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拜年
剛他放沙發上,腰上就多了一條手臂。
“媳婦兒……”雷策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天兒媳婦,我想喝水。”
“好,你鬆手,我給你倒水。”楚天意戳了戳腰上的猿臂,可真結實。
“不,我的媳婦……”聲音拉的老長,手臂抱的愈加緊;臉她的小腹上蹭著,嘿嘿傻笑,“這裏是我兒子,我和媳婦的。”
楚天意緊抿雙唇,低頭看著這個喝醉的傻男人;蹭兩下凸出的小腹還隔著衣服親著,那俊臉上的傻笑,讓人想狠狠蹂躪他。
伸出手捏捏他緊繃的麵皮,“鬆手,你兒子不舒服了。”
“不舒服?”雷策歪著頭抬頭望她,滿眼迷惑不解,“兒子在你肚子裏怎麽會不舒服?”
還沒徹底酔嘛,“那你鬆手,我去給你倒水。”
“不!”雷策抱著她的腰,臉繼續蹭凸出的小腹,“不喝水了,我要媳婦兒子陪著我。”
這任性的模樣!楚天意嫌棄的扯扯他的耳朵,“你去洗個澡回來,我和兒子都陪著你;滿身的酒味兒,把你媳婦和兒子都熏著了,真臭。”
“臭?”雷策低頭嗅了嗅身上,呆呆地,“不臭啊!香的,嘿嘿嘿。”
楚天意眼角抽抽,扯著他的耳朵,把大腦袋扯遠了些,“趕緊去洗洗,臭死了。”
“媳婦,再捏捏,真舒服。”像一隻大狗般蹭著她的手,哼哼唧唧兩聲,順著她的手臂直直倒下。
楚天意驚慌間扶著他躺倒沙發上,人已經徹底睡過去了。歎了口氣,去廚房燒了點熱水給他擦擦身,脫下他身上的便服,從臥室裏拿出厚被子給他蓋上,“今晚你就將就一晚吧。”太重了,她搬不動啊!
……
雷策揉著頭醒來,看了看窗外天色微亮,驚得站了起來;被子滑落到地上,顧不得全身涼颼颼的。疾步走進臥房,見她睡的正香,這才放心了。
摸進被窩裏,把她攬懷裏親了親,舒服的喟歎一聲;眯上眼,繼續睡。
天色大亮時,楚天意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來,小腦袋蹭蹭他的胸膛,眷戀的睜開眼;近在咫尺的俊臉,讓她驚了一下,猛地坐起身來。
手臂滑落,雷策驚醒過來,“媳婦兒,怎麽了?”
“被你嚇著了。”楚天意睨了他一眼,“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蠢事兒麽?”
雷策想了想,默然搖頭。
楚天意嗤笑一聲,推了推他結實的手臂,“趕緊起來做早飯,吃了要去拜訪領導呢!這次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一會兒多裝幾瓶藥酒送去。”
“昨晚我幹啥蠢事兒了?”雷策翻身下床,打開衣櫃,從裏麵找出兩套衣服來;把一套給她,另一套則他麻溜兒的穿上,精神奕奕的望著她。
楚天意一邊穿衣服,一邊笑著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抱著我不肯鬆手;還一直說,媳婦我喜歡你,要媳婦兒子陪我…….說了好多話呢。”
雷策俊臉微熱,不自然的側開臉,“騙我的吧!”下一刻,狼狽奔出臥房。
“哈哈……”楚天意笑彎了腰,撿起衣服的手都在抖。
艾瑪!太可愛了,這男人就是這麽悶騷;明明心悅你心悅的不得了,還不肯說出來,悶在心裏一個勁兒的意淫。
穿好衣服,楚天意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這才去了廚房。
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裏的勺子,攪動著鍋裏的稀粥,“哥,新年好!你趕緊去梳洗。我來煮粥,再配一個小菜,你想吃什麽菜?”
“新年好!”雷策低著頭不敢看她,他真沒想到喝醉了會幹蠢事兒,還是這麽蠢的事兒,現在他都沒法正視她了。“不用特意準備了,配個小鹹菜再蒸幾個包子就行。”
楚天意窺視他一眼,伸出食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哥,你害羞了哦。”
“嗯。”雷策再次狼狽逃離。
楚天意嘿嘿直笑,新年新氣象,美好的一年到來了!
煮好皮蛋瘦肉粥,準備了兩個小菜,把包子蒸好上桌。
“哥,趕緊出來吃飯了。”
雷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用毛巾擦擦臉就出去了;看到桌上的包子和小菜頓時胃口大開,坐到桌前給她夾了一個豆沙包,這才開始吃起來。
楚天意簡單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包子就飽了,“哥,你慢慢吃,我去給你準備一會兒出門要帶的東西;柳師長和杜軍長那裏各準備三瓶藥酒,前幾天準備的熏肉也一家帶一些去。”
在七十年代,送肉的很少,因為很多人一個月也吃不上一頓肉;一人一家一塊熏肉再加上治療暗疾的藥酒,這樣的新年禮已是十分貴重。
雷策吃著包子點點頭,“就這樣吧!”
