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離開的每個晚上,我都是自己睡的
第206章 你離開的每個晚上,我都是自己睡的(求月票~) 周燕辰臂上搭著外套,一手扯著脖頸上的領帶,蹙眉走進來。看了眼楚舟然面前的甜湯,他眉心蹙的更緊。
江曉涵在本子上寫了什麼,舉給他看:要喝嗎?
「誰要喝!」周燕辰冷聲說,視線卻還是緊緊盯著湯碗。
江曉涵嘆息一聲,站起身往外走。
周燕辰看她出門,才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楚舟然微笑說:「說你們下個月訂婚的事情。」
提到這事,周燕辰臉色一黑,神色帶著不悅。
楚舟然疑惑,低聲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周燕辰看他一眼,輕聲嘆息,冷冷說:「沒有。」說完,他轉身出去了。
房間里,將外套扔向大床,周燕辰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
江曉涵端著甜湯進來,就見地上和床上散落著周燕辰的衣服,她咬咬唇,將甜湯放下,開始給他整理。
浴室的水聲停下,周燕辰下身圍著浴巾拉開門走出來。
見江曉涵站在床邊,他猛地伸手捂住胸前,瞪眼低吼:「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江曉涵拿出本子寫:給你送甜湯。
「我不是說了不喝!端出去!」周燕辰吼。
江曉涵乖巧的垂眸,端起甜湯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周燕辰低沉的男聲響起:「等一下!」
江曉涵停住腳步,只聽他說:「放那邊。」
唇角微微勾起,她轉身回來,將甜湯放在矮几上,然後出去了。
門輕輕合上,周燕辰放下手臂,看著床上已經疊好的衣服,煩躁的耙了耙頭髮,視線落在冒著熱氣的甜湯上,怔然。
……
「糖,糖……」
唐妤剛洗了澡出來,就聽見客廳里醬醬大聲叫她,快步跑出來,才發現,原來這個「糖」,不是她這個「唐」。
醬醬頂著一頭凌亂的小捲毛,肉呼呼的小手高舉著,想要拿果果手裡的棒棒糖。
果果則是一臉嚴肅,低頭看著醬醬的頭頂,「不可以吃了,你已經吃了一根了。」
「糖,糖。」醬醬還是不依不饒的,見果果不給她,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這樣是沒用的。」奈何果果根本不理她這招,伸出手指戳了戳醬醬肉嘟嘟的小臉,「起來。」
醬醬小嘴一癟,開始假哭,肉呼呼的手捂上眼睛,嘴裡哼哼唧唧的。
唐妤無奈一笑,走過來抱起她,跟果果商量:「要不然……」
「不行!」她的話還沒說完,果果立刻打斷,「醬醬正在長牙,吃太多糖的話牙齒會壞掉。」
「麻麻!糖!」醬醬返身摟住唐妤的脖頸,指著果果手裡的棒棒糖賣萌眨眼。
唐妤被女兒萌化,硬著頭皮和兒子商量,「不然就給她舔一口?」
果果猶豫,看了眼可憐兮兮的醬醬,他少年老成的嘆息,剝開棒棒糖,遞到醬醬嘴邊讓她舔了一口。
醬醬可能也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這一口舔的棒棒糖上面全是口水。
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唐妤看著棒棒糖上面濕乎乎,眉頭蹙起,可下一秒,卻見果果面無表情的將棒棒糖放進了嘴裡。
醬醬已經從唐妤懷裡出來,扒在果果的衣服上,仰頭可憐兮兮的盯著他,不過到沒有再要糖吃。
兒子女兒可愛成這樣,唐妤心裡暖的不可思議。
收拾了一下廚房,唐妤拎著兩袋子垃圾出來,對客廳里正在玩的果果和醬醬說:「媽咪出去扔垃圾,你們乖乖的。」
「好。」兩個小萌寶點頭應了。
唐妤拎著垃圾下樓,剛走出公寓門,就見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靠在保時捷的引擎蓋上,抬頭看著公寓樓出神。
「舟然?」唐妤疑惑的出聲。
楚舟然聞聲回過神,就看見唐妤。
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運動裝,頭上戴了同色系的發箍,素麵朝天,兩隻手還拎著兩個大大的袋子。
大步走過來,他說:「扔垃圾?」
「嗯。」唐妤稍顯局促的點頭,袋子就被楚舟然接過去。
他去扔了垃圾回來,見唐妤還站在樓門口,模樣乖順。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衝動,他握緊了手指,走過來。
「上次的事情,你有考慮嗎?」他站在她面前,輕聲問道。
唐妤微怔,垂眸不語。
楚舟然輕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唐唐,我不是想逼你,就算過去再多年,我也願意等下去。可是現在,我只是想正大光明的照顧你,照顧果果和醬醬。所以,給我個機會,好嗎?」
他的聲音溫潤低沉,帶著堅定。
唐妤心裡很亂,猶豫許久,輕聲說道:「我馬上要去宣城出差。」
楚舟然愣了一下,手從她臂上滑落下來,聲音幽幽的:「你要回宣城嗎?還,還會回來嗎?」
「只是去出差。」唐妤低聲說,「當然會回來。」
「那……」
「能不能等我從宣城回來,再回答你?」
楚舟然凝著她的眼睛,半響,點頭:「好,我等你。」
……
把果果和醬醬托給保姆照顧,楚舟然又答應每天下班都回去看兩個寶貝,唐妤放了心,拿著行李出發去機場。
下樓坐上車子,她給木白打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木白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唐妤耐著性子,淡聲說:「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要不要順路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木白不耐煩的說,「我會自己過去的。」
「那你記住,11點的飛機,不要誤機。」
「知道了,啰嗦。」木白冷聲說完,掛了電話。
他什麼行李也沒帶,穿上外套,戴上鴨舌帽,再背上雙肩膀就搞定了。邁步走向門口,打開門,只見外面站著四個高大的男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關門,卻已經來不及,門被離得最近的兩人用力握住。
木白抵不過那兩人力氣,後退幾步,只見從男人們身後,慢慢走出一人。
「少爺,您在外面的時間夠久了,回家吧。」
唐妤到了機場,先去把行李託運,然後坐在候機廳等待。
過了差不多40分鐘,木白還沒到,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10點半了。
秀眉緊蹙,她開始給木白打電話。
那邊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唐妤心裡頓時閃過不好的預感。繼續打電話,直到她打到第10個的時候,一條來自木白的簡訊進來。
『抱歉,我有點急事,你先去宣城吧。』
唐妤瞪大眼睛看著簡訊,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一種想要把木白掐死的衝動瞬間襲來!
