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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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懷信和尹霑星很快就離開學院, 前往曼沙帝國。楚弄影觀察一番,確認導師們短期不會歸來, 才跟雲破一同抵達辦公室門口。薑懷信有兩個辦公室,一個用於接待外賓及普通師生, 位於學院禮堂附近, 一個用於他休息和處理公務, 位於天啟之塔高層。
據說薑懷信偶爾忙起來,夜裏就直接在天啟之塔裏的辦公室過夜。他是一位將身心奉獻給聯盟學院的孤獨老人, 既沒有配偶,也沒有子女。沒人知道薑懷信出生何處, 聯盟學院就是他的家,學生就是他的子女。
楚弄影曾經去過院長的禮堂辦公室, 但她從未到訪白塔辦公室, 那裏連許多老師都無法進入。雲破作為院長唯一的弟子,自然握有珍貴的門卡, 可以自由地出入。楚弄影則要披著隱形衣行動,否則無法解釋她的可疑舉動。
雲破站在辦公室門口,他手裏拿著門卡, 仍有點遲疑:“我還是跟老師再談談吧,這樣好像不太好……”
雲破私自刷開薑懷信辦公室,總有種辜負對方信任的感覺,要知道學院裏沒人能隨意進入院長辦公室 。
“他要願意告訴你,肯定早跟你直說。你如今再談也沒用,還不如自己查明真相。”楚弄影見雲破猶豫不決, 她索性直接握住他的右手,幹脆利落地刷開門禁,寬慰道,“你就當自己被我附體,是墮神操控你刷開門,不用有負罪感!”
雲破:“……”你還沒有成神,就開始想附體?
雲破見她已經推門進屋,他隻能跟隨其後,小心地將門關上。他內心確實也充滿好奇,薑懷信和雲修國那天就墮神之事發生激烈爭執,話裏話外的信息量並不簡單,很多事連怪夢都沒有提及。
楚弄影沒有來過這個辦公室,她和藍精靈都好奇地打量四周。屋子裏樸素無華、相當簡約,遠沒有禮堂旁用來待客的辦公室敞亮大氣,但角落處遺留著薑懷信的生活痕跡,擺著一些有趣的小物件。
楚弄影感慨道:“果然院長還是高風亮節,這可比小老頭簡樸多了。”
尹霑星的辦公室猶如巨龍巢穴,恨不得被金幣堆滿,透著暴發戶的風采。
雲破對此處相當熟悉,他指了指屋內深處的書櫃,解釋道:“如果是老舊資料,應該放在書櫃裏麵,外麵擺的都是近幾年的文件。”
楚弄影和雲破分頭尋找有用信息,重點圍繞天啟之塔和墮神。令人遺憾的是,兩人埋頭苦扒一番,並未在書架上找到有價值的資料。
楚弄影微微歎氣,雲破則動手將資料放回原位,安撫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或許他們早把資料銷毀。”
圖書館裏的痕跡都被抹得幹幹淨淨,想來院長辦公室也不例外。
楚弄影嘀咕道:“有必要這麽狠嗎?萬一他們哪天記性不好,還想拿出來複習一下呢?”
雲破聞言哭笑不得,他有條不紊地將資料櫃的痕跡抹平,以免被薑懷信發現。
楚弄影搜查一番卻一無所獲,此時略顯疲憊地坐在地上,百無聊賴地瞟著四周。她漫不經心地瞥向書櫃下麵,突然察覺一絲異狀,好奇地低頭窺探櫃子和地板間的夾縫。
“你在做什麽?”雲破見她頭都要貼到地上,不禁露出好奇的神色。她正躬身去瞄書櫃底部,猶如一隻扒東西的貓。
[這裏好多灰,你還往前湊!]藍精靈不滿地抱怨,它瞧見書櫃底部厚厚的灰塵,早就嫌棄地遠遠繞開,看來薑懷信很少打掃此處。
“灰塵上有手的痕跡?這裏被人摸過?”楚弄影一邊用小蘋果照明,一邊拚命扒著往裏看。
雲破聞言湊過來,他同樣發現地板灰塵上留有不起眼的痕跡,好像有人用指肚不小心蹭到。因為他們都沒法鑽進縫裏查探,最後隻能派出小巧的藍精靈,躥進書櫃底部尋找異常。
藍精靈不情不願地出發,它嘴裏還滿腹抱怨:[我髒了……]
夾縫裏的灰塵很多,完全沒有外麵的地板幹淨。
楚弄影:“你又沒法接觸實體,還在這裏矯情什麽?”藍精靈可以穿透書中世界的存在,它隻能觸碰到楚弄影,也隻能被她看見。
藍精靈在書櫃底部摸索許久,驚訝道:[這裏有個暗格,但我不知道機關在哪?]
