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義診3
楚天意話音剛落,本在這一家人周圍的鄉親們紛紛後退了兩步。
“我,我們沒病,不需要看。”中年男人朝另一名男子使了個眼色,倆人抬起老人就走。
“爹,大伯,你們不能這麽做;爺爺還有救,讓這位醫生檢查一下怎麽了?”少年跑至擔架前,拉著擔架不讓他們走。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我們沒錢,你明不明白?”
“沒錢可以賺,你們不能置爺爺的生死於不顧。”少年態度堅定,用行動告訴他們,他的決心。
中年男子與兄弟對視一眼後,狠了狠心把擔架放了下來,“既然你要治,那就你出錢吧!”
“我出錢就我出錢。”少年把擔架拉回楚天意身前,“醫生,請您為我爺爺醫治。”
楚天意點點頭,對這小小的少年刮目相看,“你爺爺的病情穩定以後,隻要不大動肝火,短時間內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
“是真的,我沒必要說謊騙你。”楚天意拿出金針消毒後,十一枚金針齊入老人胸.前的各大穴位,“把你爺爺扶起來。”
少年看到這一手,眼前一亮,急忙把爺爺扶了起來。
楚天意找準後輩的肝髒穴位,十一枚金針再次深入後背。
楚天意一枚一枚催動金針,安撫肝髒的火氣,將火氣排泄;昏昏沉沉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看到孫子在麵前,臉上揚起笑,“玉清。”
“爺爺,您醒了啊!”少年喜極而泣,“太好了,爺爺,您都昏睡兩天了。”
老人家牽強的笑了笑,“爺爺這身體怕是不行了,玉清,別和你爹他們學;做人要有良心,你是爺爺最喜歡的孫子,你要是像了你爹和大伯,爺爺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爹,我們好歹把您送到這裏來,您還說我們沒良心。”中年男人和他的兄弟均是氣憤。
玉清瞪了他們一眼,“爺爺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們就不能少說兩句?”
“唉,我說這個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敢這麽跟你爹說話。”中年男人氣得跳腳,揮手就要打下去。
手卻停留在半空中,整個手臂都麻痹了;再看他的虎口處,赫然就是一枚金針。
中年男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看楚天意,“醫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教訓我兒子,你管什麽閑事。”
“別在我麵前打人。”楚天意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太過冰冷無情,讓兩個大男人都心生退意。
“爺爺,您不會死的。我們找到醫生給您醫治了,您看看,現在醫生就在給您治病。”玉清指了指他胸.前的金針。
老人家這才注意到單薄的衣服上插著好幾根金針,眼裏泛起笑意。艱難的抬起頭來,望著她,“醫生,謝謝你。”
從始至終都沒有理他的兩個兒子。
楚天意無所謂的笑著,“無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老人家,你知道你生了什麽病嗎?”
“不知道,隻是一直拉肚子,拉出來的東西都是黑色的水;獨子一直發熱,最後開始發燒。我以為是感冒了,看來不是了。”不然也不用專門跑出來找醫生了。
“您是得了乙肝,這是一種會傳染的病;輕則一直像現在這樣,重則喪命。如果您想徹底治愈,最好是去省城的大醫院治療;不然,您的體內會一直攜帶乙肝病毒,滿滿的肝髒內部會出現積水現象,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老人家歎了口氣,“就這樣吧!家裏的錢都被我那倆個兒子瓜分了,現在是一分錢沒有了。”
楚天意默默搖頭,“您的兒子對您不孝,你可以讓村裏人給您主持公道;也可以找村長、縣長給您一個公道,您不一定就得包容他們。您想想,您已經把他們養這麽大,娶妻生子已經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既然他們不孝,那也不能怪您不慈。”
老人家沉默了。
玉清蹲在他麵前,緊緊盯著他,“爺爺,就算你沒了兒子,還有孫子啊!”
老人家抬頭看了一眼孫子,忽而笑了,“玉清長大了。”
中年兄弟倆聽的火冒三丈,可也不能在這時候發火;虎口上的金針還在那紮著呢!誰知道這人什麽時候再給來他們一針。
楚天意幹淨利落的拔完後背上的金針,放進一個醫療盒裏;又將老人胸.前的金針拔掉,金針的尖端都帶有一點黑色的雜質。
“好了,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我再給你爺爺抓幾副藥,給你爺爺開個藥方,藥吃完以後得繼續抓藥吃,不能間斷。”
“好,謝謝醫生,我記得了。”玉清連連點頭,少年的臉上浮現點點笑意。
楚天意點點頭,回到桌前開了藥方,給他抓了六副藥一起交給少年,“玉清,記得給你爺爺抓藥吃,藥方不能丟了;這六副藥每副藥可以煎成六次,每次三碗水熬成一碗。”
“嗯,我記住了。醫生,真的不要錢嗎?這些藥.……”玉清遲疑了,又是看病又是給藥,就算看診不要錢,這藥也要錢吧?
