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智慧的同類
領頭的老鼠頭上長了撮白毛，比普通的成年老鼠大了三分之一左右。
在確定洞中沒有蟑螂後，便朝著幾隻老鼠“吱吱”幾聲，示意它們進來。
正這時，它看見了不遠處的小老鼠。
它有些好奇的看了一會，然後朝著小老鼠走了進來。
“紅眼睛，壞，你，我家？”
“吱？”
一道特殊的味道夾雜這信息在小老鼠腦海形成，它疑惑的叫了一聲，東張西望，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白毛鼠身上。
好奇怪的感覺。
白毛鼠看見小老鼠的反應，眼中出現憐憫。
這可憐的小老鼠家一定是父母尚未教它同類交流便被紅眼睛摧毀的。
這樣想著，它決定多給它一些耐心。
畢竟，有智慧的老鼠太少了。
而且那些紅眼睛太多了，攻擊性太強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隻普通的老鼠都彌足珍貴，更何況有智慧的小老鼠。
“吱，吱吱。”白毛鼠發出邀請。
這下小老鼠倒是大概明白了白毛鼠的意識，“跟，我走？”
小老鼠有些遲疑，它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家。
但自己一隻老鼠在下水道中太過孤獨，和同類在一起對它也有好處。
至少，能學會之前的信息傳遞。
“吱吱。”小老鼠叫了兩聲，表達出同意的意思。
“吱”白毛鼠跟著回應，然後帶著小老鼠往新家裏走去。
這個新家還不錯，那些大紅眼睛也進不來。
初極狹，才通鼠。
一道狹窄的通道後，一個足有電腦大小的空洞出現在眼前。
“吱吱！”
白毛鼠的家人在聞見陌生鼠的味道時齜牙咧嘴，發出警告的聲音。
小老鼠有些局促，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吱吱！吱！”白毛鼠見客人被為難，覺得自己威嚴收到的冒犯，上前幾步，將最強壯的兩個兒子打到在地。
但剩下幾隻老鼠仍是攻擊姿態。
白毛鼠看著小老鼠，突然想到什麽。
又跑到小老鼠這邊，用口水塗抹小老鼠。
這下，鼠群方才平靜下來。
白毛鼠開始指揮母鼠照顧幼崽，自己和兒子們去外麵叼些食物回來。
相較於人類，獸類對其他幼崽的態度不盡相同。
有的會吃到別獸的幼崽，有的則會一視同仁照顧幼崽，而有的卻隻是給它個居住的地方，或者一些食物，便任其自身自滅。
白毛鼠雖然有智慧，但終究獸性大於智性。
所以將小老鼠領進來後，白毛鼠便不再管它。
自然也沒什麽熱情好客，端茶送水吃瓜子的行為。
過了一會，白毛鼠它們終於停下動作。
老鼠洞角落堆了一小堆食物，這應該夠它們吃幾個星期了。
白毛鼠就像一個家長，吃了第一口後，其他鼠才能開始吃飯。
見小老鼠待在一旁，白毛鼠思考了一下，“吱吱”
招呼它過來吃。
畢竟食物還多，而且這小老鼠還小，應該不會對它造成什麽威脅。
“吱！”
聽見白毛鼠的招呼，小老鼠精神一震。
在這一刻，它和鼠媽媽掛鉤。
從出生到現在，也隻有鼠媽媽和它願意給它食物。
“吱吱”
小老鼠歡喜不已，上前幾步，找了個位置吃了起來。
正吃著，它突然停下動作。
“吱？”白毛鼠疑惑的看著它。
但小老鼠已經無暇顧及，它感到自己吃下的食物在腹中化作暖流湧向心髒。
然後又從心髒流遍全身。
很溫暖，很舒服。
就像冬日裏的回籠覺，讓鼠沉迷。
同時，腦中不斷有嗡鳴聲響起。
它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小老鼠眼睛微微發紅，眼前，周圍的一切都讓他充滿食欲。
“吱！”一旁的白毛鼠見狀，尖叫一聲，就想帶著家人逃跑。
就在這時，小老鼠卻詭異的平靜下來。
“吱？”看著洞口的白毛鼠一家，小老鼠疑惑的叫了一聲。
似乎很奇怪它們為什麽跑到那裏去了。
“吱吱？”白毛鼠呆呆的看了一會小老鼠。
見它似乎沒有什麽變化，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應該是看錯了吧？
白毛鼠帶著家人繼續吃飯，不時看向已經吃飽，在一旁休息的小老鼠。
……
電腦大小的老鼠洞角落，小老鼠趴在那裏。
似在睡覺，實則假寐。
若從外界仔細看來就會發現，現在的小老鼠體型小了一些。
雖然總體隻縮小了四分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體積，但確實是小了。
剛才吃飯時，它幾乎控製不住什麽的增長。
隨著暖流，身體不斷增長，然後食欲大增。
體型帶來的增長很舒服，但卻會使增長者沉迷其中，身體被劇烈生長帶來的能量缺失所驅使，不斷吞噬能吃的一切。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它努力控製住了身體的增長。
它仔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體型雖然小了一些，但力量卻明顯多了許多。
至少比之前多了十分之一左右。
而且，肌肉的密度，骨骼的強度也大幅度增長。
欸，肌肉是啥？
骨骼又是啥？
小老鼠懵了一下，旋即起身。
它現在對腦中莫名其妙冒出的詞匯已經習慣。
現在最重要的是將精力宣泄出去。
小老鼠眼角微紅，努力壓抑著無處釋放的精力。
它還是個尚未成年的小老鼠，離能交配的時間還有一周多點。
交配又是啥？
看了眼白毛鼠……
嗯
如果和它打一架
“吱”小老鼠叫了一聲，算是和白毛鼠打個招呼，然後走出老鼠洞。
下水道中，老鼠的叫聲少了很多，但肉腐爛的味道卻更加嚴重。
夾雜著下水道特有的淤泥味道，小老鼠敏感的嗅覺給了它重重一擊。
哪怕它已經習慣了下水道的味道，但這味實在太衝……
呼
吸
呼
吸
小老鼠努力讓自己適應味道，然後往遠處走去。
它需要發泄身上的精力。
正走著，它感覺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跟著它。
不！
不是感覺，就下水道的倒影便可以看見它模糊的身影。
小老鼠又往前走了幾步，見身後仍然跟著它。
突然轉身。
一隻胖如抽紙，長如礦泉水瓶，加上尾巴足有半米高的紅眼老鼠出現在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