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進宮，那至高無上的人
翌日，南宮婉裝作宮女的模樣，跟在他的身後進宮覲見柔貴妃。
柔貴妃，瑞王的生母，一位體弱沒有多少存在感的妃子，雖然位分高卻是一個比較低調的人。當南宮婉看著穿著暗色宮裝，頭戴金釵的柔貴妃，一副了然的模樣。
不就是當初那位在馬家村的慕夫人嗎，這麽明顯當她傻子呢。
“母妃。”
“奴婢婉兒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起來吧。”柔貴妃神色淡淡的，帶著長長護甲套的手輕輕地動了動，態度有些慵懶，看上去甚至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南宮婉一眼就看出來，這估計是疲累所致，身體倒是沒有大礙。
“母妃，讓婉婉給你把把脈吧。”
“好。”
此時，宮殿之內除了白福，柔貴妃把其他人全部給揮退下去，伸出手懶懶的放在桌子上，看著南宮婉的目光特別的平靜，那樣子好像她們從未見過似的。
這讓南宮婉不得不服，每個在宮中生活的人都天生的演員。
她也不說話，走上前仔細的把脈，片刻恭敬地回答：“貴妃的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好好地調養，用針灸加上藥物，約莫十來天的時間便好。”
“這麽說的話，本宮到是放心了許多。”柔貴妃聲音淡淡的，無波無瀾，麵帶著笑容對慕容旭說道，“等會給本宮施針吧。”
“是。”
“白福，讓人給婉姑娘準備點心，想來也是累了。”
“是，奴才這就去。”白福彎腰，立刻就退了下去。
柔貴妃站起來：“婉姑娘，有勞了。”
說著，伸出手，婉婉立刻走過去攙扶著她，兩個人轉身就往裏麵走。
“旭兒，本宮去內室施針，你就在這裏坐會。”
“是，母妃。”
看著柔貴妃帶著南宮婉從側門離開，慕容旭端起剛泡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盯著空蕩蕩的宮殿，目光微冷。
“婉姑娘，沒想到旭兒真的把你請來了。”離開了大殿，柔貴妃的臉上神情和緩了些許，淡淡的笑了笑，“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為貴妃做事是應該的。”
“婉姑娘，這次不管怎麽說也要好好的封賞你了，這可是大功勞。”
柔貴妃還是那副端莊大氣的模樣，嘴角含笑，目光慈愛，但南宮婉就是感覺到她話中有話。
“草民眼光淺薄，若貴妃真的要封賞的話，真金白銀還是不錯的。”
對於她這麽直白的要求，柔貴妃顯然是沒有想到的，愣了一下輕笑出聲：“果然婉姑娘是個妙人兒。”
兩個人並排走著，繞過彎曲的小路，然後又莫名的穿過一道暗門，才來到一間比較安靜的屋子，一進門濃烈的藥香味撲鼻而來，她動了動鼻子，便知曉這些藥材的作用，顯然患病之人已經嚴重，隻怕是並入膏盲也不為過，不然不會用這些藥材吊命。
“婉姑娘，事關重大，所以還請你好好地看看。”
柔貴妃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若是是愛意倒也不至於，恨意也沒有，似乎是那種看淡後的一種釋然。
也是，在這皇宮之中，再多的情意也會被磨得一幹二淨了。
南宮婉放開她的手，走過去便看見在病床上有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五官說起來到是可以稱得上俊美無儔，顯然慕容旭的相貌大部分是遺傳了他。
隻是那雙鬢之間已經隱藏不住白發，大概是中毒已深，臉色烏青，眼窩深陷，消瘦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
當她走過去，床上的人似有所感，艱難的睜開眼睛便看見打扮成小丫鬟的她，皺眉：“何人？”
“皇上，這位是旭兒特地請回來的神醫，讓她給您看看吧。”
“扶朕起來。”
柔貴妃趕緊走過去，把他扶起來，還貼心的把枕頭放在他的腰間讓他更舒服點。
“你叫什麽名字？”
果然是皇上，說話的語氣高高在上，帶著命令，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渾然天成。
“回皇上，草民婉婉。”
“婉婉……”
大楚國的皇上盯著她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抬起頭來。”
南宮婉皺皺眉，不知道何意，但是皇上這麽說自然是要聽話，她慢慢的抬頭，卻在那一刹那看到了皇上驚疑的目光。
“婉婉，你的姓氏呢？”
南宮婉心底有些疑惑，目光淺淡，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異樣來：“草民是孤兒師父賜名婉婉，並無姓氏。”
她說的沒錯，師父當初給她取名就是婉婉，而南宮……她垂眸，因為被師父撿到的時候身上的有塊價值不菲的玉佩，上麵寫著‘南宮’二字。
隻是這個，除了師父並沒有其他人知道，而她也不想和這個姓氏有任何的牽扯。
但是她好奇的是，這位皇上似乎對她的姓氏很感興趣。
“是嗎，孤兒，四處遊曆。”
皇上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那一閃而過的驚疑卻是消失殆盡：“你師從何處？”
“家師無名無姓，有些瘋癲，如今已經仙逝。”
南宮婉有些煩躁，這個皇上不緊張自己的毒，反而不停地詢問她的事情，實在是古怪至極。
“看來是世外高人了。”
皇上說了幾句話似乎有些疲累，閉上眼睛喘息了片刻，柔貴妃自然也是看出來其中的異狀柔和的說道：“皇上，那就讓婉姑娘試試吧。”
“好。”
皇上沒有繼續問下去，伸出手讓南宮婉診脈。
南宮婉輕輕地按壓著那手腕，微弱的脈動都快要感覺不到了，若不是那藥物的支撐隻怕早已經斷氣了。
“如何。”
“恕草民直言。”
“你說。”
南宮婉思量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語言：“陛下中的乃是虎狼之毒，幸虧所用隻要對症。”
才勉強的留下一口氣。
“想要痊愈需要一段時間，隻是……”
“你說……痊愈？”閉著眼睛的皇上猛地睜開眼，複雜的盯著麵前這個十幾歲的姑娘，片刻掩飾了眸光中的激動，淡淡的說道，“你可知欺君之罪。”
“自然，草民知道，但草民也想要說的是，就算皇上體內的毒素全部清除，但身體已經千瘡百孔隻怕會影響壽數。”
柔貴妃麵色一僵，立刻嗬斥：“婉姑娘！”
南宮婉疑惑的抬頭，似有不解，但看到皇上麵帶微笑擺擺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