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好奇心
我說:“你為什麽如此好奇呢?”
皇者說:“我對我不知道的一切都很好奇,我對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那我要是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和你的興趣呢?”
“我希望老弟能。”
“我看不能!”
“這對你恐怕是沒有壞處的!”
“我看不到對我有什麽好處!”
“其實你還是對我有很大的戒心,對我缺乏足夠的信任!”
“聰明,今天你找我,就是為這個來的吧。”
皇者沒有回答我,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老弟,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麽我來說,你聽。”
“隨你怎麽說了。”
“前段時間,你被停職後,直接回了明州老家。”
“是。”
“在明州老家呆了幾天,然後你突然就失蹤了,接著,2天之後,你出現在中緬邊境,然後,在一個深夜,你越過了邊境線。”
我睜大眼睛看著皇者,說:“你——”
皇者淡淡一笑,接著說:“然後,你就出現在了金三角的一個武裝派別基地裏,那支武裝的頭目是誰,我想就不用說出名字了。”
我看著皇者,說:“聽你這話,似乎是天方夜譚,繼續說下去。”
皇者說:“你不必承認,也不必否認,我隻是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但其後,我的消息渠道斷了,後麵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我諷刺地說:“無所不能的皇者竟然也會有不得而知的事情!”
皇者笑了下,接著說:“隨後,我聞聽金三角發生了兩起重大的事件,一個是一支武裝派別被另一支武裝剿滅,另一個是被剿滅的那支武裝派別正準備偷運到大陸的一大批毒品被劫。”
我看著皇者,不說話。
“我懷疑這兩件事是同一個團體幹的,至於是哪個團體,我想你心裏也會明白的。”皇者繼續說,“其實呢,我對是誰幹的並不感興趣,對誰被剿滅也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那批毒品。”
我說:“怎麽?你想販毒?”
“嗬嗬,沒那膽量,我隻是好奇這麽一大批毒品,價值幾個億啊,就這麽被劫了,那貨主的損失該多大啊。”
聽到皇者這麽說,我的心裏突然一動。
皇者繼續說:“這批貨是要運到大陸的,那麽,貨主一定就是大陸人,不知道老弟對此事怎麽看呢?”
似乎,皇者也懷疑伍德有販毒的勾當,懷疑伍德和這批毒品有關,但沒有明確的證據,他是想從我這裏探聽什麽口風。
我想了想,說:“這事,我沒怎麽看,我要是說我對此一無所知吧,你肯定說我裝逼,我要是說我什麽都不知道吧,但我似乎又知道一些,不過我確實不能一口咬死這批貨的主人是誰,因為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
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皇者。
皇者目光緊緊盯住我。
我反複又思量了一下,接著說:“不過,我聽說,在金三角出了這兩件事之後,有個人神秘地出現在了金三角附近的青邁。似乎這個人的出現,和這批毒品有關,他在那裏和另一個人進行了會麵,進行了一番秘密談話。而這個人,似乎是你十分感興趣的人。”
皇者突然就閃過一絲犀利的目光,那目光竟然讓我心裏不由一凜。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皇者眼裏的這種目光,這目光我似乎從電影電視裏正麵主人公的眼裏見過。
我不由心裏就有些困惑,皇者眼裏怎麽能發出這樣的目光呢?不該啊!
似乎,皇者真的不知道伍德去了秦國之事,似乎,皇者對我這番話十分重視,似乎,他一直就在等我這段話,似乎,他想從我的話裏證實什麽,似乎,他想從我的話裏得出什麽判斷。
接著皇者的目光就恢複了平靜,點點頭,說:“老弟,你說的情況十分重要。”
我說:“十分重要?操,聽你這口氣,好像你是偵破案件的人員。我看你啊,就是想從我嘴裏多套點關於伍德的情況,多套點關於我和李舜的情況,來豐富自己的情報庫。然後你說不定就會利用這些情報來賺錢,看對誰有利就賣給誰。從中漁利!”
皇者嗬嗬笑起來:“老弟,這年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益驅動嘛,誰和錢有仇呢?”
我說:“你這位伍德的心腹竟然還有他瞞住你的事情,看來你在伍德眼裏的位置也不過就是如此,你說你死心塌地跟著他賣命幹嘛呢?”
“各為其主嘛。將軍對我一直是很不錯的,雖然他有些事瞞著我,但我也理解的,我不會因此對他有什麽看法的。”
“你亂打聽伍德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說不定會廢了你!”
“我隻找你打聽了,難道你會出賣我嗎?”
“那可不一定,要看情況。”
“我相信你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我們是朋友。”
“互相利用的朋友?”
