾乎笑開了花,這些年裡,已經很少見他『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 

  這種良好的勢頭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這個時間已經不算短了,可是沒人抱怨什麼因為誰都明白,芝滄海的心魔極為頑固,甚至到了會將他『逼』瘋的程度,想要根除這等心魔太過困難,多花一點時間也是應該的。 

  過了半個時辰。芝滄海總算是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極為平和。沒有了剛才那種猩紅的厲『色』。 

  見芝滄海如此平和,沒有了異常之處,玄明大師頌了一聲佛號,緩緩鬆開了手,消除了那金『色』手掌虛影,讓芝滄海獲得了自由。 

  「掌門,雷鳴,蕭雲隱,玄明大師,你們怎麼都在這裡?」芝滄海回過神之後,掃視了一下四周,『露』出了茫然表情,喃喃問道。他這個當事人,竟然忘記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芝滄海,你感覺怎麼樣?」金泰連忙問道。 

  「什麼我怎麼樣?」芝滄海疑『惑』道。 

  「你的心魔怎麼樣了?」 

  「心魔,什麼心魔?」芝滄海臉上的疑『惑』之『色』變得更為濃郁了,就好像完全聽不懂金泰掌門在說什麼似的。 

  像是芝滄海這種身份的人,說話極為穩重,絕不會在這種場合下開玩笑,更不會裝傻充愣。他這副表情,一定表『露』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這一下,反倒輪到金泰掌門他們發愣了,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金泰皺起眉頭,跟玄明大師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搖頭,表示不明。金泰接著轉過頭,又望向了趙正這個獻『葯』人,問道:「趙正,這是怎麼回事?」 

  「掌門莫急,這是正常現象。」趙正笑了笑,半路改為傳音方式說話,將一字一句單獨送到了金泰掌門耳中,「芝師叔的心魔源自於失手殺死弟弟的記憶,想要根除心魔,就得從這段記憶下手。我的湯『葯』將芝師叔這部分記憶抹除了,使他再也法想起當年的事情,這樣一來,他的心魔自然會隨之消失,再也法作祟。不過,這種方法難免會有一些副作用,不可能那麼精準,在抹除那段記憶的同時,還會連帶著抹除一些其他方面的記憶。想必『葯』湯將芝師叔有過心魔方面的記憶給抹除了,所以他才會感到茫然。」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這湯『葯』還有這等奇效。」金泰恍然道。 

  「掌門,是『葯』三分毒,對於來勢兇猛的病症就得下兇猛的『葯』,還望你能夠體諒。」 

  「放心,我不會因此怪你,若是能幫助芝滄海根除心魔,就算付出一點代價也是值得的。」[ 

  「掌門不必多慮,我保證這種『葯』湯不會抹除過多的記憶,僅僅是抹除一少部分而已,不會對芝師叔造成太大影響,否則的話,我也不敢把這種『葯』湯拿出來給芝師叔服用。」趙正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我相信你。」金泰點了點頭,接著望向殿內的其他人,出言安撫了幾句,表示芝滄海不會有事。 

  其他人並不知道金泰跟趙正在剛才說了些什麼,都是有些好奇,可又不敢多問。 

  大家全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反倒是芝滄海這位當事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把剛才的所遭所遇全都給忘記了。 

  等到眾人的議論之聲漸漸平息之後,金泰掌門沖著芝滄海問道:「你還記得剛才都發生什麼了嗎?」 

  「回稟掌門,不記得了。」芝滄海搖搖頭道。 

  「那你還記得你有心魔的事情嗎?」 

  「依稀間記得一點,我以前好像每年都會爆發心魔,不過印象不深,很模糊。」 

  「那有關於你弟弟的事情呢?」 

  「我的弟弟……」芝滄海臉上的疑『惑』之『色』變得更為濃郁了,他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搖搖頭道。「我記不太清楚了。他現在應該還在老家經商吧。我有好多年沒回家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此言一出,金泰以及泰山派眾人全都『露』出了震驚表情,引發了新一輪的低聲熱議,大家全都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芝滄海竟然忘記了自己失手殺掉弟弟一事,似乎還認為自己的弟弟還活著。 

  在這些人當中,最為震驚的人要屬玉玲兒了。她也算是心機聰敏之人,一見芝滄海忘記了許多事情,立即聯想到了孟婆湯的『葯』效,美眸頓時為之一亮,心中暗暗激動道:「原來如此,趙正所謂的家傳秘方其實是唬人的,他為芝師叔服下的『葯』湯根本就是孟婆湯!芝師叔將誤殺弟弟的事情忘記了,心魔自然隨之消失,這個用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聽到眾人正在議論此事,金泰擔心這些話會勾起芝滄海那些剛剛忘記的回憶。連忙輕咳了一聲,『操』著一種略帶威嚴的口氣說:「諸位靜一靜。不要胡『亂』『插』言,本掌門的話還沒有問完呢。」 

