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亡對決 第十三章
“那時候的你就像隻被全世界拋棄在陰暗角落的小海格鴨,羽毛被社會的刀殘酷劃爛,全身濕漉漉的,沒有一個人會擁抱你,丈夫離開了,兒子就是一個掙紮的悲劇,你想沒有人會在關心你,你自己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黑屋裏,等待枯萎、凋謝,或許死去才是了結一切孤獨的根源,對嗎?你還記得醜小鴨的故事嗎?世界上根本沒有童話!”明寒說得很動情,眼裏是淚花的閃爍,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親身經曆啊,他想“女人”也一樣吧?
“女人”盯著他,這番話好像把她帶回了回憶中絕望的雨夜,丈夫生意失敗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打她,罵她,把所有的怨氣撒在她身上還罵她是掃把星,有一次甚至跑進廚房,叫嚷著要砍死她,女人很害怕,她跑去跟兒子訴苦,兒子隻顧著打遊戲還說了一句“自己找的男人,該!”,女人最絕望的莫過於此了吧,她跑出家門,雨滴嘩啦啦的滾落,看天色快淩晨了吧,但連一個找她的人都沒有,她想回去嗎?回去繼續接受侮辱和打罵?不,可我該到哪兒去?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就像光一樣出現在她麵前,他帶走了女人,告訴她世界的本源是殺戮,想殺死誰,就殺死誰,哪怕那個人是你的丈夫,她原以為自己能獲得一個新生,卻沒想到是另外一個地獄,但總比麵對陌生的親人更來得貼心吧?
男人就是一個瘋子,把她當做性的工具人,在她身上發泄所有的欲望,還每天給她灌輸世界是黑暗的,殺戮是永恒的,終於有一天女人再也忍受不住丈夫的打罵和兒子的不作為,她爆發了,拿起菜刀砍下丈夫的頭顱把它埋在土裏的,又把兒子砍了,和丈夫的屍體一起入葬,女人害怕極了,但那個男人卻很高興,他說女人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士。
就這樣女人跟了這個瘋狂的男人,她從男人那裏得到了殺人技巧,電腦技術,慢慢的被雕刻成了一個殺人狂魔,他們隻殺小孩子,男人說“幼兒才是一切罪惡的零點也就是起點”,剛開始她還是有些拒絕的,但當看到那些哭泣的幼兒時,她想到了她那不爭氣的兒子,她把錘子咋向孩子的頭顱,在炸裂的那瞬間,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隨著殺的孩子越來越多,她慢慢的愛上這項工作,殺戮欲望徹底被激活了,她喜歡錘子敲碎孩童的響聲,但時不時的又會懷念以前那個待在廚房的家庭主婦,神經開始錯亂,總覺得腦子裏存在兩個人,一個是堅守善良道德的“我”,一個是殺戮為生的“我”,她開始像個神經病,瘋瘋癲癲的,但她享受這種過程,丟失自己的過程!
直到有一天男人要離開了,她害怕被孤獨包圍,祈求男人帶她一起走,但男人說在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叫明寒的人很了解她,在離別之際告訴明寒的所有信息並交給她克洛伊斯電腦病毒,說你總會用到的,不可能這世界上沒有比男人更了解她的人了,男人還是走了,在他倆一起的時候,男人還會限製作案的頻率和時間,但現在她就像被地獄釋放的惡魔,開始無休止的殺人,受害
人數成倍的增加,作案時間逐漸縮短,可那些警察總找不到她,這麽多為人稱讚的作品沒人欣賞是件相當寂寞的事兒啊。
於是她開始尋找藏在這座城市裏叫明寒的男人,還給自己取了一個響亮的代稱“暮夜食人花”,故意給明寒留下線索,她和明寒就像兩個捉迷藏的小孩,你追我趕的,在這期間她又吃了無數頓美餐,秋秋,江璐璐,李曉涵是她吃得最愉快的三餐了,因為那三個女孩的驚叫聲太銷魂了,總讓她有被人在意感覺,害怕本身就是一種在意!
終於,這個叫明寒的男人沒叫她失望!
“你殺了他們,那個男人很開心吧,他給了你什麽獎勵?誇獎或是他的性?原本你也是善良的人呐,你有自己的生活,盡管再苦再累,但你也是你的生活,暴風雨總會過去的,熬過那段歲月,你總會迎來新生的,人有那麽多的活法,你為什麽偏偏要選擇這種提心吊膽的活法呢?會過去的,告訴我他在哪兒?他的下一個目的是哪裏?江陵的某個城市嗎?告訴我啊……告訴我。”
女人突然想到了什麽,腦袋裏出現了那個男人的畫麵“這個世界,連太陽都是黑的,你又有什麽資格想做善良的人。”“如果有一天死亡會歌唱,我想讓這片大地上開滿能唱歌的鮮花!”
