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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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巫,你還是躺下繼續睡吧, 我現在發覺你沒醒也挺好。]藍精靈從剛剛熱切激動, 又切換到平常冷漠吐槽, 它極度無語地注視著楚弄影。


  楚弄影望著有點發懵雲破,鼓勵道:“你也不要難過, 她不想讓你啃老,你偏要啃給她看!年輕人要有點性格,必須有叛逆精神!”


  雲破:“……”他現在突然覺得,認真向她尋求意見自己好傻?

  雲破本來還有些擔憂與臆測,但在楚弄影清奇破題角度下, 他原有複雜思緒被通通衝走,半點也想不起來。他覺得杠精具備神奇力量,永遠可以讓聊天對象遺忘最初想說什麽, 最後陷入一種茫然狀態。


  雲破努力回憶話題起點, 口幹舌燥楚弄影則抱起床邊水杯, 開始噸噸噸地猛灌, 補充自己缺失水分。


  雲破見她喝完, 補充說明道:“可是媽媽變了,我不太適應……”他從未見過那樣雲萊, 像是曾經曆過無數血腥與風霜, 渾身透著肅殺和漠然, 讓人難以靠近。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麵前人是母親, 心底仍會產生一絲畏懼。


  楚弄影果斷道:“哦, 既然影響到你了, 那確實是她不對,應該讓她改一下。”


  杠精這次讚同小龍傲天觀點,畢竟她是堅定“自己沒錯派”。如果兩人相處有問題,她本人肯定沒錯,絕對是對方問題,必須督促對方改正。


  雲破虛心求教道:“那我該怎麽提呢?”


  兩人正聊著,臥室門突然被推開,雲萊端著雞蛋湯進屋。楚弄影見正主出現,幹脆直接抬頭,開門見山道:“漂亮姐姐,雲破說不適應你冷臉,希望你以後能多笑笑。”


  她說完,又看向滿臉懵逼雲破,慢條斯理道:“就這麽提。”


  雲破:“……”


  藍精靈驚叫道:[格格巫——你未免也太直接?不怕被對方打爆頭!?]

  雲萊愣了一秒,她倒沒有動怒,反而露出淺淺笑意,恢複往常溫和模樣,應道:“好。”


  雲破:“???”居然就這麽痛快地答應?

  雲萊將兩碗雞蛋湯遞給雲破,雲破趕忙上前接過,放到旁邊桌上。雲萊柔聲囑咐道:“你和小影都吃點東西,我估計你們該餓了。”


  雲萊送完熱湯,便心平氣和地離開,她還好脾氣地帶上門,看上去完全不在意楚弄影直白提意見方式,而且真做出改變。楚弄影望著熱乎乎雞蛋湯,心情頓時愉悅起來,小心地吹著還燙湯。


  雲破看她沒心沒肺樣子,猶豫道:“你以前給別人提意見……都那麽直接嗎?”


  楚弄影淡然道:“人與人相處就是如此簡單,不過如果是我話,還會補上一句話。”


  雲破:“?”


  楚弄影:“這是你問題,你要盡快解決。”


  雲破:“……”她至今沒被周圍人打死應該是靠好運氣吧?

  雖然雲破內心感到一絲不可置信,但楚弄影簡單粗暴方式確化解他顧慮。他目睹母親如此輕易地接受意見,竟又覺得她好像沒什麽變化,仿佛昨日畫麵隻是他幻夢。


  楚弄影在雲破家填飽肚子,她稍微休息片刻,便要匆匆趕赴武道場,參加今日晉升賽。雲破跟她結伴同行,打算前去觀賽。兩人出門前,楚弄影跟平時一樣,朝雲萊打招呼:“漂亮姐姐,我們出發了,拜拜!”


  雲萊仍舊坐在椅子上編織手工品,卻突然道:“小影,你想學習控製異能嗎?”


  雲破聞言麵露詫異,楚弄影也稍顯錯愕。她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嘻嘻哈哈道:“如果漂亮姐姐願意教話……”那可再好不過,還能省下教材費。


  雲萊笑了笑:“好,但我會很嚴格。”


  楚弄影:“這沒問題!”


  雲萊點頭:“那你和破兒今天回來,就正式跟著我學。”


  雲破一愣:“媽媽,我也能學嗎?”雲萊以前對異能話題避而不談,現在卻突然改變態度,自然令人疑惑。


  雲萊輕聲道:“當然,不過學成後是否能得到你渴望東西,卻要看你自己造化。”


  楚弄影見小龍傲天又要陷入深思,趕忙道:“沒關係,技多不壓身,都先學起來!”


  母子間氣氛瞬間被她炒熱,雲萊笑著感慨:“小影性格倒確實符合雷係。”


  每個人異能屬性都跟性格有關,映射出其與生俱來天性。金、木、水、火、土是最為常見五行異能,而雷係作為變種屬性極為稀少,代表此種性格人也少見。


  楚弄影:“?”