  金泰的命令還是很管用的,殿內眾人連忙閉上了嘴巴,誰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芝滄海,其他事情,我以後自會慢慢跟你解釋,現在當務之急是根除你身上的心魔。你現在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激發心魔,讓心魔爆發,以此來檢驗一下結果。」金泰沖著滿臉疑『惑』之『色』的芝滄海吩咐道。 

  「掌門,我該怎麼激發心魔?」芝滄海問道。 

  「只要你回憶一下與心魔有關的陳年往事即可,以前的你,很容易就能做到此事。」 

  「好吧。那我試一試。」芝滄海點點頭,依言而行,閉上了眼睛,嘗試著激發心魔。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全都聚焦在了芝滄海的身上,緊張地等待著結果。若是芝滄海仍能激發出心魔,那證明趙正的『葯』湯沒有奏效,反過來的話,也就是奏效了。 

  「快點發瘋,快點發瘋……」廖三針瞪眼盯著芝滄海,心中惡毒地祈禱著,巴不得芝滄海再次發瘋。 

  眾目睽睽之下,一炷香的時間悄然滑過,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芝滄海仍未能激發出心魔,只得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抬起頭道:「掌門,抱歉,我沒能激發出心魔,也是在想不起什麼與心魔有關的陳年往事。」 

  「呵呵,不用抱歉,這是好事,大好事!你若是想不起來那些事情,也就不會再產生什麼心魔了,這對你以及泰山派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金泰大喜過望,忍不住仰天笑了數聲。 

  周圍眾人見狀,立即出言恭喜,場面一下子變得喜氣洋洋起來,沒了之前那般沉悶,就好像漫天的烏雲都散了似的,守得雲開見日明。 

  金泰笑過之後,還是有點不放心,沖著玄明問道:「大師,你看芝滄海的心魔算是徹底根除了么?」 

  玄明捋了下鬍子,模稜兩可道:「現在來看,應該是根除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多觀察一段時間再下結論比較好。若是芝施主徹底忘記了當年的事情,並且情緒始終平穩,一直持續一年之久的話,才能徹底放心。」 

  「大師說的有理,我會小心盯著芝滄海的。」金泰點點頭道。 

  儘管還不能蓋棺定論,但表面上看,芝滄海的心魔確實是沒有了。 

  芝滄海被心魔困擾多年,數武林高手以及江湖神醫幫他治過心魔,不過全都以失敗告終,還沒人成功過。誰能想得到,他的心魔到頭來竟然被一名二十歲出頭的趙正給治好了,而且趙正還不是什麼名醫,只是會煉幾種『葯』物而已。 

  這個結果大大超乎了人們的預料,形中抽了那些不相信趙正的人一巴掌,尤其是廖三針被抽得最痛,他的老臉變得火辣辣的,浮現出一種通紅之『色』,就像發燒了似的。 

  「這怎麼可能,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能辦到連玄明大師以及我們這群神醫都沒辦到的事情?他把芝滄海的心魔治好了,待會兒一定會出言嘲諷我,我今天這張老臉恐怕丟定了。」廖三針越想越難堪,恨不能找個地縫一頭扎進去。逃離這尷尬之地。 

  在場眾人恭賀一番之後。接著將話頭引向了趙正身上。紛紛誇讚趙正那家傳秘方效果神奇。 

  「趙正,你的醫道可真高,大大超乎了我的預料,真沒想到你竟然怎能治好芝大俠的心魔。」 

  「以後就不能再叫他趙正了,要叫趙神醫,能治好芝大俠的心魔,稱為神醫一點也不過分。」 

  「就是,就是。以後我們就得改換稱呼了。」 

  眾人將趙正圍在當中,好一通誇讚恭維,把趙正活活捧上了天,就好像趙正是華佗在世似的。 

  對於這些恭維之聲,趙正只是客氣回應了幾句,並未因此而飄飄然,在他看來,這不算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他之所以摻和這件事,主要是為了幫助芝滄海,免除泰山派的一個大患。順便撈取一些很實際的好處。對於那些虛名跟恭維之聲,他並不是特別在意。 

  芝滄海雖然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從旁人的口中,大致『摸』清楚了發生了什麼,知道是趙正幫助了自己。既然別人幫助了他,他當然得有所表示,找了個機會湊到了趙正面前,感激道:「趙正,多謝你這次幫我除掉了心魔,雖然我記不太清楚了,但似乎我被心魔折磨了很多年,吃了不少苦頭。」 

