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囂張跋扈的貴妃19
後宮之中,僅剩的妃嬪們惶惶不安,繼蘭妃打入辛者庫後,海貴人又因為觸怒貴妃,而被關進冷宮。
夕嬪得知此消息後,失手打碎了一個手鐲“前世沒發生這件事兒,怎麽會如此,不過海貴人向來木訥,有她沒她都沒什麽區別,不過楚辭她也太囂張跋扈了,還有沒有將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作為一個重生者,夕嬪是深切的知道當今皇後元幸池才是陛下心目中的最愛,抹不去的白月光,而將來,溫如憑借著和皇後一模一樣的臉奪得了陛下的寵愛,鬥倒了貴妃,引得陛下對其寵愛萬分。
這一世重生而來,她不會給溫如一絲一毫的機會,皇後娘娘,您可要長命百歲才是,看她溫如進宮的時候,還能不能靠著那張臉魅惑皇上。
鳳儀殿內,元幸池又收到了來自夕嬪名為關懷又愛的保健品,皇後喜滋滋的收下,在嬤嬤不讚同的目光下暗歎“結婚前,父親還對我說,後宮都是一群吃人的妖魔,讓我事事小心,莫要中了圈套,可如今看來,後妃們除了楚辭,各個對我情深義重”
“上次,蘭妃還送了我一瓶百花,蜜,海貴人雖然不善言辭,可她日日請安都不落於人後,這份心意本宮領了”
“倒是季元,婚前他對我海誓山盟,結婚後,卻棄之如敝履,獨寵貴妃,當日的情深意切,到如今的獨守空閨,這份愛的保質期竟如此之短”原來這就是帝王恩寵嗎,她本以為哪怕日後縱然會有情盡的一天,也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她最歡喜的時候也是這段情結束的時候。
幼年,父親教她紮馬步,習元家槍法,漠北苦寒,可父親給了她該有的一切,草原上,策馬揚鞭,何等肆意瀟灑。
元幸池失魂落魄的看著窗外的芭蕉葉,早知今日,她當初又何必一腳踏進這宮門之中。
“娘娘,夕嬪求見”嬤嬤在一旁喚醒了沉迷回憶中的元幸池。
“讓她進來吧”
夕嬪快走幾步,來到了皇後的身邊切切道“娘娘,臣妾差人去問了,蘭妃姐姐至今杳無音信,辛者庫沒這個人,這不正常,臣妾懷疑,蘭妃姐姐遭遇了貴妃毒手,已經命喪黃泉”
“還有冷宮的麗嬪,海貴人都不見了蹤跡”
“皇後娘娘,您是中宮之主,請問蘭妃,海貴人和麗嬪三條人命,她們犯了何罪要受此侮辱,性命不保,如若傳揚出去,那天下人怎麽看待陛下,無道昏君,又怎麽看待娘娘,任由貴妃猖狂草菅人命,您都收拾不了嗎”
“後宮妃嬪還有沒有人身安全了,臣妾心中實在害怕,萬一衝撞了貴妃娘娘,死了,屍體在哪裏都不知道,求您為我等做主啊”夕嬪跪在地上,哭花了眼睛。
元幸池將人扶起,眉頭微皺,她縱然被季元的情短傷了心,可隻要她一日是皇後,那便掌一日的宮權,乍一聽後宮竟然有這等事,楚辭實在是太為所欲為,不將人命放在眼裏了“本宮去禦書房找陛下商議”
親眼看到元幸池走遠,夕嬪滿意的勾起了嘴角“讓陛下的真愛去對付寵愛,看看是那個能贏”
禦書房中,北容與齊王相談甚悅,把酒言歡,從國家封地治理談到天文地理,北容很是佩服一個古人愛好涉獵之廣泛,而齊王則是對北容口中的科技之國十分的感興趣。
福來在一旁奉茶“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齊王隻覺得喉嚨幹澀,待到一杯茶下肚,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很久沒有和人聊天這麽爽快了,略有些不舍,卻也識趣的退下了。
熠辰宮裏,收到了齊王的新婚賀禮,楚辭掀開那一層紅布下包裹的禮物鏡子,有些無言,原來在清風樓那個冤大頭是齊王啊,還不如直接送銀票呢。
“主子,這麵琉璃鏡可真大,比您梳妝台上的鏡子大多了”安兒撫摸了一下鏡麵,驚奇的說道,這麵鏡子價值不菲。
“嗯,放在臥室,當穿衣鏡”
禦書房中,元幸池麵容嚴肅“陛下,還請容許臣妾速查後宮,將草菅人命的貴妃繩之於法”
北容執筆的手頓住,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元幸池“皇後此言何意?”