  藍精靈:[她意思大概類似於‘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智障’?]

  楚弄影跟著雲破出門,同時毫不客氣地一腳踩扁多嘴藍精靈。她覺得自己最近對它太好,都快讓它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謙遜低調球。


  李家大宅內,李父手中盤著核桃,慣例前往書房處理賬務。他剛剛進入房間,便感到一絲不尋常,空氣中有淡淡血腥味兒。李父走到桌邊,看著昂貴木桌上血色十字,他臉色劇變,叫道:“子文和子豪呢!?”


  書房外人聽到聲音,探頭匯報道:“少爺們剛剛出發,需要我為您聯係嗎?”


  李父聞言,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問道:“昨天起有人進過書房嗎?找人過來查桌上是誰血!”


  李父剛才驟然看到桌上血色十字,誤以為李子文和李子豪已經遇害,頓時嚇得麵色慘白。既然兒子們平安出發,看來桌上血來自派出去人,對方是故意示威。


  “血?”那人忙跑進屋中,他看清桌上血跡,慌張不安道,“怎麽會有血?”


  “打了小,來了老,這回居然踢到鐵板。”李父後悔不迭,埋怨起自己疏忽,“我早該想到,那種小孩普通家庭養不出來,居然真以為她住在貧民窟裏無依無靠!”


  李父好歹有些見識,血色十字是某些名門世家示威傳統,含義類似於“既然你敢惹我不爽,那我就讓你全家不爽”,算是直接警告。這種手法基本沒人會偽造,因為對方可以肆無忌憚地進入李家留字,便代表那人有極為強悍實力。


  雖然李家是武者世家,但根本原因是族人少有進入學院天資,隻能去做武者。使用血色十字名門世家則是金字塔頂尖,其後代資質遠高於常人,進入學院是最基本,家族內甚至有次神級或神級人物。李家跟其比起來,就像螻蟻之於大象。


  血液經過調查果然來自麵罩男,然而他現在卻不知所蹤,李家也沒人看到有外人進出書房。李父隻覺得頭頂像懸掛著鋼刀,利刃隨時會落下,斬去他和家人首級。他顫巍巍地坐下,努力平複心情,下令道:“等晉升賽結束後,別再管那小女孩。”


  “可二少爺……”


  “他要想死就往上衝,別拉家裏下水!”


  李父心知肚明,對方不是他們能惹。


  武道館賽場上,李子豪恨恨地望向楚弄影,丟下豪言壯誌:“別以為你已經勝券在握,我會替我哥報仇雪恨!”


  李子豪下定決心,他不要再懦弱地依靠哥哥,而是要站到兄長前麵,徹底地打敗楚弄影!


  楚弄影懶洋洋道:“瞧你這話說,不知道人還以為你哥被我打死了。”


  李子豪瞬間暴跳如雷,他猛地踏過積水,控製著沙土攻向楚弄影。兩人今天場地是湖麵場,四處布滿水泊,對土係異能不利。楚弄影沒有使用異能,而是像往常一樣肉搏,一是因為她昨天力竭還沒完全恢複,二是她心中有自己小算盤。


  雲破在觀眾席卻心有疑惑,他記得杠精在路上蹦蹦跳跳,但此時在場上好像還不夠靈活,莫非是身上有傷沒處理?

  當然,楚弄影展現出實力已足夠擊敗李子豪,盡管對方大言不慚地放話,但仍是不敵杠精,很快就在劣勢場地下敗北!

  觀眾席爆發出歡呼,韓煜在選手區旁觀完,看到李子豪在李子文安撫下嚎啕大哭,忍不住嫌棄地撇嘴。他手拿兩杯汽水,一邊喝飲料,一邊打道回府。韓煜心生遺憾,果然最終賽還是要跟楚弄影交手,他總覺得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回家路上,雲破好奇地問道:“你今天為什麽要保留實力?”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楚弄影不滿地瞟他一眼,“那你先告訴我,你存了多少錢?”


  雲破跟楚弄影截然不同,他有著冷靜克製理財觀念,盡管兩人收入是平分,但他向來隻花在有價值地方。雲破最近陪楚弄影來參賽,偶爾還會給其他選手下注,應該是賺了不少,讓無法贏錢她非常不爽。武道選手在重要比賽期禁止下注,這是館裏明文規定。


  雲破無奈道:“你怎麽老跟我聊錢?”


  楚弄影理直氣壯:“我把你當存取錢一體機,不行嗎?”


  雲破:“……”


  藍精靈:[格格巫,你能不能有點孩子童真?別老打破世界核心對美好友誼幻想!?]

  楚弄影聞言,她看向雲破,振振有詞道:“你要是不滿意,也可以把我當印鈔機嘛,大家禮尚往來!”