楚天意收拾好,用一個紅色布包裝好放到客廳門口,“哥,拜晚年早點回來。”
“好。”雷策起身擦擦嘴,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回來。”
“嗯,早點回來陪你媳婦和兒子哦!”楚天意輕笑戲謔著她。
那笑靨如花,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他喜歡地不行;伸手攬過單薄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笑話我,回來收拾你。”彎腰提起紅色的布包出了門。
楚天意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關上客廳門,從臥室你拿出一本厚厚的政治課本來看。
古往今來,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最佳的學習方法不是死記硬背,而是理解性學習。
距離高考隻有十個月了,還有史地和理化的課本沒著落;政治課本學習完了以後,還要花些心思找找史地和理化的課本,不能在最後關頭因為這兩科拉下總分數線。
……
雷策和顧青岩、唐力行二人一起乘坐軍車去了軍區。
在軍區大院外麵停了車,三人一商量,先去杜軍長家拜訪。在軍區大院的崗亭處做了登記,崗亭內的同誌放了三人進去。
三人走到杜軍長的住處,這時候的軍區大院還隻是淳樸老舊的,與部隊家屬區的格局一樣。
唐力行上前敲了敲門,“叩叩叩。”
大門赫然打開,裏麵走出一個身穿的確良喇叭褲的年輕女子;女子見三人一身軍裝,臉上揚起甜美的笑,“你們好,你們是來拜訪我爸爸的吧?我爸爸在裏麵,你們隨我進來吧!”
“謝謝。”
三人什麽話都沒出口就被她一人說完了,唯有道謝了。
年輕女子引著他們進了客廳,“爸爸,媽媽,有客人來了。”
“是你們三個小子啊!過來坐。”杜戰國朝三人招招手,“來的正好,老柳也在這裏,你們也能少走一趟路了。”
“杜軍長新年好!柳師長新年好!”三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手裏的年禮,啪的一聲並攏雙腿,行了個軍禮。
“好了好了,今天過年就不興那些禮節了,來,過來坐。”杜戰國笑眯眯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是。”
顧青岩從唐力行和雷策手裏拿過他們那一份送給杜戰國的年禮放到一邊後,並排坐到沙發上。
杜戰國見他們三人神采熠熠,微不可見的頷了頷首,“你們三個小子這麽早過來,吃過早飯沒有?”
“還沒吃,就是想著到軍長家裏來蹭頓飯來著。”顧青岩咧著嘴憨笑。
唐力行和雷策聽顧青岩這麽說,到嘴邊的話也咽到了肚子裏。
“臭小子,行,正好我們也沒吃;小芳,把早飯端上來吧!多準備三份碗筷。”杜戰國笑點著三人,起身道:“這是我的小女兒杜國芳,今年二十歲。”
三人都是大男人不好和一個姑娘家說話,隻朝她點點頭,算是認識了。
杜國芳也回了他們一個微笑,轉身去了廚房。
“來,你們也入座,老柳、弟妹趕緊過來坐下吃過早飯咱們出去轉轉。”杜戰國收斂了身上的銳利和威嚴,在家裏就像是一個居家好男人一般。
雷策和唐力行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都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軍長,師長,年禮已經送到了,年也拜過了;我們家裏還有事兒,得先回去了。”唐力行和雷策同時起身。
杜戰國愣了一下,“嗯?你們這麽快就要回去了?”
雷策抿了抿唇,“軍長,我媳婦懷著身孕在家裏搗鼓藥材呢!這次給您帶了三瓶藥酒來,師長也有三瓶;還有一塊熏肉,都是我媳婦做的,中午您讓夫人做了好好嚐嚐。”
“你媳婦幾個月了?”杜戰國和柳長青相繼落座,目光炯炯的望著雷策。
“已經四個月了。”雷策一身挺拔的站在客廳你,並不顯得突兀,反而異常的相融。
杜戰國撓撓平頭,“四個月了啊!是得回去陪著,那你就先回去吧,啊!”轉而將目光落在唐力行身上,“你呢?這麽早回去做什麽?”
“回軍長,我媳婦的暗疾剛治好沒多久,也得陪著。”唐力行咧開嘴就傻笑。
“你小子,就是不想陪我們兩個老頭子就對了。”杜戰國擺擺手,“行吧!你們先回去,要不要讓司機送送你們?”
“不用了,謝謝軍長;我們先走了,軍長、師丈、夫人新年快樂啊!”
唐力行拉著雷策轉身就走,走出軍區後唐力行才鬆了口氣,“太壓抑了,麵對軍長的心理壓力太多了。”
雷策深有同感,可他並不會覺得不習慣,隻是答應了妻子得早點回去。
“唐力行,雷策,你們給老子站住。”一聲大喝,讓兩人停下了腳步;尋聲望去,便見顧青岩匆匆行來,“團長,我就知道你得和我們一起回去。”
“回去?回去個屁,老子得去你嫂子的娘家了;車鑰匙你們拿著,新年這七天不能在部隊了,你們給老子好好看著部隊。”顧青岩把車鑰匙塞給他們,匆匆分道揚鑣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兩人看著顧青岩遠去的背影。
“團長真可憐……”唐力行搖搖頭,剩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雷策一巴掌拍在唐力行肩膀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