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賭約
“蔣首長，您來了，請坐。”方正傑引領蔣首長入座，蔣家隨行而來的警衛員則在外等候。
蔣首長目光落在杜戰國二人身上，“柳師長、杜軍長也在啊！我家小孫兒的病情讓各位費心了。”
“蔣首長說的哪裏話，令孫的病情我們也有所耳聞；如今有了新進展，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讓醫學進步的進會的。請坐。”杜戰國爽朗一笑，話語聽在耳中著實讓人產生好感。
蔣首長在單獨的藤椅上落座後，滿懷愧疚的說道：“說來懺愧，我家小孫兒的病情還是楚天意同誌瞧出來的；這事兒本不該為難楚天意同誌，奈何軍區醫院的醫生無人接觸過這項病情，也隻有楚天意同誌了解。沒想到倒是讓楚天意同誌為難了，在這裏，老頭子向楚天意同誌道歉。”
秦湛深深看了他一眼，扭頭望向窗外。
楚天意不悅的明眸微眯，本來換髓的工作她接下也沒什麽，畢竟前世經曆過不少；可蔣家居然和方家一起算計她，那就讓她生不出好感來了。
眼角瞟見立於門口的方正傑臉上浮現得意的笑，笑容很淺，卻也很真實。
“蔣首長嚴重，醫者仁心，沒什麽為難不為難之說；隻是，我願意接手醫治是一會兒，被人算計是一會兒事，希望蔣首長能明白。”
方正傑臉上的笑容一僵，沒想到她會直接把他算計她的話說出來。
蔣首長看了一眼麵色僵硬的方正傑，心下了然，“是我不對，手術過後，楚天意同誌想要什麽報酬都可以；並且在報酬以外，附加一個贈送條件，我蔣家欠你一個人情。也就是說，加上上一次我承諾給你的人情，一共是兩個人情。”
楚天意毫無心理壓力的應下，“Ok，可以。”
“那就先謝謝你了。”蔣首長含笑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扭頭瞧了方正傑一眼；許多年不曾有人敢利用他了，沒想到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要被人利用一回。
這個眼神讓楚天意心頭一跳，繼而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扭頭與三位首長道：“杜軍長，蔣首長，柳市長。方家、徐家、羅家的家主可能要好一會兒才能到，不如咱們先寫好軍令狀；他們一到，我們雙方親自就行，您們認為如何？”
“可以，軍令狀就由方院長親自寫吧！”杜戰國沒意見。
蔣首長和柳師長自然也沒意見。
方正傑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可他不能說出拒絕的話來，“是！”
方正傑走到辦公桌前，快速寫下一張軍令狀，分別拿給杜戰國、柳長青、蔣首長三人看後；軍令狀落在楚天意手上，楚天意一一看去，滿意的點頭，“方院長的字很不錯。”
“嗯。”方正傑含笑點頭，把軍令狀拿回來放到了辦公桌上。
接下來便是等候三家家主的到來。
……
“報告首長，方家、徐家、羅家的家主到了。”警衛員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
杜戰國回頭看了一眼，“快，請進來。”
“是。”警衛員行了個軍禮，側身讓開一條路。
前後相繼進來三位身著中山裝的男子，年齡在四十到五十左右，年齡差距都不是很大。
“方家主、羅家主、徐家主，現在找你們過來是為了讓各位幫忙作證一個賭約；方家的方正傑院長與軍區醫院的楚天意中醫醫師打賭，如果楚天意同誌能夠成功完成白血病換髓手術，那麽方正傑院長就會自行離職，並且終身不得再踏入任何一家軍區醫院。”
“這事可大可小，起因如何，相信就方家主最清楚。”杜戰國開門見山的把具體事宜說了一遍。
“嗬嗬，這可奇怪了，我又沒管理軍區醫院，怎麽就知道起因了？”方家主那張國字臉有片刻扭曲，繼而轉而輕笑。
眸色深沉，看了一眼旁邊的楚天意和秦湛，滿目寒意。
楚天意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眼底劃過笑意，真以為她是吃素長大的；方家越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偏要讓人知道。
就算她不明說，幾家的家主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到時候，嗬嗬。
“方正霆，行了，你就別在這裏打哈哈了；坐下，這事兒賭約一出，不管你做的什麽打算，很快就有結果。”徐家的家主開口打斷，“來吧！快點把賭約簽訂了。”
羅家的家主則是看了一眼靜坐一旁的楚天意，“是啊！速度快點，我還有事要趕緊趕回去。”
