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硝石,硫磺,木炭
“馬滿山見過郡主,請問郡主有什麽吩咐!”馬偏將給盧憶霜行過禮,把金釵奉上,直接就問道。
“吩咐不敢,隻是問問將軍,對於守城,你有幾分把握!”盧憶霜輕聲問道。
馬偏將更是不滿,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聲。不過他還是說:“馬某隻能盡力而為了!”。
盧憶霜沒有再問守城的事。
“守城的事我不懂,也就不添亂了!不過還想麻煩將軍一件事!”盧憶霜笑著道。
馬偏將點了點頭,“隻要末將做的到!”。他心道:“你要是讓我護送你出城,這我可做不到!”。
盧憶霜自然不會提這個要求。她當然知道,以她們的速度,出城就是送菜。
“我就是想問問將軍,這城裏的硝石硫磺多不多?可不可以給我弄一些來。”。
馬偏將奇道:“郡主要這些做什麽?味道都衝的很!”。
盧憶霜笑著道:“我自然是有用!”。
馬偏將便不再問。他身旁也沒帶人,就對幾個半大小子道:“聽到了沒有?跟我去給郡主娘娘拿東西去!”。
幾人腳一並,立正喊道:“得令,將軍!”。
“臭小子!”馬偏將笑罵道。
這硝石皮貨店裏多的時,硫磺軍裏就有,守城有時會用到。
不多時,曲建等人就給盧憶霜拖了一大車來。
“夠了嗎?郡主娘娘!”曲建抹著汗說道。
“多多益善!”盧憶霜道:“你們帶著銀子,再去采買!你們留下幾個,幫我收拾這些東西!還有,在著人去買些壇子回來,不要太大的。”。
她比劃了一下,“能裝個三四五六斤酒的就行!又多少收多少!”。
對著一旁已經醒來的木槿道:“你去給他們拿錢去!”。
木槿懵懵懂懂的看著盧憶霜帶著一群孩子們碾硝石,粉碎硫磺跟木炭。最後用稱仔細稱量然後混好。
盧憶霜再三吩咐,可不許見火星子,不然這半個城的人都要完蛋了。
這話把趙武跟木槿嚇得半死!
趙武看了看她擺做一排的小壇子,表示不信。
盧憶霜笑著道:“不信,回頭給你開開眼!”。
這配置也簡單,一天一夜的功夫,已經配了幾百斤。實在是擔心不安全,不然盧憶霜還能配置更多。
有心找地方試一下,可這個時候要是發出不必要的巨響,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經過兩天的強攻,受降城已經岌岌可危!甚至有一段城牆一度失守,在馬偏將極力拚殺下,才又搶了回來。
城裏落進許多大石來。在攻城的同時,千乘王還調了幾台投石機來。這是西域回回人做出來的攻城利器,長林汗偷偷買回一批來。
為了應對齊國的攻勢,他已經將十餘架送給千乘王。
這投石機如果對付向齊都那樣的巨城,那幾乎沒有什麽效果。可受降城這樣的小城,城牆都是土夯的,麵對這樣的打擊,馬偏將頓時臉色巨變。
“準備好材料,隨時準備填補缺口!”他對著一旁的隊正說道。
“是,將軍!”。
呼嘯而來的大石砸到城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黃土撲簌簌都落了下去,一個個臉盆大小的坑就出現在牆體上。
本來受降城的城牆就不太結實,被轟了一下午後,在西北角上,終於出現了條條裂縫。
“將軍,這要是再挨上幾下,這城牆恐怕就扛不住了!”一旁的隊正說道。
馬偏將正煩惱呢,給他這麽一說,更是頭痛不已。
“老子沒長眼,自己不會看要你說!”他沒好氣的道。
這兩日下來,起碼傷亡了一千左右的士兵。整個軍醫大營裏,到處是痛苦的喊叫聲。
盧憶霜幫忙培養的那些醫護都忙不過來。她不顧木槿的阻攔,也跑進軍醫大營幫忙。
木槿怒道:“小姐,你胎還不穩呢!可不能這樣啊!”。
盧憶霜顧不上理她,頭也沒回。“怕啥,都馬上就三個月了!你在這裏幫不上忙,去那邊跟劉大嫂她們照顧傷員去。”。
木槿見血就暈,這處置傷兵的地方,她還是不要進來了。
木槿看著盧憶霜穿著姑爺的舊衣就進去了,急得直跺腳。
趙大俠也被她趕到城上去守城去了!現在能幫忙的,怕就隻有林大人了。她扭頭就往府衙跑去。
張太醫早就累的頭暈眼花!他年紀大了,精力早就跟不上了!
“他傷口太大,要縫上才行!”一旁的醫護按著一個慘叫的士兵,對著張太醫叫道。
張太醫吸了口氣,準備換針線時,忽地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
旁邊的人一聲驚呼,趕忙扶住。
盧憶霜厲聲道:“扶老大人去休息一下!再這樣下去,人沒救回來,他就不行了!”。
張太醫雪白的胡子上都沾滿鮮血。他喘了口氣,氣息微弱地道:“我真是老了!”。
“大夫,大夫!”一旁的醫護大叫起來。可其他人都忙的四腳朝天,根本騰不出手來照顧這邊。
盧憶霜一咬牙,接過老太醫手裏的針線。“您歇一會,這個我來!”。
說罷,就用一旁的酒精擦了手,對旁邊的人道:“按好了!麻佛散用了沒有?”。
“已經喝了一刻鍾,開始起效了!”一旁的醫護趕忙說道。
盧憶霜也不耽擱,立刻開始進行縫合。
老太醫本來還有些擔心,但看她手法比從前數熟練好多,心裏暗暗讚許。
盧憶霜自從經曆了給趙武縫合後,回去還特意練了幾天呢!現在總算能入眼了。
不到半刻鍾,她已經處理好這個傷員。
“先生,這邊還有!”那醫護一邊著人把傷員送出去,一邊引著盧憶霜往旁邊走。
盧憶霜也來者不拒,一會兒功夫,她已經給三個人縫好傷口。待林浩博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上午慘淡的陽光從營房的門口照了進來,正好照到她臉上。
她一頭秀發,就隨便用布巾包起來束著。身上的舊衣已經沾了許多血漬與汙漬。她一邊縫合著傷口,一邊交代著什麽,幾縷發絲散落在她耳畔。
林浩博差一點就忘了自己是做什麽來了,頓時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