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可憐張猛
張猛的後背上青一塊紫一塊,花花綠綠,青紫相間,有如潑墨的畫板。
“屁股是重災區,算了,就不給你看了。”張猛欲言又止道。
“這腿倒是沒什麽事兒,養個七八天也就好了,那個新來的王姓練氣士可真狠,他真下重手啊。其餘晉陽峰的師兄弟還好,都給我留了點情麵。”
他摸著腿上的紗布,自語道。
“所以我剛才與你說的兩百瓶靈草液可不是空虛來風,我都是算好了的。
臉上的傷、背上的傷、屁股上傷、各要五十瓶靈草液,還有我交出去那些靈草液,合計你給我二百瓶靈草液就差不多了。”
張猛對著沐峰認真說道。
“我剛才可是聽見有人說隻要六十瓶靈草液啊。”
沐峰揶揄道,他看出來了,張猛除了腿傷嚴重些,身上那些隻是皮外傷,恢複起來會很快。
“誰說的,亂說。怎麽可能隻要六十瓶靈草液。你忘了吧,你還差我一截龍象骨呢。
這不值個十瓶八瓶靈草液嗎。你不會這麽摳吧,兩百瓶靈草液都舍不得。
我可是打聽清楚了,說你起碼藏有上千瓶靈草液。”張猛爭論道。
“我隻有這麽多靈草液了。”
沐峰將懷裏的靈草液全部取出,他將一堆小巧玉瓶放在張猛懷中。
“一瓶,兩瓶,三瓶,四瓶”張猛登時精神勃發,他將腫脹的眼睛死死撐開,數著懷中的靈草液。
“怎麽才二十五瓶靈草液啊。”張猛心中激動異常,但他麵色卻泛起愁苦之色。
這麽多靈草液,足夠他修習很長一段時間了。
要知道平時他一個月才僅有五瓶靈草液而已。而這兩個月更是隻發了兩瓶靈草液。
“你先收著吧,我還差你一百七十五瓶靈草液。”沐峰笑道。
“看來他們是在吹牛了,你在水雲峰混得也不怎麽樣嘛。”張猛笑道。
沐峰將水雲峰發生的事情講與張猛聽,他自然將小蜥蜴存在略過了,他不想再給張猛帶來麻煩。
“這麽說來,是他們冤枉你了。靈草液都被龜鄂圖騰吃了。
那隻龜鄂圖騰真是可惡,居然吃了那麽多靈草液,也不說多分你一些。”
張猛可惜道。
“沒想到你都開辟出氣泉了,真是厲害。有龜鄂圖騰那樣的存在幫你,也不奇怪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得到了龜鄂圖騰的青睞。”張猛羨慕道。
“你先喝兩瓶靈草液吧,有助於你傷勢的恢複。”沐峰道。
沐峰也拿起一瓶靈草液喝下,他跏趺而坐,修煉起來。
他在開辟出命泉成為練氣士後,他對食物的需求少了起來。偶爾感覺到餓了,便喝些靈草液。
“你說那水雲峰的沐峰真來晉陽峰了?”
“千真萬確,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綴上來了,我親眼見他進了張猛的屋子。”
“王師兄心思敏捷,做的很好。要是我們來晚了,說不定他就逃跑了。”
“你說那小子身上真有不少靈草液?”
“他肯定帶了不少靈草,我見他隨手扔給雜役靈草液,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如此說來,消息的確可靠了。”
“王師兄,你確定打聽清楚了,龜鄂圖騰沒跟著他吧?”
“正是,不可大意,不然到時候我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難受了。”
“你們放心,我已經傳訊過水雲峰的師兄了,龜鄂圖騰尚在水雲峰修煉,沒跟著那小子。”
“但聽說他與齊峰主有些關係,我們對他下手,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能出什麽問題,我們又不是要他的命,隻是借些靈草液來用用罷了。”
“妙哉,妙哉。我們隻是借。”
“張猛這個練氣士都將靈草液借與我們了,難道區區一個雜役比練氣士還難對付?”
