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不忍則亂大謀
兩位警官離開醫院，看了下時間。
“通知死者家屬了嗎？”
“隊長，已經通知過了。”
“嗯，走吧。”
……
……
蕭遠山得知自己的二兒子慘死的消息之時，頓時惱羞成怒。
啪！
身邊價值連城的花瓶，頃刻間被摔成碎片。
身後，蕭何與管家嚇得不敢說話。
“豈有此理！”
“此仇不報，我蕭遠山誓不為人！”
不僅是蕭遠山憤怒，蕭何也是心中充滿了恨意。
他怎麽也沒想到，二弟居然做出這麽魯莽的事。蕭家雖然有各種關係。但是……無法拯救一個死人！
太蠢了！
怎麽就這麽愚蠢！
“父親，現在怎麽辦？”蕭何提心吊膽問道。
“還有臉問……”
蕭遠山回頭一個巴掌扇在了蕭何的臉上，無根紅手印，刺眼可怖。
蕭何被扇得動也不敢動。
他知道，自己也有責任，沒能看住弟弟，父親打他，那是他罪有應得。
“父親，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看好他……我願意帶人殺了方羽這混蛋，為弟弟報仇雪恨！”蕭何咬牙切齒道。
蕭遠山並未表態，背對雙手，眉頭緊鎖著，坐了下去。
他的眼神漸冷，沉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要輕舉妄動……”
“父親……”
“他可是鐵拳王，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是當年在江州打江山的時候，也認識不少兄弟……他回來這麽久，沒道理不找他的老部下。”
蕭遠山緩聲說道，“當年他最好的兄弟之一，季秋白如今已坐穩了江北的位子，他會看著鐵拳王來搶自己的東西嗎？江南的孫家坐鎮江南一帶，孫爺手下可是有武道高手，就連季秋白也得懼怕三分。”
沉思片刻，蕭遠山眼中暴露精光——
“兩件事，立即安排——第一，聯絡天狼殺手組織，試探一下鐵拳王的真正實力，必要時直接抹殺；第二，孫爺下月初會在江州舉辦一場龍虎宴，你去備一份大禮，蕭家必須搭上孫爺這樣的大靠山才行！”
聞言，蕭何心悅誠服，恭敬道：“是，我馬上去辦。”
吩咐完事情，蕭遠山起身來到窗邊——
“下月孫爺辦龍虎宴，咱們江東地盤小，但是也會受到影響。江南和江北重新洗牌，誰坐皇帝還不一定呢……到時候，隻要鐵拳王出現，他就必死無疑。”
“父親是想用孫爺的刀，手刃鐵拳王？”蕭何驚訝道，“如果他不去龍虎宴呢？“
“他會去的……據說，鐵拳王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的兄弟嚴虎會在龍虎宴上打生死鬥……你派人把這個消息放給鐵拳王。”
蕭何恍然大悟，鞠躬道：“父親高見！”
所謂生死鬥，就是勢力雙方，派出自家的打手，進行一對一的對決，不死不休。贏的，將獲得地盤。江北和江南一帶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當年，道上定下生死鬥這個規矩，就是為了防止大麵積死傷。
沒想到，生死鬥重現了。
……
……
華大醫院，病房中。
徐昭佩專門從外麵小吃店買了餐點和水果，坐在病床旁，為方羽準備食物和水果。
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賢良淑德。
方羽都有點不敢相信。
“警察有問你什麽問題嗎？”徐昭佩削好一個蘋果遞給了方羽，問道。
方羽接過，動作敏捷，像是豬一樣一口生吞，吭哧吭哧幾口，吃得一幹二淨。
“沒有。”方羽得意地道，“他還說要給我頒一個見義勇為獎呢。”
徐昭佩一頓，停下手中動作，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這是正當防衛。”方羽義正言辭地道，“他們就該給我頒獎。”
“切，看把你得瑟的，萬一不是正當防衛呢？”徐昭佩白眼道。
“那就是自衛——”
自……自wei？
什麽鬼？
想到此間的含義，徐昭佩頓時臉色漲紅，目光中卻狠狠地瞪了方羽一眼。