暗格藏在人手無法觸碰到的地方,假如沒有藍精靈穿透物體的能力,尋常人很難發現。雲破向來擅長破解這些,他看不到藍精靈,隻能通過楚弄影的轉述,用工具緩緩地進行操控,終於將暗格打開。
雲破用工具將暗格中的東西取出,那是兩個厚厚的文件袋,握在手裏沉甸甸的。
兩人各自取過一個文件袋,分頭瀏覽其中的內容。楚弄影剛剛拿出裏麵的資料,看清上麵的內容卻是一愣,熟悉的證件照映入她眼簾。
藍精靈詫異道:[這不是你的資料嗎?]
楚弄影嘩啦啦地翻閱起來,發現文件袋裏裝著自己的檢測報告,正是學院對她實際身份的探討與研究。資料後麵還附著教授們的親筆簽名,他們最終通過投票決議,同意繼續將楚弄影留在學院,數排簽名裏有薑懷信、尹霑星等人名字。
她接著往後翻,還看到尹澤空的檢測報告,不過他的檢測結果跟墮神生物無關,所以資料上標注的危險係數也較低。文件袋裏居然裝著學院所有曾被懷疑學生的資料,按照危險係數進行排列。有些資料顯然年代久遠,估計觀察對象都不在人世,想來也經手過幾任院長。
楚弄影沒料到以前同樣有過跟自己情況類似的學生,但她估計是其中危險係數最高的,不然也不會排在最前麵。
雲破翻著手中的資料,開口道:“天啟之塔的資料在我這裏,還有些其他的……”
楚弄影聞言將自己手中的文件袋複原,探頭去看雲破拿到的那份,上麵居然還有天啟之塔的平麵圖,詳細記錄塔內全貌。
雲破緩緩念道:“天啟之塔是由曾經參與創世的諸神共同打造,它通過塔壁內的諸神真跡為神野大陸張開保護罩,以此抵禦邪惡生物的入侵……”
雲破念的是一篇有關天啟之塔的研究報告,其中完全沒有真神和墮神的概念,將其統稱為諸神,但將墮神生物稱為邪惡生物。
報告講述白塔的運行原理,由於諸神的力量在此達到平衡,天啟之塔產生堅不可摧的效果,甚至連神都無法毀掉。如果諸神想要從外部銷毀天啟之塔,他們必須重新聚集在一起,共同釋放力量毀塔。人類依靠白塔的存在,跟邪惡生物劃清界限,安寧地生活下去。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諸神發現天啟之塔也給自身帶來副作用,他們原有的力量不斷被削弱,無法再在屏障下自由行走,甚至在跟人類的共處中誕生邪念。
有的神選擇功成身退,離開這個安穩的世界;有的神無法接受力量的消亡,逃出天啟之塔製造的屏障,奔向邪惡生物的地盤;有的神沉湎於人類的崇拜與供奉中,不死心地留在屏障之下,最終徹底地隕落,例如水神。
諸神為人類製造的保護傘,居然會成為傷害自身的武器,致使部分神產生憤怒,想要毀掉曾經的造物。人類由此跟部分神決裂,以天啟之國為首的人們將神簡單粗暴地分類,他們稱呼誕生於人類惡念的神為墮神,對方會跟邪惡生物為伍,還懷抱妄圖毀塔的決心。
這是極不科學的劃分方式,在最初掀起很大爭議,遭遇許多人反對。然而,隨著主戰區的摩擦矛盾愈演愈烈,墮神的定義逐漸為人們所知,此等分類方式被啟用。天啟之國趁此更改國名,將自己命名為“天啟”,借用天啟之塔的名字。
天啟之塔先於天啟之國存在,但它是諸神的造物,不是人類的造物。天啟之國認為,人類應該通過自身的力量獲得天啟,反抗妄圖滅世的墮神們,擁護真正的神。
