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美男挽發,他遲早會消失的
“有什麽需要我準備的嗎?”辰安靜地說出口,心底對冷小七的疑問不動聲色。
聽到辰的話,冷小七調皮地看了他一眼,小嘴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拉著辰的手臂就往書桌走去,“有有有,就等你這句話!”
冷小七走到桌旁,拿起筆就奮筆直書,不一會,三張紙就讓她寫得密密麻麻的了。抬手一揚,直接把三張紙往辰遞去,“就勞煩辰大公子啦!”
伸手接過冷小七的紙,粗略地看了幾眼,辰臉都黑了,這上麵的東西,都是一些不常見的藥材,而且都含有深淺不一的毒素,“你用這些毒藥來做什麽?”
“給藥母送好吃的!”冷小七調皮地對辰眨了一眨眼,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十足一個調皮的小惡魔。
“好吧!我盡力收集回來!”疊好這些紙,辰轉手就塞進了懷裏,抬眼一看,正好看到冷小七抓著自己的頭發往身後塞去,“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就整天這麽披頭散發?”
正在整理頭發的冷小七微微一愣,抬眼就白了辰一眼,“你沒看到青銀病了嗎?我上哪找個人幫我盤頭發呀,你總不能讓我出去拉個大老爺們來給我做這個吧!”
說著,冷小七轉身往妝台走去,四下瞄了幾眼,沒看到有緞帶一類的東西,輕聲歎了一口氣,冷小七真心覺得古代的服裝發飾太繁瑣了。
一雙手突然搭上了冷小七的雙肩,壓著她讓她在妝台前坐了下來,“還真有個大老爺們會這個!”
辰的話慢慢鑽入冷小七的耳裏,她驚訝地看著辰倒映在銅鏡上那鎮定的樣子,似乎他說的,並不是玩笑。
月梳在辰修長的指尖上聽話的在冷小七的青絲中穿梭,而他專注的表情讓冷小七再一次呆住了。活了兩世,冷小七第一次看到,原來美男挽發可以這麽好看!
“辰,你的妻子肯定很幸福!”冷小七看著鏡子裏的辰,冷不防了說了一句,這讓辰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我的妻子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她還沒出現呢!”眼裏微微一暗,辰淡淡地說了一句自覺無關痛癢的話。
“怎麽可能?難道你會盤頭發不是給自己的妻子訓練出來的?”冷小七撇了一下嘴,隨手抓起妝台上的發簪玩弄在手裏。
“那你還真猜錯了!”辰伸手搶過了冷小七抓起的簪子,往她頭上放去,“我這一手,是我為我娘訓練出來的!”
慢慢給冷小七梳著頭,辰突然就想起了他那個不多話,喜歡安靜的娘,“我娘自從生了我以後,身體就沒養好過,為了討娘開心,我就學習了梳頭和下廚,每次有空回家,都會可以去孝順下她!”辰慢慢說著,完全沒有留意到已經陷入深思的冷小七。
“娘……”冷小七輕喃,眼裏透出了一絲無奈,活了十八年,冷小七從未看過自己娘親的樣子,就連冷璃想要偷出冷霆房裏的畫,都沒成功過一次。
“對……對不起,小七!”聽到冷小七的輕喃,辰瞬間回過神來,輕輕地道著歉。
“沒事啊,”冷小七抬眼就看到辰眼裏的那抹歉意,她淡淡一笑,一副無所謂得樣子,“我是個克母的孩子,十八年來,我爹每天都在提醒著我,我已經習慣了!”
盤好發的冷小七站了起來,轉身抬頭看著辰,彎起雙眼笑著,“我想,你爹和你娘,肯定是男才女貌!下回有機會,我給你娘看看,女人生完孩子本就體弱,但也不是沒法調理的!”
“你怎麽知道我爹娘男才女貌?你又沒生過孩子,你知道怎麽調理?”聽著冷小七錯開話題,辰也識相地不再繼續那個話題,微微一挑眉,看著冷小七的臉一抹戲謔。
“看你這這讓女人都嫉妒的臉,種都這麽好,你爹娘能差?”冷小七故作妖媚地瞟了辰一眼,卻不知,她的這個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至於生孩子,每個女人都會,我也不例外,我就是還沒機會生而已!”
冷小七不怕尷尬地轉過身往外走,讓辰有點汗顏,這女人,知不知道什麽叫避諱啊!
