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不忍加害
事態的發展跟王寶玉預想一樣,隻是片刻,天空再度浮現出那灰色的身影,耳邊又傳來那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
六級骨雕,其感知的敏銳超乎想象,沒飛出多遠就反應過來,剛才遇到的不過是一條虛弱快死的飛龍,根本不用畏懼。
“寶玉,我們會不會死啊?”夏一達哭喪著臉,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會,而且屍骨無存。”
“我還沒嫁人呢!”
“真煩,你又不會徹底死去,少幾句吧。”
骨雕現身而出,疑惑的四處打量,還在尋找那條白色的飛龍。
不是畏懼,在它的意識中,飛龍的新鮮骨骼,遠比王寶玉要美味的多。
修為太低,依舊是王寶玉最大的問題,如果他現在是元嬰期修為,完全可以使用龍墓內得到的龍珠,滅殺這隻骨雕。
“哎,總得做什麽吧。”
話音未落,夏一達突然揚起了化形棒,朝著遠處的天空一指,一條白龍頃刻間出現,傲然不可一世。
她剛才居然用化形棒錄下了白龍的影像,這法寶比造影術不知道要高級了多少倍。
骨雕略顯遲疑,迅速撲向了那條虛幻的白龍,慘白的鳥嘴突然張口,吐出了一片灰蒙蒙的氣息。
骨雕想要消融白龍的血肉,然後再吞食龍骨,然而,那隻是幻影,灰霧消散之後,白龍還在那裏蠕動著。
巨大的嬰兒哭聲驟然傳來,骨雕大怒,又接連噴出能消融一切的灰色霧氣,可還是不能將白龍怎樣。
而王寶玉卻被這一聲詭異的鳥叫,徹底震動了心神,再也無法控製住飛天舟,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骨雕終於意識到被騙了,惱羞的程度可想而知,它不再理會空中的白龍,略微俯下身體,緩緩朝著下方的王寶玉等人靠近。
反抗是毫無意義的,即便再拋出龍骨,也未必能吸引它,白跳進王寶玉的懷裏瑟瑟發抖,夏一達也挽住了王寶玉的胳膊,雙腿@@@@,︾≧打顫。
“主人,我不想死啊!”
“寶玉,我也不想死啊!”
“你倆別囉嗦,我更不想死啊!”
跟恐懼無關,骨雕身上傳來難以想象的威壓,令每個人幾乎都無法站穩!
“拚了!拚了!”
人麵鹿奮力抖動紅毛,形成了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火球,朝著空中的骨雕拋了過去,禦風虎也發出了巨大的虎吼,一片洶湧的氣浪,驅動著火球更加快如閃電。
一切都是徒勞,骨雕微微張開嘴巴,一片灰霧迎上了巨大火球。沒有觸碰的爆響,肉眼可見,火球瞬間變,隻是一個呼吸之間,就被消融的一幹二淨。
“太恐怖了,不行,我決定還是逃走了!”人麵鹿嚷嚷道,“兒子,快跟老娘走啊!”
“呦呦,別做夢了,你不能跑過骨雕。”白鄙夷道。
“啊,我要死了,前主人怎麽還不來啊!”
是啊,呦呦的話讓王寶玉心頭燃起一絲希望之火,婁子伯該到了吧?
終於,空中的骨雕開始向後緩緩退去,王寶玉隻覺得身體一輕,耳邊傳來了誦經的聲音。
最危機的時刻,婁子伯終於趕來了!
婁子伯手握降魔杖,淩空踩著大步,周身籠罩著一層金光,法相威嚴!
“妖鳥,還不快走,難道要逼迫老僧大開殺戒嗎?”婁子伯口中發出了驅逐令。
令人不可理解的現象發生了,空中的骨雕不斷打量的婁子伯,非但沒走,還在緩緩靠近。
化形棒的副作用體現了出來,骨雕大概覺得,這名僧人跟那條白龍一樣,都是造出了虛幻假象,根本不用害怕。
一大團灰霧,驟然從骨雕的口中吐出,衝向了婁子伯,頃刻間,婁子伯身上的佛光黯淡了許多。
婁子伯一臉愕然,這還是他來到異界之後,第一次遭到了來自妖獸的攻擊。
“子伯,別猶豫了。再不出手,它會殺了你,佛祖也救不了。”王寶玉心急如焚,高喊道。
婁子伯雖然篤定信佛,但也沒到可以拋棄生死的境界,他揮動了揮動降魔杖,將再度襲來的一團妖氣驅散。
然而,婁子伯還是不知道如何攻擊,在他的潛意識中,好像跟王寶玉混過很久,卻一次也沒有真正踏上戰場。
骨雕又驚又喜,對麵這個光頭是人,不是幻像,同時也發現了婁子伯的弱。
嗖嗖嗖!一兩吐出三團妖氣,從不同角度,盤旋著攻向了婁子伯。被動挨打,即便是婁子伯這般修為,也不會堅持太久。
王寶玉取出了一顆龍珠,握在手裏,剛準備拋出去攻擊骨雕,然而,驚人的景象驟然出現。
婁子伯那金色的頭之上,驟然間散發出萬道金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將骨雕迅速包裹在其中。
骨雕立刻現出驚慌之色,一團團灰色的妖氣,從周身瘋狂湧出,拚命去抵擋金光中蘊含的巨大威能。
劈啪的響聲不斷從上空傳來,眼見妖氣正在不斷縮減中,骨雕拚命扇動翅膀,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而出。
一陣陣刺耳的嬰兒哭聲,從骨雕的口中傳來,格外淒厲,它試圖要去幹擾婁子伯的神識,借機能夠逃脫。
婁子伯修佛多年,定力超乎想象,非但不怕骨雕的怪異叫神,反而從容的念起了《心經》。
妖氣越來越淡,骨雕的叫聲和掙紮也越發虛弱,最終,竟然連一絲妖氣都無法釋放出來。
婁子伯停止了誦經,金上的光芒瞬間被收回,骨雕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撲閃著翅膀,根本飛不起來。
“哈哈,我去殺了它!”人麵鹿笑了,縱身向前,同時抖出了一個火球。
沒想到的是,婁子伯一揮袍袖,竟然將火球給打飛了出去,同時高呼道“呦呦,骨雕已經如此,莫要再傷害它。”
“哦!好吧!誰讓你是我的前主人呢!”呦呦悻悻的退了回來。
“嘿嘿,呦呦,金頭陀這是想要給你認個師兄呢!”白調侃道。
“什麽啊,我是先到的,也該是大師姐。不對,不對,我怎麽能跟這醜陋的家夥相提並論呢!”呦呦憤憤道,難免醋意。
婁子伯走過去,對地上的骨雕,充滿慈愛的道“可憐的鳥兒,瘦成了這幅樣子,快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多吃,別再出來了。”
“唉,這和尚真愁人啊,長得胖就不叫骨雕了。放了它,早晚還會回來。”白直搖頭,覺得婁子伯實在是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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