秦湛與楚天意悄聲道：“這幾位家主不是什麽善茬，如果不是杜軍長出馬，他們不定理都不會理這次的賭約。”
“我明白。”楚天意點點頭，扭頭，目光落在方正傑身上，“方院長，把軍令狀拿過來吧！”
方正傑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軍令狀先給三家的家主看過，沒問題後才在最下角簽上字。
楚天意接過他手上的軍令狀和筆，也在他的旁邊簽上了名字。
“好了，軍令狀一立，賭約成！希望出楚天意同誌能夠加油。”杜戰國起身鼓勵的看了一眼楚天意。
“是，杜軍長。”楚天意猛地起身，鄭重其事的點頭。
杜戰國滿意的頷首，“事情已了，讓幾位家主跑這一趟了。”
“杜軍長說的什麽話，我方家和杜軍長的交情還說這些？行了，賭約已經簽訂，我先走了，家族還有要事等著處理呢！”方正霆說完，擺擺手，率先出了辦公室。
方正傑沒有得到家主的指示，心下有些忐忑；把軍令狀遞給杜軍長，“軍令狀請杜軍長代為保存。”
“行。”杜戰國接過來看了看，卷好那在手中，“事情已了，我和柳市長先走了。”
“杜軍長慢走。”方正傑恭敬的送走杜戰國和柳長青。
楚天意從柳長青臨走時留的那一眼中看到了擔憂，心頭暖暖的；即便雷策離開了0336部隊，柳師長也不曾與他們生疏。
相繼送走幾位家主，楚天意和秦湛也告辭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小楚，好好努力吧！辦公室的沒什麽事情，你多去研究研究醫療儀器；早日把醫療儀器摸熟，等到開始動手術的時候也能多幾分把握。”秦湛一邊走一邊與她說著。
楚天意了然，“我也是這麽想的，換髓的時候重點在醫療儀器的運用和手術中途會出現的意外狀況；我會盡快熟悉醫療儀器，為手術增加幾分勝算。”
“你心裏有分寸就行。”秦湛拍拍她的肩膀，默默歎息。
“楚醫生。”
楚天意和秦湛不約而同的聞聲望去，見蔣首長和幾名警衛員立於走廊不遠處，定定望著他們。
“秦師傅，你先回去吧！我去見見蔣首長。”
“嗯。”秦湛點點頭，轉身離開。
楚天意推著嬰兒車走上前，“蔣首長好，不知蔣首長在這裏等我有何事？”
“楚醫生，事關我小孫兒的性命問題，我想問問；這次的手術成功有多高？我想知道一個準確的數字。”蔣首長人雖已老，身上的殺伐之氣卻絲毫不減。
楚天意凝眉道：“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成功率最多三成；如果是近親的骨髓能夠匹配，進行移置的話，成功在五成以上。”
“近親是指那些？父母嗎？”
楚天意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警衛員。
蔣首長扭頭道：“你們站到外麵去，我和楚醫生好好聊聊。”
“是，首長！”三名警衛員行了一個軍禮後轉身離開。
“楚醫生，現在可以說了。”蔣首長略顯混沌的眸子，溫和的望著她。
楚天意笑道：“近親主要指三代以內，比如說小宇的父母，爺爺奶奶，或者叔叔姑姑之類的；還有小宇媽媽娘家那邊的兄弟姐妹以及外公外婆。”
“娘家？”蔣首長眸色沉了沉，繼而問道：“為什麽娘家也能行？”
“不是說娘家也能擁有配對的骨髓，而是小宇媽媽娘家那邊‘有可能’擁有能配對的人；畢竟小宇是從他.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從嚴格的基因組合上來說，父母雙方的親屬和本人都有可能擁有能夠配對的人。”
“我明白了，那什麽時候能夠進行配對，手術之前要準備些什麽？”
楚天意微微皺眉沉思片刻，“除了骨髓配對以外，其他的都是醫院和我本人才必須做的準備。”見蔣首長眉頭越皺越緊，楚天意繼續道：“蔣首長要做的就是請父母雙方，三代以內的親屬都醫院做一次骨髓配對檢查，確定了骨髓配對人員才能做接下來的工作。”
“好。”蔣首長一口應下，“其他的就麻煩楚醫生了，希望手術能夠圓滿成功。”
“圓滿成功不敢保證，不過，我會進全力醫治小宇。”楚天意給了一個承諾。
雖然這個成功並不讓他滿足，卻也讓他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好，那就交給你了。”
“蔣首長放心，我本人也很喜歡小宇，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現意外；這段時間除了骨髓配對檢查以外，我都會將時間用在醫療儀器的熟悉上，盡量將手術成功提高。”
一方麵透露出對蔣新宇的喜愛；一方麵則透露出會盡最大的努力；先安撫下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