……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冷小七和辰就基本沒閑過。辰把冷小七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然後,軍營就可憐了。
從冷小七開始埋頭做起她所說的“實驗”開始,軍營的一角就時常包圍著一股刺鼻的酸臭,那比腐屍還難聞的味道,讓所有人避而遠之。
足足過了一天一夜,辰就開始派人從裏麵拎出了一罐罐琉璃大瓶裝的泥色藥水出來,隨著瓶子的密封,那惡心的臭味隨之消失。
那些惡心的東西都被辰秘密運了出軍營,沒人知道都藏到了哪裏。
“小七,你確定,這東西管用?”辰捂著鼻子,站在冷小七不遠處,皺著眉看著她搗鼓東西。
“這東西,連妖怪都能弄死,何況那個區區的藥母!”冷小七認真地調配著手裏的東西,帶著厚厚的口罩,一身白衣的她顯得十分異類。
“可你怎麽讓它吃下去啊?”看到那惡心的藥水,辰微微別開臉,不再去看冷小七手裏的東西。
自從冷小七給他看過這藥水的威力,他就不敢靠近這東西,他認為,這東西太恐怖了!
“誰讓它吃啊,有機會我會動手的!”冷小七放下手裏的成品,開始數著成品的數量。
“你會動手?你也要去?”辰驚訝地看著冷小七,他的整個計劃,根本沒有預留給冷小七的位置。
冷小七轉眼瞥了他一眼,一臉不自量力的表情送給他,“不帶我去?你就想著自己對付那隻藥母?得了吧,十個你都不夠它吃的!”說完,冷小七再次低頭數著那些東西,突然,手一頓,抬眼皺著眉看著辰,“你該不會,還沒打消控製藥母的念頭吧?”
被冷小七突然一問,辰雙眼不自覺地劃過一絲複雜,狡猾的他,瞬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沒有,你不是說了隻能毀掉嗎!”
聽著辰的回答,冷小七冷冷地笑了一聲,“哼,辰,我似乎忘了告訴你,那隻藥母,身上有那個男人用血為契約的蠱,那就是說,那隻藥母隻要沒有被毀掉,它就隻聽那個男人的命令,你要是把它帶回來,嗬嗬,後果,你自己想想吧!”
聽著冷小七的話,辰突然半信半疑了。冷小七之前一直沒提過這件事,他也一心想要把那隻藥母據為己用。但是,如果真的像冷小七說的,那麽,他無疑是引狼入室。
“再給你一個忠告,”看到辰半信半疑的眸子,冷小七再一次嘲笑地說著,“不要把一些自己不了解,或者未知的東西隨便據為已有,哪天,你怎麽毀在這東西手上你也不知道!”
冷小七說完,轉身出了帳營,不再理會辰。狡猾的辰根本不知道,這個鬼醫投胎的冷小七,也是一位心理學家,唬人於無形對她來說,那是手到拈來的事,在現代時,多少企業家被她唬得甘心提供資源給她,更不用說在這充滿迷信的古代了,她手上隨便拿出幾招,就能讓他們服服帖帖。
看著冷小七離開的背影,辰先去了深思……
夜色入水,冷小七獨自站在營帳外,看著滿天的繁星發呆。溟幽塵直到此時都沒有回來,冷小七雖然擔心,卻也不敢貿然把他找回來,明天就要和那個男人對決了,她心底不想把溟幽塵拉入這趟渾水裏。
“不用擔心他,他沒事!”辰的話從身後傳來,看著冷小七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在擔心那個人。
“我沒擔心他,比起在這裏,他在外麵明顯安全多了。”冷小七轉過身來,看著營火下的辰,輕輕一笑。
“小七,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突然,辰冷不防地說了一句,這讓冷小七微微一怔。
“你是指,幽塵的病?”冷小七突然如夢初醒,她的確和辰約訂過,隻要治好溟幽塵,就給她自由。
辰輕輕點頭,看著冷小七的眼裏多了一抹認真,“如果,哪天你發現,你隻能在傻傻的幽塵和正常的幽塵中,二選其一,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轟的一聲,辰認真的眼神和這些話,直擊冷小七心底的最軟處。是啊,她是來治溟幽塵的,也就是說,一旦她治好了現在這個傻傻的溟幽塵,也就意味著,她永遠都不可能再看到現在的溟幽塵了。
再也,見不到那張有時會帶著稚氣,有時會帶著委屈,會乖乖聽她說話的溟幽塵了……
冷小七突然發現,原來,她已經開始給傻傻的溟幽塵在自己心裏留下了一席之位了,然而,冷小七和溟幽塵,終不歸一途。想著辰的話,冷小七的心,再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她抬頭,看著辰的眼多了一抹堅定。
“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食言,你是擔心我不治他,還是擔心我會對他下手!”冷小七輕輕一笑,看著辰的眼多了幾分生分。
“我隻是想說,”聽著冷小七的話,辰微微挑眉,狐狸慣有的笑容再次出現,“別對現在這個幽塵投入太多感情,他是遲早要消失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