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六十二章：請留
“羲羲陽陽，過來陪你們師伯；剩下的爸爸去端就好，你們也辛苦了。”三年多沒有好好陪兒子們，連他們何事這般懂事都不知道。
雷策滿心的愧疚和內疚。
雷楚羲和雷楚陽對視一眼，看了看秦湛後點點頭，“好，我們就在這裏陪師伯。”
“乖。”雷策摸著他們的小腦袋，心酸又心疼，轉身走開了。
秦湛好笑地盯著兩個小子笑，“羲羲陽陽，你們爸爸很疼你們哦！看到你們端菜都不舍得了。”
“師伯，爸爸本來就要對我們好的，現在的爸爸我們很喜歡。”雷楚羲拍著小手，走到他的腿邊，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師伯，您是那裏受傷了？”
秦湛指了指腳腕處，“這裏，現在師伯可是廢人了。”
“才不是，師伯永遠都不會是廢人。”雷楚羲搖頭反駁，“師伯的醫術很厲害，怎麽可能是廢人。”
是啊！他還醫術傍身呢！
秦湛自嘲地笑了笑，他之前在想什麽？就因為傷口而自暴自棄嗎？
“是啊！羲羲說的很對，師伯還有醫術；雖然腿廢了，可師伯還有手，一樣能夠體現自己的價值。”一樣能夠養活自己。
“師伯，您的腿還能站起來嗎？”雷楚羲蹲下小身子摸著他腳腕處的傷口，那麽大的傷口，讓他有些害怕，又十分心疼。這樣的痛，他肯定忍不了。
秦湛點點頭，“是啊！以後師伯都站不起來了。”秦湛搖著頭，很是無奈。
“師伯，沒事的；以後我和弟弟長大了推著您，您想走哪兒就走哪兒。”雷楚羲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
雷楚陽狠狠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對。師伯，以後我和哥哥推著你走。”
“好好好，以後師伯就靠你們了。”秦湛眼中有了淚意，受傷不重要，殘廢也不重要；隻要身邊有真心關心你，孝順你的人就夠了。
雷楚羲兩眼一亮，陡然問道：“師伯，您受了傷，那以後您還回去自己住嗎？”
這倒是把秦湛問住了。
“當然不會，你秦師伯以後就和我們一起住，所以你們要好好孝順師伯。”楚天意端著兩大盤菜走來，將菜放到桌麵上；捏了捏小兒子的臉蛋兒，轉而望著秦湛，“師兄，以後您就和我們一起住吧！進出也安全，您以後上班還能讓雷策送您去。下班的時候讓雷策再接您回來，多方便。”
“還是不了，我還是自己住吧！都習慣了。”秦湛淡淡搖頭。
“師兄，您要是一個人住，我和雷策都不會放心的。”楚天意見他又要說話，急忙堵了他的後路，“再說了，您看羲羲陽陽也到了讓人教導的時候了；您經常在家裏，對他們的比教導肯定我好不是？”
“明年就讓他們去讀小學了，小學課程還沒開始學呢！還得麻煩師兄幫忙才行。”楚天意繼續勸著，“您要是還住在那裏，說不定那天就又有人來找您的麻煩了；這次您被綁架，夏琛急得都要請假親自去找您了。要不是我勸著，他現在都能時時刻刻守著您了。”
秦湛張張口，一時間無言以對。
楚天意也不急，“師兄好好想想，羲羲陽陽已經到了教養的年紀，您在身邊他們能學到更多東西，您教他們醫術也方便得多。您住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我和雷策、夏琛都擔心您，您直接住進我家多好。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又沒有什麽其他說法。”
秦湛低頭看著雷楚羲兄弟倆，見他們臉上有期盼和希翼；想要說出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沉重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和你們一起住。”
“這就對了嘛！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才熱鬧嘛！”楚天意眉眼帶笑，“羲羲陽陽，陪著師伯說說話，媽媽把剩下的菜端出來。”
“好的，媽媽。”脆生生的嗓音讓秦湛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至少在這裏能夠看著兩個的成長，也能親自教導他們。
他這一身都沒有子嗣，羲羲陽陽就好比他的子孫輩，看著他們就如在享受天倫之樂一般。
楚天意看在眼裏，星眸之中滿是放心之色；轉身去了廚房，看到雷策端著飯出來，“哥，你叫小餘了嗎？小餘還沒出來。”
“之前進廚房的時候就叫了，這會兒應該快出來了。”雷策點點頭，“裏麵還有一個菜，端出來吃飯了吧！”
“好。”楚天意走到灶台前，把最後一盤菜端起來；與他一起走出廚房，來到桌前，“師伯，吃飯吧！”
“好。”秦湛點點頭，捏捏倆小子的臉頰，“去坐著吃飯。”
“好的，師伯。”雷楚羲爬上秦湛旁邊的椅子，直接坐在上麵。
雷楚陽也在他的下手處坐了下來，倆兄弟圍著秦湛而坐。
