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配不上她,曲陽之亂
風酒酒看著眼前等著自己答案的女子,沉思片刻,淺笑說道:“傳令下去,明天晚上行動。讓我們的人切記,那些該送下地獄的人,一個也不能留,無辜百姓,一個也不能傷害。若是誰沒有盡職盡責,掠奪百姓的,事後殺無赦。”
蔡問薇和宋芍芍聞言,喜上眉梢,紛紛點點頭:“是,我現在就去傳令。”宋芍芍說完後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了。
房間裏很快就剩下了蔡問薇和風酒酒,她看向風酒酒堅定的視線落在風酒酒的臉上說道:“孔文飛留給我。”
風酒酒聽聞這樣的要求,一點也不意外。若是蔡問薇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她才會覺得不對勁。孔文飛對她造成的傷害到底有多大,別說當事人,就是她這個局外人瞧著也心生憤恨。隻是可惜很多事情不是她可以幹涉的。
“好,孔文飛那個混蛋就就交給你處理了。你要把他淩遲也好,五馬分屍也罷。我絕對不會幹涉!”也許等到手刃了孔文飛,她心裏就會好受一點了。
得到風酒酒的許可,蔡問薇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這樣,我就可以親手為我的念兒報仇了。”
孔文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後悔來這個世上一回。
風酒酒的命令一下,各方屬於長孫易和宋錦年以及她本身的勢力都開始做好了準備。這時,兩份屬於宗啟帝和雙陽王的人的名單也悄然傳到了這些人的手上,名單上的人,都是他們需要絞殺之人。
隻有這樣,才能肅清淩州那些有異心的官員。
瞧著風平浪靜的曲陽,此時此刻私底下那些常人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裏,卻是巨浪翻滾,風起雲湧。
城郊外一處村子裏,到處都是關門閉戶,曲陽發生重兵把守的事兒,私底下百姓都在相互猜測,誰也不敢出門,唯恐招來殺身之禍。
在七裏外的村子裏,每一家每一戶的寒門人家中都有那麽幾個手拿著大刀的大漢,他們正在輪流著用村民家的磨刀石認真在磨刀,若是看見這個情景的人,必定會生出一種磨刀霍霍的感覺,隻是誰也不知道,這一柄大刀最後會捅進誰的心窩處。
四月的最後一天,饒是曲陽這樣熱鬧的城池白天裏也是四處寂靜了。那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已經是感染了城中的每一個人,街道上時不時走過一對對穿著盔甲,手持武器的官兵。
膽子大的人走出去,經過這些人身邊時,會有種腿腳發軟的感覺。會不受控製的,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光子,責罵自己簡直就是找死,這個時候出來瞎逛悠什麽。
木府
依然是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唐七和佩文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看著小沫兒跌跌蹭蹭的跟在小暖兒身後跑著,嘴裏還不斷的叫喊著:“姐姐,等等我,等等沫兒。”
小家夥那樣子引來了不少家丁奴婢的圍觀,那可愛的小樣兒讓大家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砰.……
就在眾人的笑聲中,短胳膊短腿兒的小沫沫突然翻了一個大跟頭,整個人都摔下去了。
“哇哇.……。”
小沫兒悲慘的哭聲瞬間就傳進了眾人的耳中,唐七見狀,快速的朝著前方跑去。隻是,一道黑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抱起了小沫兒,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為孩子抹去眼淚,輕聲的哄著:“瞧著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哭起來就有種醜醜的感覺。”
額.……
已經是站在他腳邊的小暖兒有種汗顏的感覺:“叔叔,你確定你這是在哄著孩子?”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想必都不喜歡被人稱自己醜醜的吧!
果然,已經止住哭聲的小沫兒在聽到有人說自己醜醜的時候,她再一次哇哇的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唐七快步的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當她看到眼前之人時,徹底的愣住了,也顧不上伸手過來要她抱抱的小沫兒。
是他,林三,為何會在這裏的?難道他就是風酒酒說的那個親戚?唐七想到這裏,覺得全身血液都是冷凝的。這個世界難道就真的這麽小?還能走到一處來?她都已經盡可能的躲著他了,就在木府也能遇見。
頓時,唐七覺得自己倒黴極了。
一旁的小暖兒看到自己的妹妹哭得這樣傷心,可是幹娘卻是神遊了。她上前拉了拉唐七的手,低聲說道:“幹娘,妹妹要你抱抱。”
唐七這才回過神看著不斷在抽泣的小沫兒,她心疼極了,伸手抱著她直接抱著小沫兒,看了一眼淩霄,最後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人給抱走了。
佩文和小暖兒都感覺到情況不對勁,她們兩人都悄悄的看了一眼唐七,又看了一眼淩霄。不禁的在心裏閃過一個疑問:這兩人認識的?
小暖兒明顯沒有佩文這樣的定力忍著不問。她看了看長得和自家爹爹一樣好看,可是皮膚有點黝黑的叔叔,笑著問:“黑人叔叔,你認識我幹娘?”