要殺他的阿辭,誰給你的膽子。
元幸池被他那不留一絲一毫情分的冷眸嚇得倒退一步,心中苦澀,複又壯著膽子開口道“麗嬪不過是口不擇言,便被罰入冷宮,蘭妃惹怒了貴妃,不但被您剝奪所有封號,還被貶入辛者庫,而海貴人隻是衝撞了貴妃,就被貶入冷宮”
“太尉大人好歹是三公之一,雖然本身的地位肯定是比不上前朝的三公,但他出身世族,聯合海氏,麗嬪的母家,您這是要將自己弄得四麵楚歌才肯罷休嗎?”
“陛下,此前臣妾以為你是想要清查楚家,可現在看來,您是對楚辭動了真情,這後宮,怕是隻有我看不清,才一直傻傻的覺得,你還愛我”
“你醒醒吧,貴妃她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劊子手,要知道,後妃之位可是朝廷大臣的兒女,她們無緣無故枉死宮中,臣妾身為皇後,便要給她們一個交代,給朝臣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您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季元”
聽了皇後的肺腑之言,北容從書桌上翻出三份書信“照皇後的話,這三位妃嬪都是被貴妃給折磨死的,對嗎?”
“那如果真如皇後所說,自家女兒故去,為何她們的娘家卻無一人站出來撐腰,別說什麽朕是皇帝,維護貴妃之類的話,皇後清楚,對於那些士族來說,皇帝的身份,有時候,算不上什麽”
元幸池被他這不在乎的模樣氣的一雙眼睛差點凸出來,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昏君了“巧言詭辯”
“皇後看看這個,看完了再發表言論,也不遲”北容將這三份信交給元幸池。
蘭妃假死與辛者庫,回到太尉府,目前與青梅竹馬已經成婚,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海貴人和麗嬪跟隨者工部尚書,幫助皇莊的工人飼養農田,開創新型糧食作物,改善農民生活水平,被莊頭奉為兩個女神仙,日子同樣過得精彩紛呈。
“她們,出了宮?”皇後被這三封書信震驚的不輕,如遭雷劈“這,怎麽可能,自古一腳踏進宮門,一生老死宮中,再也沒有出去的希望,可她們,卻出去了”
北容收回三份信,慢悠悠道“皇後這下清楚了嗎,貴妃是無辜的,她什麽都沒做,卻為朕平但了惡名”
元幸池收起臉上的震驚“她們為什麽?”
“你問的是她們為什麽要出宮,還是朕為什麽允許自己的妃嬪出宮?”北容一針見血,明確的指出元幸池心底的疑惑“她們為了自由生活,而朕為了得到人才”
雖然元幸池不大懂北容說的得到人才這話是個什麽意思,但她此刻非常明確的知道,季元的話是真的,他沒有騙她。
蘭妃沒死,她還出宮嫁人了,海貴人和麗嬪跑去工部當官了,是她沒睡醒,還是這個世界瘋了,什麽時候後宮妃嬪可以再嫁他人了,又什麽時候朝廷律例,女人可以當官了?
最關鍵的是陛下居然同意。
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將這三個震驚的消息消化之後,元幸池難得心裏升起淡淡的愧疚,為她心裏那不堪的心思,本以為這一次拿捏住楚辭的把柄,可以將她打入地獄,將季元的目光重新拉回到她的身上。
可現在看來,她的心胸果然還是太狹隘了。
貴妃為了陛下,都能忍受被世人汙蔑的罪名,而她卻隻想著如何控固地位,熟優熟劣,一目了然。
這一回合,是她輸了。
輸的心服口服。
“陛下,這是什麽?”元幸池拿起一張報表,看清了上麵的數字之後,臉色冷凝“內務府這幫奴才”
北容正愁沒人管這攤子事兒呢,不料皇後主動請纓“陛下,臣妾著實沒想到,內務府竟然這般欺上瞞下,著實可恨,民間雞蛋不過一兩文錢,在京都市場上,三文頂天了,可內務府的采購單子上雞蛋居然要一兩銀子一個,明擺著糊弄本宮,還請陛下將此事交由臣妾主理,定還陛下一個賬目清明”
元幸池這是立下軍令狀的意思,她主理後宮,卻出了這麽大的紕漏,自然是要徹底清查,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與楚辭較勁兒。
貴妃放下身段為陛下撈錢,她也能重拾殺伐為陛下解憂,這一次沒有算計,正大光明的比試,端看兩人的手段如何。
元幸池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具殼子已經換了一個靈魂,她喜歡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中,便已經注定了她的結局,隻是徒勞無功。
“好,那此事便辛苦皇後了”
北容滿意了:終於將這攤子事兒撒手不管了。
元幸池滿意了:她終於可以在陛下跟前露麵了。
楚辭滿意了:徹查內務府,得搜刮出多少財務,可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