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十七爺生氣了
齊太後的聽到風酒酒說起先帝其他兒子時,她先是溫怒,最後到淺笑,每一處表情都控製得很好。風酒酒見狀,心裏覺得怪異,齊太後的情緒先像是有點刻意。
“那幾個孩子昨天就讓人來告訴哀家了,說他們都有重要的事情,得空了才進宮看望哀家。難得酒酒這麽關心哀家,這性子和當初跟玉書的時候一點也沒變呢。”
長孫易抬起眸子看向齊太後,淡淡說:“皇嫂覺得真的沒變嗎?以前唯唯諾諾去討好,如今不卑不亢的回應。本王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人,所以沒有所謂的過去跟誰,不過訂婚罷了,隻要是本王看上的,即便她是寡婦再嫁,本王也不嫌棄。難道皇嫂忘記了,你嫁給我大皇兄之前也有婚約。”
齊太後神色一僵,訕訕一笑:“是哀家說錯了,酒酒現在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等著嫁到齊王府的小姑娘了,是德懿王妃,哀家的弟媳了。”
風酒酒樂了,這樣也不生氣?不過也是,想想齊太後當年有婚約在身,為了嫁給先帝可沒少費心思。如願後為了爭寵,為了兒子,為了皇位操心不已。
這樣的女人一生見識了不少風浪,手上也染了不少鮮血,又怎麽可能憑著幾句話就把她擊倒。對於她來說,也許隻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罷了。
“皇嫂現在才想起嗎?都怪我,應該一開始就提醒您老人家的。”風酒酒笑著端起了長孫易的茶:“弟媳我就以茶代酒,請罪了。”
眾人深知長孫易有潔癖,如今風酒酒自作自張的喝了他的茶,大家都等著看戲呢。
“不是山月龍井啊。”她皺皺眉看著長孫易:“十七爺,你怎能這樣委屈自己了。”
長孫易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去揉了揉風酒酒的額頭。那小心翼翼唯恐傷著她的動作讓不少年輕的宮妃羨慕嫉妒恨。
特別是先帝那些隻有二十來歲,分位又高,因為家族原因不用陪葬,留在皇宮安享晚年的女子。二十來歲,正是好年華,先帝卻是早早駕崩。
長孫易本就長得貌美,和在座好幾位宮妃的年紀差不多。這樣寵溺的眼神最容易引起她們的注意和憤怒。
風酒酒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狠狠的瞪了一眼長孫易,嘴裏低聲說:“爺,注意場合,我可不想成為大家攻擊的目標。”
隨著小皇帝的到來,怪異的氣氛瞬間就改變了。這是風酒酒第一次見宗啟帝,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祥雲龍騰的圖案,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他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明晃晃的一枚小鮮肉,可惜就是風姑娘自覺年紀大了,這樣的小鮮肉她不喜歡,還是覺得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冷酷暴君合她意。
宗啟帝上座後,眾妃子都行禮後,長孫易才和風酒酒才站起來,行禮。
宗啟帝看向長孫易和風酒酒,微微揚起的唇角瞬間的凝固了,好半響,他笑了笑:“讓皇叔久等了。”
長孫易挑眉看向宗啟帝:“陛下親自為本王賜婚,今天是大婚第二天,本王帶著愛妃來謝恩呢。”
風酒酒聞言,福福身子,淡雅一笑。
宗啟帝看著風酒酒,那眼神裏藏著探究,藏著不可置信,還有憤怒,平日裏的冷靜全都消失不見了。
“皇嬸。”他嘴角勾了勾,冷冷的喊了一聲。
看著宗啟帝這樣的笑,風酒酒突然覺得心裏一陣煩悶。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堵住她的心一樣。她知道,這不是她真實的感覺,而是這身體本能的反應。
“皇嬸這是身體不適嗎?怎麽瞧著臉色蒼白,精神不濟?”宗啟帝淡淡開口說:“不若傳太醫為皇嬸診治一下?”
長孫易注意到風酒酒和宗啟帝兩人的異樣,他淡淡的看著風酒酒:“陛下厚愛,不過太醫來了也緩解不了酒兒的疲勞,說來是本王不是,應該多憐惜她的。”
風酒酒咬著唇,委屈的看向長孫易:丫的,長孫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什麽疲勞,什麽憐惜?