“我想,我們可以做肝膽相照的朋友。”
我大笑。
皇者也笑,笑地十分詭秘。
我停住笑,對皇者說:“皇者,不憑別的,就憑你這詭笑,我就不會和做朋友,更談何肝膽相照的朋友。”
皇者嗬嗬笑起來,說:“雖然你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不過我今天還是很感謝你,因為你終於滿足了我的好奇心。”
“我猜終究有一天,你會被你的好奇心害死!”
“即使死了,也不會後悔的!我做事從不後悔!”
“為了所謂的好奇心死掉,你覺得值嗎?輕於鴻毛的,不值得!”
“謝謝老弟的提醒,我會記住老弟的話的,但我想,不管我什麽時候死了,都不會輕於鴻毛。”
“那你想重於泰山?”
皇者笑而不語。
我說:“今天你找我的目的達到了吧你終於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皇者說:“是的,謝謝老弟!”
我想了想,看著皇者說:“或許我今天和你說的那些話,你能悟出點什麽。”
“老弟能悟出什麽來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就裝逼吧,我知道你不傻,我告訴你的那些話,是我故意告訴你的,至於你會怎麽想,會想到些什麽,那是你的事。但我要明確告訴你,死心塌地追隨伍德作惡,伍德不會有好下場,你也不會有好下場。如果到了非要決一生死的時候,我到時候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皇者嘿嘿一笑:“但我卻一定會對你手下留情!”
我一怔。
皇者接著說:“即使我們各為其主,即使我們是對手,但我們卻未必一定要生死相見,未必非要一定有人倒下。”
皇者的口氣有些含糊,還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我怔怔地看著皇者,半天沒有說話。
本以為自己已經把皇者看透,但此時卻似乎又有些看不透了。
皇者就是這樣的人,似乎誰也看不透他。
發了半天愣,我站起來,衝皇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第二天,我繼續在酒店和旅行社蹲守,同時密切關注著捉鱉計劃的進行。
同一天,我聽說曹滕主動給集團打了個檢討報告,對這次安全事故進行了深刻檢討,報告先給了秋彤,秋彤轉給了孫棟愷,接著在孫棟愷那裏被壓下了。
孫棟愷壓下這報告,不知是何用意,不知他是怎麽盤算的。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宿舍睡大覺,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是孫棟愷打來的。
孫棟愷親自給我打電話了。
不知道孫棟愷親自給我打電話是什麽事。
“孫董事長。”我說了一聲。
“嗬嗬,小亦,是不是還在睡懶覺啊?”孫棟愷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
“嗬嗬。”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的。”
“你夠舒服的,能好好睡大覺。”孫棟愷說。
“孫董事長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指示嗎?”我不想和他繞彎子,直接問。
“嗯,是這樣的,管主任回來了。”孫棟愷說。
我當然知道管主任回來了,比他知道的還早,但我還是裝作剛知道的樣子說:“管主任學習提前結束回來了?”
“不是學習結束,是回家來休息幾天。”孫棟愷說。
我又哦了一聲,不知孫棟愷和我說這個是何意。
“今晚我請管主任吃飯,你過來作陪。”孫棟愷說。
原來孫棟愷是此意,原來他要請管雲飛吃飯,原來是要我作陪。
我琢磨了下,說:“你們一起吃飯,我就不去了吧。”
我想試探下孫棟愷。
孫棟愷說:“不行,必須要來。我剛才給管主任打電話說了吃飯的事,他答應了,他專門提出要我通知你來參加。”
怪不得孫棟愷專門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原來這是管雲飛的指示。
我故作不解地說:“管主任和你一起吃飯,為什麽點名要我參加呢?”
孫棟愷說:“管主任眼裏有你唄,能賞識你這不是好事嗎?”
我說:“我眼裏卻隻有孫董事長。”
孫棟愷聽了顯然很高興,說:“你這話我愛聽,不過既然管主任讓你一起吃飯,你就來吧,不然我這麵子上也過不去。”
“那好吧。”
“曹莉已經安排好了,今晚6點半在新聞大酒店梅花廳。”
“好的!”我答應下來。
孫棟愷然後掛了電話。
我看看表,靠,上午10點多了。
我洗涮了一下,然後到小區對門的餐館吃早飯。
正在吃著,電話又響了,這回是秦露打來的。
“嗨,帥哥!”秦露似乎心情不錯。
“嗨,班長。”我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
“幹嘛呢?”
“吃早飯。”
“我暈,這都幾點了你吃早飯?沒搞錯吧!”
“沒搞錯。”
“看來你這停職的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還行吧,你這些日子怎麽樣?”
“還好啊,在單位上班,每天還不都是這樣!”
“最近大院裏有沒有什麽新聞呢?”我隨口說了一句。
“新聞?對了,今天我剛剛聽到一個新聞,不到20分鍾,這新聞還挺刺激的。”秦露說。
“哦,你說。”我心裏突然有一種預感。
“喬老爺的秘書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