秦湛笑的很開心，心裏對未來的擔心和不安也消散的一幹二淨。
“對不起，首長，嫂子；我起來遲了。”餘康平匆匆走出房間，滿臉歉意。
楚天意搖搖頭，“沒事，跟著你們首長也辛苦了，在家裏不用拘束；快坐下吃飯了。”
餘康平傻笑著點點頭，坐到秦湛對麵的控製位上，“這位就是秦老吧！您的身體咋樣了？還好吧？”
“很好，隻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沒什麽大礙。”沒兩個寶貝蛋心靈治愈了一番，秦湛的心情很好，一點沒有成為殘廢的感覺。
餘康平傻嗬嗬的笑著，“沒事就好。”
“好了，吃飯。”雷策拿起筷頭敲了敲桌麵，餘康平點著頭，立刻閉了嘴。
秦湛看在眼裏，笑眯了眼，連連給兩個孩子夾菜。
兩個小家夥也給麵子，不管是喜歡吃的，還是不喜歡吃的，都全部吃下了肚。
楚天意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對於兒子的懂事可愛又是疼愛又是欣慰。
飯後，餘康平主動收拾碗筷，“嫂子，我來洗碗，您不用管了。”
楚天意放在碗上的手縮了回來，心知這小夥子是個實在人，要是她現在和他搶活兒幹，說不定下一頓就不肯在這裏吃了。
“好吧！那就麻煩小餘了。”
“不麻煩，不麻煩。”餘康平連連搖頭，把碗筷放在一起，端著裝飯的盆子裏去了廚房。
楚天意搖頭失笑，“小餘這個小夥子就是太實誠了，在家裏吃飯一直都是他洗碗；要是不讓他洗的話，下一頓飯都能不來吃了。”
“這樣好，這樣的小夥子才讓人喜歡。”秦湛點著頭，對餘康平的印象上升了一個檔次。
楚天意嗬嗬笑道，“是啊！可他這樣倒是顯得我苛待人了，有時候看到他幹活，我還心裏過意不去呢！”
“瞎想，他在咱們家吃飯可比部隊吃的好多了，洗洗碗而已；當兵的都皮糙肉厚的，洗個碗沒事兒。”雷策看了他一眼後，轉移話題，“秦師兄的腳筋怎麽樣？有治好的希望嗎？”
楚天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看了看秦湛，見他仍然笑眯眯的樣子，這才說道。“師兄的腳筋沒辦法治好了，兩頭的根筋已經壞了。”
雷策沒想到這樣，不安的望著秦湛，“秦師兄，你……”
“我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了，他們把我的腳筋挑斷後什麽措施都沒做；我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這條腿算是徹底廢了。”要是在被挑斷腳筋的時候就進行治療，還有很大的治愈可能；現在.……晚了。
雷策沉默下來，默默的望著他。
秦湛看到了他眼裏的歉意，擺擺手，“不用覺得內疚，也不用覺得歉意；我決定拿走玉佩，就已經做好了會被直接殺害的心理準備。能活下來，還能看到你們，我已經很滿足了。”
“師兄，以後就讓我們一家人照顧您吧！”雷策說出了這話，引得秦湛哈哈大笑，“師妹剛才就和我說了，兩個小家夥也說以後等他們長大了就由他們來推我出去走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
“那就好。”雷策放下心來，卻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楚天意搖搖頭，她並非覺得勸慰有用，“師兄答應留在家裏了，現在師兄住的房間，就讓師兄一直住著；等你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記得去師兄家裏收拾收拾，把師兄家裏的東西都搬過來。”
“嗯。”雷策爽快的答應下來。
秦湛仔細觀察著雷策的表情，見他臉上是真誠，沒有絲毫作偽這才放心了；這個家，始終，雷策才是一家之主。
按照習俗來說，師妹出嫁後，那就是別人家的了；一個家裏就不再是師妹一個人說了算，還多了一個一家之主答應才行。
若是因為他讓夫妻二人不和睦，反而讓他心難安。
“雷策，你小子起來了沒有？”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傳來，人未到，聲先到。
雷策看了一眼大門門口，哈哈起身，迎了上去，“起來了，剛吃完飯，柳叔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小子起來沒有了啊！你小子要是還在睡懶覺，那老子可得批評你了。”柳長青開著小玩笑。
“歡迎柳叔隨時批評，柳叔坐。”雷策對著沙發，隨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柳長青隨他坐到沙發上，才說出了真正來意，“今天中午咱們都沒法睡覺了，他們招供了；這會兒，我們得趕過去才行。”
“招供了？”雷策皺了皺眉，“怎麽這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