“不要錢的,你拿著藥和藥方,背上你爺爺走吧!記住,不能讓你爺爺動大怒,好好照顧你爺爺。”楚天意搖著頭,嬌美地臉龐上帶著溫柔的笑,這個笑容深深印在了少年的心裏。
以至於他長大後都記得這個漂亮醫生,他一直在暗地裏叫她姐姐,卻永遠沒有機會當麵叫出口。
玉清拿著藥方和六副藥,躊躇不定的望著她。
楚天意見他如此,對他的好感也加深了一層,“這些藥都是我們醫院免費提供的,真不要錢;我也是看在你有孝心的份上才救你爺爺的。若是你和你爹、大伯一樣,我肯定不會出手。”
玉清緊緊攥著藥,倏地屈膝跪下,快速磕了三個頭,“謝謝您,醫生。”
道完謝,起身背起來爺爺就走。
楚天意看得直搖頭,將目光落在那兩名中年男人身上,“過來,我給你們拔針。”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走上前來。
楚天意利落拔出他虎口上的金針,“你們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驚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拉著他大哥快步離開。
在眾人麵前露了這一手,之前鬧事的鄉親們均是異常安靜,不複之前的吵鬧,一個個遵守規定,挨個排隊。
楚天意接手了三個病重患者,以金針和配藥醫治。
秦湛則經手了四個,他用的是銀針,兩人用針的手法大相徑庭,但細節中也有一定的共同之處。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楚天意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莫村長,外麵沒有病人了吧?”
莫村長搖搖頭,“沒了,現在都走完了;他們都知道您們隻來三天,現在為了這些人已經耽誤了半天,其他人可能都以為你們走了。”
楚天意點點頭,“莫村長,你們還有什麽需要帶的嗎?我們也準備走了。”
其他幾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裝包,沒用完的藥材也重新歸攏到袋子裏。
“沒什麽可以帶的了,土特產都放在外麵了。”莫村長搖頭。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一起走出村長家。
坐上車,楚天意和秦湛手裏一人抱一個孩子,嬰兒車放到了後備箱裏。
常樂驅車離開。
莫家二小子望著外麵不斷往後倒退的茂林,“楚姐姐,城裏遠嗎?”
“遠啊!開車也要兩個多小時呢。”楚天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可是城裏很繁華,比村子裏熱鬧;到處都有賣好吃的,好玩的。”
“楚姐姐,城裏有像我們村子一樣的大河嗎?也可以捉魚嗎?有沒有大山?”
天真無邪,純真的話語,讓莫村長心裏泛酸。
莫村長拍了拍他的頭,“城裏沒有河,也沒有大山,隻有房子和人。”
“是嗎?爹,你咋知道?”莫家二小子仰著頭,好奇的問著。
“爹去過城裏,那時候城裏很蕭條,到處都是紅衛兵;逮人就批鬥,整個大街上亂糟糟的。”
“哦!”莫家二小子沒再多問,扭頭望著車窗外。
一路上無人再開口,羅醫生等人已經靠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看診,他們眼睛下麵都有一定程度的淤青;唯有楚天意稍微好一些,她眼下隻有一點暗黑。
……
進入A省,楚天意看了看時間,“秦師兄,已經中午十二點半都過了;我們在外麵吃了飯回家休息好了再回醫院吧!”
“也好。”秦湛點點頭,“莫村長就先去我哪兒住兩晚吧!我一個人,房間也夠。”
“這.……”楚天意扭頭看了看莫村長的反應,“村長,您認為如何?”
“可以,可以的。我在A省人生地不熟的,秦老能給我們父子兩一個容身之所已經很好了;二小子,還不謝謝秦老。”莫村長笑著點頭。
莫方看了看楚天意,又看了看秦湛,“謝謝秦爺爺。”
“真乖。”秦湛毫不吝嗇的讚了一句。
莫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讚過,摸摸頭,嘿嘿笑了。
楚天意捏了捏他的耳朵,說道:“二小子,有時間到姐姐去玩,姐姐家裏有好吃的呢!等大家休息好了,姐姐帶你去吃A省的小吃街。”
“好。”莫方兩眼發亮,急忙點頭。
秦湛帶一行人年到‘美味軒’好好吃了一頓後,由常樂將大家一個個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