由此之後,大量曆史書籍與教材內容被更改,人們想要心無旁騖地對抗墮神,勢必要隱瞞部分真相,才不會被輕易動搖。聯盟學院源源不斷地為聯盟軍輸送人才,抵禦主戰區的墮神及墮神生物,年輕的人們頭腦中不再有諸神的概念,隻有墮神和真神,將刻板印象延續下去。
雲破沒料到天啟之塔還有如此曆史,驚訝地快速瀏覽下去。楚弄影點評道:“真是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湯,矛盾就這麽被激化,倒是連累其他神和人。”
她覺得非要毀塔的墮神有點太離譜,明明是眾神共同打造的白塔,推倒重建也該投票選舉,怎麽就能搞起一言堂?她同樣覺得天啟之國猶如攪屎棍,好像生怕事情鬧不大,原本隻用安撫幾個憤怒的神,現在它將兩派神直接對立?
簡而言之,雙方的激進分子促使矛盾惡化,最終釀成生靈塗炭的慘劇。破壞神、希望神等無辜神明在爭鬥中莫名風評被害,人類則稀裏糊塗地飽受戰爭苦難,連帶天啟之國最後也被挑翻,完全是自討苦吃。
雲破將重要資料抄寫留底,又將文件袋和暗格恢複原樣,催促道:“我們先出去吧,估計再晚要封塔。”
天啟之塔的電梯有時間限製,深夜時部分樓層無法抵達,他們要抓緊下樓。兩人此行已經獲得天啟之塔資料,甚至知道塔內真跡的位置,該回去規劃下一步動作。
走廊裏,楚弄影披著隱形衣,跟著雲破前往電梯處,卻聽藍精靈道:[前麵有人唉?]
楚弄影聞言一愣,外人沒道理來到院長辦公室所在樓層,即使有事也該去禮堂邊的辦公室才對,難道是薑懷信突然回來?
雲破聽不到藍精靈的提醒聲,他正走在楚弄影的側前方,還未察覺前方有人。
楚弄影深知藍精靈的預警不靠眼睛,遠比他們更為靠譜。她當即往前踏出一步,猛地單手提起隱形衣,直接將身邊的雲破罩住。
雲破被她的動作弄得猝不及防,他不由微微睜大眼睛,剛打算說點什麽,便被雷係貓一把捂住嘴。小智慧神被毫無防備地壁咚,頓時怔愣而僵硬地站在原地,猶如被定身的木頭人。
隱形衣本來就是一人用的,現在強行罩住兩人,迫使他們貼得極近。雲破瞥到不遠處的黑影,恍悟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然而他的耳根還是控製不住地泛起粉色,扛不住她清淺溫熱的吐息。
她輕輕的呼吸聲似有所無地撩過他的臉側,可她本人正側頭認真地望著遠方,似乎暫時顧不上他們曖昧的姿勢。兩人靠得實在過近,甚至讓人覺得在分享體溫。
雲破貼牆站著,還被捂著嘴,他的角度沒法認出黑影,隻能看清麵前的她。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她緊抿的嘴唇,又別扭而微赧地強行移開視線,在心裏告誡自己別胡思亂想,卻仍無法抑製的臉熱。
盡管她的舉動是為避免他的暴露,但他現在莫名感覺快要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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