長孫易直接無視風姑娘的控訴,看向上首坐著的一對母子:“酒兒需要好好休息,本王先帶她回府了。”
他說完後,伸手拉著風酒酒就向外麵走去。留下一殿麵麵相覷的人。
宗啟帝看著風酒酒遠離的背影,袖子裏的那雙手卻是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全都沒入他手掌心裏,細微的鮮血慢慢溢出他也不自知的。
如今的他隻覺得心中有一道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刺著他的心髒,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九姑娘,嗬嗬,原來是這樣的九姑娘。
他站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齊太後:“母後,朕還有很多奏折要批閱,就不打擾母後了。”
不等太後回答,他便大步的離開了。
小皇帝回到禦書房裏,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把自己關在裏麵。門外的太監隻聽到裏麵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長孫易拉著風酒酒走出的太後的宮殿便坐上了轎子向著宮門而去。
風酒酒見了宗啟帝後,心情莫名就有點煩躁,偏偏長孫易像是在鬧小性子,她頓時就覺得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名火。
看也不看不遠處轎子上坐著的男人。
身後跟著的冬雪和夏雲對視一眼,覺得這兩位主子有點奇怪,進宮的時候還一臉恩愛的樣子,如今卻形同陌路。
這一回長孫易獨自一人上了馬車,絲毫沒有要拉風酒酒上去的意思。王府的車夫見狀,馬上端來凳子讓風酒酒踩上去。
她看到坐在馬車上帶著一絲溫怒的男人:“莫名其妙的。”你不理會我,我還不想不理你呢。風姑娘固執的掀起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熱鬧的街市。
他看著她怒氣衝衝的上了馬車,絲毫乜有理會自己的打算,不由得冷哼一聲:“愛妃不打算解釋一下。”
風酒酒轉過身看著長孫易怒聲說:“長孫易,你腦子有病吧,你想要我解釋什麽?”
他看著她如此的憤怒,可是死活不肯解釋一下她和小皇帝之間的事情。難道她真的覺得自己那麽還欺騙?小皇帝看到她時的表情,眼神,他長孫易不是傻子,全都看在眼裏呢。
還有她的異樣,他一點一滴都沒有錯過,若是這樣,她依然覺得跟自己說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他就饒不了她。
長孫易不知道的就是,風姑娘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所以她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釋,見到小皇帝的時候心裏那股異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一種心痛的感覺,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兩人私底下有什麽關係。
看來這具身體這的有太多她所讀取不了的回憶,還是說,被原主給封閉了?刻意去忘記。
兩人一路上再沒有說話,隻是到了王府的時候,他下了馬車後依然是伸手去抱她下來。兩人並肩而行,回到主殿後再一次分道揚鑣。
他去了容兮小築,她回到了主殿。她生氣的把身上那複雜的衣物給脫了換了一間簡單舒適的對襟束腰裙子。
她們回到一會兒,秋菊就進來說:“小姐,剛剛離王殿下讓人給小姐帶話,讓小姐回來後馬上到城南可園找蕭姑娘,等著你救命。”
風酒酒猛地站起來:“來人有沒有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說,不過奴婢問了一句來報信的人,他好像說蕭姑娘受傷了。”
風酒酒暗罵一句:“又受傷了,蕭潯陽到底在搞什麽?”
她覺得自己應該把蕭潯陽給帶在身邊,哪裏也不允許她去,這樣自己也就能放心一點了。
她讓綠茵著人準備馬匹,她拿了醫療包帶著夏雲和冬雪大步的向著王府門外走去。
經過湖邊的亭子時,看到惠太妃和雲清正在亭子裏坐著,雲清安安靜靜的聽著惠太妃說話。遠遠看去,兩人儼然如一對親母女一般親密。
風酒酒心裏惦記著蕭潯陽,經過小亭子旁邊的小石子路的時並沒有跟惠太妃打招呼,而是直接無視她們兩人。
惠太妃看到風酒酒這樣無禮,把自己和雲清當做透明。她怒聲說道:“風酒酒,你給本宮站住。”
風酒酒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惠太妃,挑眉問:“太妃有事情?”
“你是瞎眼了嗎?看到本宮也不知道行禮?一點教養也沒有,果然是小家族裏出來的。”惠太妃冷聲說道:“就你還想成為德懿王妃,簡直就是可笑,妄想。”
風酒酒嗬嗬笑了幾聲:“不好意思,本妃就是地地道道上了皇家玉蝶,被世人所認知的德懿王妃。”
惠太妃的話頓時被咽住:“為何見到本宮不行禮。”
風酒酒嗬嗬一笑:“不是本妃不想行禮,而是我心裏有點不明白,我應該如何稱呼太妃你?叫姨母?可你又是高祖的妃子。叫庶母妃嗎?可你明明不是十七爺的嫡親母妃,為何還要住在德懿王府?”
風酒酒歎息一聲:“真的很糾結,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你老人家。不若你去和十七爺商議一下,確定用那個稱呼後告訴本妃,日後晚輩一定會敬著您老人家的。”
風酒酒說完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留下惠太妃和雲清一臉的怒意,惠太妃直嚷嚷著要去找十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