“看把你害羞的。你這樣怎麽找男朋友。”方羽漫不經心地說著。
“切，你以為我找不到男朋友？”徐昭佩極為不滿地道，“想要當我男朋友的，醫院天台能排到樓下大門口。”
方羽盯著她高聳的胸脯，打趣道：“其實你長得的確挺漂亮的，腿也白，胸也大……就是太潑辣了點。要不然以你的條件，怎麽可能到現在還單身？”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徐昭佩狠狠地道。要不是方羽受了傷，早就一拳捶上去了。
“別激動，不然誰也治不好你的月經不調。”方羽連連笑著道。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徐昭佩氣惱地道。伸出手，喪心病狂地掐向方羽。
嘿，這潑婦。
方羽臉色一變，硬生生矮了一頓掐。
“咱們同事一場，下手這麽狠。”方羽疼得嘴巴都歪了。
“你是活該！”徐昭佩冷聲道。
“好歹我也是見義勇為英雄，你這麽對待英雄，就不怕被人口誅筆伐啊！？”方羽大義凜然道。
“就你，還英雄？！”徐昭佩伸出玉指，顫抖地指著方羽，眼裏除了憤怒，意味複雜。
“我好得很。”方羽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沒臉沒皮地啃了一口，“開個玩笑，何必當真。天已經黑了，我這不是害怕長夜漫漫，孤獨寂寞嘛。”
“那你就繼續寂寞吧。”徐昭佩收回玉指，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別啊。我也想出院。”方羽說道，“咱們醫院不能沒有我。”
“少了你照樣轉！”徐昭佩不鹹不淡，絲毫不給方羽麵子。
“又開始奚落我，遇到像蕭庭這樣的瘋子，誰有把握對付？”方羽反問。
徐昭佩微微一愣。
的確，她雖然工作能力很強，但是打架的本事還是零。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別說抵擋這種歹徒了，就算是一般的流氓也難以抵抗。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解決蕭庭的呢？”徐昭佩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她沒能掩蓋住她的好奇。
方羽神色自豪地道：“開玩笑，別說一個蕭庭，就算來一百個蕭庭，我也不帶皺眉的。”
“——”徐昭佩聽得一愣一愣，不由說道，“你是不是一定得吹牛，心裏才舒服？”
“沒有。”方羽淡淡笑著，“再吹也沒你的大……”
經過幾次的調侃，徐昭佩逐漸對他的話有所免疫了，瞪了他一眼。
想到之前提議的事情，徐昭佩認真地望著他，說道：“我爺爺壽宴，你到底陪不陪我去？正兒八經的。”
方羽看她神態嚴肅，似乎不是開玩笑，歎息一聲，抓著徐昭佩的小手，道：“誰讓我是好人呢，我就免為其難當一次擋箭牌吧……當你的表麵男朋友，有沒有獎勵？”
“說好的，不許反悔！否則，有你好看……”徐昭佩轉身就要走，隻字不提所謂的獎勵。
“你真的不留下陪我？”方羽露出戀戀不舍的模樣。
“醫院事多，你煩不煩。”徐昭佩強調了白天二字，聲音淡漠。
“去吧去吧，不就是孤獨寂寞嗎？大不了一個人在黑夜裏哭泣。”方羽向後一靠，臭不要臉地道。
隻可惜，徐昭佩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了。
病房中變得安靜至極，也很無聊。
方羽直接跳下了床，那刀傷對於他來說，和沒事一樣。
想了想，他掏出了舊式手機，撥通了電話。
“羽哥？！納尼，羽哥又給我打電話了，麽麽噠！”電話中一股騷勁襲來。
“少廢話，把你地址發給我。”
“遵命！”
剛突破了神龍決第四重天，方羽有十足的把握麵對江州的武道高手！所以……一些事情，沒必要再等了。
江州的皇帝，可以不是我!但是，絕對不會是他們！
方羽掛斷電話，看向窗外，卻笑眯眯道：
“暴風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