……
“記住,你是個惡魔!你殺了那麽多無辜的孩子,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別想洗白!”
頭疼,頭好痛,好痛,她用雙手拚死命的抱住腦袋大聲吼叫“走開啊!走開……”
“你是個善良的人呐,告訴我他的下落,他的目的,所有關於他的一切!”
“記住你是個惡魔,這是不爭的事實!”
“說呀,說出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會幫你抓住他,結束這該死的噩夢!”
“惡魔是永遠無法得到救贖的!它永遠不會被原諒!”
“勇敢點,說出他對你做的一切!”
兩道完全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一善一惡,女人的臉被分成兩邊,一麵天使一麵魔鬼!她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
這一分鍾她還是《巴黎聖母院》的悲情女主演,下一麵又變成了《人間喜劇》的快樂小公主!
憤怒,不甘,喜悅,痛苦在一瞬間爬滿了女人的臉。
“不,不,不!”女人雙眼充血,蹲在地上哭泣!
走神的刹那,在山體掩藏的垃圾堆中,有個健壯的悄悄移動中,腳步輕盈,他已經在這裏蹲點好幾個小時了。
像隻覓食的山貓輕輕挪動,像頭奔跑的獵豹加速,奔跑加速起跳,宛如海燕飛翔,凶猛的鐵拳帶著極速的罡風直指女人,這是軍部一招製敵專用的擒拿手法,以拳風剛猛而聞名,據說他曾在亞馬孫河一拳打死一頭海馬。
龍一
白!
女人以老虎的姿態轉身,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便被打翻在地,像條死狗捂住自己的腹部,但龍一白也沒管她,跑向明寒解開捆綁的鐵鏈,明寒一把推開他,抓起女人的衣領。
“說啊,說啊!他在哪兒?告訴我他在哪兒!”
女人望著他一直在笑“你永遠也找不到他的,永遠,哈哈哈,嗬嗬嗬!”
“明教授,快走吧,我來的時候檢查過了這裏,這裏被人安放了大量定時炸藥,現在估計隻有十來分鍾的時間了,沒空再審問她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明寒,走吧,走啊!”車競楠也過來拉拉明寒的衣袖“走啊!”
明寒再回頭望那女人一眼,她躺在地上也沒有求救,也許她這種人也沒有資格去向明寒他們求救吧,龍一白帶著明寒離開了。
女人笑了,笑得很開心,不一會兒,衝天的火光化作一條飛天的焰龍,由濱河灣垃圾處理總站一直延伸,瞬間就鋪滿了山腰,女人看著那些裝滿幼兒屍體的瓶瓶罐罐一個接一個的炸開,恍惚之間她好像看見了那些死去的孩子朝她跑過來,每一個都在喊“阿姨,阿姨!”然後是她的丈夫和兒子,他們衝她招手,想要一家團聚,一起走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旅行,那兒是個大花圃,種滿了各種各樣鮮豔的小花,最後是那個男人,他還是映像中的低沿鴨舌帽,慢慢的朝著她走來,女人想終於要死去了,這就是解脫吧?
等等,那個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她沒死!
六星羅盤的故事還在繼續!
幽深狹窄的下水道,迎來了三個人,他們在死命的奔跑,像三隻被追殺的老鼠,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應聲而至,明寒一把撲倒車競楠,龍一白也隨即倒下,整個下水道管口劇烈的搖晃,如同要崩塌了一般,灰塵打在三人的臉上,車競楠被明寒壓住,小臉有點潮紅“明教授,明教授?”
明寒不改聲色的站起,繼續向前走,唐曉東他們已經在外麵接應了。
江鈴警局突然爆出一陣響裂的鼓掌聲,站在中間的念羽,向大家揮手致意,表情如同一隻驕傲的土撥鼠,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向康納斯院校求助了,或許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吧?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他得意衝楊小淼眨眨眼,女孩就像他揚了揚拳頭,一臉凶狠,隨後也為他鼓掌。
這一切仿佛都結束了,完美的結束了,女人死在了憤怒的火焰裏,那團大火好像燒幹淨了所有的罪惡……
黑不見底的小房裏,鴨舌帽男望著一張照片,呆呆的出神,照片的明寒抓起女人的衣領,一臉的凶狠。
“小貓咪啊,這麽久沒見你還是那樣可憐,失去女人的滋味如何?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