“哈哈,對。我們去找這個富有的師弟借點靈草液用用,想來他也會很大方的。”
“師兄所言極是,這個借字用得極為精妙。而在下以為反正都是借,那不如多借些好。”
“師弟說得好,說得好,我們要借,我們要多多去借。”
幾個練氣士被王姓練氣攛掇,圍堵在了張猛的房門外。
由於這兩個月靈草液發放的減少,他們一拍即合,想來此處打些秋風。
他們侃侃而談,時不時看向張猛居所,眼中露出蔑笑,有如在看甕中之鱉。
這幾個練氣士很有耐心,他們談論一番之後,也不去闖門,而是跏趺坐在原地,靜候起來。
沐峰喝下靈草液後,便開始修習《太玄經》,隨著經文的運轉,他丹田中命泉汩汩湧動,靈氣氤氳。
尤其是命泉中心那團若隱若現的命泉之心,隱隱發出碰碰之聲。
這團氣旋的跳動與沐峰的心髒的跳動頻率一致,它們遙遙相對,相互呼應。
“我能感覺到命泉與周身的氣血之力相互呼應,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共鳴。”
沐峰睜眼,他感受到體內澎湃的靈氣和氣血之力交融。
“《太玄經》的運轉尚有六處阻塞之處,我要開辟出更多的命泉,必須要繼續解開生命的枷鎖。”
“我已經解開了七道枷鎖中的貪鎖,下一步我要解開嗔鎖。”
“上次偶然在悟道樹投影的幫助下,我才解開了貪鎖。那這嗔鎖,我該如何解開。”
“那個悟道樹雕像神秘異常,不知道還能不能助我解開嗔鎖。”
“不管怎樣,待我看過了小雨,我再回下山去一趟。”
沐峰心念百轉,他不滿足於僅僅開辟出一口命泉,他要開辟出更多的命泉。
他要為西土之行作準備,當年曲超風以化靈境修為從西土輾轉到東荒都耗盡了全力。
而他修為低微,西土之行將會更加艱難。
“先將外麵的麻煩解決了吧。”沐峰自語。
“胖墩兒,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給你找些靈草液來。”沐峰輕語道。
他長身而起,邁步走出,掀開房門,眸光森然。
屋外此時圍坐著四個練氣士,他們齊齊睜開了雙眼,每一雙眼中都發出明亮的光芒。
“沐峰小師弟你可算出來。”
“你可等得我們好辛苦啊。”
“你在水雲峰可是大財主啊。”
“聽說你來了晉陽峰,我們這些個落魄的師兄弟就來看你了。”
四個練氣士眸光燦燦,他們看向沐峰有如看到了一隻待宰肥羊。
“張猛的事情你們都參與了?”沐峰挑眉道。
“師弟說的哪裏話,張猛那小子太窮了。”
“身上就三兩瓶靈草液。”
“你們幾個都留下吧,既然張猛的腿斷了,你們的腿也沒有用了。”
沐峰森然道。
“哈哈,這裏可不是水雲峰。”
“你這小子夠狂的,我喜歡。”
“不知道沐峰師弟想怎麽打斷我的腿,是用手呢還是用嘴?。”
“張猛這小子嘴上功夫了得了,那一口下去可真是狠,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他咬傷了不可。”
沐峰冷哂,他看向王姓練氣士,這四人中就屬他叫得最歡。
驀然間,他邁動羅煙步,左右兜旋,身形飄忽,捷若靈猿。
他的手掌攥緊,凝成拳頭,閃動著靈氣光芒,他的眸光閃閃,直直看向仍然在誇誇其談的王姓練氣士。
沐峰丹田中的命泉汩汩湧動,蓬勃的靈氣在他身體流淌,他感覺力量在沸騰,一拳便能打爆一頭牛。
“嘭!”
沐峰拳頭打在王姓練氣士左邊麵頰上,他的臉頰扭曲,嘴角歪斜,直到飛出去那一刻,眼神中才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王姓練氣士如斷線風箏,他在空中拋飛,帶起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砸落在地上。
餘下三個練氣士目瞪口呆,咋舌呆腦。沐峰雷霆出擊,震懾住了他們。
王姓練氣士眼中的雜役螻蟻,如何變得如此生猛了?
“你們愣著幹嘛,一起上,將他的腿腳卸了。”王姓練氣士捂住高高腫起的麵頰,他的怒火在燃燒。
他剛才大意了,竟然在這個雜役的手中吃了一個大虧,他是練氣士,這種屈辱不可容忍。
王姓練氣士運轉玄功,他祭出了氣泉,他要讓沐峰喋血在此地。
沐峰睨眼看去,這個王姓練氣士太過囉嗦,竟然還在挑唆其練氣士,看來是他下手太輕了。
沐峰腳踩羅煙步,他的身形變幻莫測。看得其它三個練氣士驚呼疊起。
他除了羅煙步外,還沒有學習過練氣士的攻擊武技,隻能用最原始的攻擊方法。
王姓練氣士正準備向沐峰下手,忽而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在他右邊臉頰上傳來。
“嘭!”
王姓練氣士再次拋飛,他回到剛才的位置,其餘三個練氣站立的地方。
“啊,我要廢了你。”
王姓練氣士抓狂,他兩遍臉頰高高腫起,嘴裏斷牙與血沫一同噴出。
其餘三個練氣士看出了端倪,王姓練氣士明明祭出了氣泉,但依然被沐峰一巴掌拍飛。
第一次可能是巧合,那第二次怎麽解釋?
隻能說明王姓練氣士的情報有誤,這個雜役沐峰已經有了練氣士修為。
他們有些猶豫起來,這個沐峰看起來狠辣果決,不像張猛那樣好對付。
“你們怕什麽,就算他是練氣士,難道打得過我們四個人嗎?”
王姓練氣士怒吼道。
“一起上,給他些顏色看看。你們晉陽峰的練氣士都是軟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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