某莊主聽聞那一句黑人叔叔時,臉色變了變,很快卻又釋然了,點點頭說:“認識,你幹娘還是叔叔的救命恩人。”兼妻子!當然,這三個字他隻能是在心裏說著。
“原來是這樣,既然我幹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要對她以身相許?”小暖兒蹭蹭的拉了一把淩霄的手,等到他彎下腰,她才笑著問:“是不是?”
淩霄珊珊一笑:“這個嘛,叔叔倒是希望,可是你幹娘嫌棄叔叔。”
小暖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對,我幹娘長得白皙美麗,有著傾城之姿。”說完後,小丫頭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一聲離開了。
淩霄聞言最近抽搐了幾下,敢情這是在嫌棄自己?可是他真的長得這麽難看嗎?還配不上唐七?
回到屋子裏,唐七哄著小沫兒自己玩兒去,身邊還有丫鬟和心月婕跟著,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雕花大椅上,想著那些過往那些事兒。
想到自己從山穀下來,前往曲陽的路上遇上林三的事情。她是想不到還會再遇見這個男人的,想到那天晚上自己遭到人追蹤,隻是會輕功,武功並不好的她隻能是逃了。
在逃離的路途中,她無意中闖入了城郊的一座別院裏,更是想不到那個男人居然在沐浴。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她的臉色滾燙起來。
這樣讓她難以啟齒的事情,她一直都藏在心裏,未曾跟任何人說過。也想著事情過去了,此生不會相遇了。
可是天意弄人,這個該死的家夥居然認識風酒酒。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一陣煩躁,這種不安的感覺讓向來沉穩的唐七也覺得深深的厭惡起來。
已經多少年了,這樣的感覺和煩躁不再出現?
記得上次這樣不安,是在臨近成親之時,還未曾下定決心逃婚之際。五年多,不,唐七低聲說道:“整整六年了。”
唐七並不知道,那個讓她煩躁之人,如今正心情大好的讓人上了一壺好酒,坐在居住院落中的亭子裏,瀟灑的喝著酒。
夜幕降臨,帶著絲絲溫熱的風吹來,一襲身穿著黑色衣裙的女子就這樣站在逍遙閣高高的閣樓上,就看著寧靜的曲陽城,她清雅的聲音響起:“動手吧。”
聲音落下,那些人無數道黑色的身影朝著遠方而去掠去。城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廝殺聲音,不知道是誰大聲喊道:“土匪殺進城了,大家快跑啊。”
城內外,瞬間廝殺聲傳遍了整座曲陽,那些百姓們呆在無不呆在家中不敢出動彈,就連呼吸也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找上門。
這一天晚上,有人在睡夢中被殺,家中錢財全都洗劫一空。這一天晚上,有人被屠了滿門,家中老弱婦孺無一例外。
孔家
孔文飛聽聞了曲陽亂了,顧不得穿好衣裳直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聽著外麵的廝殺聲,他徹底傻眼了。
為何,會這樣的?曲陽不是說被淩州軍圍起來了嗎?到底是從哪裏亂竄出來的山賊土匪,武功到底有多厲害,居然能夠衝破一萬多人守衛的曲陽,燒殺到城中來了。
“馬上讓家中所有的護衛保衛著老爺子的院子,守護好老夫人和老爺子以及小少爺。”孔文飛沉聲說道:“來一個殺一個,絕對不能讓老夫人和小少爺有事兒。”
他所說的小少爺就是冷玉為她生的孩子,自從冷玉失蹤後,孩子就被接回來養在孔老夫人的身邊。而那個被淑姨娘折磨至殘廢的孩子,已經死去了,剩下一個,他務必要保護好。
“跟我出去看一看。”孔文飛帶著好幾個護衛離開了孔家,就在他走出孔府沒多久,身後跟隨著他的暗衛居然在瞬間死去。
那些人全都是腦袋中了一箭,看著自己的護衛全都死去,而對方卻是躲在黑夜中,完全找不著蹤影,孔文飛這個時候開始害怕了。
他的這些人不能說是武林高手,可也是他這些年來從江湖上搜羅來的人,麵對一般的兵將,這些人還能做到以一敵五。
可是,這些人卻在自己身邊,悄無聲息被人一箭射死。在這樣的黑暗中,別說是他做不到。很多人也無法做到暗夜辨位,把敵人一舉射殺。
這些藏在暗中的人可以做到這樣,武功必定在他之上。他突然後悔了今天晚上這樣貿然出現,也後悔為何在取得淩州軍令牌的第一時間沒有直接拿著令牌去調動淩州軍。以至於,蔡問薇那個女人失蹤後,他貼身藏著的令牌也失蹤了。
“誰,誰在暗處。”孔文飛咬著牙冷聲說道。
暗處,依然是悄無聲息。前方的廝殺聲,依然還在。孔文飛手中拿著長劍,一個人站在黑漆漆的街道裏,身邊還有七八個橫七豎八的屍體。
這一切,瞧著是如此的詭異,涼風襲來時,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正在不斷的充斥著孔文飛的鼻腔,那種恐懼感和無助的感覺由內到外,不斷的升騰著。
一個人,麵對強悍的敵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明知道死亡在即,可是連敵人的臉麵和身份都不知道。
“誰,滾出來。藏頭露尾的算是什麽好漢?”孔文飛手中拿著劍,張開雙臂怒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