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氏族少年 第二十五章 眾生天地
大荒深處，古樹巨嶺橫陳。
星辰羅布的寂靜夜空之下，更顯得荒山密林之幽深。
“乖孫兒，這一問著實問得好，問得妙啊！”
麵對自家孫兒的提問，沉興業感歎些許後輕撫著沉樂的頭說道，言語中包含對沉樂的無盡寵溺之情。
沉興業向來是寵溺自家孫兒的，不僅僅因為沉樂是那身懷聖物之人，更多的是自家血統延續的親情所依。
若此時此景的沉興業的模樣被族中其他人看去了，定是會驚異。
因為如此寵溺的沉興業卻是異於昆吾部族眾人眼中的那個迂腐古板的沉興業本人。
“天地初開，有先天性靈入世，先天性靈入世隨天地衍化.……”
似是一部曆史畫卷徐徐展開，訴說過程中沉興業頓了口氣繼而說道：“太初元年之時，則有後天生靈應天地時運而生，這天地於我等是寄居生養之所，衍法傳宗之地，我等眾生宗衍生老皆係於此天地，是故古人曾言，所諸有生衍，首當敬畏天地耳，此合一比，這天地於我等眾生猶若那生身之母，而在天地千萬的生靈之中，我等人族不過是最為弱小的一支.……”
沉興業收回撫慰沉樂頭部的大手，緊接著雙目平視，由近而遠慢斯條理、用包含敬畏言語訴說道，不過言及到最後卻是語氣轉而平淡。
言語間，沉樂則是抬著小腦袋看著自家爺爺，表情似懂非懂。
但爺爺的言語那包含敬畏的語氣卻是深深印在沉樂的心田之上，不禁也等同自己爺爺一般，對這浩渺的天地產生濃濃的敬畏之情。
緩了一會兒，似乎也感受到沉樂自身情緒之變，沉興業收回目光，看著沉樂一眼不禁點頭再次言道：“那天地等若我等生身之母，太初之時，福澤眾生靈，予眾生靈無盡的索取，但生靈大都畢竟是後天生成，無先天之氣運庇佑，且自有七情六欲纏身，是故在無盡的索取索求之中，天地幾近為之枯竭，到了太古初期，天地有靈，在眾生無窮盡的欲望糾纏中，感周天之變，漸有地風水火四災隨天地悲慟而出，滅絕一切性靈！”。
言語至此，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沉樂似乎也被代入了太初元年光景之地，似乎與太初末年的大滅絕生靈感同身受一般。
“爺爺，爺爺，那後麵呢？
”
沉樂快速吐了一口氣，向著自己爺爺追問道。
“哈哈，就知道你肯定會如此這般心急，且聽我繼續道來。”
伸出大手輕撫沉樂的小腦袋後，老者再次言說道：“滅世四災衍生的最後，在眾生靈即將滅絕之時，幸有先天神祇不忍眾生罹難，滅度一切，故先天至高神祇中，有幾位出手以大神通術法解救眾生，消退四災；四災平定的後來，至高神祇定天地道章，梳世間萬流，因此行為等若重開天地，創世而為，是故在修者界此次至高神祇之行為也被稱為創世開天之說，在古籍道統之中，皆有記載，而此次出手之至高神祇也被後世尊稱為神祖，有道統法脈流傳後世。”
“嗯，爺爺，這幾位神祖分別是哪幾位，名號尊諱是什麽？”
此一回卻是沒等沉興業反應過來，沉樂即開口問道。
“嗯，此等大事件族中古籍卻又所載，但細節卻是言語不詳，在殘書斷言之間，爺爺隻記得似乎有一位至高神祖尊名號為媧皇。”
沉興業略作思索的如此說道。
“媧皇.……”
聽及此神祖尊號，沉樂低下眼簾，喃喃言語道，腦海深處則是不斷捕捉著想象中神祖的模樣是如何一般的。
“嗯，這一位神祖在古籍所載中確實是後世敬仰的存在，且天地有傳說這一位至今都與世長存！”沉興業接過沉樂的話語訴說道。
沉樂聽及此言低頭似有所思，繼而閃爍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繼續看著自個爺爺，那眼神中的意味明顯不過，那是要繼續聽爺爺講天地故事的眼神。
“額，故事暫先停一會兒，剛剛與你講了這麽多，爺爺也想問問沉樂，你懂了嗎？我等對於天地究竟是何種存在？”
沉興業不曾繼續訴說，撫額後低頭看著沉樂反問道。
“嗯……”
針對沉興業的反問，沉樂臉上並未出現如何的不愉神色，而是再次低頭沉思了起來，口中輕聲的哼著，一雙小手不時的相互交纏在一起。
沉興業見狀也不曾有太多的的打擾，對於自家的乖孫兒，沉興業是留有足夠的信心的，早慧的孩子在修行世家或者傳承久遠的道統並不少見，但他自家的孫兒天生就是懷有聖物，周身有大氣運之人，所以早慧方麵當是不會弱於
世家大族優秀的傳人。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些許涼意，一老一少傾訴之間竟已然入了淩晨，眾星辰已然拱著太陰朝著天際走去。
“嗯，我知道了！”
約莫過去了半刻鍾的時間，沉樂抬起小腦袋興奮的說道，一雙大眼睛撲閃，透著心情愉悅的驚喜之情。
“嗯，乖孫兒且慢慢道來。”
沉興業似有所感，看著沉樂興奮的神色輕聲言說道。
“爺爺，您所言及的太初元年間，因性靈眾生不知滿足，故而無盡的索取天地導致世間四災爆發，所以，從整個故事中可以知道，天地猶如眾生性靈生身之父母，而性靈眾生就如那孩子一般，在成長演變的過程中，隻知道一味的向天地索取，卻不曾回報一絲一毫，所以所以.……我們的存在對於天地而言就是那孩子，一個不知回報、無法給予天地回饋的孩子！”
沉樂訴說著自己的觀念，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甚至手舞足蹈起來，興奮的樣子看得一旁的沉興業嘴角不禁上揚，繼而大笑起來說道：“是也，是也，是這個道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也是曆經四災滅世之後天地遵循、永恒不變的道理，萬靈眾生的無盡索取，不知回報的是四災爆發的真正原因！”
沉興業言語鏗鏘的說道，在這一刻，沉樂的興奮似乎又被什麽有趣的言語觸碰到了，更加興奮的大聲接話道：“我知道了，爺爺！萬靈眾生不知回報的索取是四災爆發的因，用在因果之上，四災的爆發滅世就是應了不知回報的果報，爺爺，我說的對不對？”
沉樂的學以致用自然得到了自己爺爺的肯定，言至此沉興業也撫須大笑道：“是極是極，我孫兒真不愧是身懷聖物，擁有大氣運之人，這一點聰明勁用玲瓏剔透誇之卻是不為過啊！”
沉興業如上感慨到，此時的沉樂越來越讓沉興業更加喜歡了。
“嗯！”
被自家爺爺誇讚，沉樂並沒有顯露出絲毫害羞的神色，而是大聲點頭言道，同一時刻小腦袋高高揚起，嘴角拉開，露出潔白的牙齒，顯露一副聰明伶俐的可愛模樣。
“嗯，走吧，你這個年齡卻是少不得必要的睡眠，走吧走吧。”
沉興業輕輕起身，深處大手拉著沉樂向著下方的茅草屋門口飄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