  雲破忍不住吐槽:“……對不起,我還是想做個人。”他可不像她,一會兒是帽子,一會兒又是機器,就是不能好好做人。


  楚弄影:“那你不想知道原因嘍?”


  雲破瞟她一眼,他向來聰穎,淡淡道:“你肯定是想左右賠率。”他剛才還沒想到,但她一提錢就明白過來。楚弄影和韓煜最終賽會有很多人下注,她有沒有異能對賠率有至關重要影響,要是太早透底牌,會少賺很多錢。


  楚弄影大方地點頭:“沒錯,我都把如此重要消息告訴你,難道你不該把贏來一半獎金送給可愛印鈔機嗎?”


  雲破:“……”你哪裏有告訴我?而且明明是用我錢賭|博,你自己都沒有下注資格??

  藍精靈:[你真是壞朋友中模範代表……]

  楚弄影和雲破回家後,便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等待雲萊第一堂異能課。兩人眼神放光,雲萊卻沒有馬上授課,而是不急不緩地提出一袋東西。她將其放在桌上,溫和道:“你們先喝點東西,我們再開始聊。”


  雲破奇怪地拉過鼓鼓囊囊袋子,他剛剛打開袋口,無數精神養液傾瀉而出,嘩啦啦地堆滿木桌。楚弄影大為震驚地睜大眼,她無異於看到滿桌鈔票,失神地喃喃道:“果然是怕啃老嗎……”


  雲破瞪了她一眼,他才沒有這種罪惡念頭。


  楚弄影回瞪他一眼,假如小龍傲天不願意,她願意身體力行代他啃老。


  雲萊解釋道:“以前是我顧慮太多,但既然你們決定走這條路,那就要用心將每一點做好。破兒要逐漸減少普通食物攝入,習慣使用精神養液。小影從今天起直至比賽那天,都不能再吃普通食物,必須保證異能純度。”


  雲萊得知孩子們想法,下定決心進行教學,便直接參考自己童年經曆,那完全是精英式修煉體係。貴族精英是不用吃五穀雜糧,他們隻要每天痛飲精神養液,再吃各類特效藥劑就好,跟天上喝仙露仙人沒有任何差別。


  雲破反應還不算過大,楚弄影卻是如遭晴天霹靂,詫異道:“那我豈不會餓死?”


  雲萊:“你有精神養液。”


  楚弄影:“……奶茶天天喝也會膩。”


  雲萊:“想要成為強者,犧牲必不可少。”


  楚弄影擲地有聲道:“強者連零食自由都無法實現,那強者還有什麽動力變強!?”她每天就是靠正餐外零嘴聊以慰藉,怎麽能如此輕易地告別臭豆腐攤?


  “……”雲萊難以反駁,但她跟小龍傲天顯然屬於同流派,都用沉默來對抗她抬杠,並用實際行動進行還擊。


  因為楚弄影長期在雲破家蹭飯,她現在被直接斷糧,隻能靠吮吸|精神養液維生。她還猶記跟雲破在屋頂最初分享養液時快樂,哪想到人境遇變化如此之快,她有朝一日居然能把這東西喝吐了?


  雲破看她毫無靈魂地喝著養液,擔憂道:“你還好吧?不然跟媽媽說一說?你不是最會提意見?”


  他勉強還能吃些別東西,楚弄影卻被嚴禁觸碰任何吃食。雲萊甚至能嗅出楚弄影身上有無食物味道,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


  楚弄影麻木地吸著養液,無精打采道:“我已經跟她說過,而且通過這件事,知道了你媽媽異能屬性。”


  雲破頗為驚訝:“真嗎?她是什麽屬性?”


  楚弄影斷然道:“肯定是雷水雙係,溫柔水是偽裝色,暴怒雷才是本性。”


  這回連藍精靈都睜大眼,它不敢置信道:[格格巫,你怎麽會知道?明明她成為功能代碼後,我才能看到另一個隱藏屬性!]

  原著中,飛翔時空將雲萊設定為雙係異能強者,但讀者們都隻知道她是水係,不清楚她另一個屬性。因為雲萊以前是基礎代碼,所以許多資料都會欠缺,連藍精靈掌握都不多,畢竟不是重要人物。


  雲萊借助這次變化,轉化為功能代碼,資料驟然詳實不少,但它確信自己沒提過雷係異能,格格巫不該知道?

  雲破心生好奇:“為什麽?你是怎麽說?”


  楚弄影一字一句地複述:“漂亮姐姐,我不適應你教學方式,希望你以後能做出改進。”


  “然後呢?”


  “她說‘這是你問題,你要盡快解決’。”


  “……”


  雲破瞬間覺得,楚弄影對雲萊雷水雙係推測令人信服,起碼雷係肯定是實錘!這簡直就是雷係異能者經典語言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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