*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順利著陸。
旅客們開始逐一走下飛機,唐妤跟在他們身後下機。
穿過長長的甬道,她走出出機口。
拉著行李走出機場,宣城的空氣迎面而來。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心底莫名驚慌無助。
坐上計程車,唐妤一直扭頭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一個一個湧進眼底,讓她眼眶升起溫熱的感覺。
司機是個很健談的大叔,看唐妤的樣子,他開口問道:「小姐是出差還是回家?」
這個問題倒是把唐妤問的愣住。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回答:「回家。」
「哦,很久沒回來,想家了吧。」大叔笑著說,「看你一直看著窗外,好像看不夠似的。宣城這幾年變化也不大,不著急,以後慢慢看。」
「嗯。」唐妤輕笑點頭,感謝大叔的好意。
先去了墓園,已經兩年沒有來看過爺爺,唐妤心中愧疚又不安。
站在唐德忠墓前,她發現那裡已經有一束花束,看上去花還沒有完全乾枯,應該是前一兩天剛放上去的,想著可能是唐家的人來過,她並沒有在意。
「爺爺,抱歉,我這麼久都沒有來看您。」唐妤跪坐在爺爺墓前,抬手摸了摸爺爺墓碑上的照片。
「爺爺,這兩年,我過的很好。對了,醬醬出生了,她很可愛,非常可愛。還有果果,果果長大了好多,是個大孩子了,已經可以保護和照顧我了。」
眼淚還是落下,她將臉貼在墓碑上,久久流淚。
從墓園出來,唐妤打車去了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她給靜施施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靜施施聽見她回來的消息,震驚的有幾秒鐘沒說話,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罵,問她怎麼不提前說,好去接她。
「這裡我又不是不熟悉。」唐妤輕聲說,「你要是有空,我們見個面?」
「廢話!當然要見!」靜施施語氣冷硬,「你在哪家酒店?」
唐妤說了酒店的地址,靜施施便說馬上過來。
將要掛電話前,唐妤低聲說:「我回來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靜施施微怔,低聲說:「我知道。」
其實,她只是怕那個人知道而已。那個人,兩年沒見的那個人,他,不知道他……
搖搖頭,唐妤禁止自己再想。收拾了一下,她便出了房間,準備去酒店大堂迎一下靜施施。
靜施施走進酒店,一眼就看見安靜坐在沙發上,低頭看雜誌的唐妤。
她比兩年前氣質又沉靜了不少,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修身長褲,腳上是一雙米色的高跟鞋,很是幹練。
靜施施慢慢走過來,直到站在唐妤身前,她才抬眸,卻是愣住。
「臭丫頭。」靜施施眼睛里含著淚,錘了一下唐妤的肩膀。
唐妤回過神,淺淺一笑,站起身和她擁抱:「施施,好久不見。」
「你還知道!」靜施施語氣不善,手臂卻緊緊的摟住唐妤。
兩個人相擁許久,都捨不得放開彼此。
找了一家咖啡館,兩個人坐在一起,親密的聊著這兩年。
就算是兩年沒見,可她們連一點陌生感都沒有,這就是閨蜜。
「你結婚,我也沒有回來參加你的婚禮,會不會怪我?」唐妤語含歉意,摸了摸靜施施的頭髮。
靜施施嗔怪的瞪她一眼,挑眉:「怪你做什麼。我明白的。」輕嘆一聲,她猶豫著開口:「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她們不常聯繫,卻沒有斷過聯繫,唐妤在電話里,視頻里,一直說自己過得很好。可是,如果不親耳聽見她說,靜施施總是不相信。
「挺好的,真的。」唐妤淺笑著,輕聲說。
「你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有個簽售會要在這邊,大概會逗留一星期左右吧。」
「那你還是要回涼城嗎?」靜施施小心翼翼的問。
唐妤頓了一下,點頭:「嗯。」
靜施施失落的嘆息,握緊了唐妤的手指。
……
「謝謝,那到時候,就拜託了。」唐妤和負責人握手道謝,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她便告辭離開。
終於商定了場地的問題,唐妤鬆了一口氣,坐電梯下樓。
顧逢時身後跟著景萊,兩人從電梯出來。
剛出電梯門,顧逢時忽然低咳一聲。
景萊立刻問道:「boss,您沒事吧?」
擺擺手,顧逢時臉色發白,邁步往外走。
突然,他身體頓住,眼睛一亮。
一抹熟悉到心痛的嬌小身影在大門那邊一晃而過。
身體先於意識,顧逢時大步邁起來。
景萊還不明所以,顧逢時已經快速奔向門口。
大街上,他神色焦急的四處張望,卻不並見那個人。
難道只是眼花了?
失望頃刻間襲上,顧逢時苦澀低笑,閉了眼睛。
唐唐,你離開的每個晚上,我都很乖,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唐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