  「芝師叔不必客氣,大家都是同門中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事情,能見你擺脫心魔之苦,我也很是高興。」趙正笑道。 

  碰上這種大喜事,當然要慶祝一番,光動動嘴皮子可是不行的,而且這麼多人千里迢迢跑來幫芝滄海根除心魔,不管成功與否,泰山派都得聊盡地主之誼。金泰掌門忽然打斷了眾人的話,抬起雙手,虛按兩下,笑著道:「眾位靜一靜,今天芝滄海擺脫了心魔,本掌門很是高興,決定設宴慶祝一番,諸位一定要賞臉赴宴。」 

  對於這種邀請,眾人自然是欣然應允,不能不給泰山派面子。唯獨玄明大師喜歡清靜,再加上不願看到別人喝酒吃肉,委婉拒絕了這種邀請。 

  金泰掌門領著眾人離開大殿,前往就餐地點。 

  此時此刻,廖三針就站在殿門口,臉『色』陰晴不定。他眼睜睜地看著趙正面帶微笑的一步步走來,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他知道趙正一定會趁此機會狠狠地諷刺他,而他又沒有回嘴的餘地,只能甘受這種屈辱。 

  這次的屈辱他是躲不開的,若是躲開的話,反而更加惹人嘲笑。既然躲不開,也就不用躲了。 

  趙正如沐春風,置身於眾人的擁簇之中,儼然成為了今天的中心人物。他越走越近,終於走到了廖三針面前,可是,卻並未出現廖三針預想當中的那種情況。趙正沒有趁機譏諷廖三針,甚至連看都沒看廖三針一眼,就那樣直接走了過去,將其當做了空氣。看那個意思,似乎並不把廖三針當回事,很有種大人有大量的風範。 

  這種態度,不僅沒有讓廖三針更好受,反而令他更加難受了,就好像他是個不值得理會的跳樑小丑似的。原本按照他的預想,真正的跳樑小丑本應該是趙正才對,結果他卻成了那個跳樑小丑。回想起他之前對趙正說的那些話,再看看趙正現在這意氣風發的樣子,這種天差地別的反差,實在是令他鬱悶到了極點。 

  若是可以的話,廖三針真想拂袖離去,免得再受這種折磨,可他偏偏又沒法走,只能硬著頭皮參加這個為了趙正而設立的慶宴。 

  廖三針憋著火氣,沉著臉混在了眾人之中,吃下了這一生中最難吃的飯。 

  …… 

  這頓慶宴吃了相當長的時間,等到散席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趙正一個人走在路上,臉上稍稍殘留著一些酒紅,顯然這頓飯沒少被人敬酒。他頗為享受這份淡淡的醉意,再加上心情愉悅,便沒有急著運功化解。若是喝了酒再運功化解,那還喝酒作甚。 

  走到半路,忽然有道窈窕身影急速掠了過來,輕飄飄地落在了趙正身邊。 

  趙正望了過去,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玉玲兒。 

  「趙正,你那所謂的家傳秘方其實就是孟婆湯吧?」玉玲兒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錯,正是孟婆湯,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此事。」趙正笑著承認道。 

  「哼,你之前故弄玄虛,不肯直接告訴我,是不是害怕我跟你一起搶功勞?」 

  「你又說對了,我是有這種想法,這份功勞可是不小,一個人拿跟兩個人拿自然不同。孟婆湯的『葯』方是我拿出來的,用這種『葯』湯根除心魔也是我想到的,我獨佔這份功勞不算過分吧。」趙正坦然道。 

  見趙正竟然一口承認了此事,沒有巧言狡辯,反倒是輪到玉玲兒沒話說了。她愣了愣,而後接著道:「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沒打算搶你的功勞。」 

  「這次研究孟婆湯的煉製方法,也有你的功勞,我心中有數,作為報答,我會送你一份稀有『葯』方的,保證讓你滿意。」趙正笑道。 

  「真的?」玉玲兒一聽『葯』方,美眸立即一亮,就跟尋常女子看到金銀首飾似的。 

  「這還能有假么。」 

  「那好,這就說定了,我會在冷香居里等你的『葯』方。不過我事先說好,你給我的這份『葯』方,必須是我沒見過的,要是我會煉製的可不算數。」 

  「這是當然。」 

  在兩人說話間,已然走到了道路岔口,必須得分道揚鑣了。趙正沖著玉玲兒拱了拱手,道了別,走向了自己的朝陽居,而玉玲兒則留在了原地。 

  玉玲兒看著趙正的背影,美眸閃爍不止,心中暗暗道:「他總是能夠拿出稀有『葯』方,也不知道他的手裡到底有著多少『葯』方,真想把他手上的『葯』方都弄到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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